当晚,彦如玉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找缙怀玉。
“你干什么去?”一开房门,缙云霄就提着灯笼在不远处撇过头看着他,那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红光,宛如一头猛兽。
彦如玉没想到院子里这么晚还有人,当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是霄吗?”
缙云霄此时才反应过来,转了转眼睛,又恢复了原本的黑色眸子,然后看着彦如玉诡异的笑了一下。
“是我,抱歉吓到你了,院子里来了野狗,我正在找他。”缙云霄看着彦如玉笑着说道口中的獠牙若隐若现。
彦如玉看着缙云霄如此模样,心知有事发生,便又退回了房间。
他不是人!我还是睡觉吧,缙怀玉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在彦如玉退回屋内之后,一个陌生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缙云霄侧身一步挡在此人面前。
“己君!”缙云霄低沉着声音,眼神中带着警告。
月色下,那人的脸上带着顽劣的神色,靠近缙云霄伸出舌头狠狠的舔了一下缙云霄的脸颊,留下湿湿的口水印。
“啧!”缙云霄嫌弃的用手抹了一把被男人留下口水的位置,随后抓着男人的衣领将其摔倒在地上。
但男人在倒地的同时也将缙云霄也带了下去,一下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要出去看看情况吗?听到外面的动静彦如玉再次推门而出。
“霄!”彦如玉惊恐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幕。
院子里,缙云霄正将一个男人按在身下,尖锐的爪子刺进那人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渗出。
“回去。”缙云霄看了一眼彦如玉声音冰冷的说道。
“被人看到了,好羞耻啊!”男人迷醉的看的缙云霄,脸上泛起绯红,故作娇羞的说道。
彦如玉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男人,连忙退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缙云霄嫌弃的皱了皱眉,拔出那只刺进男人肩膀的利爪,甩去上面的血迹后,爪子又变成了修长有力的手。
“还躺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缙云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垂眼看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看着缙云霄,将上衣扒开,露出健硕的胸膛,右肩上有五个清晰可见的血洞,也还细细的渗着血。
“又把我弄出了血,你下手也太狠了。”男人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舔掉指尖上的血迹。
“疯狗!”
“哈哈哈,久违的称呼,真叫人兴奋。”男人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妩媚的看着缙云霄。
缙云霄看了一眼彦如玉的房门,觉得可能会吵到他,便揪着男人的后衣领把他拖到了前院的凉亭之中。
“你要吃了我吗?我已经等不及了。”男人被缙云霄狠狠的丢在亭子中,只听咚的一声,男人的后脑勺砸在了石板上,随后便晕了过去。
缙云霄坐在亭子中,将昏迷的男人抱着怀中,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眼中透露出许多无奈。
他们还是不肯放弃吗?
远天吐露出一丝曦光之后,男人也清醒了过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后脑勺,看了一眼肩膀处被清理干净的伤口,轻轻笑了一声。
嗅着饕餮兽的气息,男人来到了膳厅,正看到缙云霄在给彦如玉舀粥,便阴阴一笑,瞬间来到缙云霄的身后,掐着缙云霄后脖子,将他往一旁的墙上甩了过去。
“啊—!”这一举动,把坐在彦如玉对面的缎子衡吓的叫了一声。
彦如玉也震惊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带着顽劣的笑容,眼中透着邪气,舔着嘴唇走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缙云霄。
“什么情况?仇家来寻仇了?”缎子衡起身躲到远处,生怕自己被误伤。
男人转头看了看彦如玉与缎子衡,露出一个疯癫的笑容,看的人毛骨悚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己君,我是霄的朋友。哈哈哈。”
在己君说话的时候,缙云霄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随后又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拳,打的他一时之间头晕目眩。
之后,缙云霄便拿了一根锁链将他栓在了亭子中。
昨夜似乎也是这个人。彦如玉看着在亭子中抓着缙云霄发疯的人,这怎么看二人都不像是朋友。
“你不是喜欢吃吗?你为什么不吃我?你快吃我啊!”己君在亭子中大叫着,一直喊道声音都变得嘶哑。
缎子衡被这嘶吼声烦的不行,便一直强求缙云霄把这个疯子丢到外面去。
缙云霄被缎子衡烦的不行,最后他只能在己君的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才让对方安静下来。
见到满嘴鲜血的缙云霄看着自己,缎子衡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缙云霄会这么做,吓的他连忙回了房间。
“哈哈哈!你别走!”己君全然不顾脖子上的伤口,死死的抱着缙云霄的腿。
“放开我!”缙云霄伸手就要给他一爪子,却被对方一下抓住了胳膊,将他拉倒在地,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放开我!”
缙云霄跪在地上,身体被己君死死的抱住,连胳膊也无法动弹,最后他一口又咬在了己君的肩膀上,不一会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但己君不叫,也不反抗,就这样一直把缙云霄锁在怀里任由他咬自己,喝自己的血。
缙云霄也不在挣扎,就这样一直咬着对方的肩,死死的不松口,最后连血都不流了,缙云霄依旧狠狠的把獠牙刺在己君的皮肤之中。
“杀了我吧,霄。杀了我。”
缙府的大门被推开了,一缕烟雾先飘进了院中,随后便是绯烟姑娘的身影。
绕过照壁,来到院子,绯烟向着亭子望了一眼,见到此时景象,略显惊讶的蹙了蹙眉。
随后便快速的通过院子来到了彦如玉的房屋跟前。
绯烟轻轻的敲了敲彦如玉的房门,这声音似乎也被缎子衡听到,他打开门朝彦如玉屋子这边看了一眼,正巧看到绯烟进去的身影。
好你个彦如玉,缙怀玉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在这里和这个风流女人瞎搞。凭什么你能赢的他的喜欢,而我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院子里那两只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昨晚就在打了。”彦如玉将绯烟请到桌旁坐下。
绯烟看着彦如玉,吐了一缕烟雾,眯着眼睛一脸戏谑的转动着手里的烟杆。
“昨天缙怀玉去找我了,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他没事吧?”彦如玉连忙问道,对于昨天的事他还是非常在意。
绯烟看着彦如玉轻轻的笑了一声:“哎呀呀,你这么担心他,我可要吃醋了。”
彦如玉脸一红,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在我这里绯烟姑娘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绯烟娇媚的笑着。“你放心好了,他没事的,别担心他了。”
绯烟此次前来主要是来告知上次对方拜托她查的事情。
导致鲛人失踪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缙怀玉的死对头——钱啸。
他本是南海的第一富商,手段狠辣,阴险狡诈,整个南海谁也不敢得罪他,在南海一多半的商人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跟钱氏合作,按期上交经商费。
他将整个南海的物品的市价太高,赚南海百姓的钱,他赚的盆满钵满,确让南海的人们苦不堪言。
“难道缙怀玉不是吗?”彦如玉好奇的问道,这些有钱人不都喜欢这么搞吗?谁管普通人的死活呢?
绯烟看着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后来,从中原那边来了一个大商,直接巨额买下了南海半条街,这让钱啸十分的开心,当他想与对方谈合作的时候,对方却拒绝了他,并且委婉的批评了钱啸的行为。
缙怀玉的店子,不管是什么店,物件都是按照中原的市场价定的,比钱啸的店子要便宜三倍多,南海的百姓自然会选择来缙怀玉的店子购买东西。
而这时的钱啸已经对缙怀玉产生的莫大的威胁感,这个人是要来抢自己的底盘呀,后来,缙怀玉高价收购鲛珠,南海的人们纷纷出海捡鲛珠,拿到缙云氏的饰品铺子换钱,渐渐的南海其他小商贩们也脱离了钱啸,开始寻求缙怀玉的庇护。
缙怀玉将南海的鲛珠和水中的特产带到中原,那里的达官显贵显然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没过多久缙怀玉就转了个盆满钵满。
这让可让钱啸气红了眼,他也开始压价,学缙怀玉高价收购鲛珠,但总是没有缙怀玉做的好,还缕缕亏本。
后来钱氏的海船在南海的浅海处,发现了一个受伤的鲛人,他们本想把他带上船救治,但钱啸看到因伤口疼痛而落泪的鲛人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如果让他一直哭,就可以又无尽的鲛珠。”彦如玉皱着眉头看着绯烟。
“是啊,但是鲛人也会疼,也会流血,等他血流干了疼死了,那不就又没鲛珠了?”绯烟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杆,又用烟杆去挑彦如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