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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昭阳 第5章 春叶复旧台(一)

作者:槐夏风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31 01:05:52 来源:文学城

寒冬已尽,洛阳宫城也慢慢褪去寒霜,披上暖春的娟帛。

这一年以来,晋王朝的主人终是难抵岁月磋磨,尽显老态。但后宫的女人无不是簪星曳月,尽显风姿。

其中还是要数母家势力最为强盛的皇后娘娘为首,虽然生养了一儿一女,但举手投足间除了皇家威严,难掩媚眼风情。

“徐大人请起”

徐言只顾着和李常争了个口舌之快,哪成想皇后会亲临。

只得硬着头皮行礼问安,不要被挑出错处才好。

“谢娘娘”平身之后,亦不可直视凤容,徐言规规矩矩低头看着路上的落叶。

“本宫不过是这几日看太子饮食不佳,怕是景明殿的讲学难住了他,想来问问徐大人。”

“禀娘娘,殿下为学孜孜不倦,亦有着超出同龄人的见解,臣认为殿下做的已是极好。”既由皇后亲自启口过问,徐言也正声应答。

“那就好,往后殿下也要多劳大人费心”

为官五载,徐言也是人精,怎能听不出皇后的场面话。于是话头一转,刚平起的身子又躬下去道“娘娘折煞微臣了,能得娘娘看重,臣必鞠躬尽瘁为太子讲学。”

“如此甚好,但今日本宫要为太子裁制新衣,不就留大人,还大人自便。”

“谢娘娘恩典”待皇后仪仗淡出宫角,徐言才深吐一口浊气,起身往宫外走去。

宫门外等着自己的家仆,看见徐言从宫内走出,快步迎上,给徐言塞了一个袖炉。

“大人,可仔细别冻着,虽是早春却也还寒着呢!”

“知道,知道,你就是祖母派来我身边的奸细罢!”许是被皇后这一搅和,原本不错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

徐言也不与家仆拉扯,快步走向自家马车,两步并作一步登入。

“谁倒是敢惹徐大人不快?”

徐言上了马车才知道,车内还有人。坐定后,不疾不徐回着“晏阳兄可别如此说,说了我可要折寿的,我区区五品芝麻官怎敢担您如此一句?”

晏阳笑笑不语,倒是把桌台上的茶给徐言倒了一杯。

徐言一口喝尽,才觉得浑身爽快起来。

“晏阳兄,可别说,今天我算是遇见怪事了。”

“何事?”晏阳又给徐言斟上一杯热茶。

“皇后今天直接在景阳殿前叫住我,垂询太子殿下讲学的事。”

“那确实…怪了些许”

“我就知道晏阳兄懂我!一开始还只是李常那个狗腿子拦我,要我去凤仪宫回话。苍天啊!这几朝几代哪个外臣胆敢入内宫回话,这不是想让御前的人狠狠参我一本么?我跟那狗腿拉扯三番,皇后娘娘竟亲临景阳殿外。我避都避不及,又不敢不答,不敢多答。太子殿下为学本是朝事,怎能与皇后言语!后宫不得干政,她是不知道么?还是…”

“阿言,慎言!”听到这里晏阳立刻肃声打断他。

徐言最怕这个今年初来洛阳的表兄,平日里性格可是随和,但严肃起来却真是让徐言心里发怵。

“好了好了,晏阳兄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气不过,不管这事怎么说错最后不还是落到我这个小官头上。”

“那也不能胡说!现在陛下精神头尚还在修养,姜家可不是你我能得罪起的。”

“是,是,是”徐言见晏阳没那么严肃了,赶紧拿起茶水给晏阳倒上一杯,讨好般递到他面前。

见晏阳接下茶水,才背往车厢一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手摩挲起袖炉。

“不过,晏阳兄,你今日来是要和我父亲商量工部呈福殿修建的事情吧。”

“嗯,工部要和户部对接账目”说完晏阳思虑起来,不觉眉头微皱。

“要我说这账指定对不上,姜家在里面搅局,年年郡县进贡的岁银哪年对的上。这账就跟踢皮球一样,没得一个部摘的干净。”

“话虽如此,呈福殿还有月余就要完工了,这账对不上也得对,不能拖了。”

满朝官僚,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国库的账,早就是一滩烂账,经手的谁人说得清。

“我早知户部,工部都没好差事,还是太子太傅好,无权一身轻,哈哈”

一想到家里的兄亲都被父亲一股脑拉进六部做官,徐言觉得当年自己选的这条路,甚好,甚好。

“嗯,堂堂光启元年的状元郎非要领了太子太傅的差事,你父亲当年不就给你赶出家门了么?”

徐言知道晏阳定是要借此揶揄一下自己,连忙,罢手笑称。

“羞事误提,羞事误提。”

“好,不提也罢。今岁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平安年”

说完两人相顾叹息。

确实今岁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年,光启皇帝执政十年,去年秋天开始身体已不大好,一直将养也不见好转,每每早朝还能听见垂帘后面的咳嗽声。

为巩固国本,太子立的早,但现今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最让朝臣惶恐的还是皇后母家姜氏一家独大,前朝覆灭的都是因这外戚乱政。谁都不想再重蹈覆辙,可姜氏毕竟是世家大族,谁人心里都想的明白,面上却做不得什么。

年岁郡王觐见,又生出景阳王扰乱朝纲,异心昭然若揭。这让处在高位上的皇帝也感受到了郡王势大的威胁。相比于皇后的外戚,他更怕各地蛰伏的兄弟!

以雷霆手段,判了景阳王斩首示众,广陵郡王府百余人赐死。

这无疑向天下宣告,天子神威,断不可触!

————

好在春天要来了,至少春风拂面推着滞留在三九天的可怜人往前看,往前走。

洛阳刚出工部户部对账要求捉拿私吞官银的几个芝麻官,裴祁安这边就收到消息。

“主上,阁主她让您动身,把那几个替罪的秘杀了。说是事后五百两酬金”

听完这话裴祁安默了默没说什么,只是把玩着茶盏。

“她不是说不涉朝堂之事,要处江湖之远么?为何这次区区百两就动心了,这不像是她的做风。”

白风摸了摸鼻子,紧接回道“阁主知道您要这么问,答话都让我跟备着”

“阁主说,这次的芝麻官里面有个麻烦的,本来宫里的准备赐个药一了百了还不受罪。这个人倔的很,死不认罪,这倒也没什么麻烦,随便暗影阁派个三等,四等的杀子也就处理干净了。”

“但…主上,这个人姓裴。”

听到这话,裴祁安把玩的手停住了“建安裴氏?”

“是的,主上,此人正是建安裴氏二房长公子裴玄郎。”

“光启五年考中进士及第,后又因家族荫蔽得以到洛阳为官,听说此人是裴氏二房的独苗,他倒是有几个庶出的弟弟但大多没他争气,在裴公去了以后,现在裴家主公是裴公的弟弟裴贺。”

“那这趟必去不可了,我倒是也想见见这位——裴公子。”说完裴祁安把手中的空杯倒扣,有吩咐了白风几句话,便让他退下了。

裴祁安本就想借机查一查裴家这几年的污遭事,也没想到这个裴二公子歪打正着到枪口上。想到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他也顾得上来揭衣为自己上药。

本身伤的是皮肉,唯有左肩见骨,将养几天也无大碍,毕竟自己身上这几年大伤小伤不曾间断,金疮药都快成了每日的饭食。

“嘶”由于看不见后背,揭衣不免拉扯到那个血洞。

药还没倒上去,倒是不小心把榻沿的金疮药给打翻了,瓷瓶顺着地上滚了几遭,停在了屏风处。

“师父,坐着我来”只见屏风后面走来一位小女娘,昨日还红欲滴血的脸色恢复了些许正常。弯腰把地上瓷瓶捡起来,走到裴祁安身后,小心翼翼的解除上面的止血布。

谁知这布一拿开,血又开始流。

“你这是为我上药,还是催我早死?”裴祁安也不回头就这样问着景昭。

“师父莫多想,我…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剑伤”

“会有些疼,请师父多担待”她的动作和声音都像是春日的落叶,安静而轻柔。

听到这话的裴祁安不禁笑出了声,自己昨夜可没答应要收她为徒,怎么今日一口一个师父。

“怎么,女娘是忘了昨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这人说话总是喜欢调侃,明明昨夜是拜师行礼,却被他说的风花雪月,不可告人一样。

景昭听完虽然知道这个少年喜欢言语上戏弄自己,但心行难一,耳朵不禁悄然红了起来。

“师父未应,但…我当师父应了。”景昭原本只想到活着的事,现在的她更贪心一些,想要好好活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也不敢图谋多远的未来。

“哦?”

“此话何意?女娘要强买强卖?”

“好歹我也是清白儿郎,可禁不起女娘这样的话语”

裴祁安感受到了景昭的局促,便愈发捉弄她。

话落,身后的人静默了,他的话落到地上,玩笑语碎了一地。裴祁安将刚起兴玩性消散了,正了音开口。

“怎么?觉得我荒唐了,是不是悔了昨夜拜我为师的行经了?”

景昭用水把干净的帕子浸湿了帕子,在手上捂了捂,不那么凉才去擦去他背上的血迹,复又把药末倒了上去,屏气凝神的处理完这一切,才起声回答裴祁安的话。

“并没有…”

“颜昭并没有后悔,但也确有些许后悔,昨夜拜师过于仓促怕轻慢了师父,改日定当郑重再行一次拜师礼。但…师父往后还是不要用这种言辞把颜昭往外推。”

“颜昭求学之心是赤诚的,不会作他想,师父可以试着多相信一些。”

这话裴祁安又不明白了,倘若他人如此说,或是一个儿郎说要学杀人他都不会如此起疑,偏偏她一个女娘求学,还求的是学杀人之道。

颜昭说完便回头去拿窗柜的纱布,想给他绑上止血布,免得衣服的摩擦又见血,总这样不好养伤的。

这不免有些尴尬,伤口在左肩贯穿,既要包扎纱布,可自己如何包?…抱他?

不太好…

思虑些许,景昭怕他以后又拿此说事,还是开口道“师父,纱布我够不着,还是劳烦师父自己来吧。”说完也没有走到裴祁安的正面,而是躲在他背后,将手伸到他身畔,纱布置于他右手处。

裴祁安总觉得肌肤相处下,自己像是败了一局,还让她占了几声师父的便宜。

“既是叫了我师父,阿颜可不能偷懒,师父受伤,阿颜不得照顾在身侧?”

猛的握住景昭的手,引着她把手中的纱布俯在自己左肩。

“这样够得着了么?”

景昭被这么一引,本来纤细的藕臂现在环着他的肩,身子不免被拉到他的右肩脖颈处。

阿颜?叫她么?

景昭是给自己编了颜昭这个名字,但还未想过有人会如此称自己,又愣住了。

裴祁安有些不满景昭总是在和自己贴近的时候分神,这那里把自己当作师父尊重了?

扭头,就看见女娘的侧颜,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像是早春的淡色桃花。

“怎么,阿颜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么?”

少年说话时,轻吐的气息,让景昭刚平复下去的耳朵立马像是血滴子。

她受不了这样的咬耳交谈,想要抽身离开,可是原本引着她的手此刻握紧了。

“师父…”景昭最终还是怕他身前的伤口两相拉扯又裂开,到时候要自己去上药,岂不是…更…难以启齿。叹了一口气缓道“师父,您捏疼了”

“抱歉啊,让阿颜受累了”

裴祁安这下心里舒坦了,不管是名谓上,还是其他,自己终是胜了。

他哪里会想到往后余年自己在这个唤作阿颜的女娘上败的一塌涂地。

也怪他心底本身就是有这样,事事要争一争的偏执,只不过平日轻易显山露水罢了。

景昭算是见识到自己选的师父,说他一句“厚颜无耻”“登徒子”也不为过。压下心底的别扭,虚环过他腋下,帮他把这上包上,系上一个节,算是大功告成。

等处理完裴祁安的伤口,她这个没受伤的倒是出了一身薄汗。

裴祁安“大流氓”,昭昭还是个小女娘,什么便宜你都要占[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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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叶复旧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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