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期不至 第37章 第 37 章

这日，郑书屿正归纳着线索，设在外面的结界感应到了张君尧正往书房走，他立刻江将东西收了起来，拿了本书假装认真看。

张君尧随意地敲了门后立刻推门进去，“老郑，你看到郁离了吗？”

“没有。”郑书屿抬头看他，“你怎么每次找人都往我这儿来？这儿一年到头除了你没其他人来过几回。”

张君尧走到书桌对面，“我也就顺便问问，我这次来其实是来找你的。”

郑书屿把书放下了，等着下文。

张君尧缓缓做到他对面，手指下意识点着桌子，“你最近四处跑什么呢？”

“查点事儿，”郑书屿怕他再追着问，一边拿起书一边找了个话题，“说起来前几天你不是说有郁离那徒弟的消息了吗，怎么样了？”

张君尧想起来，也有个不解，“我告诉郁离，郁离亲自去找了，结果现在郁离也不见了。”

郑书屿翻书的动作一滞，他满脸不可思议，“郁离也不见了？”

“是啊，”张君尧点点头，“不过疏影好像知道他们的情况，最近我看他在帮郁离带徒弟。”

郑书屿皱着眉，事情有些多，干扰了他的视线，一时间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君尧端详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打断他的思路，“你呢？最近忙什么呢？”

郑书屿无奈地耸肩，“就是之前那些事的后续事宜，我得安排人处理妥当。”

张君尧闻言点点头，随即又疑惑道:“这种事不一直都给弟子练手的吗？”

“杨赞死了，但消息可没传开，这种事的后续当然得亲力亲为啦。”郑书屿边说从一旁一沓本子里抽出一本，有两本被带着也出来了些，他伸手把那两本整理好，突然动作一滞。

张君尧注意到他的停顿，问:“怎么了？”

郑书屿把书整理好，边整理边道:“没什么……对了，除了郁离，寒英好像也没怎么出现啊？”

张君尧懵逼地歪头，一只手还摩挲着下巴，道:“嗯？他常年和灵兽相处，看不到不是很正常吗？”

“灵兽啊……”郑书屿若有所思地重复道，“灵兽……”

“怎么？你想养一只？”

“没，我不擅长和灵兽什么的相处。”郑书屿把记载着杨赞相关事宜的本子翻开，“说起来杨赞死了这事都有谁知道啊？”

张君尧数着手指头道:“我，你，掌门，郁离，疏影，还有两个弟子，还有一个门派外边的，你问这个干嘛？”

郑书屿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嘶……怎么这么多人？”

“怪杨赞呗，整那么大动静。”

郑书屿叹了口气，把书又放回去了。

张君尧看他这样就觉得奇怪，问:“你要查什么？”

“不重要的事。”郑书屿的手在书柜一排排移动，背对着他找书，闻言随口答道。

张君尧绕开了桌子，走到了他身后，缓缓抬起一只手，“啪”一声拍在墙上，拦住了郑书屿的手，“不重要的事能让你摆出这副样子？我不信！”

郑书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耐心道:“我敷衍你就是不能说，知道吗？”

张君尧看他一脸无奈，只好收了手，嘟囔了一句“有事记得找我帮忙”就离开了。

郑书屿这下终于能专心忙自己的，于是拿出刚收起来的线索，继续梳理。

他这一梳理，就一只梳理到黄昏，张君尧来找他去吃饭，“歇会儿吧，走，吃饭去。”

郑书屿被打断了思路，“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张君尧就没再吭声，站在门口等他。

郑书屿继续整理着书本，抽空抬头看他一眼，“你先去吃吧。”

“没事，我等等你。”

郑书屿搁下手中的笔，朝他走过去，“吃什么？”

“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呗。”

吃饭时，张君尧坐在郑书屿对面，两人来得早，周围也没其他人，于是他停下了筷子，道:“我今天闲着没事，去看了眼灵兽堂那边的情况，寒英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郑书屿倒也不意外他会做这事，道:“寒英偶尔会下山不知道干什么，也没接委派也没带徒弟，这个我前两天才知道。”

张君尧闻言凑过来，笑着问:“我帮你查他去哪了吧？”

郑书屿看他一眼，“不接委派不带徒弟就下山的也不止他一个，你难道要一个一个帮我查吗？”

“也可以。”张君尧并不觉得这事有多难。

郑书屿考虑了一下，才道:“你帮我查他一个就好了。”

“好嘞！”

——

沈畔提前给弟子安排了任务，之后就待在自己的屋里。

近来万和宗那边找他做的事越来越多，先前自己去偷查卷宗差点被发现，他只好先作罢，把已知的消息传过去。

今日对方给他回了信，他打开看，大致就是对方已经有那个徒弟的线索了，已经派人去查她的事了，关于杨赞生前留下的一些东西，还需要和他再见一面，详细聊聊关于杨赞生前做的事。

他迅速地扫了一遍信上对杨赞之志的描写，对此嗤之以鼻，看完了信便随手烧了。

离开屋子后他去训练场看弟子的进程，待了一个时辰后觉得差不多了，便出了山门。

再次来到盛鉴水的地盘，沈畔也没了第一次的戾气，只是简单明了地道:“关于杨赞，我欣赏他的做法，但我无法理解他的理想。”

盛鉴水笑了笑，把刚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为何呢？”

沈畔喝了口茶，道:“统一便能救那些贫苦之人吗？”

“我想如果杨赞做到了，他会救的。”

“他就是做到统一了，他也救不了吧？他救了这一批，那就会出现下一批，救了这个国家，那就有另一个国家贫苦，资源就像世界上最后一杯水，一个人喝得多了，另一个人就喝得少了。”沈畔手指轻轻划过杯沿，缓缓道:“以及怎么才算贫苦？乞丐和小摊贩比，小摊贩就不算贫苦，但和那些皇帝比，不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判断贫苦的标准他杨赞也决定不了所有人都认同，所以我说，他的理想其实是妄想啊。”

盛鉴水泡着茶，闻言抬头看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接手他的事呢？”

“有用的就保留，不符合我们理想的，就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