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归有些害羞地用手指拨弄着左侧的眉毛。
她每次喝醉,都这么大胆的吗?
“咳咳。。。”
何云归轻咳一声,伸手将自己飘走的心拽回到了原处。
“顾月浅,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今天为什么哭了啊,嗯?”何云归小声的询问着,生怕再次一个踩雷惹哭了她。
即使知道,刚刚,她明明是装哭的,但眼角的泪痕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老板。”顾月浅果然再次两眼汪汪,“我真是太感动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真的。呜呜呜,我原本居然还愚蠢的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定义为金钱关系,真是太对不起您的体贴关系了。”
如果她的两位老板现在在她身旁,那么她一定会握住他们的双手,报以最由衷的敬意。如果各路奖项能多出一种奖类是颁发给拥有最好老板的员工奖,那她一定能在那个赛道上一骑绝尘的躺赢到底。
呜呜呜,她真是太伤各位老板大人的心了。
何云归无奈地叹气,“浅浅,现在再不说实话,可是要扣工资了。”
我可以鄙视他吗?
果然人不要轻易的付出感情,会被骗得很惨的。
顾月浅立即在心中收回了刚刚的“获奖感言”,现在在她心中陈倩茹宝宝独自美丽。
“其实就是夜半emo啊,你不会深夜网抑云吗?不用很care的啦。”顾月浅一脸惆怅,这都是小事、小事情,明天过后她自然就会治愈的啦。
才怪……根本自动好不了。
“雇主,你不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位超级油腻腻的大叔,他真的,惊为天人的讨厌,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嗯……‘猪圈空荡荡,而你在人间。’”
顾月浅又再一次敲起了碗边,奏起了乐。
“这种,今天,我总算是深有体会了。你说好好一个人干嘛非要拿着把伞没事找茬,而且他还把那么满一杯咖啡,就是这么大一杯,往我头上淋,就像。。。就像这样。”
顾月浅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今天激烈的战况,拿起右手的酒杯还想要现身说法,刚准备往头上倒,晃了晃杯中酒,似是感觉不妥,又从旁边空杯的罐子中扒拉出一个朝地面倒了倒,确认空瓶才再次回归演示。
何云归失笑,还好,还没喝到脑袋傻乎乎的情况。
“不过后来,我超级超级超级美丽飒爽帅气的女王殿下帮我狠狠出了口气。”顾月浅提到陈倩茹双眼放光芒,厌恶和喜欢间来回切换自如。
不过那个客人着实惹人讨厌,该好好整顿整顿他的猖狂。
“那我们下次见到他,直接给他一拳。”何云归也学着顾月浅,挥动起拳头,为自己的话语做绘声绘色的解说。
给他一拳啊,顾月浅听到这句话,圆滚滚的小珍珠算是彻底往下落了。
“可是我不敢啊。”委屈与自责涌上心头。
屏幕前的何云归再次慌了神,认真支起招,“那这样,给他的咖啡多点苦味,或者要不偷偷绊他一脚。”
顾月浅更委屈了,“我已经给他咖啡特殊化了可是还是很难过。”
她边擦拭着眼角泪,边继续说道:“这是他自己选的,可不关我的事啊。。但是,好像也有点关我的事。”她顿了顿,忽而抬高声调:“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自己。我真的……很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懦弱、胆小,今天这件事是,依依出走也是,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个缩头乌龟,大难临头,各自缩头。”
顾月浅拉起身上的毛毯,将头钻了进去,包住整个脑袋,宛若一个大大的缩头乌龟。
龟壳既保护了她,也困住了她。
“龟壳怎么了,坚硬又安全,只要伸伸脑袋,就能出来看看风景,累了就再进去躺躺,睡一觉。”
哪有说得这么容易,不过睡一觉的确很有可行性。
“我先睡一觉啊。”顾月浅迷迷瞪瞪地慢慢趴在了窗边地板上,拢了拢身上的小毛毯。
红扑扑的小脸蛋转而均匀的起伏着,看来是真睡着了,把人从睡梦中吵醒,自己倒是不负责任地睡去了。
不过,何云归也不打算挂断,只是关了摄像头,放到了枕头旁,重新躺进了被窝。
突然又想到什么,何云归从床上坐起,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涂抹上护肤品,谁叫这张脸是他唯一的筹码呢?得好好爱护一下。
曾经站在镜子前,他眼角发红,将自己这份模样厌恶进了心里,总有那么几个闲人对他评头论足,他又恰将这些恶意给听进了心里。
“这长相福薄啊,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整天一副丧气样,看着人真没意思。”
“真是可怜,每天病殃殃的,父母看着多心痛啊。”
“我们不跟病秧子玩的。”
“妈妈说你心脏做过手术,是不是会有那种虫子样的疤痕啊。”
他也曾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否定,用石头砸碎镜面,鲜血顺着他孱弱白皙的手臂向下流淌,苍白被鲜活的红所覆盖,仅仅是覆盖,不曾改变任何。
破碎的镜子,一如破碎的他。
何云归对着镜子理理额前碎发,不过现在,浅浅不止一次说过,她喜欢他的长相,她也曾为他据理力争,只要她喜欢,那么上天待他就不薄。
……
临近凌晨四点
何云归睡眠薄,被耳边沉重略带急促的喘息声所吵醒。
“浅浅?”
他这才发现,顾月浅脸上泛着不正常地潮红,额上渗着汗珠。
“浅浅,你醒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月浅撑起身子摸了摸额头然后又释然的倒了下去。
“唔,没事,可能就是发烧了。”
大概是今天临着小雨回的家,加上咖啡淋湿了衣服,再一吹风,冻感冒了,在夏天感冒,也是有够她的,有伞不打伞,装到自己头上了。
“地址。”
“啊?”顾月浅脑袋晕乎乎地就顺着何云归地话敷衍着回答,她现在好困啊,眼皮在往下坠,耳边的一切声音开始逐渐变浅。
“你家住哪里!你的工资我……”
“在花里221号506,雇主,救护车咱们叫不起啊。”顾月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然后,又软软地趴了下去。
何云归顾不得其他,给红姨留下张字条后,趁着夜深,四下无人,他戴好口罩就出了门。
何云归急切的以最快速度到达了顾月浅家中,到了门前才发现他没有密码。
思虑片刻,何云归在第二次试验中成功锁定答案。
121212,是她笨蛋小狗的出生日期。
在经历了内心短暂的一番挣扎后,何云归最终,按动门锁,推开了大门。
因为这一次进去,可能就真的会被对方当做变态跟踪狂了。
昏暗中,门被突然打开,高大的身影倾覆在眼前,他的背后受走廊光与电视光的照射,有如渡着一层黄金圣光,好耀眼。
看来,在危急存亡之际,最终走向她的救世主还是本土化呼声最高的佛主大人,他们选择派驻菩萨来到她的身边救助她。
我佛慈悲。
朦胧间顾月浅能感觉到全身被眼前男菩萨抱起,双脚腾空在空中,她被他搂在怀中。她的头就那么无力的依偎在他胸前,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清香,是股淡淡的糖果香,好甜啊!
温暖而又甜蜜的怀抱,就是有些胸口的肌肉硬邦邦的,顾月浅忍不住蹭了蹭,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见怀中的小人如此乖巧,何云归赶紧将她抱离,朝门口走去。
菩萨为什么不能用飞的过去?或者,瞬移技术?她有些疑问。
路过沙发,顾月浅突然叫停了菩萨。
“等等。”她指了指前方的电视,“帮我关掉,谢谢。”
确认菩萨关了电视,她才彻底安心的合上眼睛,那么好心的菩萨先生,她先走了,就又是陷入一阵昏迷。
这一觉睡得很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稀疏听到帘子拉动的声音。
“已经没事了,等患者醒了就可以出院了。”随之是医生按动笔盖的声音。
顾月浅悠悠转醒,白花花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周遭是消毒水的味道,手上正挂着水。
钱要花在刀刃上,现在的确是浑身重新拥有了力量。
既然花了钱,顾月浅再次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再睡一会儿。
刚闭上眼,就猛的惊醒,头还有些昏昏的,昨天的事,她有些记不清了,醉酒 发烧=记忆全无,只记得最后梦里,佛主派浑身圣光护体的菩萨将她救于水火,然后的然后,她就到了医院。
顾月浅爬起身来寻找手机,查无踪影,那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无措之际,床帘再次被拉开。
“你醒了?”
寻声望去,眼前的男士一脸漠然地表情,轮廓硬朗、眉峰紧蹙、面色肃静,三个信息一对,顾月浅瞪大了双眼,她怕不是还在醉酒吧?
这不正是照片上Puppylove的大公子,何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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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机码字尊嘟好累,但是偶要努力发奋崛起啊,中国女人绝不认输啊啊啊。
好吧,其实我今天凑不够三千字,报一丝啊~~~
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