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幸免于这场最终妄想 第6章 而后，蝴蝶呢？

——

张蝶在7班包厢停了一会儿，便马上出来，大步向前，直奔4班包厢，王乾坤心中虽有疑，但也跟了过去。

“各位好啊！”

看着王乾坤跟逛菜市场一样晃悠悠走进4班包厢，程资暗骂一句:脸皮真厚！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变了。余嘉艺也不知道是不是谁故意的，偏要把同学聚会定在如此特殊的今天，所以，“失踪”了的章茜茜记得今天吗？不知道，反正这傻逼撞枪口上了。

“今天……”

张蝶刚想开口发言就被王乾坤打断，品味着熟悉的声音，悲伤与怒意一齐涌上来。袁羽晗一记眼刀扫过去，王乾坤愣了愣，还是没有发现室内并非团聚的气氛。

“想干嘛。”

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来看看，大家如今都做什么了？”

王乾坤搂着张蝶，不安分的手缓缓下移，张蝶哼笑一声，敲碎一只玻璃杯，将碎片狠狠扎在他手上。

“我艹！你……你他妈……”

“把嘴放干净点！”

余嘉艺揉了揉红了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

“王乾坤，我记得当初嘴脏的就是你吧。什么都没变？还学不尊重？”

身为配音演员，本该好好护着点嗓子，却因这特殊的日子哭伤了，如今嗓音带着些淡淡的沙哑，程资撇了一眼，默默递了一杯清水。玻璃片还是太碎，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实在的伤害，王乾坤抽了张纸，擦擦手，自顾自地说着:

“对我恶意那么大干嘛？！放心，同学一场大家都是来团聚的，我呢……就是来看看一直没变的张蝶同学！”

笑话，天大的笑话，为这个苦闷的屋子添了一丝趣味。王乾坤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明明是同学聚会，他们为什么都是苦瓜脸？来都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祈祷着和他想象的一样。

“没变的只有你……”

“一定有你！看看这些衣服……金主财力不行啊……”

“没有金主，我自己挣的。”

张蝶的衣服若说是金主赏的，那就太差了，要说是自己挣的，那混的还算不错。王乾坤嘴抽了抽。

“哈！大家可都听着呢……”

“行了行了！跟大家说个喜讯啊……”

班长陶隆明沉稳了，打了个差，既是制止王乾坤丑行，也是帮张蝶解围。到此，大家或多或少都听出来，王乾坤应是误会什么了

“感谢张蝶，混的不错，抓住时代需求，开了个婚姻介绍所，顺便帮我找到了一生挚爱。”

程资倒了点酒，朝着张蝶举杯，眼中是对她身后王乾坤的挑衅，也有他人不懂的故事。

“振翅高飞……前程似锦……”

程资声音很小，没人听见，但光靠嘴形，张蝶明白她在说什么。有人带头了，其他人也便举杯，半开玩笑的也吵吵张蝶给自己介绍一个。张蝶的杯子摔了，没法回应，这样一来倒有几分大领导的姿态。

王乾坤震惊的看着张蝶，张蝶转身，这是二人第一次正面不掺任何异常情感的对立。

“第二遍:没变的，只有你！”

——

怪物从废墟中退了出来，枯叶蝶将半个王乾坤围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他的呼叫声前强后弱，最后不见。

“呜——”

怪物在哭，这个世界令怪物感到悲伤，而正常的人呢？眼泪怕是流干了。

那些如死鱼一样的男人们身体开始变得肿胀，开始泛红，红的不正常，万如林敢赌再这样下去怪物肯定要爆炸。枯叶蝶从王乾坤身上离开，他死了，只剩白骨，蝴蝶幻化为衣裳，穿在他身上，如果王乾坤还有血肉的话，那他现在应该跟睡了没什么区别吧。

“跑！”

万如林过分注意怪物的眼泪了，要不是袁羽晗拉着她，她就也只剩白骨了。怪物长啸一声，更多的枯叶蝶！万如林与袁羽晗被冲散了，万如林就近跑到教学楼东侧，但奈何蝴蝶太多，密密麻麻铺在眼前看不清方向。钻心剜骨的疼痛袭来，那些该死的枯叶蝶钻进了万如林的伤口里，原本粘在外面的血液被蝴蝶吸食干净(或许我们该从新定义它的物种了，必竟蝴蝶不吃血)。

“袁羽晗！”

声音都传不出去，万如林疼的直不起腰来，一边在地上匍匐爬行，一边试图把那些作乱蝴蝶扯出去。楼梯！是上行的楼梯！摸摸这个特殊的栏杆，现在应该在宿舍楼底下。万如林弓着身子，阻止更多的蝴蝶进去，牙都快咬碎了，才把最后一只蝴蝶扯出来，原本还不算致命的伤口，被折腾的露了骨，三下五除二的扯下外套系腹部上，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挺！终于摸到宿舍门了！

“艹他妈的！”

门锁上了！

万如林瘫倒在地，最后的一丝希望寄在没什么大出血伤口的袁羽晗身上。

那是火吗？

袁羽晗与万如林走散后第一时间趴在地上，依靠不同的地面明确自己的位置。

“万如林！”

没用！该死……这什么玩意儿？！头发丝、粘稠的血液、口水……那怪物就在附近。

妇科病的恶臭越来越重，枯叶蝶之间，袁羽晗己经隐约看到暗绿色假草上那双因爬行而磨掉腐肉露出骨的双手……怪物近在咫尺……

冷静…一定要冷静……

各种信息在袁羽晗脑海中浮现:王乾坤被怪物甩到了西侧篮球场与假草坪与边界处，禁果都偷尝了，一半概率也抽烟，那从自己身上划过的感觉了，死亡的压迫下理智崩弦，思维终止最后一刻的信息是往左上跑，那就跑！

“呜啊——”

怪物的号叫就在耳边，与心跳一起占据听觉。王乾坤……王乾坤……上天保佑那该死的怪物怕火！

还没有，还没有！紧张拉长时间，袁羽晗不清楚自己到底跑了多了，只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王乾……

“啊——啊？”

袁羽晗被王乾坤的尸体绊倒了，顾不上过多思考，手脚并用在王乾坤的衣服里摸索。袁羽晗对天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抽烟这类坏习惯！举起打火机……

“该死的怪物！他妈不怕火？！！”

看着远处的火光断断续续，一会儿低一会儿高，万如林明白袁羽晗也靠不住了，外套被血液浸红，万如林向袁羽晗爬过去，爬到花园时彻底没了力气，花园里灌溉的水闸与水管隔得万如林生疼，沙土枯草也许就是她的归宿了吧……

火光消失了

“袁羽晗——”

她怎么了？没人知道。怪物爬向万如林了，死亡之下万如林笑出了声，仿佛这是她亲手精心设计的坟墓。“张蝶”过来了，出油的头发下，一双流泪的眼睛，饱含悲哀的看着万如林，眼泪顺着它/她惨白的脸倾下，流过的地方，就像是河水浇灌鲜花一样恢复人的模样，那个不如万如林的面庞、那个令她嫉妒的人……

万如林眼睛一亮，扭着身子摸上了水管，再一开闸！水流涌出

“那我先把孩子……(带回去了)”

王兴雪的话被张蝶打断。

“有好东西吗…你们他妈有一个好东西吗？！”

“行了！老师都说这事停了！你他妈有什么脸还提！”

吴石净一直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事，自被发现开始，他看着他的“乾坤哥”如此淡定，就赌定一定会有人松口放他们一马，但张蝶如此激动的发言打破了他的妄想，压抑的情绪以所谓的支持老师决定的名义爆发。从主任到吴石净，张蝶没在乎任何人，她死盯着自己的母亲，这是没有硝烟的对抗。

“婊子……好玩也好贱……”

王乾坤替张蝶这种“自爆”举动感到白痴，趁着吴石净与张蝶对骂，他效仿着恶魔，给陈帅种下一颗恶果。

“我们都知错了……张蝶你再这样…就”真该死……

多厚的脸皮！我们都知错了！哈！他也知道心虚没将后半句说出来！

王兴雪的手搭在主任肩上，装出来的情深意浓快要溺死人。

记忆幻化走马灯在张蝶眼前转转悠悠:画室、母亲的“客人”、“审问”、无人在意……精神被彻底压垮，张蝶夺门而出，右转从主楼梯下去。

章茜茜、余嘉艺、程资正好躲在左边。

“愣着干嘛！待会儿都追出来了！！”

三人一溜儿烟从西侧的小楼梯跑了下去，待主任从办公室出来，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靠！风咋恁大？！”

“咱不是在楼里吗？”

一楼的小楼梯口左转走几步，就可以从楼里出去，鬼使神差三人从楼里走了出去，就见哭着的张蝶装作没事的样子，递给保安趁乱抢过来的出门条，离开了学校。

“so？咱在这儿干嘛？”

“是哦。咱在这儿干嘛？”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半夜梦游醒了的人，谁都不知道现状，没关系，万如林会指引她们的。

又是一阵风，带着三人在圆厅里写的那些纸条。

“啊？从哪儿来的？！”

“把纸撕了！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催眠了。三人追着风，跑过整个操场，在竹林前好不容易抓住一张写着:万如林在学校的纸条，还没来得及揣兜里就又被吸跑，跑过宿舍楼，这才发现，不常有人来的宿舍楼后的这面墙，竟有一个不小的狗洞！

“这狗洞这么大，那么久没人发现？”

余嘉艺看了看满墙的爬山虎。

“嗯。没人发现。”

“不儿？风呢？纸呢？”

追了一路好不容易抓到几张，就那么在眼前又被吹跑了？！挑衅呢！

风夹着纸又来了，它从狗洞过去，不见。余嘉艺身体比头脑快一步，率先从洞里钻了出去。

“这是逃学吧？”

章茜茜伏身正要过去，程资手快拉住她问，章茜茜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要这样，直觉太可笑，但现在她们就是在凭直觉做事。

“疯一把……”

抛却理性，感觉至上。两人都钻了过去，不远处，“消失”的纸张卡在了摄像头上……

马克杯挠着一张纸玩，“万如林在学校”的字样被划的看不出来。

这两天写的太匆忙了，欢迎捉虫~[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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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而后，蝴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