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黎城。
暗夜酒吧仍然是夜夜笙歌的喧哗着,灯红酒绿的光映在各色肤色的面庞,客人们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身体,今天的DJ和舞男舞女们都很给力,一首《The Runner》让场内气氛彻底点燃,尖叫和口哨声不断,没有人能听见昏暗处的交谈。
角落里的一张酒桌旁围着几个肌肉喷张虬结的花臂男,他们清一色地穿着深色夹克,后腰隐约鼓出枪套的形状,其中一人脸上一道狰狞的疤从眉梢划到颧骨,显得格外凶恶,是他们的领头。
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周遭疯狂沉醉的人群,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台上的热舞渐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台上的舞者变得热烈痴迷,电子乐震耳欲聋。
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吧台前有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那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价值不知几位数的手表和小臂上的枪眼和刀疤,他坐姿松散随意,仿佛不知道从哪鬼混完来歇个脚的斯文败类——正是汪洋。
汪洋将酒杯拿在手中缓缓转着,巧妙的角度让酒吧角落里的场景倒映在杯壁上,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但因为背对着那群人的缘故,并没有被他们注意到。
一旁的调酒师蒙奇优雅地用布巾擦拭着酒杯,然后依次码到手边的架子上。吧台里面的东西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也没有人能想到那杯架最底层的木柜里,是个小型武器库。
蒙奇叹了口气,用和客人闲聊的语气说到:“没想到竟然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汪sir。”
汪洋笑了笑:“小孩儿,一会儿打起来可以找个角落藏起来,我的任务可不包括保护你。”
“这就不劳汪sir担心了,”蒙奇顿了顿,补充道:“初次见面多有冒犯,抱歉了,但别误会,我不是gay,只是逢场作戏便于伪装而已。”
汪洋仍看似随意地转着酒杯,闻言抬眸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蒙奇又拿起一个杯子慢条斯理地擦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保护这些无辜的客人们,没想到你压根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汪洋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了出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客人都是什么来历,哪个都不是善茬,在这里一砖头扔出去要是能砸到十个人,那里面有九个都是毒贩,还有一个是恐怖分子,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死活?我的任务只是阻止大规模恐袭的发生,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蒙奇耸了耸肩,并不是很认可他的话,他和汪洋不一样,他在黎城长大,对这里的感情非同寻常,就算烂到根子里了也是他的家乡,他很难像外人一样痛恨这群人,他知道他们只是那些位高权重者和道德败坏者们博弈中的牺牲品,可悲可恨又可怜。
就在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那群人中那个刀疤脸跟旁边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就离开了。
汪洋就像喝尽了兴的酒鬼,放下酒杯就三步一晃地跟了上去,又在对方发觉前闪身躲进清洁间的门后。
那人还是觉得不对,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只有远处喧闹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透过墙传递到这个无人的走道。
他试探着往清洁间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往里一踹门。
然而鞋面还没碰到门板它就自己敞开了,露出门后等待已久的汪洋。
强大的惯性带着那人向前倾倒,被汪洋顺势一个擒拿手拧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踩在远处爆裂的电子乐的节拍上。
“Fu......”那人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紧接着就被汪洋三下五除二卸下了身上的所有武器,所有的挣扎都被死死压制住,是来自力量的绝对压制,身上好几个关节都发出令人恐惧的咯咯声响。
“闭嘴,老实点,你已经被卸了一条胳膊,要是还想留着另一条就回答我的问题。”汪洋冷峻的声音在那人背后响起,像来自地狱索命的鬼判官。
“说,你们今天一共有多少人?分别在哪?炸药藏在哪?”
那人额角都爆出倾尽,还妄图挣扎脱开这束缚,于是汪洋毫不犹豫地嘎嘣一声卸了他的另一条胳膊。
痛苦的惨叫被一团不知道在清洁间沤了多久的抹布捂住,等到喘息勉强平缓下来抹布才松开。
汪洋的手有移到那人的左小腿上,将小腿架到旁边,膝关节悬空,髌骨朝上,然后不容分说地一脚踩在了膝盖上,反关节弯曲的疼痛和恐惧感是任何其他手段都难以媲美的。
那人冷汗唰的淌了下来,连忙求饶:“别别,我都说,我都告诉你!”
......
片刻之后,耳麦里传出汪洋的声音,随即包括蒙奇在内的几个人,有服务生也有不起眼的客人,纷纷离席。酒吧外还有几个闲逛的路人也纷纷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
角落里的刀疤脸见同伴久去未归,起了疑心,于是起身想去亲自察看。
然而才刚一起身,方才悄然离席的几人就从不同的方向将他们所在的角落包抄起来,不留一条退路。
刀疤脸阴森森的目光扫过蒙奇,然后抄起桌面上一个还剩一半的酒瓶就朝蒙奇扔了过去,这一下包含着非常人的力道,要是被砸到脑袋肯定回当场爆浆。
蒙奇毫不怯场,一枪点射让酒瓶在自己眼前爆裂开来,子弹继续飞行向前,在刀疤脸后方的墙上轰出一个坑。
然而酒吧里的枪响并没有让众人像电影里那样抱头鼠窜,相反的,对他们来说地方黑恶势力火拼实在是司空见惯了,大多人的反应是找个相对安全一点的角落蹲下,然后抓一把坚果边吃边看热闹。
刀疤脸的同伙们也纷纷掏出枪,两方人马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汪洋大摇大摆地从侧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被他捆在清洁间的那个人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方一段实时画面——那群人在旁边商业街安置的定时炸.弹被逐个拆除,身着防弹衣的拆弹人员明显非常专业,而且有备而来。
刀疤脸脸色一变,掏出手机就要按下能引发大爆炸的按键,然而那实时画面中的拆弹进程却没有丝毫阻碍,那些足以将整条商业街夷为平地的炸.弹全部哑火,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都铐起来吧,带回总部候审。”汪洋发令,然后转向刀疤脸,脸上官方式的笑容在酒吧灯光下显得冰冷,继续道,“不要妄图反抗,我们可不讲国际刑警那一套行动规范,突发状况豁免权允许我就地击毙你们,也可以用一些手段逼迫你们就范,但是我不希望这么粗暴,你们如果能让我看到你们的潜在价值,贡献出有用的信息,我不介意留你们一命。”
看到刀疤脸神色几变,汪洋又补上了最后一把刀:“你们的资料我们早就拿到了,你五岁的女儿明年就该上小学了吧。还有他,你左手边那个,老婆得了癌症快买不起药了,还有右边第二个,亲弟弟半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怎么?要我继续点名下去吗?”
刀疤脸终于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酷无情,犹豫半晌便把枪卸了子弹扔到地上,他身后的同伙也纷纷放下枪举起手。
“收工,连夜的专机押送回总部。”汪洋再次发令。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但是没有人知道曾有多少人为此冒着生命的风险常年行走在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