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制小厨娘 第13章 买奴

下一个便是假煎肉，菜单上同样有一个假炒鳝，两者做法相似，皆是以他菜入馔，辅之以调料，“冒充”另一种食物，如果做的好，便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白师傅尝完，若不是姜欢介绍，真以为鳝鱼是所做。他看着眼前的小徒弟，眼里满是骄傲和感叹，心里也有种真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换旧人的酸涩。

正在感叹之余，在食肆外观望的那些人，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却有股阵阵香气溢出来，便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这新开业的食肆到底如何？

心动不如行动，等发现有人进去，旁边的人便按耐不住也抬脚跟了进去。一进门，就见里面的布置雅致，看着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那文人喝茶的地方 。

白师傅一桌，位置靠近大门，有人一进来，姜欢就瞧见了，白师傅连忙催促她赶紧回去，别误了客人吃饭。

姜欢应了一声，就回到了后厨。

倒是杜回舟，动作就有些慢了，他将人请到堂内坐好，紧张的问了一声，就撒手不管，跑回来后面。

之前来的都是姜欢的熟人，无需过多介绍，可这次不同，这些都是食肆新来的客官，对这里的菜肴，那都是陌生的，定要有个人，为他们介绍一番才行。

刚坐下来的客官，见已经离开的堂倌，眼中带了些许茫然，却也不敢多问，以为是什么新的样式，怕问多了出丑。

坐在一旁的白婶婶，看着杜回舟的操作，心中一惊，连忙起了身，走到那桌客官旁，笑着和他们聊了起来，顺其将菜一一的讲给他们。

倒是杜回舟从后面出来，见了白婶婶的动作，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招待人也是一门技术活，可如若真让他介绍，他怕那些客官会愤然离开，

等到全部忙完，客满尽散，时间已是华灯初上，白师傅、白婶婶、胡掌柜等人也都早已回去。

但在角落的屏风后面，姜欢准备进去收拾时，见一人还坐在桌前，昏黄的灯烛，映在在他的脸上，双眸紧闭，听见一阵脚步声响，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姜欢的眼睛。

姜欢的脚步顿时停下来，疑惑道：“你，怎么还没走的？”

裴泽楷回道：“等你。”

“啊！”

姜欢被这句话惊的愣在原地，旁边的烛火，被她停滞的气流扰乱了几分，过了一会，才又恢复正常。

裴泽楷见她愣在原地，解释说：“我等你过来，是问一些事情。你被绑的那些时日，有听过赖大说过什么？”

姜欢听到解释，身子这才松了几分，可又眼含疑惑看着他，“赖大是？”

“裕和楼的那个堂倌。”

“哦，原来是那个胖子啊！”姜欢恍然大悟，她开始细细回想那日的事。

“那日，赖大堆着那热你说，裕和楼不仅游船，还能带着我们离开不会别官府查到，那男人一听，便和裕和楼的那个堂倌商量起来。”

姜欢讲到这里，心里开始有些惊颤，猜测这船莫不是走私运货的，不然为什么官府不会排查，她想到这儿，就不敢在往下细想。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躲在阴影里，看不见任何神情。

裴泽楷倒是将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听到她说到这儿，也不再让她说下去，伸手拿出一贯铜钱放在桌上。

“好了，多谢姜娘子解答。”他面色沉静的看着她，后微微转头，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扬道：“姜娘子的厨艺很好，下次有机会裴某再来品尝。”

说完，裴泽楷就离开了食肆。但姜欢却愣在哪儿，脑中还有些发懵，刚才他是笑了吗？

这时屏风外，杜回舟大声地叫了一声，瞬间惊醒了她。

姜欢匆忙地收拾干净桌子，去了后厨。

后厨里，

杜回舟坐在木盆前，盆里堆叠着碗筷，旁边的地上，则是一大片水渍。

将姜欢又端着一摞过来，杜回州脸色有些涨红，又想到自己住在这里，他就有些委屈地看着姜欢，“姜欢，这也谈多了吧，我感到什么时候？”

姜欢也知道，他一个一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来到自己这里，不仅要当堂倌上菜，还要 当小工打杂，本就没指望他能把这些事情做完，她听到他委屈的嗓音，就髋部走过去，做到他旁边。

“我来吧，你今天忙一天了，回去去休息吧。”

“哼”

杜回舟见她如此识相，坐在那里，安静地洗碗筷，他也知道姜欢在后厨忙活，也是不轻松的，独自留她一个人，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刚离开凳子，就又坐了回去。

“这食肆既然有我一份，那这些活，我也不是不能做。”

姜欢见他口不对心的样子，低头暗笑，却没再说让他回去休息的话。

等两人将这些碗筷杯碟洗涮干净，已是月上柳梢，姜欢将歇业牌子一挂，便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两人均睡到艳阳高照才醒。

杜家虽为商贾之家，可一旦沾上官府二字，那就与哪些普通商贾不同，其家风也是极有规矩的，所雇仆妇也都是此前调教好的，毕竟接触都是高官贵人。

杜回舟带姜欢去了杜家雇佣奴仆的牙所，找一位名叫柳双儿的牙婆。

姜欢一见她，惊的嘴巴差点合不上。原先她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还有些疑惑，这牙婆不都是王婆子李婆子什么的，怎么会有牙婆叫这样的名字，现在一见，便知为何了。

只见她身着一身青色素衣，头挽包髻，脸上哪怕不是粉黛，看着也十分明媚。

柳双儿见姜欢惊讶的样子，她不禁的莞尔一笑，“这般惊讶做甚，没见过我这样漂亮的娘子吗？”

姜欢诚恳点头，“是没见过，姐姐你怎么这样好看。”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美女都招人喜欢。

刘双儿笑得更开心了，“小嘴这样甜，一会给你个友情价哦。”

杜回舟在一旁看着刘双儿，直接说明来意：“我们今日想要两个奴仆，手脚勤快些，其中一个最好还会些厨艺。”

刘双儿听了这条件，两弯烟眉微簇，“前一个到是好找，这后一个嘛，有手艺的，价钱.....”

杜回舟立马接上：“价钱好商量。”

刘双儿豪气一笑：“好，杜公子大气，那我们先去看看。”

牙所后院，柳双儿边带着他们们参观，边解释说，“前几日流民进城，好多个过不下去的的，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了过来，这些都是我已挑选过的了，你们自己看吧。”

姜欢看着站在面前三排孩子，大的不过十六七岁，最小的也才六七岁，低着头，整整齐齐的站着，完全就没有孩子的天性。

她一眼就看到站在边上的一个女孩，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可是她身体瘦的，衣服都撑不起来。脸也是小小的，便趁的她那双眼睛，格外的大有明亮，宛如一汪澄澈的湖水。

她指着她，对柳双儿道：“就她了。”

柳双儿一看，她笑着看向姜欢，“不再挑挑，我这里其她的都比这个好。”

说着，她就走到那奴儿身边，道：“这孩子本是流民，原本就瘦弱，自她来这里，我这好吃好喝的养着，最后还是这瘦弱的样子，我怕她去了，干不成事。”

姜欢肯定的看着那个孩子，“就她了，儿本就是开食肆的，以后定会给她养的胖胖的。”

“那行，你们是买呢，还是雇呢。”刘双儿见姜欢这样坚定，便应下来了。

姜欢有些不懂，他看向杜回舟，但他挠了挠头，有些拿不住主意，他家里的奴仆自有管家买卖调教，他知道刘双儿这个牙人，已是极限了。

姜欢只好自己自己拿主意了，她先问柳双儿，这买和雇有什么区别。

刘双儿回道：“买吗，这个奴儿就是你的，她签的是奴籍，雇的话，签的便是良籍。”

“那便雇吧。”

刘双儿又补充一句，“雇的话，那这价钱就高一点。”

姜欢一口应道：“没问题。”

定下这个后，刘双儿就带着两人到了旁边的院子，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带手艺的，她向姜欢解释说，这里面的会厨的只有两人。

刘双儿又提醒一句，“这会厨的，能来这里，多数都是那些富贵人家下来的，是好是坏，你就只能自己看了。”

不一会，就到了一间屋子，里面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均低头站着。

姜欢上前，先是看了一番他们的手心，后又问闻了闻他们身上的味道。

那女人见是位小娘子挑选，眼神里顿时蹦出两道光，后忙不已跪在姜欢面前。

哭诉着向姜欢说道：“娘子，小人原先在一个官家府邸当厨娘，因主母不喜小人做的菜被主君喜欢，才把小人给发买了。但小人红案白案都拿的出手，还会点茶做果子。”

这番话说的，确实打动姜欢的心。但是一个厨娘做的菜被主家喜欢，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还会被发买。

姜欢看了看她那姣好的面容，瞬间明白了，做菜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主家的心吧。

她最后选那个站在一旁男子，他看着旁边的女人的做法时，眼睛和神色没有丝毫动静，姜欢最后要了他，他也只是只是开口说了一句，之后便是是沉默。

姜欢也不在意，只要手艺好，哪怕是个哑巴，她也会要。毕竟菜做的不好，她可以慢慢教，可这心不好，怎么教都没用

两人的身契签完，姜欢和杜回舟带着两人打道回府 。

走之前，姜欢还盛情邀约刘双儿，如若有空，来食肆尝尝她的手艺，给她折价两成。

柳双儿笑意盈盈地应下来，还说定会前去。

因时间紧迫，一回到食肆，姜欢就马上对两人进行紧急培训。

一个点单传菜，一个给她打下手。

杜回州在旁边看着 ，见姜欢正在教阿筝给客官点菜单，她先麻溜地说出一串菜单 ，后又将每道菜绘声绘色描述出来，那画面让旁边三人虽没吃过，可光是想象，也是忍不住咽了一口水。

唯一吃过，且又尝过味道人，更是垂涎三尺，听了一会，就默默地回了柜台后面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