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光下沉溺 第27章 初吻

其实从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陆小雨就感觉大事不妙。而当这一个周都平安无事地度过，秦千雪并没有额外找自己麻烦时，她更感觉周末肯定会是一场鬼门关级别的挑战。

好消息是，她猜对了。坏消息是，她猜得还是过于保守了。

首先，当她赶到秦千雪约定的地点，看着那家几乎是整个城市里最昂贵的咖啡厅的招牌时，便知道对方口中所谓的补习只是个幌子——她忽悠家里人的幌子！而当进到奢华的私人包间，又眼睁睁看着秦千雪点了一大堆下午茶餐点时，陆小雨更是坐实了这个观点。

如她所料，秦千雪一上来就潇洒地将书包扔到一边，然后便向自己讨要小说的第11卷，自己用心准备的补习资料对方看都不看一眼。

为了表达些许抗议，陆小雨装作没听见。直到对方明明面对面，却用手机发了一张那次偷拍的照片之一时，她才只能愤恨地将小说递过去。不过从其他角度思考一下，如果她只是为了躲避家长出来看小说的话，或许自己也并不会被打扰，大不了就是换个地方自习就是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对面已经迫不及待翻开小说阅读的秦千雪，陆小雨也掏出练习册准备做自己的事情。“对啊！我为什么会想着主动帮她指导功课啊！只要别来烦我就行！”陆小雨在心中如是说道。同时也疑惑自己为何曾经会有如此想法。

事情似乎真在向自己预测的方向发展，沉浸于小说世界里的秦千雪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让陆小雨甚至有些不适应。

她不时抬头看看认真阅读的秦千雪，一手拿着小说，另一只手机械般地用塑料小叉子将盘子里琳琅满目的糕点送到嘴里咀嚼，偶尔还会拿起饮料，含住吸管狠狠嘬上一口。

仿佛只要有无穷无尽的小说、糕点和饮料，秦千雪就能以这种姿势一直到世界毁灭。

安静、和谐，但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很突兀的违和感，让陆小雨不知不觉变得有些烦躁。在忍着那股别扭劲，终于将最后一道作业题解出来后，陆小雨干脆不再选择去做额外的习题，转而是“光明正大”盯着眼前的女孩儿。

良久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了眼前这幅再平常不过的画面中，最突兀且不寻常的地方了。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很典型的高中女孩儿周末咖啡厅下午茶生活的画面。可当观察者是陆小雨，而被观察对象是秦千雪时，许多细节就有“一”点些细思极恐。

而其中最为扎眼的，就是秦千雪正在看的书。

“百合轻小说！”陆小雨下意识地轻轻说出这句话，却没想到在安静的环境中是如此明显。秦千雪明显是听到了，所以她抬起头，疑惑地问了句：“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既然出来补习，那么至少应该看一会儿辅导书吧。”

“不用你管！”秦千雪一听又是这套陈词滥调没点新鲜的，不耐烦地让陆小雨闭嘴，随后继续近乎是将头埋在书里一样沉浸其中。

陆小雨也趁机赶快结束话题，不过眼下，她是更加没有心思做题了。毕竟眼前的一切她需要消化一下，她思考着——秦千雪为什么会要看这本小说，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对方明明用这本小说的题材作为要挟自己的武器之一，可偏偏她又会去......不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秦千雪不会看，用这些小说作为筹码本身和秦千雪个人是否可以接受这个题材并没有关系。

可是，如果她也愿意...或者喜欢看这种题材的小说的话，应该不会以此作为要挟，毕竟...如果一个人觉得某件事情很正常，就不会意识到要去以此作为威胁别人的武器。

不对！她为什么要想这些？这个问题本身有意义吗？陆小雨拍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是因为眼前这幅场景太过于违和了，以至于让她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太愚蠢了，与其纠结这些，倒不如想办法摆脱对方的控制......

“陆小雨！陆小雨！班长大人！”

“啊？”

“学习这么认真啊！第12卷！拿过来！”秦千雪将已经看完的第11卷放在一旁，大爷似地伸手朝陆小雨要下一卷。似乎是以为陆小雨不理会自己是故意的，故而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陆小雨依旧不情不愿地将小说交给对方，但却好死不死地再次提醒了一句：“快要期中考试了，你还是抽点时间复习一下吧。”

这句话不知道是有多大的杀伤力，可能是最近她从某些她讨厌的人嘴里听过太多次。刚才还只是面色不佳的秦千雪径直站起身来，随后走到桌子的对面，直挺挺地待在陆小雨身旁。

“你今天太多次不听话了，是不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将你的那些勾当曝光出来？”边说着，她将那张照片调取出来准备转发，而转发的对象不仅仅有班级群，更有一些成员来自不同班级甚至年级的社交群。“哦对，我还帮你注册了个糸友，要不要让我贴心地把你的账号分享给你的同学们啊？让她们看看我们贫困的班长大人手机型号到底有多新潮？”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这么沉迷百合小说...不会你也是个弯的吧？我觉得让同学们知道了这一点，你也不太好过！”陆小雨真是感到一丝无语，自己本来真的不想吵架，也没有恶意！但天知道为什么秦千雪和吃错了药一样！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没有100%地听她的话，她真的要把自己当奴隶吗？

陆小雨不想，也不愿意做这样的揣测！她始终能察觉到一丝秦千雪内心深处的独到之点，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是在胁迫下才答应了她的周末“补习”请求，但却主动备了课。

可秦千雪刚才的话，着实是让自己有些寒心，她为自己那无根无源、无凭无据的怜悯感到可笑。所以，虽然没有获胜的希望，但她在愤怒的驱使下，还是选择要跟对方犟犟嘴。

“哼！玩同归于尽是吧！陆小雨！你要不要搞清楚状况！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你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是我们承受代价的能力。先不说我是不是个弯的，就算我是，那么请问...我敢出柜！你敢吗？你应该知道我的好朋友温彩明是弯的吧，没错...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但那又怎么样？整个学校有一个人敢动她吗？造谣我是弯的，我大可以明天就跟她官宣，终生有靠！你呢？你曝光了以后，会有人保你吗？就不用说性取向了，就是这些......别人意淫写出来的课外书被丢到老师那里，就足以让你开除滚蛋了。哦对了，我还可以接受开除这个选项，你呢？”

“.......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用不着你的好心！你也不必为我这种人着想！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个家里有钱有势的败家大小姐吗？陆小雨！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的，知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掌控局势啊，还这么假装清高。难道，非要让我再过分一点，你才能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一条狗吗？”

“好啊！过分一点吧！让我看看不良少女到底......啊！”

秦千雪摇晃着手里的书，妄图能震慑到陆小雨，可没曾想到，当自己说完之后陆小雨还敢顶嘴。她一时间想要动手让对方听话，可看着手中轻小说那劲爆的封面...一个点子顿时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突然间如此聪明，以至于在一瞬间就将点子转变成为了一整套方案，甚至是细节都想好了。还没等陆小雨说完，秦千雪扔掉书本，一下子扑向陆小雨。

她的膝盖跪在沙发上，一点点向前压迫挤入陆小雨的双腿内侧，牢牢卡在那里。而上半身则借着惯性将陆小雨扑倒，死死压在身下。陆小雨太瘦太轻了，对于体力和重量双重优势的秦千雪，毫无还手之力。

柔弱的班长大人还想用双手推开，可另一位少女的胸部紧紧贴合着她的胸膛，让她很难找到合适的姿势发力，便只能向外侧张开去推对方的肩膀。而这一下露出了破绽，秦千雪解开自己的发卡，让长马尾自然而然垂落下来，紧接着抓住陆小雨的双手绑在一起，让其失去了最后的反抗能力。

“你...秦千雪同学你要干什么？”陆小雨现在四肢都被限制住了，毫无防备的躯干就如此暴露于秦千雪面前。就像是鳄鱼被翻了个身，最柔软的腹部暴露在外，随便一个拿刀的人都可以将其轻松开膛破肚。

虽然还不清楚面前这个不良少女要做什么，可大致猜猜也能明白，肯定不会是什么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面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陆小雨紧张、恐惧，因为未知而不自觉颤抖！似乎是注意到这一点，秦千雪反而慢了下来，不像刚才那般雷厉风行。在限制住对方的四肢乱动之后，她还希望可以“扰乱”一些其它东西。

首当其冲是视觉，她一把扯下了陆小雨的眼镜。粗暴的行为弄疼了对方的耳廓，生理性泪水顿时覆盖住双眸，渐渐地，陆小雨眼前就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其次是触觉，秦千雪的头发随着头部不断靠近陆小雨而使得发尖垂落于皮肤之上，此起彼伏的瘙痒感随着猎物的挣扎轻轻重重地深入皮肤深处，刺激神经，让其愈发躁动起来。鸡皮疙瘩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四肢，逐步加快的频率昭示着天罚的到来！

本来，她还想模仿小说里的其它情节，继续折磨陆小雨，可仅存的一丝理性让秦千雪还是点到为止。她要记住，自己是为了惩戒、威慑，是为了通过自己可以承受而对方无法接受的过界行为“污染”对方，同化对方，让对方“堕落”到对自己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反抗。

陆小雨是珍贵的古代瓷器，而秦千雪则是拆迁工地上破旧房屋爆破后剩下的烂砖头。陆小雨碰不得、摸不得，有太多顾忌，可自己没有！陆小雨是免疫力低下的公主，秦千雪则是从小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的野小子，那些对她来说是芥藓之疾的致病原，可能就会要了陆小雨的命。

就如同现在，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不良少女追寻刺激、放荡和叛逆的随意之举，却足以“毁掉”一个三好学生的一切。

“秦千雪！我要喊了！”

“可以！叫大声点！”

“你...”

“你应该也看过那部小说吧！你知道那里面...姐姐对妹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你...唔！”

“如果说百合小说威胁不了你，不能让你乖乖听话的，那么这个呢？”语罢，秦千雪将头发甩到一边，刚刚从刺挠感中解脱的陆小雨还没等喘口气，就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面庞在自己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感受到秦千雪嘴里巧克力蛋糕味的呼吸，近到对方的鼻子已经贴上了自己的皮肤；近到她的嘴唇...完全被一片湿润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