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作画 第17章 第 17 章

旅行结束，王凤开始了积压一堆的工作，开始不断的出差，原本想找个阿姨来照看林婉兮但是林婉兮不愿意，总归是放假了，也没什么事，林婉兮就和王凤说自己在家想学学做饭，不用阿姨。

章煜之听了这事就和王凤商量说明天要来和她一起学，也正好辅导她之前没补上的课程，王凤看她一个人在家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就答应了，连着不用找阿姨都事也同意了。

王凤和林婉兮出去了一趟超市，在家休息了半天，晚上就做飞机出差处理事情，大清早章煜之就给林婉兮买好了早餐来找她。

林婉兮也是刚起来接到章煜之电话说要过来，才刚洗漱完没太久章煜之就来了，她也不由得说了句：“这么早。”

“好好学习，这些都是你的作业。”章煜之把一袋子的作业给她递过去，没多久洛南川又搬了一折叠箱装着她之前放在学校的东西上来。

章煜之有和她说洛南川要来，她倒不是很惊讶，但是看到这一箱的书倒是真吓到了，属实是有点多。

“麻烦了。”林婉兮还是习惯的出于礼貌的感谢。

“不麻烦，我好歹也是学体育的，肯定是比章煜之这种小白脸耐扛的。”

章煜之剜了他一样，洛南川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涛涛不休的吐槽，不过现在的林婉兮也不再让他唱独角戏，能应上几句。

“你什么时候进省队。”林婉兮想起来问了问。

洛南川嬉皮笑脸的回答：“春节过完就进去了，以后一定要记得我啊。”

“那北棠还去继续来吗？”林婉兮之前问过她，又再问问她最后的决定。

“她不打算来了，找好了老师，准备直接参加下学期的高考。”司北棠所有的决定都会和他说，他也是绝大部分都会支持她，当初的运动会是，这次来准备参高考也是。

林婉兮也有些惊到了，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同学之间参加高考，属实是震惊的，不过想想想想她的水准数英逼近满分确实有这个资格，就是不知道其他科怎么样。

洛南川的情绪一直是心疼她的，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她她就被关在房子里，后来想带她出去最后却闯了祸，现在她身体好一些出来，他也是很开心的，在学习方面也是非常的赞赏她的，便也为之骄傲的感叹道：“她从小就扑在学习上，其他事她也做不了，现在也都学完了。”

“挺好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未来前行的路如何不好？林婉兮也为她开心。

“现在她把手机什么都收起来了，也没办法联系上她。”洛南川叹息，带着点难过。

林婉兮疑惑：“她不是住你家隔壁吗？”

“她出去外面找老师学的。”洛南川才想起来林婉兮不清楚这些消息回应了她。

章煜之看了看他，感觉也没他什么事了：“行了，你搬完书可以走了。”

“你一大早的叫我来帮忙，就这？”洛南川愤愤不平瞪着章煜之。

“进来吃点东西再走吧，我家冰箱还有点东西。”

林婉兮想起了昨天特地和王凤去超市买了很多水果蔬菜还有家居用品，也正好招待招待。

“好，那我歇会。”洛南川很自然的做到了林婉兮家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道：“给我倒杯水就好了，其他的就不用了，等会我要去体育场。”

“我去吧。”章煜之先一步去了厨房，一个月不在家东西的位置也没什么变动，章煜之找了一次性纸杯，给洛南川倒了满满一杯。

章煜之催促着，满是嫌弃的看着他：“喝完要走了？”

洛南川也早习惯他这样了，不然就不可能是朋友了。

章煜之从包里拿了一瓶还没开过的矿泉水给他。

洛南川就知道他这个人想的多，准备的周到，知道他从来不会自己带水的，站起来接过矿泉水：“走了。”

“多坐一会再走。”林婉兮热情的招待着。

“不了，教练在体育场等了。”洛南川出去摁电梯下楼，跟他们告别。

“你班级里的书，我找了个箱子装。”平时课本也都放在抽屉，章煜之收拾出来的时候整了一大箱，再叫上免费劳动力洛南川，还提前了几周搬，吸引了一众目光。

林婉兮也没和他客气，整理起来书，章煜之也来搭把手。

“箱子你晚上带回去。”林婉兮把课本都放在了书桌旁的书架上看着地板上的空箱子。

“你留着，没装什么放我家也是占位置。”

“那我转给你？”林婉兮说的有些犹豫，毕竟章煜之就算没有陆家也是真的不缺钱。

章煜之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林婉兮就知道他意思了连忙说：“那我收着，以后有什么要给你的就用这个装一箱。”

“嗯。”章煜之又从她的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开始给她讲课讲题。

“听懂了吗？”章煜之讲完一课温声的问了问林婉兮。

章煜之的逻辑十分清晰，又拿着笔给林婉兮画思维导图，也好在高一必修没有太难太难理解，林婉兮也聪明，一下就学会了。

“对了，下周六决赛，要去亲自去市中心交稿子。”快到中午的时候章煜之看了看手机跟林婉兮说起这回事。

林婉兮不爱去争什么也随意：“知道了，到时候一起去。”

“好。”

章煜之入围后就去跟林婉兮说了决赛主题，林婉兮灵感充沛就早早的画完了但是没问他，就问了问：“你应该也画好了吧。”

“画好了，正好放假还没开始上课就赶紧画。”怎么一说章煜之又想起还有好多事还没跟她讲又说：“过几天去我家来上课。”

林婉兮当天晚上就打电话和王凤商量以后去章煜之家的事情，章煜之也有和王凤提起过，王凤也是支持她多出去出去。

章煜之一直都住学校附近陆清之的房子，生日以后也没再回去陆宅过，陆颜也从陆宅搬了出来在外面又买了一套房子，打算装修完带章煜之去住。

周六早上林婉兮穿着轻便的休闲装如期的来到了章煜之家门口，不过不同的是她提上了卷筒装好的画，今天没有课准备和章煜之一起去市中心交稿子。

叫了司机，没多久就上了车。

“你经常参加吗？”

“还好吧，这些大部分也就交个画上去。”

进入市中心的高层大楼，里面行人纷纷，两个人填好材料交了画，就准备回去，里面有认识章煜之的老师出来叫住了章煜之寒暄，林婉兮和他说好，便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忽然之间林婉兮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林婉兮？”那个人似乎有些惊讶。

余忱，那个初中让她难堪的人，林婉兮心中厌恶只想转身离开。

“小画家不是从不参加比赛吗？怎么现在就参加了。”她的语气带着嘲讽与不屑的味道。

林婉兮坦坦荡荡的对上了她的目光，这次她不想再懦弱下去：“你输不起吗？余忱。”

“那次只是意外，我迟早会赢回来的。”

林婉兮回忆起初二那年她第一次参加关于绘画的比赛。

她从小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在老师的鼓舞下她参加了学校的绘画比赛，八中重艺术，文化分也普遍的低，林婉兮从一入学只要参加的每场考试都拿年段的第一，她也从鲜为人知开始被人注意到。

在某一天的美术课上老师注意到了她的绘画天赋，她也从此再学校备受瞩目。

她从幼时开始学美术，后来父亲去世她也就再也没有去系统的去学习，但也从未停止。

“婉兮，你有学过绘画吗？”

“学过，已经没学了。”

“这是学校组织的绘画比赛你看看，可以的话老师给你报上去。”

“可以不参加吗？”

老师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想参加只是鼓励她去尝试：“可以，但是婉兮你不想尝试一下吗？”

“好。”

那学期的绘画比赛她参加了，拿了第一，然后就被前几学期那个一直绘画比赛拿第一余忱找上来了。

“你用了什么方法作弊拿到的。”比赛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余忱冲到了她们班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目光发着狠。

那天的林婉兮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班级的角落看着课本，被她用蛮力拽起来的那一刻眼里发着茫然无措与不思奇解。

仿佛被厄住了喉咙她说不出话，她也不会辩解。

“你说话啊。”余忱冲着她吼着。

余忱是长在绘画圈里的人，她的父母，爷爷都是这个圈里的人，她被从小给予厚望的长大，在同龄人中也还没遇见过敌手，眼目也高。

当她看见自己屈于人下时她的心中满是不甘，还有嫉妒。

“我的东西，我一定让你吐出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林婉兮的颅中一阵阵的疼。

好在没多久老师就过来了，拉走了余忱，她也不知道老师和她说了什么，那一整天她浑浑噩噩的过完了，回到家就开始对着洗手台呕吐不止，第二天以后开始她就经常请假只在偶然重要的考试出现。

她知道自己病了。

但是她不想面对，在恍惚之间她又看见了另一个她，那个和她一样的晚晚。

于是她走进了医院。

学校的流言蜚语不断，但是她听不见。

“你拿了一中特招生名额，却还是连一中都上不去，你拿什么赢？余忱。”

“你别以为你用不正当的手段进了一中就没人知道……”

“我没有。”林婉兮坦坦荡荡的面对着余忱。

我只是生病了而已，林婉兮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肯定有，我下学期就要去一中了，我一定会找出你的把柄。”余忱咬着牙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活剥生吞。

有人在叫余忱，随后余忱就带着满腔的愤恨离开了。

林婉兮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喜欢。

也没办法和一个根本就没有理智的人说清楚，真没脑子，林婉兮心理想着。

“婉兮，怎么去这么久。”章煜之已经谈完话在原地等林婉兮了一会了。

“遇见了以前学校的人，有些不愉快。”林婉兮垂着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章煜之在一旁看了看对面的垃圾桶，从包里抽了一张纸出来捏成团，叫了一声：“婉兮。”

林婉兮抬头看过去。

“我们把所有的不开心都装在里面，然后把它丢掉。”

他的手一挥，纸团正中垃圾桶。

“好了，不开心清零。”

林婉兮不由得用手背遮住了她露出来洁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章煜之，谢谢你。”

“我没那么不开心了。”

“这就对了。”

“章煜之，那个人是我之前同个学校的，我不喜欢她，当时特招就因为她，让我最后一天才知道消息，后来就不想去参加特招了……”林婉兮平淡的叙述着，她的故事，心门被悄悄的打开，正如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慢慢的点亮黑暗的房间。

“那确实该讨厌。”章煜之光是听着，就为林婉兮觉得气了。

“她估计要去你们班。”余忱是艺术生，文化在八中时就平平无奇，林婉兮就猜测道。

章煜之不在乎余忱，一听见“你们班”就觉得别扭就问她：“你不是和老师都说好要过来了吗？”

章煜之用他赤忱的眼看着她，又没厘头的说：“放心，一中肯定不会收她学籍，她只能算借读。”

“嗯，反正也无所谓她也影响不了什么。”林婉兮说的随意，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理。

“走了，去吃饭。”两个人也没在考虑这个话题，毕竟不相干也没必要在乎。

到了下午的时候章煜之收到报名成功的短信，林婉兮在他家补课，章煜之就正好的问她：“决赛成绩下周就出来了，紧张吗？”

“不会，练了这么久总归不会太差。”有实力也从来不需要担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实力摆在那里无法撼动。

“这倒是。”章煜之弯弯眉眼，抬头看夜幕降临下的月光皎亮。

后面的时间林婉兮去章煜之家学习把没上的课补上再预习了下学期的课，一下子短暂的寒假也过了一半。

除夕也悄然而至，王凤和往常一样去公司开年度的会议，林婉兮在家里和章煜之一起。

章煜之带着她包饺子，把冰箱装的满满当当，给家里贴上了对联还有许多装饰物，那一刻整个家都不似从前般死气沉沉，生机了起来，更像，一个家了。

煮完饺子章煜之迫不及待的就给林婉兮尝，期待的问：“饺子好吃吗？”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林婉兮尝了一颗赞赏道。

王凤和陆颜说好了要回来和他们一起跨年，她们两个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等待着她们都到来。

“她们估计快回来了。”章煜之看了看时间说了句，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门铃声，林婉兮去打开门就看见了王凤和陆颜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

“没叫助理提？真不像你。”章煜之看着大包小包连忙过去帮忙，嘴上不禁的疑问。

陆颜也不生气，只是反驳：“哪里事事都靠助理。”

“厨房还有饺子给你们热点吃。”章煜之把她们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客厅，去了厨房把饺子温了温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林婉兮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陆颜和王凤在桌上吃她们的年夜饭，王凤又从家里拿出了红酒，吃着饺子配着红酒多少有点诡异。

章煜之看着她两没说什么拉着林婉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天色渐晚，林婉兮过去看了看她们，王凤跟陆颜喝的有些醉了脸颊泛着红却依旧冷静的聊着天，林婉兮就劝说章煜之：“晚上在这睡吧，客房是干净的。”

“不用麻烦了，一会清之姐过来。”章煜之也去张望了一下，又道：“我妈就那样，她们聊就是了，不用管。”

“那好。”林婉兮抿了抿唇，放下了心。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林婉兮觉得有些安静的不适开始找话题：“洛南川他们有跟你一起过过春节吗？”

章煜之随意的说：“有几次吧。”

正说时章煜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你看，正说着，他就打过了了。”

章煜之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洛南川呜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章煜之，她……没回家。”

章煜之和林婉兮对视了一下，章煜之也愣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讲就知道是司北棠春节没回来，往年的春节洛南川都和司北棠一起，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会回来的。

“你不是说她去准备高考了吗？”跟司北棠最熟悉的还是洛南川，章煜之他们也没有联系司北棠的方式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但是以前她都会陪我的，现在我只能看见隔壁漆黑一片的屋子，我，想她了……”

“我想在训练前见她一面。”电话那头的洛南川声音沙哑，坐在地板上擦过鼻涕的纸丢在地上，啤酒瓶散落一地，无奈，无助，无能为力交加着，最后化为了失落。

章煜之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只是默默的听着，林婉兮和他一起静静的听着他发泄一切委屈，难受。

随着洛南川声音越来越大，章煜之跟林婉兮去了阳台听他说话。

屋内的王凤和陆颜看了看她们继续聊着。

“章煜之，我明天就要进队了。”洛南川的语气沮丧转为平静，沉默片刻：“可以出来吗，帮我个忙？”

“好，你在哪？”章煜之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即就答应了，又问问他在哪里。

洛南川回答：“在家里。”

章煜之放心了一大半，在家里总归是安全的，顺口问了句：“没人？”

“没。”

“我现在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林婉兮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想着多一个总是好的，在一旁连忙叫到。

“婉兮也在？”洛南川迷糊之间有些诧异。

“我们一起去找你。”章煜之没说太多挂了电话，跟陆颜她们说好，和林婉兮一起出门去找他。

“注意安全，司机在楼下。”他们没有这么怎么过过年也没什么顾忌，出门也只是像往常一样的交代着，也看出来陆颜挺放心他的。

坐着陆颜的车很快就到了洛南川家，章煜之摁了门铃，洛南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开了门，入眼是散落的纸，一罐罐丢在地板的啤酒，还有半醉后已清醒些的人。

洛南川的脚步轻浮，开门后章煜之就扶了他手臂一把问：“醉了？”

“没醉。”洛南川摆了摆手，去提桌上的东西给章煜之。

“这个给你，这个给糖糖的，要是看见她记得给她。”训练营封闭式管理进去了洛南川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出来了，他把所有的事交代好，心中最遗憾的还是没有看见司北棠，眼眸晦暗，只是勉强的笑着，表示着自己没事。

“好。”章煜之应下，又叮嘱他，“去了就要照顾好自己，别像以前一样了。”

“知道了。”洛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章煜之，我不后悔和你出来。”

他又顿了顿说：“你和林婉兮，你们都要好好的。”

“会的。”

洛南川说他想一个人静静，章煜之没说什么跟他道别了。

“他这样真的没事吗？”他们是林婉兮仅有的几个朋友，林婉兮从前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就问了问。

他转头问她：“你相信他吗？”

林婉兮点头。

“那就够了。”

“但是他很难过，真的没关系吗？”林婉兮还是没有理解。

“林婉兮，别想太多了，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解决，我们回去吧。”

心结还是要自己解别人帮不了，朋友可以陪伴，但是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还是要他自己去处理。

“嗯。”林婉兮想明白了，跟在他的身侧与他并肩同行，片片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在寒冬之间，有温暖悄然而生。

“新年快乐。”林婉兮扭头去对着他说。

“新年快乐。”

春节静悄悄的过去，没有太多的走亲访友，平平无奇，一如往常。

洛南川去训练了，还是没有一点司北棠的消息，他们也猜测她或许是去什么封闭学校了，一转眼也迎来了新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