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我的眼眸 第5章 第 5 章

有时，命运仿若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言斯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这闹剧中最荒唐的笑话。

他虽年幼，可生活的苦难却如一位严苛的导师，早早教会了他洞察世事。他清楚，这世间的恶意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有的毫无缘由，却也最为致命。

如今，他拥有着怪物般的身躯，灵魂却仿若被千万把利刃切割，濒临破碎。言斯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苍白、瘦长，青筋仿若狰狞的蜈蚣，蜿蜒盘踞其上，一点点没入皮肤深处，仿若带着某种邪恶的诅咒。

从顾宇踏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眼认出了这个改变他命运轨迹的男人。与顾宇一同进来的其他人，言斯只能凭借声音去辨别，那熟悉的声音，对应着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原本早已麻木的心，此刻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愤怒的火焰瞬间熊熊燃烧。

“啊啊啊啊 —— 滚啊，所有人，都滚啊！！！” 破碎、尖锐且刺耳的声音，仿若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他仿若一个被扯碎又胡乱拼凑的玩偶，胸膛里被塞进了无数不属于他的东西，痛苦得只想将这一切都毁灭。

他仿若疯狂的野兽，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疯狂，终于，他锁定了一个尖锐的物件 —— 顾宇身上佩戴的长刀。他仿若初次学习捕猎的幼兽，生疏地用意念将长刀抽出。

然而，顾宇身为代理人，多年的江湖阅历让他的知觉仿若野兽般敏锐，瞬间察觉言斯的意图，猛地往后退，同时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刀，仿若握住了救命稻草。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言斯仿若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当场莫名昏厥过去。

“大家不必为了，是 0 号体内注入的镇定剂发挥作用了。” 此时，一个长着娃娃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来。

“顾逸，0 号是你主要负责的，他现在是处于什么情况？” 顾宇皱了皱眉，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担忧，望向青年问道。

作为养子，顾逸再清楚不过养父的性子，仿若熟悉每一道暗纹的古董商。“报告长官，0 号处于情绪应激状态。只是暂时接受不了自身的改变，导致出现过激反应，心理状态有待观察。但尚处于正常范围内，请不必过度担心实验进度。”

听完顾逸的汇报，众人仿若紧绷的弓弦终于松了些许，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顾宇注视着顾逸的眼睛，仿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感叹说道：“不错，长大了。有时间回家去看看妹妹，他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你，跟个小蜜蜂似的，我都拿她没办法了。” 说完，用手轻拍了顾逸的肩膀一下，带领其他人离开了。

顾逸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仿若被乌云遮住的夜空，透着一丝晦暗不明的心情。“妹妹，她会把我当作哥哥么，这是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啊 。”

转身，看到被安置在病床上的言斯，顾逸仿若被冷水浇醒，暂时将脑中许多晦涩的心思搁置一旁。作为顾宇的养子，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幸运儿，得以踏入这神秘的科研核心地带，可对于他来说，却是最大的不幸。

因为，顾宇身上的病根，仿若扎根千年的古树，根深蒂固。就好比刚才，前一秒还在忧心忡忡地担心 0 号状况，下一秒就仿若无事人般，跟他交谈常回家看看的家常。殊不知，那个所谓的妹妹，早在两年前，就已香消玉殒，化作一抔黄土。

这个研究所里，的确汇聚了不少天才，可他们仿若被病魔诅咒，早已病入膏肓。0 号实验体的成功改造，仿若他们在悬崖边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又仿若烫手山芋，根本无力掌控。

顾逸深知，有关 0 号实验体的所有身体数据。这样一个人形兵器，命运仿若被写好的悲剧剧本，注定走向毁灭。除非，有一天，奇迹仿若璀璨星辰，划破这黑暗的宿命。

守旧派，仿若风雨中飘摇的破船，摇摇欲坠。顾逸清楚，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也早已没了挣扎的勇气，仿若被抽走脊梁的软体动物，选择了随波逐流。

“0 号机能即将恢复正常，10 分钟之后将会恢复意识，据判断将伴随能力第一次暴动，请各分部做好准备。”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

“好疼，好疼啊，妈妈，我，好疼，不要，不要！！1！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我不是，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

“不，不！！！啊啊啊…… 我是 —— 怪物？”

“对，你就是怪物，就是因为这样，妈妈才会死，所谓的爸爸也从未出现过。”

“承认吧，承认吧，哈哈哈哈哈……”

言斯的脑海仿若被恶魔占据，充斥着这些刺耳、绝望的声音，仿若无数钢针，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要！啊啊啊啊啊！！！！” 他仿若燃烧最后的生命之火，声嘶力竭地用力喊出。

“砰！” 病房中的玻璃仪器仿若脆弱的纸糊，全被这声怒吼震碎，碎片散落一地，仿若破碎的希望。

————天宁福府

“父亲，你今天还回家吃饭吗？”

杨幼勤宠溺地笑了笑 “诶呦，小珂今天这么乖呢，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些公式和数据呢。”

“爸爸今天肯定会回来的，你和妈妈在家等我哦。”

杨珂听到父亲的准确回答之后，仿若听到了最满意的答案，无视了前面几句的调侃，继续拿着手中推算到一半的数据计算了。他知道父亲很忙，只不过应了母亲的要求，问了一下。

“小珂，你爸爸今天会回来吗？” 刚拿起笔的杨柯听到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顿了顿，那握着笔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似是无奈，又似是习惯。他微微抬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像棉花糖般飘浮其中，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之上。

“父亲说会回来的，不过我说，你们都多大了还搞闹别扭这一套。” 杨珂微微摇头，轻声叹气，那语气就像是个历经世事的大人，眼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下回你自己去问哦。”

对于自己父母的种种幼稚行为，杨珂早就见怪不怪了。在他心中，父母就像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总是为了些小事拌嘴，可又透着别样的亲昵。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大人，要操心着家里的点点滴滴。

“诶呀，谁叫我们珂宝这么厉害呢，所以我们才会很放心的幼稚呢。” 母亲笑着走近，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骄傲，抬手轻轻摸了摸杨珂的头，发丝从她指尖滑过，带着别样的温度。“不过，珂宝，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和朋友出去玩了，前几年有段时间你不是常约约朋友出去吗 ？”

听到母亲的提问，杨珂低了低眉，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如精灵般闯入他世界的朋友 —— 言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可他的眼神却透着一丝落寞，像是秋风吹过湖面，泛起的那丝涟漪。

“之前一起玩的那个朋友搬去其他地方了。” 杨珂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言斯时，言斯那如星辰般的双眸，还有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中便一阵揪痛。

“诶？那你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吗？” 听了母亲的话，杨柯不禁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母亲，眼神里有些许无奈。

“母亲，当时我才五岁，你们还没帮我绑定终端欸。” 杨珂的话语里带着点小抱怨，可嘴角又微微上扬，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过，说到终端，杨柯愣了愣，当时母亲好像就提到过，只不过当时觉得自己也没有联系别人的必要，而且平时除了上学也没想过要出去和朋友玩之类的。言斯，可以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吧。

三年前，杨珂原本像往常一般，由家里派送的司机从幼稚园接回家中。对杨珂来说，幼稚园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他的聪慧远超同龄人，星际年的快节奏加上血脉觉醒带来的能力提升，让他在知识的海洋里如鱼得水。他拥有双属性觉醒，记忆力强化以及冰属性的能力，那些在幼稚园里教授的基础知识，他看一眼就能记住，学习进度早已不是普通孩子能比的。

虽说记忆力好听起来是个令人艳羡的天赋，可有时候也会给他带来不少烦恼。那些无用的、扰乱心情的信息，也会一并深深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杨柯平时除了无可避免的社交，很少主动去和别人交流。

在大人眼里，他就是个 “很酷，但不合群” 的小孩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与人交流哪有与数字相处来得有趣。

他痴迷于那些保存在书籍亦或终端里的数据，尤其是外公书房里的一本古蓝星数学著作 ——《数学那些事：伟大的问题与非凡的人》，那书名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他对数学世界探索的大门。书中介绍的数学定理、难题、争论和不解之谜，对当时的他来说虽有难度，却充满了吸引力。他缠着外公，一字一句地读完了那本书，从此便一头扎进了数学的奇妙天地。

那天，司机按照惯例来接他放学，“少爷，夫人刚刚来电说，想叫我去公园旁边的商店去取她叫人定制的糕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如果您无聊的话不妨去公园那边看看，这边的治安很不错。” 司机微微侧身，恭敬地说道，目光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杨柯。“夫人说让你多跟同龄人接触接触”。

杨珂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车窗外公园的风景，阳光洒在草地上，泛着金色的光，像是在召唤他。他对司机说道：“那我就去公园里走走吧。”

按照往常，杨柯当然不会有去逛公园的**，只是正好看到这本书中的一句话 “自然空间为数据提供了丰富的原始素材，这些数据反应了空间的特征、规律和动态。”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在他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他莫名想去看看，自己能否能从自然里更深的感受这句话。

带着探究的心理，杨柯跟司机说了几句之后，来到公园里。他沿着蜿蜒的小路走着，眼神专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正当杨珂还在想规律与动态这些事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小花园里。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吗？”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杨珂转身寻找发声的人，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就被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言斯，现在杨珂还是忘不了。一蓝一紫的眼眸，像是被星辰点亮，清澈而深邃，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 “统一美”。那种美，如同杨柯心中 “几何” 与 “拓扑” 统一所带来的震撼，直击他的心灵深处。

言斯站在那里，浅褐色的微卷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春日里随风舞动的麦浪。他的眼神里透着纯真与迷茫，像是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让人心生怜惜。杨柯在那一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好像之前看的书中说的精灵啊”。

周围的花朵争奇斗艳，五彩斑斓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美的香气。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嗡嗡地忙碌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而言斯就站在这片花海之中，仿若与周围的美景融为一体，又仿若超脱于尘世之外，成为了这自然画卷中最独特的一抹色彩。

从那之后，言斯就像一颗种子，在杨柯心里生了根。他珍视这个朋友，因为言斯带给他的感觉，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就像精灵一样，轻盈地闯入他略显沉闷的世界，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杨珂时常会想起那个下午，想起言斯眼中的光芒，想起他们一起在花丛中追逐蝴蝶的短暂时光。

尽管后来言斯消失了，可那份美好的回忆，却始终珍藏在他心底，成为了他在孤独的知识探索旅程中的一抹温暖慰藉。每当他面对复杂的公式和数据感到疲惫时，脑海中言斯的笑容便会浮现，给予他继续前行的力量。

其实杨珂是个颜控来着。对了，里面的那个书是查询知道的。如果写得不当，请多多包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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