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我的眼眸 第4章 第 4 章

失去意识的时间里，言斯只觉周身被一股寒意紧紧裹缠，那冷意仿若从骨髓深处渗出，一寸寸侵蚀着他的身体。迷茫如厚重的迷雾，在他心间翻涌弥漫，而母亲决绝坠楼的那一幕，恰似一道狰狞的伤疤，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每每触碰，便是无尽的绝望。

他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茫茫苦海中漂泊，不明白为何命运的狂风总是一次次将他珍视之人无情卷走，无论是从未谋面、仿若虚幻泡影的父亲，还是被精神疾病折磨至深、最终舍他而去的母亲。

记忆中，母亲为数不多情绪稳定时的拥抱，还有那轻柔安抚的话语，如同寒夜中微弱的星火，是他仅有的温暖来源，此刻却也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掐灭。

最后一丝记忆中，周围的雪白刺目得让人心慌，心中涌起一个悲凉的念头：“那不是我的家，原来的家已经没了，以后…… 也不会有了……” 他的心仿若被一层灰暗的纱幕笼罩，那最后一丝光亮，也在这死寂的意识中被悄然驱散。

不知在这冰冷的空间待了多久，时间仿若失去了意义，言斯的意识渐渐模糊，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麻木，最终，他仿若断了线的木偶，昏倒在地。那一刻，他仿若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身体不断下沉，沉重感如影随形，仿若要将他彻底吞噬。

“0 号生命体征重新激活，W 疫苗顺利注入，暂时无不良反应……” 一阵冰冷的电子音仿若从遥远的虚空传来，言斯仿若从混沌的梦境中被狠狠拽醒，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仿若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间疯狂啃噬。

“实验对象苏醒，初步疫苗注射成功。超星改造计划初级检测成功……” 言斯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可眼帘掀开，迎接他的却是无尽的漆黑，仿若被关在了永夜的牢笼。

恐惧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被手术台的约束带紧紧缚住，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他张了张嘴，喉咙仿若被堵住，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实验体苏醒后判断，眼睛，声带功能受损出现排斥反应，但不妨碍二级试剂的注射，请下达指示……” 言斯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这些仿若催命符般的声音。

尽管年仅五岁，可生活的苦难让他过早懂事，他清楚 “实验体”“改造” 这些冰冷字眼背后的恐怖含义。那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他，或许真的会变成一个怪物。

——3 年后，蓝星 2 站造星空间

“0 号，今天要检测你的身体数值，5 分钟后来到实验室 1 号”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播报完，紧接着便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言斯心中默默计算，他知道，300 秒后必须抵达目的地，每一秒的流逝，就如同倒计时的钟声，在他心头敲响。

三年的漫长时光，在这不见天日的实验室里，他早已习惯了黑暗与死寂，习惯了看不见、说不出的痛苦折磨。身体的异化也在悄然发生，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常人，甚至连母亲赋予的名字，都被冰冷的 “0 号” 取代。

如今的他，听觉和嗅觉仿若被磨砺得无比锐利，宛如荒野中警觉的野兽，能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动静。

相较于八岁的普通孩子，言斯的心智成熟得令人心疼。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沉默中，他熬过了一次次惨无人道的改造实验，钻心的疼痛仿若成了他生活的常态，到最后，他竟麻木地接受、甚至习惯了这种仿若凌迟般的折磨。

好似这剧痛是他存在的唯一证明，提醒着他，他还活着，还在这人间炼狱般的地方苦苦挣扎。

记忆中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和事，仿若褪色的画卷，渐渐模糊不清，他仿若被困在了一个破碎的容器里，四处漏风，找不到一丝温暖。

“李先生，你确定要采用这个方式去刺激他的视神经和声带吗？这几种新生物的机能条件虽然能够有一定效果。但是风险还是非常大的，虽然他本体血脉足够强大，但是说不清楚最后会有什么排斥反应。”

李斌透过监控屏幕，目光落在言斯身上，男孩仿若被黑暗诅咒，双眼被黑丝带紧紧缠绕，一头雪白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透着一股不真实感。他手中紧握着新型探测仪，正一步步朝着实验室方向挪动，脚步缓慢却坚定。

“你要知道，总部的要求是制造最强战体，他们只看结果从来不需要过程，现阶段 0 号是唯一一个成功注射 T 级试剂还活着的实验体。绝对不能出现缺陷。否则你我都活不了。”

顾宇沉默片刻，望向李斌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妥协，轻叹一声：“好的，先生，我会去跟相关人员说明情况。”

——

言斯来到指定地点，便听到一串脚步声。凭借着敏锐的听觉，他从脚步声的轻重缓急中，瞬间判断出了来人是谁 —— 李斌，这个造星计划的主负责人，披着伪善人皮的恶魔。

三年的时光仿若一场噩梦，言斯有时甚至恍惚，自己是否还算个人类。

身体内部结构的不断改变，让他的世界和意识仿若驶入一片未知的迷雾，朝着任何人都无法预知的方向狂奔。

————

眼睛看不见的第一年，言斯仿若迷失在黑暗迷宫的孩子，慢慢忘却了自己的模样，母亲的面容也在记忆中渐渐模糊。

无数次，绝望如毒蛇般缠绕，他动了轻生的念头，这是 “死” 这个可怕的字眼，第一次在一个六岁男孩的脑海中闪现。

眼睛看不见的第二年，他仿若困兽般，尝试了各种极端的方式，试图结束这痛苦不堪的生命，可每次都被冷酷的研究人员无情阻止。他想哭，想用泪水宣泄心中的悲苦，可喉咙却仿若被锁住，连哭都成了无声的痛楚，泪水只能在心底默默流淌。

如今，言斯深知，就连生死抉择的权利，都被剥夺。哪怕他年幼，却因这过早降临的苦难，心智超乎寻常的早熟，他明白，自己早已不属于所谓的人类范畴。

是哪一天，他真切地意识到这悲哀的事实呢？或许是 15 天前，那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吧。

身体仿若被恶魔附身，剧烈痉挛，每一寸肌肤都仿若被钢针穿刺，痛不欲生。

就在言斯快要被剧痛吞噬、昏死过去的时候，身体却仿若被施了诡异的魔法，“恢复” 了平静，刚才那仿若要将他撕裂的疼痛，仿若一场荒诞不经的幻觉。可还没等他缓过心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 他的知觉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遮住，悄然消失。

他惊恐地用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却仿若抓住了一团空气，没有任何感觉，以往窒息带来的痛苦也仿若从未存在。

殊不知，这一幕幕仿若人间惨剧，都被实验室的监视设备完整记录。研究人员看到言斯自残的这一幕，仿若一群冷漠的看客，并未像往常一样制止。他们仿若知晓命运剧本的编剧，清楚言斯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残酷命运。

痛觉神经的破坏，意味着下一阶段的改造即将开启。

造星计划，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实验室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心里都清楚，这是一场泯灭人性的疯狂实验 —— 制造对付 T 星球最大的人型武器。

现阶段，T 星联邦对蓝星旧派的打压态势愈发凌厉，甚至有彻底摧毁的意图。

蓝星旧派，大多是一群怀揣着 “复苏” 蓝星梦想的科研者，在他们眼中，T 星联邦的行径无异于六亲不认的暴行。然而，在历史滚滚向前的车轮下，有些东西仿若风中残烛，注定要被无情泯灭，无论他们如何奋力挽留，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仿若在湖中捞月，一切皆是源泉。

但言斯的诞生，仿若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给了他们一线希望。流淌着两个 S 级能力者血脉的他，在言娜能力失控、“发疯” 的那一天，恰好被潜伏在周边的实验室观察者敏锐察觉。对于守旧派而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仿若久旱逢甘霖。

即便言家背后势力庞大，可命运的齿轮仿若被恶意操控，言娜跳楼的那一天，正巧是艾德里安被艾德家族找到的日子。一切的一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暗中摆弄，将言斯巧妙地送到了他们面前。

而不出所料的是，实验改造初级阶段顺利得超乎想象。

虽然言斯的视神经和声带受损，但这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成功路上的小小波折，并不影响后续的宏伟计划。言斯作为 0 号实验体，顽强地挺过了一次次生死考验，可以说是 “不负期待”。

这项改造技术的风险，远超常人想象的几倍，若言斯最终能成功，那无疑将是一个震撼星际的奇迹。

————

一个刚丧母的五岁孩童，满心的悲戚与防备，早已被悲伤的洪流淹没。三年的时光，言斯仿若一个任人宰割的精美瓷娃娃，看不见、说不出，却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成为了实验体的 “完美样本”。

言斯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昏迷了多久，仿若沉睡了一个世纪。他仿若从混沌的梦境中悠悠转醒，周身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仿若菜市场的喧闹 —— 人的心跳声、外面树叶飘落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耳膜。

更令他讶异的是，原本仿若被永夜笼罩的双眼，此刻竟有丝丝缕缕的光亮，仿若晨曦透过眼皮的缝隙，悄然透入眼球。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住。雪白的房间，与三年前他初次踏入时几乎一模一样，仿若时间在这里停滞。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宽大而冰冷，仿若裹尸布一般。

他有些恍惚地起身，光着脚丫，仿若梦游般闭上眼睛，凭借着记忆朝着卫生间走去。站在洗漱台前，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镜子里一个陌生而妖异的身影。除了那双标志性的异瞳，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镜子中的 “怪物” 会是自己。

雪白的长卷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皮肤苍白得近乎病态，仿若从未被阳光照耀过。在言斯心中，那张脸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鬼魅，恐怖而陌生。他的瞳孔仿若受惊的冷血动物，在情绪的波动下瞬间变成细长的形状，透着一股危险而诡异的气息。

他本能地张开嘴巴，想要嘶吼，想要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心情。刹那间，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仿若从他喉咙深处撕裂而出，那声音尖锐、破碎，仿若能震碎世间一切。卫生间的镜子仿若脆弱的薄冰，在这声嘶吼下瞬间化为齑粉，散落一地。

研究人员仿若被触动了警报的卫兵，很快察觉到异样，迅速派人朝着言斯的房间赶来。当他们赶到时，屋内仿若被飓风席卷，一片狼藉。顾宇望着眼前这个仿若从魔幻世界走出的妖异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冷静下来，迅速向手下下达开启一级防备的指令。

在顾宇的预想中，言斯的改造必然会带来一些超乎寻常的反应，所以他早有防备，仿若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

而其他研究人员，此刻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他们虽然知晓这次改造的重要性，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美丽得仿若精致木偶的男孩，一旦爆发，竟有着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破坏力。

是的，这是有异能的背景[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