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灏这次吃亏不小,他没有内伤,但有外伤,只不过外伤是伤在□□不好处理,因为那里的关系,再加上又受了寒,上官雨灏发了高热,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等高热退下,人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彼时他正在洛阳城外,一处小镇名叫天池山的地方。客栈里面,他还没睁眼,耳中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他二哥上官无澜正在跟人说话。
上官雨灏没立即出声,一直等到有人退下,只剩他二哥一人时,他才皱着眉,撑着身子自己在床上坐了起来,然而这一动,上官雨灏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
他感觉到某处传来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而摩擦着他的根骨,一想到这疼痛是怎么来的,上官雨灏的脸色顿时又不由得变了几分。
昨晚上的那个王八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千万别让他认出来!不然他非要把那王八蛋剁碎了喂狗卖春风楼去!!!
至于现在?
上官雨灏气闷得不行,他一边忍住那里传来的不适,一边暗暗压抑怒意,然而每每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时,上官雨灏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
但人不在,他就只能死死地抓住被褥,恶狠狠地在心里自我安慰!
他只是被狗咬了!只是被狗咬了,等将来找到这个狗再把这狗剁碎了就行!!
想到这里,上官雨灏连呼吸都下意识地重了几分。
上官无澜听到动静,急忙扭头的时候,就看到他半趴在床上,脸色发红的样子,心里一急上官无澜大步朝床边走近,伸手扶他:“小弟,醒多久了?脸这样红,是不是又发高热了?”
“没……”上官雨灏一惊,猛地睁眼,缓缓坐起,他剑眉轻蹙,努力让自己忽视那里传来的疼痛。
上官无澜看他如此,担心他还有什么不适:“可是哪不舒服,让我给你看看。”
“不、不用……”上官雨灝话音打结,垂了眼睑的样子透着尴尬。
上官无澜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哪里不舒服,虽然他挺想告诉自己小弟,之前的两次都是自己给他那处上的药,但……想到小弟这脸皮子的薄度,上官无澜还是把这个话给咽回去了。
“昏睡快一天了,现下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上官无澜问他,也是在转移他的尴尬。
上官雨灝点了下头,等喝了水润过嗓子之后,他才问上官无澜:“我刚才隐隐约约听你们说,龙质,仿造……是怎么回事?”
上官无澜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看来是我与赵寒说话吵到你了。”
上官雨灏微微摇头,道:“没有,是我自己醒的,对了,我们这是在哪?我之前……昏睡了多久?”
“洛阳城外,天池山脚下。”上官无澜道:“你昏迷快一天了,一直高热不退,我便只能先在此落脚,之前我与赵寒所说的,是他刚带回来的消息,现在不只是洛阳御无心这里有玉玺的消息,连幽州与蜀郡也出现玉玺的消息。”
上官雨灏错愕:“这……这怎么可能?”
“确实如此。”上官无澜又道:“之前我收到了大哥跟三弟的消息,大哥去了幽州,三弟去了蜀郡,我打算继续留在洛阳,查个究竟。”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上官雨灏一眼,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至于你,待身体康复之后,你想继续游山玩水那便去吧,若是不想,回家也行。”
上官雨灝摇头,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虽然他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要真回去被问起来了他也尴尬,虽说他下山来本就是为了历练来的,谁知道结果……会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想到这个,上官雨灝顿时又觉得身体某处似乎也更疼了几分,他抿抿唇,有些为难地开了口:“二哥,我昨晚……”
“嗯?”上官无澜皱眉,以为上官雨灝是要说昨晚,他在水仙宫发生的事,结果……却听上官雨灝低低道了一声:“我昨晚发生的事,就别让大哥他们知道了,倘若他们告诉阿爹的话,阿爹……会气疯的吧……”
上官无澜听着,神色顿时一沉:“那你告诉我,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说不清楚。”上官雨灝为难道:“昨晚原本我是打算趁机离开新房的,但是我跟新娘喝下的合卺酒里有药,再加上新房的香炉有问题,我内力使不出来,最后就……就那样了。”
上官无澜惊讶:“昨晚把你那个的是新娘?”
还是一个女人?
但不对啊,上官无澜看过弟弟的伤势,那种地方那种伤情一个女人怎么做得出来?
“不……不是……”上官雨灝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露出的耳朵也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他不是新娘,他跟我一样,也是假冒的。”
假冒的?
那会是谁?
上官无澜狐疑,他猜不到还有谁知晓御无心这里有玉玺的下落,毕竟现在的这天下虽然势力三分,可那些后起之秀企图分一杯羹的也不在少数。
毕竟谁让得玉玺者才算正统?
上官雨灝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他蹙蹙眉,只转而问道:“对了,二哥,我昨日交给你的玉呢?”
“在呢,我给你拿。”
上官无澜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他转身坐到床边,将盒子打开时,里面赫然放着一块不及半个巴掌大的玉佩。
玉佩外边雕刻着不知形状的鳞片,似龙身又似蛇形,整个玉佩白净透明,里面的金色丝线根根分明,轻微散开的色泽看似化形却又不太像是。
上官雨灝将玉佩拿过握在手里,脑子里却下意识地想起自己昨日被那假新娘压在床上时看到的东西。
会是他吗?
他……还活着?
“这玉佩以后你还是别再轻易取下来了吧。”上官无澜突然开口:“若是不小心弄丢了,到时候要怎么跟阿爹交代呢。”
上官雨灝闭闭眼,将玉佩重新戴脖子上:“昨日情况不同,我既然要假扮御玲珑,身上便不应该再戴着其他的东西,若是不小心露出马脚岂不是坏事了吗?”
上官无澜无声一叹,他看着自己弟弟到了此刻都还有些脸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以后二哥再也不让你参与这些危险的事了。”
上官雨灏听着,不由得嘀咕一句:“这话,大哥也曾说过,结果每次需要我的时候还不是想方设法地把我骗过来。”
上官无澜听的一哏,他想补一句他不会跟大哥一样。
上官雨灏忽地又叹息一声,道:“算了,骗就骗吧,谁让当初只有我学会双面易容术的。”
上官无澜轻笑,松开他夸赞道:“确实是啊,谁让我们兄弟几个,就只有你心灵手巧,才做得出来那种双面面具。”
上官雨灏摇头颇为无奈。
所谓的双面易容,便是指一个人可以易容成两张脸,上面的一张人皮面具撕了,下面还有一张人皮。一般人绝对不会知道这双面易容的功夫,而这种功夫很多时候办起事来,也更加保险。
上官雨灏昏迷快一天了,虽然之前一直高热不退,但好在现在醒来身体几乎没有什么不适,只不过他刚忍住身下的不适,起床走了两步活动筋骨,上官无澜就给他端了碗汤药过来,一闻到那汤药的气味,上官雨灏的脸色霎时全变得僵硬起来。
他……最怕吃药,从小到大,因为体弱,他不知道吃过了多少的药,好不容易后来练武,强身健体身体得到了控制,不至于再病病歪歪了才终于不用喝药,现在……一醒来就要面对这么大的一碗药吗?
“二哥,这……是不是太多了些?”上官雨灏表情明显僵硬。
上官无澜劝他:“良药苦口,知道你怕喝药,我还给你带了蜜饯过来。”
“这不是蜜饯不蜜饯的事吧……”上官雨灏企图挣扎:“我如今大好,实在是用不了喝这么多啊。”
“听话。”上官无澜哄他:“这药喝了对你有好处的,你总不希望才刚醒来不久,高热又反复了吧。”
“我……”
“喝了这个,以后不管再有什么事,我都不找你帮忙了。”上官无澜道:“我知道你一向无心这些乱世纷争,这次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我这个兄长没有做好。”
这个话有点重了,也让上官雨灏微微一愣。
他盯着上官无澜,实在不明白不过就是一碗药的事情而已,他跟小时候一样撒泼耍赖混过去就算了,怎么还让上官无澜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
那是因为上官雨灏并不知道,上官无澜给他的这碗药并不是治疗伤寒的药,而是……一碗避子汤,是一碗预防上官雨灏有孕的汤药……
暗暗抿了下唇,上官雨灏接过汤药,他正待开口时,门外突然又传来赵寒的声音:“二少,程将军来了。”
上官无澜微微蹙眉,又朝上官雨灏看去,上官雨灏立即做出喝药的动作把碗递往嘴边。上官无澜看着这才叹道:“我去见见老将军,你乖乖把药喝了,别让我担心。”
上官雨灏乖乖应好,可等上官无澜刚一出去,他就顺手把碗朝着窗外一挥!
里面的汤药瞬间全都泼了出去。
这不算……
“是哪个王八犊子乱泼东西!滚出来!看老娘不撕烂了他!”
上官雨灏明显一怔颇为意外,他悄悄往窗边走了两步,靠在窗上往下看去,就见底下此刻正立着三个男人,而其中一个自称老娘却一身男装的人,正是被上官雨灏无意泼了药的人。
至于另外两人,上官雨灏只是瞥了一眼,其中一人忽地有所察觉,直接抬头朝上官雨灏所在的方向看来。
上官雨灏心里莫名一惊,忙藏到窗户后面。
他站着没动,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他感觉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楼下小石板上站着的三人身形都十分的高挑,尤其是其中一人明显更高几分,他一身藏蓝色的外袍,内里穿着黑色长衫,腰间的宝蓝色腰带看起来似乎价值不菲,发现有人在偷看他们时,男人微微眯眼,只不过那窗户后,他能看到的,也只有几缕墨黑的长发在窗边隐隐飘荡。
晚安了~~周六依旧请假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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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