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谣 第12章 丑闻

街道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惊慌失措，有奔马前行。

南陵王妃杨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身边的嬷嬷好一阵抱怨，“一听到那两个不成器的渣滓侄儿有事，王爷的心就飞到天边了，这皇家的事情，中宫不在了，全然都像是听着老大家的，一个清河王妃涂山氏，简直跟狐狸精似得，叫人心里头冒着火气。”

“王妃娘娘，您可别生气，涂山氏虽是王妃，可大王爷早就死了，如今孤儿寡母的，两个世子都不是东西，不过是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她怎能比您呢？虽说您只诞下两位郡主，但是皎月郡主和欢眉郡主都是西宫太后亲手抚养长大的，感情深厚，非同常人，何况您正年轻，王爷身体也好，来日方长，再生一个小世子凑个好字，再好不过。”

听了苏嬷嬷的话，南陵王妃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嬷嬷说的是，涂山氏那个狐媚子，会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大皇兄已经去世了，还能如何？如今还不是要夫君给她收拾烂摊子。”

可过了半晌，又有消息传过来了，“似是和舅爷大人家里有关系。约莫那几位表少爷们和世子爷争姑娘闹出来的。”

她才大惊失色，笑容消失，“这可怎么办啊？”

苏嬷嬷自然好声好气的开口，“咱们马上抄小路去看看。”

她是陪嫁的从苏家来的嬷嬷，倘若弘农杨氏郎君们都犯了事情，自然了不得自家儿孙跟在后面出了错。

南陵王妃连忙也来不及去过问南陵王，她也匆忙前去春风楼了。抄着小路过去，招人去打听，前来的人开口。“弘农杨氏几个少爷都已经回去。”

南陵王妃才摸了摸胸口，“可别和清河王这两个废物儿子纠缠在一起，赶紧打发人回去，把消息瞒着。”

南陵王快马加鞭才刚刚到这里，真是大惊失色。

春风楼里是一塌糊涂，清河王世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旁人不敢上前，一派惨状。

花魁姬子们各个吓得躲了起来，小二们头破血流的也在旁边躺的躺，靠的靠，至于那些闹事的找乐子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们倒酒闻风而逃了，谁能想到今日这里是大晋皇孙，是清河王府世子们，唯二的独苗苗，纷纷慨叹，今日实在是不走运。

临安卫巡逻的官兵都在一旁站立着，有些束手无策，他们也觉得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大晋刑法不上氏族，这是他们没法管的事情，京都卫的官员也只能上报，毕竟两位世子都是唯二的先帝嫡孙，不敢擅自处置。

二世子早就被人抬去了旁边的医馆，但是大夫却也不敢随意出诊，治好了无功，要是治不好，自然是大过，想到这里这锅还得宫里头的太医背。虚弱的少年还带着笑安慰道：“都不妨事。兄长怎么样了？”

宫里的太医也被人赶紧的抓过来了，生怕晚了一步，这世子一个喝醉醉死了，一个腿断了将来变成残疾的。

南陵王冲到现场的时候，整个心都揪起来了。于是乎雷霆大怒。

“大胆！你们这些混账！竟敢伺候不好世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各个都跪着讨饶，很快京都卫见到南陵王来了，纷纷开始清场了。但是天潢贵胄又如何？这消息还不是传的满天飞。也有人说这清河王府世子不是个好东西，好色无比，还暴力残忍。也有人说二世子是个好的，只是总受世子兄长拖累。

南陵王思来想去，还是先到了司马俊宇那里，和蔼可亲，满脸忧愁的询问：“俊宇，你和皇叔说个明白，今日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少年虚弱又苍白，欲语还休。

“皇叔，我什么也不知道，近日里就是因为天狗食日，兄长担忧国事，又因为几个世家子弟一直撺掇兄长去春风楼喝酒，些许……还有些是因为美人的缘故。”

他有些不好意思讲。

南陵王眼睛一亮，又问到。

“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说清楚明白点。”

“后来我去外面透透气，听说兄长和几个纨绔子弟打起来了，隐约说是弘农杨氏的郎君，也许是我听错了。”

他看了一眼南陵王，自然是带着试探的口气，果不其然，这南陵王听到了苏家，面色一变。

“俊宇向来性情柔和，此时与你无关，你说话课要慎重。”

“些许是我听错了，只是兄长喝了酒，和别人起了冲突，其余的我都不知道，多谢皇叔，救救俊宇。”

涂山氏此时也没有往日的运筹帷幄了，整个人有些崩溃，但是还是快速想着对策，心里头也觉得长子实在是太不成器。可怜的小儿子那样乖巧，居然被连累了，心里头也有些不舒服起来。

圣人从温柔乡里起来，本来就有起床气，又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忍不住的愤怒。

“兄弟相争，争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嘲笑这清河王府，清河王妃更是在西宫太后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连带着圣人原本要发的怒气也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最后只能无奈的劝解道。

“皇嫂，朕知道您带着两个侄儿很不容易。也不是朕要处罚他们两个，实在这两个小混账太不懂事了些，如今这风波闹得大，倘若朕不有所惩罚的话，朝中言官的唾沫淹死都要把朕给淹死的，咱们家也陷入是非之中啊。”

“陛下。”涂山氏哭的梨花带雨，双肩颤颤，“王爷走得早，臣妾只有这两个儿子了，虽然不争气，可是也没什么指望了，还望陛下能够从轻处罚。否则臣妾不如跟着王爷去了。”

西宫太后也是怒气冲冲，“谁要伤了我的宝贝孙儿，就给我滚出去。”

“陛下，您能这样说，臣妾心里才觉得有些安慰，倘若王爷在世，我这两个儿子也不至于这样不成器。”

一说起这个，圣人更加愧疚了，他叹了一口气。

“大皇兄为人正直，刚烈，自然是不会让两个侄儿这样的说来，我这身为叔父的也没有做好。”

等涂山氏以为这事终于可以摆平的时候，上将军令部下谢灵渊过来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