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宅没有昨夜那般凶险了,郦允霏可待不下去了,她一大早就拉着景桁冶到街上去打听。
在城门口有一家面馆,店主是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迈老妇,老妇坐在板凳上和面,而年轻男子正在为他们煮面。
“老奶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事,我和我哥哥出来为了寻一位技艺高超的巫士,家中有老母中邪,想请这位巫士为我娘驱魔。”允霏问。
老妇听了她的话,直叹气摇头,说道:“可惜了,你们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前几日的游行上我们这唯一的巫士死了,早点来请他走就不会死了…”
允霏听到老妇谈起巫士便靠近了些,想要听更多,问道:“啊?奶奶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还能怎么死,惹了不该惹的人呗!”老妇直言道。
允霏都要下定论了,结果那个在煮面的年轻男子突然说道:“不是番哥惹的,是姝妹看见的!”年轻男子说得很激动,他看着一些痴傻,甚至说是直神经,很执拗的一个人,以至于允霏一开始就想问他。
可是他这样一说便引起了兴趣,景桁冶也不再“装死”,他走到年轻男子旁边,询问他的名字,男子没有和他说话,但是老妇说了:“他叫阿挪,有些傻…”
阿挪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阿挪才不傻,傻了番哥和姝妹就不会找我玩了!阿挪不傻!”景桁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阿挪不傻,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的姝妹看到了什么吗?”
阿挪四处打量,然后慢慢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那天我去找番哥,结果番哥不在,我就去找了姝妹。姝妹在客栈的楼道上靠着门,她在偷听别人说话,我去叫她,她就拉我跑了,那个屋子里的人不出来。后来番哥来了,姝妹说什么王满财要杀了吴家的人,然后他们就让我走。第二天我去找姝妹,姝妹不在。第三天我去找姝妹,她不在。第四天我去找番哥,他和姝妹不在。后来娘就让我来面馆了。你不能告诉别人!”景桁冶也了解了个大概,他点头答应阿挪不告诉外人。
离开面馆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散步,景桁冶将阿挪所说的告诉了允霏,允霏抬头看他说道:“你不是答应阿挪了吗不告诉别人。”
“你不是别人…”景桁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是他觉得没问题。
允霏听他这一说,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看来我们刚来看到的祭祀血案就是王满财干的,可是他为何要为了一个县令之位将他们二人杀害了?”允霏问道,景桁冶答:“想必是姝妹听到了什么,而番哥是被牵扯进去的…话说这祭祀之事,现如今的县令是知道的,不妨去看看。”
如今农县的县令是一个姓吴的,吴县令恰巧今日在家,让他们二人赶上了。
吴县令看着门外的二人想要上前去将门关上却被拦住,郦允霏先发制人:“吴县令,我们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
吴县令看着这二人,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何况这个女孩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便让二人坐下。
吴县令是一个读书人,并不像王满财那样大富大贵,住的房子与县上的房屋并无差异,唯一特点就是书籍多,透露出一股子书卷气,与他本人相符。
吴县令出言道:“你们难道也是来说服我的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县令之位有我在他就休想上位,像他那般不堪之人如何配位!”景桁冶指腹在木制桌子上来回滑动,掀起眼眸去看,他说道:“难道吴县令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位子吗?”
吴县令听他这挑衅一言怒拍书案,他缓了口气才说道:“你家主子干了些什么事难道你们还要装傻吗?那两兄妹难道不是王满财指使的吗!为了一个县令之位残害无辜,实是罪不容诛!”
“吴县令我们并非有此意,我们也并非王满财家中人,我们是外乡人偶然路过此处来看看的。”允霏连忙安抚吴县令,可惜吴县令不接受,他站起身来就要赶人,“既然是外乡人就不要打听农县之事了,你们回去吧。”景桁冶在他走来之前到了他面前,按着他坐回原位,说道:“吴县令,在下知道您是一个大义忠心之人,我们也想揪出那残害百姓的家伙,不妨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在下一定能为您铲除险恶!”
吴县令摇了摇头,他说道:“竟然如此,告诉你们也无妨,在农县前几日的游行中祭祀出现的流血女子名为袁姝,她在祭祀前几日找到了吾,她窃听了王满财在选举上的手段,吾让她先回去,吾会想法子解决的,可谁曾想他王满财先我一步将袁氏两兄妹给带走了。说来也是可惜啊,可惜了这两兄妹…”
入夜在街边小摊边上王满财家的老先生找到了他们,老先生说道:“二位,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到宅子上歇息吧。”二人应声跟在老先生身后,允霏轻声说道:“看来王满财发现我们去找吴县令了。”景桁冶微微点头,说道:“看来今夜大家都要难眠了……”
郦允霏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回到王宅,久久未能看到王满财。老先生却早早催着他二人回屋去,早些休息。
床榻上,允霏辗转反侧,果然应验了景桁冶说的难眠……。突然她看到窗外飞过一个身影,允霏还是有些害怕的,她骗着自己说那只是黑布被吹下来了。可是紧接着的屋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她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允霏背对着屋门,这黑夜里只要她和那进屋的家伙,如今她躺在床上身边没有可以反抗的武器,更何况自己能力也不行。
她紧闭着双眼,心砰砰跳着,等待着那家伙的行动,她只祈祷着那人只是为了劫钱财。
卒然,郦允霏的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她猛然僵硬住了,一动不动,心想:这贼人难不成要劫色!
“醒醒,允霏……”
这声音……她转过身,依靠月光看后背的人,虽然看不清但是那“贼人”的面容轮廓她相当熟悉,她怒不可遏,感觉自己被耍了!
“景桁冶!你大半夜来吓我干什么!”她伸出手想要去捶他,却被抓住了手腕,她看着景桁冶缓缓靠近自己,贴在耳边轻声说:“快穿上衣服,和我走。”
郦允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景桁冶聪明,听他的比自己乱来好。
郦允霏想要去点灯,却被阻拦了。
“没有灯,我怎么穿衣服,天黑黑的看不见……”最后一句好像在撒娇,允霏也自己意识到了,她没忍住皱了下眉。
“没事,慢慢来……”景桁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允霏有些无言,她心想:光说不干,我又不是神仙,这黑黝黝的谁看得见啊!
她东摸西摸地总算穿戴好了。
和景桁冶躲在门后,景桁冶正看着窗外的景象,允霏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你大半夜的到底怎么了,不让人睡觉,带我来躲墙角干嘛?”
“我发现王宅上的人都有些奇怪…总之现在离开最好。”
“那我们走啊,外面又没人。”窗外除了恬静的花草就别无他人了,允霏拉着景桁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猛地发现一把刀抵在她面前。
原来这屋子在景桁冶进来后就有人在外等着了,看着拿刀人的装着,心里也有了答案,就是王满财的人。
拿刀人将刀抵在允霏的脖子上,一路押送他们二人来到前院,这条路上允霏痛骂着自己:若是不打开那扇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可是窗外明明没看见啊!
前院里围了许多人,中间放着一把椅子,王满财正喝着杯中的茶,看见他二人被押上来,缓缓掀起眼皮去看。
“景公子和郦姑娘这大半夜是要去哪啊?”王满财嘲讽地看着他二人。
对于他这番明知故问,允霏可是一点都忍不了,她说道:“去何处与你何干?”
王满财没有说话,只不过那提刀人将刀离她更近了些。
“郦姑娘真是暴脾气,也就景公子忍得了……难道我这不适合二位住吗?非要跑出去,去见吴仕亭那个老迂腐,总不能一直让他坐在这个县令位上一辈子吧?”
“景公子,我真是没想到你也会陪着郦姑娘胡闹,口上答应着背地却去见了他……唉,我王某可最痛恨背叛之人……”王满财一股惋惜样,他轻抿了一口茶,朝着拿刀人挥手。
拿刀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挥起刀就要砍。
霎时,那刀被震飞出去,恰好砍在王满财两腿之间的椅子上,吓得他站起身来,指着拿刀人语无伦次,他紧张得说不出话,只有手指和腿还在抖。
“王满财看来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你下手啊!”景桁冶嘲笑着他,还不忘对允霏挑个眉。允霏被他这副样子逗笑,看来他又用法术戏弄人了。
“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们!”王满财激动得说话都结巴。听到命令后的下人们统统拿起武器朝着站在包围圈的二人靠近。
景桁冶和郦允霏二人紧贴着后背,景桁冶将地上捡起来的刀传给允霏,嘱咐道:“别送了命就好……”
话毕,周围的人猛地包围上来,景桁冶拉着允霏的手,他的手一挥法力施展,眼前的人被震开,景桁冶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他拉着她从那块被震飞的人群中跑出来,身后的人群有人突然大叫道:“他会法术!”
王满财激动到疯狂,他自己提着刀跑在前面,吼道:“即使是会法术也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追!”有了王满财的带领,那群人也紧跟了上来。
我有点写不下去了,给我休息半天,我睡个觉再来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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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