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斯橦开车到了天鸿公寓,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他搬着榴莲去了8栋的电梯口坐电梯上了四楼。
到了402门前,蒲斯橦把箱子放到了地上,按了门铃。
房门很快被打开,露出门后笑容满面的屋主人。
“欢迎!”
蒲斯橦首先闻到的就是白唤身上传来的自然清新的木质香味,很好闻,再就看见白唤整个人很容光焕发,衣着时尚,还做了发型。
“你喷了香水?”蒲斯橦问他。
白唤侧头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好闻吗?”
蒲斯橦没有正面回答,他以眼神示意了下门口的那箱水果,说:“给你带的水果,帮忙抬进去吧。”
白唤帮蒲斯橦把水果抬进了屋子。进屋后,蒲斯橦打量了一圈屋子,白唤住的这间公寓是复式的,整体装修风格很简洁,白色系,整个屋子纤尘不染,很干净,跟白唤的作风很不匹配。
如果白唤知道蒲斯橦是怎么想的,他只愿蒲斯橦不会看见他衣帽间里的惨样,整一个“案发现场”,他啥都不多就衣服最多,匆忙之下收拾的最快捷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了。
一只小白猫轻盈地跳上了沙发朝陌生人蒲斯橦软糯地“喵喵”了几声,白唤走过去把自家崽捞进了怀里,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在心里骂它:谄媚的小东西!
许是小白猫跟自家主人心有灵犀,不轻不重地咬了口白唤的手指头,顺利从他怀里挣脱跳到了蒲斯橦怀里。
这一招投怀送抱连白唤都甘拜下风了。
“这小东西!”白唤指着小白猫对蒲斯橦说,“它见谁都亲热得紧,不认生,你要是不喜欢猫的话把它扔地上就行,待会儿它就自己走了。”
蒲斯橦倒没依言把猫给扔地上,他摸了摸猫头:“见谁都亲?”
“是啊。”白唤尴尬地笑了笑。
也就是说白唤这儿常有人来了,蒲斯橦想到了丘尉给他带来的那些消息,嘴巴抿地紧了些。
白唤只当是蒲斯橦不喜欢猫,毕竟他还记得蒲斯橦是很爱干净的,而猫容易掉毛,虽然喵喵是只短卷毛猫,不怎么掉毛,但对于有些洁癖的蒲斯橦来说大抵还是不太能接受的。
他伸出手:“把猫给我吧。”
“这只猫……”蒲斯橦展示给白唤看,小白猫的爪子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衣服,“它好像赖上我了。”
白唤顿时哭笑不得。
“没事。”蒲斯橦继续抱着小白猫,挠着它的下巴,“我挺喜欢猫的,它叫什么名字?”
“喵喵。”
“喵喵?”
“对,就叫喵喵。你是不是想说所有的猫都叫喵喵,有些太大众了?”
“不是吗?”
“但我的喵喵只此一个。”
白唤带着蒲斯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了杯果汁到他面前。
他摸了摸无比惬意窝在蒲斯橦怀里的喵喵脑袋,跟蒲斯橦解释:“喵喵是德文卷毛猫,你应该看过猫和老鼠吧?喵喵就是汤姆的梦中情猫,我也是第一眼就相中了它的颜值,就把它带回家了。”
“真乖。”蒲斯橦放轻声音,“喵喵~”
白唤看着蒲斯橦沉醉于撸猫的样子突然就羡慕起喵喵来了,喵喵都有这么好命,能被蒲斯橦抱在怀里,他就只能看着,心里想着。
蒲斯橦突然转头和白唤来不及移开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我脸上有猫毛?”
白唤拨浪鼓一样摇头:“没有。”
“这些年我变了吗?”
变了吗?蒲斯橦一问后白唤就仔细地看了面前的这张脸。五年多的时间没给蒲斯橦带来什么变化,依然是他喜欢的样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眸子,一直那么干净透澈,还有下嘴唇上那颗不甚起眼的黑痣还在。硬要说变化的话,高中时的蒲斯橦是个清爽的大男孩,现在的他男人味更足了,让白唤不仅是心里面念着,身体上也很渴望。
“没变,你还是老样子。”
“是吗?”蒲斯橦微微眯起了眼,“但我觉得你变了。”
听到蒲斯橦这话,白唤莫名地忐忑起来,虽然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对蒲斯橦来说确实很可恨,但他们最后的关系却是处成了好朋友的,他自然不希望如今蒲斯橦口中说的有关他的变化是不好的。
“哪里变了?”
“首先你头发就变了,你以前是卷发。”
“你是指这个啊?”白唤笑着松了口气,“我给拉直了,这样做造型好看些,职业需求。”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头发。”
“嗯?”蒲斯橦这句话说的比较小声,白唤有些没太听清。
“没什么。”蒲斯橦接着道,“你还有一点变了。”
“哪里?”
“我认识的白唤不是现在这样的,虽然他上课不好好听讲,违反校规的事做尽,但是他懂得自爱,疯得单纯。”
“……”
白唤的脸渐渐僵硬了。
突然,他又笑了:“蒲斯橦,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那么天真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没有点那啥的想法。我不像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正经女朋友就行,像我这种人啊,还不是得趁着年轻能多逍遥就多逍遥一阵。”
蒲斯橦露出不可理喻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我就这样。”
蒲斯橦把喵喵放到了白唤腿上后起身站了起来:“你不是爱吃榴莲吗?我岳母给的榴莲在我那已经放了几天了都熟了,我去给你开一个?”
“我来吧。”
白唤把喵喵放到了沙发上也想站起来。
蒲斯橦推着他又坐下了。
“我来就好。”
蒲斯橦去了厨房留下白唤一个人在客厅。
白唤确认蒲斯橦看不见后胡乱地挠着头发,他要抓狂了,他刚刚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但是蒲斯橦误会他了,他完全可以解释的啊!他刚刚说了那么一番话后估计蒲斯橦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了。
真TM心痛!
这边白唤还在客厅里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呢,那边厨房里就传来了不详的重物掉落声。
“怎么了?”白唤边问着边连忙跑了过去。
蒲斯橦捧着手,左手的食指上被刀划了老大一个口子,血正从伤口里不断地冒出来。
白唤吓了一跳:“怎么切到手了?”
他赶忙拉着蒲斯橦先去冲洗伤口,等把冒出来的血冲干净后白唤抽了张纸巾把蒲斯橦的手指头擦干净了。
他推着蒲斯橦出了厨房:“你去沙发上坐下,我去给你找创口贴。”
受伤的是蒲斯橦,但他本人可比白唤要冷静多了,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唤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个酒精喷雾和创口贴。
白唤拿着医用物品过来,他让蒲斯橦把受伤的手伸出来:“我先给你喷点酒精消毒,你忍着点。”说完后,白唤就快速地对着伤口喷了下喷雾。
蒲斯橦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下。
“马上就好了。”
白唤撕开创口贴小心仔细地贴上了蒲斯橦的手指头。
贴好创口贴后蒲斯橦的手又能活动了,只是还有痛感。
白唤对着蒲斯橦的伤手叹了口气:“你开榴莲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那榴莲不吃也罢。”
虽然白唤喜欢吃榴莲,但他也不爱吃蒲斯橦的岳母送的榴莲。
“我也不知道。”
蒲斯橦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白唤瞬间就心疼了,伤在蒲斯橦手上,他也跟着心痛啊!
“不吃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蒲斯橦说着站了起来,“榴莲也给你送到了,你改天再吃也行。”
“等等,你开车回去?”白唤问。
“嗯。虽然这只手不太方便。”蒲斯橦举了举受伤的左手,“但我一只手也能开。”
“一只手?那多危险啊。”白唤的话头在舌头上转了几圈后还是说了出来,“……要不你今晚就住我这吧,反正我这儿有多的房间。”
“不打扰吗?”
“有什么打扰的。”白唤笑看着他,“你是我老同学嘛。”
“那就谢谢了。”蒲斯橦也就这么应承下来了。
“那你等着,客房也没怎么收拾,我去找床被。”
看着白唤离开走进了房间里,蒲斯橦单手从地上捞起了喵喵。他蹭着猫头轻声喃喃:“白唤还是心软。”
……
晚餐,白唤点了豪华外卖和蒲斯橦一起在家里吃了。
蒲斯橦是临时住下的,也没带衣服,白唤就翻腾出了自己的一套大号体恤和短裤拿给了他。
“你看看这套行不行?你比我还高,我就这套最大最宽松了。”
蒲斯橦拿过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下:“可以。”
白唤抬了下下巴:“里面包的还有内裤,新的没穿过的。”
看蒲斯橦迟疑了,白唤又接着补充道:“大码的。”
说完他将蒲斯橦带到了楼下的浴室:“你先去洗澡吧。”
晚上,蒲斯橦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就借了白唤的电脑先去房间工作了,白唤一个人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
一直等到快十二点,白唤看蒲斯橦还在忙碌,他打了个哈欠跟蒲斯橦说他先去睡了后就上楼了。
半夜两点蒲斯橦才结束手头上的工作,他转了转脖子揉按了下后脖颈后关上电脑走出了房间。
白唤睡得正熟,所以也没察觉半夜有个轻手轻脚摸上来的人。蒲斯橦坐到了床边,在黑暗中看着面前熟睡的面庞。
他离开天加一中出国读书的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人,想这个嘴硬心软的混蛋……
第二天等白唤起床后发现蒲斯橦已经买回了早餐,他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昨晚在我这睡得好吗?”
“不错。”蒲斯橦已经换回了他昨天的那套衣服,“穿过的衣服我放洗衣机里洗了,你待会拿出来晾了就行。这是我买的早餐,你洗漱后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白唤喊住他,“你手好了吗?”
蒲斯橦动了下贴着创口贴的手指头:“好了,可以两只手开车。”
如此,白唤也就没什么借口挽留他了。
“行,路上慢点。”
蒲斯橦走后,白唤洗漱好后坐在餐桌前吃着蒲斯橦买给他的早餐。
微信上穆晴的消息跳了出来[白唤,病愈了没?今天复工不?]
白唤单手打字输入。
[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