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 第11章 第十章 灯火阑珊

01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惠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经历了如此惊魂的夜晚，此刻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她伸了个懒腰，走到隔壁的房间里，哥哥依旧安然睡着，想到夜神月，她的心里流淌着一丝暖意，她留下了纸条，便走出了房门。

‘哥哥，我去医院看望四叶，早饭吃过了惠子’

内心挂念着四叶的安危，再加上三叶也打来了电话。

“惠子，四叶怎么还没回来？”

“四叶身体有点不舒服，让母亲帮她看一下，不要担心。”

“啊？她在你身边嘛？”

“这个。”惠子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在我的身边，你先来医院吧，一会再给你细说。”

对面的三叶明显有些疑惑，但还是对惠子信任一些，“好吧，那回见。”

“回见。”

惠子挂断了电话，却思绪凝重，四叶的情况如何了？自己又如何向三叶解释呢？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但好在陈亮给她发来了消息。

‘情况良好，不用担心，陈亮。’

惠子松了一口气，既然昨天的黄毛没有死，四叶的精神状态想必会逐渐恢复过来，惠子拨开了手机，感谢的话语已经挂在了嘴边。

震动的声音此起彼伏，过了半分钟，广播台女性的提示音传了过来，‘您好，您现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兴许是有事吧，惠子简单涂抹了粉底，化了些淡妆，打扮好了装束后便离开了家。拦下出门第一辆出租车，快速前往医院。

02

“四叶不见了？”惠子听完母亲的叙述之后惊讶的说道。

“昨晚值班护士走时还见她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能不能查一下监控呢，妈妈。”

惠子说完随即拨开了电话，幸子点了点头，便去往监控室。

屏幕上显示着‘宫水四叶’，声音也在走廊里不断回荡，但始终没有人接通，惠子似乎也预料到了，随即走去监控室。

“人员进出有红外线感应的，想查到应该不难。”监控室的张主任说道。

监控室的影像清晰的呈现在那，惠子缓缓进门，影像也随即清晰。

红外线的数据清晰的澄现在了那里，进出人的信息，年龄，和身体健康状态情况完整的显示在了屏幕上，在数据化时代的今天，云储存和大数据成为了互联网的香饽饽，惠子也深知这一点，她身边最精通这方面的就是哥哥了，那也是惠子的骄傲啊。

红色的数据很快被查到，那是一个异样数据，年龄在十五六左右，身体情况差，出入时间还在深夜，毫无疑问是四叶。

“找到了，是在凌晨三点。”

张主任缓缓点开，画面也随之呈现了出来，惠子睁大了眼睛，仔细的查看。

只见少女身着病服，如白绫般的身形缓缓走出，看她身下的时候，竟光着脚丫，面前的画面静止，女孩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褶皱的脸庞像是空洞的躯壳，身体机械似的如木偶般缓慢，那不像是正常人出门，像是鬼上身了。

惠子不由得一惊，随即推门而出，迅速掏出手机，快速的拨打置顶联系人。

前后间隔了不到三秒，温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了惠子。”

惠子的内心终于得到一丝宽慰，随后认真说道。

“哥哥，你的电脑可以入侵到爸爸的系统嘛？”

“嗯，可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昨晚那个女孩失踪了，哥哥可以帮助我查询全市的监控吗？”惠子缓缓的问道。

“好，失踪地点就是医院吧。”

“是的，哥哥。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后。”

惠子有些欲言又止，想跟哥哥再说些什么，但并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他是哥哥，不管在外人面前如何，对待他自己如何，在她的面前，始终是一个好的哥哥，不，是完美的哥哥，自己的月亮，自己的守护神。

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因为他一定能够做到的，惠子闭上了眼睛，在医院的走廊里静静的等待，等待着他的消息。

“惠子，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摇晃，惠子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的是一脸焦虑的面容。

“三叶啊，对不起。”惠子缓缓低头，满脸写满了亏欠。

“你在说什么惠子，四叶去哪了？”三叶焦急的说着，眼神也在不断的闪烁。

“一会就知道了。”惠子拿起手机，短信响起，两人定情一看，‘大概率是酒吧后街。哥哥。’

“我们去酒吧后街。”

惠子拉起了三叶，身形如白色的魅影般消失在了走廊，脚步声局促传来，两人迅速坐上了车。前往目的地，酒店后街。

03

两人到达酒吧后街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这里些飘渺的雾气，薄薄的一层消散在空气里，让人心存诡异，为什么大晴天内会出现雾气呢？

惠子和三叶刚欲走进，一只手臂出现在面前，定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大叔，大叔是附近的居民，告知她们这里的雾气是有毒的，靠近的话会感受到口鼻的麻痹感。

“是□□！”

惠子大叫一声，随即说道，“□□俗称□□，无色无味，人体吸入会引起麻痹不适感，具体症状四肢无力。”她继续说着，“快，三叶，我们去药店买生理盐水。”惠子迅速拉起了三叶，如闪电般冲进了药店。

三叶心中存有疑虑，为什么惠子会知道这么多，还知晓的这么清楚。

惠子和三叶戴上了口罩，遮住了重要的口鼻部分，余下的身体部分用防护服遮住，缓缓的走进了雾气。

雾气飘渺虚幻，犹如云层仙境一般，令人深陷其中，两人却无暇顾及，缓步前行，迅速走到了雾气的尽头。

一个纸片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红色的字体在茫茫的雾气中显得十分模糊，慢慢走进之后，定期一看，是血字！

鲜红的字体令惠子大惊，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三叶，三叶微微点头，两人会意的捡起。

‘村田侵犯我，杀人凶手。’

一目了然的九个字让两人震惊，再往前看，一个女孩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眼无神，抬头看向天空。

“啊！”

一声惨叫传来，纸片也随即掉落，三叶惊吓的跑了出去，惠子也吃了一惊，但很快拿起三叶掉落的纸片，两人终于冲出了雾气，面面相觑，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三叶，我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惠子手握纸条，严肃的说道。三叶错愕了片刻，也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嘀咕着，纸片上是自己学校一个劣迹斑斑的老师，时常传出骚扰同学的事情，碰见这种事也并没有太过惊讶，主要是里面的人，会是谁呢？

三叶还在在疑惑间，只见惠子已经拿起了电话，拨起了110，“江北区酒吧后街有一具女尸，身份不明，请你们快点过来。”

惠子挂掉了电话，三叶诧异的看着她，缓缓说道，“会不会是四叶？”

“不知道。”惠子目光如炬，眼神逐渐锐利起来，“如果是的话，我们一定要杀死这个变态老师，为她复仇。”

惠子锐利的语气令三叶惊愕，但依旧狐疑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惠子的父亲是警察局局长，哥哥也负责过警察的工作，处理过很多的案件，想必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是有经验的，因此，她稳定了心神，坚定是选择了相信惠子。

“惠子，血书还交出去吗？”三叶缓缓的问道。

“不用了。”惠子面不改色，缓缓看向三叶，“他们都是废物，交了会给学校带来麻烦。”

三叶会意的点了点头，无论何时，惠子都是最沉重冷静的，要相信她。

04

休息室里，北条身后聚集着一群人，她们都好奇一件事，由于案件的事情不胫而走，三澄最先得到了情报，将这些情报传达给了姐妹们，所有人都面露惊愕，连北条雅美也不例外。

“死了？”北条雅美神情诧异，此时的情况明显出乎意料。

“对的。”三澄缓缓说道，“据说是身体不舒服住院了，之后从医院里跑出来，初步断定是自杀。”

时局的变化有些触目惊心，原本处于劣势的北条嗅到了机会的气息，下一秒，她拍案而起，面露喜色。

“真是老天爷都帮我啊。”北条微微一笑，神态自若，“我们现在去找夜神惠子对峙。”

“对峙什么？”不只是三澄，身后的女孩们也有些惊异。

“她现在失去了闺蜜，心情一定不好，我现在就要引她暴露内心，卸掉她的伪装。”

北条神情得意，目不暇接的看着众人，三澄自然领会到了这一点，因为校园内人人皆知惠子谦逊待人，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摆架子，而且在谦逊下也不失一份刚性，是校园内的无数女孩所仰慕的对象。

如果趁她最伤心的时候攻击的话，可以引出她的怒火，人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难免会不知所措，这样就可以断章取义，进而制造谣言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得到众叛亲离的下场。

而如果对方察觉到了，依旧不卑不亢，从容有佳的话，依旧可以借不关心闺蜜，人心冷漠的借口来抑制她之后的发展，这样一来，她无论如何反应都是错的，简直是完美的计划。

三澄不由得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不亏是雅美。”

北条欣慰的看着她，婉儿一笑，“不亏是三澄，这么快就明白我的全部计划了。”

周围人很显然没有三澄这么高的领悟能力，但都恢复了往日的斗志，这是自上次活动结束之后一次绝好的反击机会，她们都想看看这个平时活在光鲜亮丽世界里的才女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藤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她心里，惠子不仅仅是朋友，更是知己，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不能让这些人趁人之危。

手机在口袋里揣着，她随时准备发短信，同时也在观察四周。

“那么大家一起出发吧，让我们今天卸下常盘台第一才女的全部伪装，下一步，”

北条恶狠的眼神里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就是彻底击溃她。”

05

“惠子小姐，跟我们分享一下发现尸体的过程吧。”审讯室的王军的表情极为严肃，言语也有些犀利。

“王军，别太那啥，你懂的。”

这是刘杰刚才嘱咐过的，毕竟惠子是局长的女儿，因此询问不能太严厉，而眼前的同事很明显没有这种意识，干事依旧是一根筋。

刘杰默默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事的，惠子小姐，只是简单陈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即可。”

惠子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的说道，“当时四叶生病了，我和三叶去看她，然后。”

“不用问了。”传来一阵雄浑有力的声音，审讯室的门缓缓被打开，走进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

“我亲自来问我的妹妹。”

少年看着面前的警察，言语中竟没有丝毫的畏惧。

王军严肃的说道，“月公子，尽管你为往前案件的侦破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但眼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刑警还是比较好吧。”

刘杰拍了下王军，朗声说道，“月公子难道还信不过吗？如果没有他，我们说不定都被撤职查办了。”

王军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就被拽出了审讯室。

“喂，刘杰，虽然他是局长的儿子，但是我们也要遵照自己的工作办事啊。”王军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信不过月公子，难道还信不过局长吗？”

刘杰的回应让王军顿感错愕，“当然信的过，局长是我们每个人所钦佩的人。”

“这就对了。”刘杰缓缓说道，“作为他的儿女又差得到哪去，月公子是未来警视厅的希望，惠子小姐是一等一的才女。”

“话是这么说，只是月公子真的不会掺杂私情吗？毕竟还年轻。”

“放心吧王军。”刘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月公子有不输给局长的正义感，还有超乎年龄的沉稳，这一点我们老一点的人才能看出来，而且惠子小姐又没犯罪，她只是目击了不幸的事件，现在心神一定不稳，让月公子来疏导正好合适。”

听完刘杰的话，王军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也选择信任月公子。”

审讯室内，少年慢慢走上前去，静静的看着少女。少女也终于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哥哥，你来了。”

少年缓缓低头，面容平静，“惠子，不用担心，哥哥一直在。”

惠子点了点头，面容显现出一丝惆怅，“我想回去了，哥哥。”

夜神月拉起了妹妹的手，温柔的说道，“我带你回家，惠子。”

“哥哥。”惠子眼神中带着幽怨，有些苦涩的说道，“如果四叶不是自杀，哥哥会查出真相么？”

“当然。”夜神月没有丝毫的迟疑，坚定的目光望了过去，“我会将凶手亲自送上死刑台。”

“那样就好了。”惠子望向蔚蓝的天空，此时他们二人已经走出了警察局，心情也随之产生变化。

“并不一定是真的，有哥哥这句话心满意足了。”

夜神月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就算是试探我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更何况四叶死的确实蹊跷。你这样会让我多想的。”

惠子随即揽住了夜神月的胳膊，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说道。

“哥哥，晚上听我说完，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夜神月微微点头，手臂也慢慢揽住了妹妹的肩膀。

“惠子要积极乐观啊。”

“会的。”

此时，惠子在内心微微叹道，果然，在法律和自己面前他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哥哥依旧希望用法律来制裁罪恶，伸张正义。

想什么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哥哥就不是我所骄傲的哥哥了啊，惠子收敛起思绪，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夜神月是夜晚的神，是黑夜里的明灯，是天空的月亮。

众你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的灯火阑珊处。

06

清华附中的人群闯进了舞蹈室，她们面带微笑，直直的盯着前方，惠子就站在舞台中间，身着朴素的白裙，腰带上打着小节，这是宫水家的习俗，想必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四叶。

“哟，夜神小姐今天穿的还挺漂亮啊。”

北条用妩媚的语气说道。显然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尊重死者的观念，这句话甚至带有对死者的亵渎的意思，令人心生反感。

“关你们什么事，惠子是为死去的人祈福，如果来捣乱的话我们也不会客气。”绘理正站在台下，怒目而视。

“当然不是来捣乱的。”北条缓缓说道，“舞蹈节还剩一天了，夜神小姐却还沉浸在丧友的悲伤中，立场虽不同，但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看不起你。”

话语中饱含讥讽与嘲笑之意，一旁的三叶和绘理皱起了眉头，正想着如何还击。

只见惠子缓步下台，有些憔悴的容颜并没有什么悲伤之意，冰冷的望着台下的北条，平静说道，“我当然没有，”

惠子正视着北条，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身为我夜神惠子的朋友竟然如此懦弱，我只是暗叹自己的不幸，为什么会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

话语令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惊愕，三叶愤怒的上前，绘理见状迅速阻拦着，但为时已晚，只见三叶正抓着惠子的衣衫，厉声喊道，“你就是如此看待朋友的么？”

“当然不是。”绘理用力拉住了三叶，阻止她进一步带来场面的上的混乱。

“惠子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不会不了解惠子吧。”

绘理在三叶的耳畔轻声耳语，试图令三叶的情绪平复下来。

惠子看着舞蹈室的众人，凌然而坚毅的说道，“如果还有自杀或自杀倾向的人，请尽快离开，我夜神惠子没有那样的朋友。”

舞蹈室的众人猝不及防，面面相觑，三叶更是气的有些发晕，怒颜看着惠子。

“那件事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吧。”三叶推开了绘理，漫步走出了门，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三叶！”绘理快步追了出去，余光仍恋恋不舍的望向惠子。

负面效应接连不断，惠子的话语令众人心寒，她们都知道四叶曾悉心陪伴在惠子身边多年，死去后竟只得到了这样一句话。此刻的人群开始消逝，脸上除了无奈之外还有不解。

手表的时针还在滴答响着，显示才仅仅过了半分钟，而偌大的舞蹈室只剩下了北条所带的人，惠子形单影只，孤独一人站在那里，无奈而倔强。

“真是有趣呢。”北条缓缓说着，拨弄起柔顺的发丝，神情显得极为轻松。

“我没想到夜神小姐会这样极端，不过你似乎在给我演戏吧。”

北条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冷冷的说道，“说到底无论身边有多少人都没有一个人重要，你故意给我演戏让我以为自己赢了，是因为你还有你哥哥吧。”

“随你怎么想。”惠子的面容平静，淡淡的回应。

“无论如何，哥哥是不会出手的，我不会强迫身边的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这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

说罢，惠子迅速转身，往化妆镜前走去。

“你失算了。”北条大声喊道，令背对着她的惠子停下了脚步。

“阳子和夜神月在慕尼黑就认识，我想，你的哥哥很快就会成为我闺蜜的男友了吧。”北条嘴角上扬，继续说着，“到时候会怎么办呢？你的哥哥又会如何抉择呢？”

北条说道最后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阴冷的笑声在休息室里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哥哥喜欢的话，我不会有意见。”

惠子转了转头，神情凌然，“哥哥的幸福最重要，如果和阳子在一起能够幸福的话，我会选择支持。”

北条诧异的看着惠子的背影，内心的不满终于倾泻而出，“别装蒜了，夜神惠子，你看看自己的身边还有谁？还有谁会保护你？你还有朋友吗？”

身后的人们都沉默不语，她们似乎被面前女子的坚强所折服，而面前的北条像是一个没有风度的赢家。

“有！”一个短促而有力的声音划破天际，令惠子不禁转开了头，藤村初子的身影在向她缓缓走来。

“我愿陪在惠子左右。”

她缓缓上前，将手搭在惠子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一直以来辛苦了，惠子。”

轻柔的声音传来，在这个空荡的舞蹈室显得格外瞩目。

北条还欲开口，三澄发觉了身后人们的情绪转变，赶快拉起她的衣服，“走吧，雅美，她败局已定，这个傻姑娘没什么要紧的。”

北条微微皱眉，余光瞟了一眼化妆镜前的二人，心里不禁泛起了波痕，对方并没有完全失败，但此刻如果不完全攻破她的心灵防线，恐怕会后患无穷，但此情此景已经无法再继续攻击了，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哪怕和身边所有人决裂，也有人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自己有这个本事么？她不禁思考着，如果自己有这么一天，还会有人选择站在自己身边么？她神情严肃，略显无奈转过了身。

这次的离开，是对于对手行为最大的尊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和她争斗多时的对手具备着强大到发指的心智，这竟能使她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慌张。

在寂静的氛围中，北条和众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舞蹈室。关上大门的同时，一个念想却突然产生。

不可能的吧，这太荒唐了！北条捂着自己的额头，克制着自己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不会有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北条在心里默念。

门的里侧，两个少女盈然而立，神情关切。

“惠子，冷么？”

藤村关切地问道，这个季节穿长裙实在是冷了些。

“没事的，不冷。”

惠子眨了眨眼，盈盈看向一旁的藤村，“你不怕么？”

藤村微微皱眉，“怕什么？”

“北条以后欺负你。”

听到这句话，藤村竟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温和。

“不要紧的，我喜欢惠子，珍惜和惠子的友情，期待和惠子一起的时光，那我来中国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我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够陪伴惠子多一点。”

“我也是。”门缓缓打开，绘理漫步走进，复杂的神情依旧流露着温柔，“惠子，姐姐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惠子轻轻的笑了，看着眼前的二人，将左手搭在藤村的手中，轻轻说道，“谢谢你，藤村。”

右手放在了绘理的肩膀，“谢谢你，姐姐。”

舞蹈室依旧空荡荡的，寒冷的空气漂浮在室内，自从那件事开始，整个内心的思绪都是乱的，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惠子缓缓闭上了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