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伍氏孤儿院迎来了一个客人,一位贵客。
她捐给了孤儿院三个月的粮食,这让科尔夫人不得不亲自迎接。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呢?让我来看看他们吧。”她在交谈中透露出自己是新丧的寡妇,为了守住财产,想要领养一个孩子。
里德尔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被玛莎粗暴地塞进了禁闭室,也就是他最常待的那间阴暗逼仄的房间。
那个寡妇穿着厚重的由黑色塔夫绸制成的丧服,衣领和袖口都配以蕾丝。头上一顶黑色女士礼帽,垂落黑纱与帽檐的蕾丝将她上半张脸完全遮住,只隐隐约约透见她微红的唇。
看来那是个有钱人,里德尔满不在乎地想着。
“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吗?”寡妇问。
“是的,您看,孩子们的精神都很足呢。”科尔夫人笑着说,格外地用手指了指那个站在最中间最漂亮的孩子。
白皙红润的脸庞,这孩子显然在孤儿院里深受喜爱。
“不,还少了一个孩子,那个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的孩子。”寡妇,不,爱丽丝说。
“这……”科尔夫人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开口说,她不想让善良的捐赠者失望 “夫人,那个孩子有些心理问题……之前也被领养过,但后面都退回来了。而且那孩子年纪大了,已经7,8岁了,开始记事了……”
“没事的,让我看看他吧。”爱丽丝坚定地说。
“如您所愿,夫人。”
正在禁闭室里百无聊赖地清理昨天晚上剩下的兔毛,里德尔被打开的门吓一跳,刺眼的光让他忍不住地闭上眼睛。
然后他就被玛莎带去了礼堂,所有的孩子都在那儿,一排排站得笔直,宛若正在被挑选的货物一样,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展现着自己,期待着能得到寡妇的青睐。
里德尔站到了寡妇面前,所有人的视线都一齐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挂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松垮衣服,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漆黑的眸子不加掩饰地看着她,没有丝毫退缩。
“就他了。”爱丽丝说完就急匆匆地转过身,她感觉自己的伤口又疼起来了。
妈的,多看一眼都心烦。
爱丽丝带着汤姆里德尔上了车,期间弗兰克怨恨地瞪着里德尔,对着他做着口型:我等着你被退回来,小婊子。
汽车摇摇晃晃地进了城,道路铺了点水泥,比来时的路要好走许多。
爱丽丝把钱付给司机后,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栋房子面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直默默地着她的里德尔突然出声:“你没钱了?你的仆人呢?”
爱丽丝在面纱下翻了个白眼,对对对,没钱了,都捐给孤儿院了。死小子,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啊。她靠着魔法才搞来那么多钱,结果去了一趟孤儿院钱袋子立马干净了。
爱丽丝冷着声音:“跟着我。”
里德尔顺从地跟着她,他没必要去跟这个捐粮食的冤大头寡妇起冲突。
然后是领养家庭的相似流程,洗个澡,换新衣,接着就是可怜的孤儿和善良的养父母谈心,最后过那么几天再被他送回孤儿院。
不过,这个寡妇倒是不同,她根本没有要和他谈心的意思,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一面。
她在讨厌我,从第一眼就知道了,但……为什么?里德尔奇怪地想,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在她面前展示点什么呢。
这样的话,里德尔倒是乐得清闲自在,反正寡妇每天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连吃饭都是里德尔自己解决。要不是每天主卧那都有声响传出,而且自己的蛇保证里面晚上睡着一个人,里德尔几乎以为这个寡妇死了。
终于大概两周过后,里德尔再次见到寡妇。她还是那副未亡人的打扮,但是里德尔知道这些都是她的虚情假意,他从没有见过她对于自己死去的丈夫的一句念叨,也从不祷告。
在经过里德尔的餐桌时,爱丽丝顿住了,“你……你就吃这个?”
那不然呢,吃空气吗?
里德尔抬眼看了寡妇又低下头,吃着自己捣鼓出来的土豆泥。
爱丽丝面上有些挂不住,虽说她是在这几天赚钱的时候刻意忽略汤姆里德尔,但也不至于想要虐待一个孩子。
她是真的忘了,忘了自己要养一个孩子,也忘了伏地魔现在才8岁。
犹犹豫豫了半天,爱丽丝还是决定去雇个保姆来。
痛,我的钱啊。
爱丽丝又忍不住地抚上胸口,她感觉伤口又痛了。
我也真是有病,干嘛要管这个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