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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胡不归 第5章 第五章

作者:世味茶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7 22:44:57 来源:文学城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是个神仙?”

于归据理力争:“当然是了!除了神仙,还有谁能隔空与我说话,还有谁能让我起死回生?何况他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成真了!”

见她言辞凿凿,节华好奇问:“比如呢?”

那可太多了,于归甚至不用费力回想就能随口说出好几件来:“济宁侯家的小姐同我有些龃龉,恰逢祖父寿辰要设宴,济宁侯府也在邀请之列,我那几日忧心得睡不着觉,生怕撞上她,仙、秋池说她不会前来,果然寿宴当日她并未出现,听说是得了急症不能见风。”

晏秋池:那是他提前阻止了。

“宫中昌平长公主有忌讳,七步之内不许有步摇之声响起,此事极为**,外人从不知晓,宫宴时我本要戴长辈所赠的衔珠步摇,多亏仙人及时提醒,入宫时便有贵女因得罪长公主被责难,从头到尾都无人知晓真正原因。”

晏秋池:他姑母只是那些日子丢了只心爱的步摇,所以见了别人的步摇心气不顺。

“若非神仙,如何能知晓得清清楚楚?”

于归一件件如数家珍,试图说服节华,但却见节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她的语气不自觉低了下去,心中犹豫起来,这人不是和羌云师出同门吗?难道也接受不了她说的那些?

但节华面上的异样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收敛干净,等到于归再抬头时,便见他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实则节华只是在感叹,陷阱一重接一重,这位沈姑娘能平安活到今日真是殊为不易,这么看来,她将晏秋池视作神明也颇有几分道理。

唉,世人要都这么好骗该多好。

他以眼神示意晏秋池:还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咳,于归,你那枚玉佩可是从普度寺明一大师处所得?”

先前为了装成无所不知的“仙人”,晏秋池虽好奇已久,却也一直没问过。

“是我外祖母所赠,来处我也不知。”

晏秋池于是说起一段旧事。

这玉佩原是一对,名唤尘缘结,明一大师未出家时,曾有个心仪的女子,二人情投意合,玉佩便是二人定情之物,可那女子家中反对,将她另许了人家,明一大师心死,就此离家遁入空门。

他于佛法上颇有天资,短短几年便成了普度寺住持的得意弟子,而那女子嫁人后过得并不如意,日渐蹉跎下重病缠身。

明一大师得知此事后赶回家乡,但碍于礼教,始终没能再见那女子一面。但就在他因忧思过重呕血之时,血滴到玉佩上,他竟听见了心上人的声音,还能借玉佩与其说话。

即便如此,没过多久那女子还是亡故了,他辗转拿回了另一枚玉佩,回到普度寺,直到圆寂都再未离开过。

“我幼时跟随母后去普度寺时,偷偷甩开宫人去山上玩,却不慎摔断了手臂,是明一大师救了我,当时我的血便沾上了玉佩,明一大师看后只说缘分如此,将玉佩赠与了我。

据他所说,这玉佩只要分别沾了两人的血,哪怕相隔千里,也能如近在咫尺般交谈。

后来不知他又为何将玉佩给了你外祖母,辗转到你手上,你仔细想想,玉佩是不是也曾沾染过你的血?”

怕她想不起来,晏秋池还补了一句,“大约在你六岁那年。”

于归闻言仔细想了想,倒是的确从回忆里翻出件旧事来。

那时她娘亲刚过世,白日里祭拜的人到了日暮便都散去,入夜时灵堂上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人,一连好几天她都是哭到疲惫至极然后靠着棺材沉沉睡着。

直到下葬的那日,外祖母身体不好并未出现,是两个表哥陪着她,一路上,她耳边不断听见旁人的窃窃私语,或是可怜她娘亲红颜薄命,或是可怜她年幼失怙,猜测着她往后的命运。

外祖家到这一代已经没落,几个舅舅最好的也不过是做着六品的小官,如今娘亲过世,又无显赫外家扶持,她在府中还不得长辈宠爱,往后的日子只怕会艰难得紧。

于归那时听着这些话,并不是很能明白,爹爹明明还在,为什么他们看她的目光却像是她已经父母双亡。

娘亲说过,往后要更乖,听爹爹的话,她会努力做到,爹爹不会不喜欢她的。

可是看着娘亲的棺椁被埋入土中,而爹爹转身就要走,她还是挣开了嬷嬷的拉扯,扑了过去,希望他们动作能再慢一点,希望爹爹能留下来再陪陪娘亲,却被爹爹厉声训斥:“你要搅得你娘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说完拉着她往旁边推,不让她妨碍下葬,可她扯着爹爹的袍角不放手,一时竟拉不开。

沈尚书手上便使了劲,用力一推,却推得她撞上了棺材的一角,当场便见了血,直到如今额头上还有个小小的疤,往日丫鬟都会替她用头发遮住。

于归在众人惊恐的眼神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满手的血,随即昏死过去,昏迷前,手上还死死攥着外祖母给的玉佩。

再醒来之后,她就开始能听见玉佩里传来的声音,并且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从前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母亲的保佑,原来里面竟还有这样一番前缘。

“我第一次从玉佩里听见你说话时,便想起了明一大师所说,猜到他是将另一枚玉佩赠了人。一开始没出声是怕吓着你,后来——”

他那时尚年少,性子是京中出了名的顽劣,所以听见玉佩那头小姑娘絮絮叨叨时,便起了捉弄的心思,也着实没料到她会这么轻易就信了他的话,后来再想解释,却总说不出口。

见他脸色有些尴尬,于归贴心的没有追问他后半句话。

节华倒是想问,却收到了他警告的眼神。

哎,谁没有个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呢。

“这位是当今盛平王,先帝幼子,今上胞弟,至于名讳——”

“我知道我知道!原来一直和我说话的仙人,就是盛平王。”

盛平王的名讳她还是听说过的,也记得嬷嬷教导,不得直呼贵人姓名。

晏秋池一直仔细望着她的神色,见她并未因自己先前的欺瞒而生气,心下一松,笑道:“你是我极重要的好友,我叫你阿归,你自然也可以叫我秋池。如今你的身体和魂魄都已经找到,最重要的月魄珠我也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且放心等消息,我定会让你原原本本的重归于世。”

“好。”于归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如从前每一次相信“仙人”的话一般。

“那这些日子,我们不妨就先查查背后之人吧,这个仇,我必然是要替你报的。”

他已经派人去查大婚前一日究竟发生何事,今夜便会有结果。

“对了,你先前打算出城,是准备去哪儿?”

于归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我如今用的虽然不是从前的身体,容貌上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万一遇到熟人被认出来,满洛阳就都知道闹鬼了,还有就是——”

她自以为隐晦地朝节华瞥去一眼,节华顿时了悟:“可是羌云要求你做些什么?她救了你,总不会是因为古道热肠、日行一善。”

“她说要让我复生,帮我重新入宫做皇后,条件就是我做了皇后得替她抓到你。敢问道长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节华懒得再纠正这句“道长”,也没答这个问题。

毕竟实在是——不可说啊!

于归懂事的没有再问,晏秋池当着于归的面,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君子风度的,于是也“好心”放过了他,转而说起于归的身体。

节华沉吟片刻,细细解释起以柳枝塑身令人魂魄暂居的事来,又再三向晏秋池保证了,此法绝不会令于归的魂魄受损,只是以半年为时限,于归必须在那之前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他说得认真,对面人听得也认真,双双皱起眉头。

月魄珠究竟会在何处?

“那个——”于归忽然举起了手,“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我能不能回一趟尚书府啊,床底下还藏了些私房钱,虽然不多,但我可辛辛苦苦攒了好多年呢,还有那枚玉佩,应当也在家中。”

节华正想说跟着盛平王还怕缺钱花么?但见晏秋池已经点了头,也就没再多说。

这位“仙人”对他唯一的信徒当真是无有不应啊。

见晏秋池答应,于归便迫不及待站起身来往外走,余光悄悄瞥着晏秋池的动作,眼看他也站起身,她忍不住弯了弯唇,但随即又很快收起,因为节华拦住了晏秋池,并且还对她摆摆手说:“早去早回。”

于归愣了愣,看了眼晏秋池后迅速低下头抿了抿唇,随即仰脸笑着应下:“好。”

直到走出客栈于归才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

她踢踢脚下的石子,垂头看着它骨碌碌地滚远,耷拉着肩往前走。

走到半路,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团丝线来,手上动作飞快地编着结,心思却半点不在这上面。

节华显然有事要同他说,回一趟尚书府而已,那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就算她已经不是魂魄了,也有法子不惊动旁人悄悄溜进去,并不是非要人陪不可。

何况她是回家呀,回自己家,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洛阳城到处都有巡逻的侍卫,青天白日的总不会遇上匪徒。

客栈离尚书府并不算远,这条路她十分熟悉,闭着眼也不会走错,前面再拐过一条巷子就能到尚书府的后门。

当然,即使是后门,她也不可能从那儿走,万一撞上进出的下人,岂不成了大白天闹鬼?

这么一看,还是她一个人来最好,人多眼杂,更容易被发现。

她被发现不要紧,若是牵连仙人,那她岂不是恩将仇报?

纤长的手灵巧地在杂乱的丝线中翻飞,红色的团锦结逐渐成型,于归收完尾,低头瞧了一眼,慢慢抿出个笑来,心头莫名的沉闷也随之散开。

她绕过后门,走到一处相对低矮的墙根,正打算往上爬,忽然被人拎住了衣领。

于归惊了一大跳,猛地扭头——

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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