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这个你帮我拿个思翘。”穆晋秋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薛红月,还有一块属于钱庄留给客人的印章,“这个是信物,让她们凭着这两样东西去钱庄里取出三千两,到时候给那些人。”
薛红月接过了她给的东西,抬头疑惑地问道:“那姑娘呢?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穆晋秋摇头,“我去办别的事情。”
“你一个人吗?”薛红月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行,你一个人出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穆晋秋笑着说道:“你看我脸上的疮疤也小了许多,左脚也日渐好转,也不需要人搀扶了,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我一个人还是能行动的了得。”
“可是...”薛红月还是不太放心。
“你手上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我信得过你,红月你帮我走一趟吧。我怕我过去的话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情绪,不太好。”她笑着将事情托付给了她。
见她这么说薛红月只好将东西放进袖袋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走一趟吧。”
“路上小心些。”她叮嘱道。
“嗯。”她点头应答。
目送薛红月离开后,她进入内室,拿出面纱和帷帽去找了连庸。
她走到了赌坊前,就在这里等着赌坊老板的出现。来往的行人看着这个包裹严实的女子驻足于赌坊门口不免有些好奇,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你在这做什么?”
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穆晋秋转头见是程千青,心里暗觉不妙,但还是没有将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而是泰然自若的和她问好。
“程小姐。”
程千青扫视了她两眼,将剑环抱于胸前,调侃道:“看不出来...禾小姐还是个赌徒啊!”
穆晋秋笑着摇头,“不,我在等人。”
“等人?”程千青又看了一看赌坊的牌匾,挑眉笑道:“仲璟可不会来这种地方,你这么不了解他吗?”
穆晋秋一愣,随即摇头道:“我不是来找他。”
说话间她看到了赌坊老板正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见状她看了程千青一眼后,迎了上去,叫住了赌坊老板。
“朱老板。”
朱达见有人在叫他抬头寻着声音找去。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色罗裙、头戴帷帽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叫住了他,他皱着眉头回应道。
“做什么?”
“找您自然是有事情了。不知可否请您去茶楼喝茶?”
她语气很轻缓,声音中带着笑意。听得朱达心头痒痒,虽不知道帷帽之下是什么样貌但是他还是按耐不住,点头答应道。
“好好好!这边请。”
朱达喜笑颜开地命令跟在自己左右的四名打手为其开路。
“喂!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旁不知其内情的程千青见状十分的不高兴,在后头怒骂道。“不检点!”
“程小姐,也可以一起。”穆晋秋没有与她争论,而是邀请她一同前往。
“哼!”程千青气愤地别过头,“不去!”
穆晋秋也没有多做挽留,而是与她告别,“那就此别过。”
说完,她就走在朱达的身畔离开了。
“等等!”程千青听她没有挽留更不高兴了,她不让她去,她就偏要去!想着她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几人到了茶楼后,四名打手在楼下等候着,程千青则是跟着他们上了厢房,三人同坐于一张桌子上,这时候穆晋秋当着他们的面,解开了帷帽。
一看到她这个举动,程千青冷言嘲讽了起来。“我当初让你摘帽你偏是不愿,在别的男人面前确实如此主动!哼!”
一听程千青这么说,朱达的心更是痒了起来,他在桌子底下揉搓着双手,兴奋得不行。
穆晋秋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动作,而是揭开了面纱,而她的脸却不失穆晋秋的脸,是一张普通甚至有些难看地脸,鼻梁上还有一块指甲大的黑斑。
她之所以会改头换面,全要归功于连庸。
“你说什么?”连庸转头惊奇的看着她,她是怎么知道他有这个东西的?
“我是说,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下我的样貌。我要出门办事,若是被人草率揭下我的帷帽到时候会有麻烦的,我见干娘每次吃门都没有被人发现,许是你们用了什么花招不让我知道。”看着他心虚的神色,穆晋秋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她。
连庸心虚地背过身子,不敢接话。
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了,他们两个就是有事情瞒着她,她佯装不悦,怒斥道:“好啊!你们有事情瞒我!就是不愿告诉我是吧!”
“哎呀!我们是好心啊!”连庸转头讨饶道:“本来是为你准备的,但是我知道仲璟在江都我就不想给你用!不然你一定会用在自己身上,不予仲璟相认!”
“你知道我的情况不更应该站我这边吗?”穆晋秋睇了他一眼。
“晋秋啊!身子上的病要医,心病还是心药医。何况你们如今这样不也挺好的。”不单是因为找到了新的方子医病,更是因为穆晋秋的心结解了,这才是最关键。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吧。”她伸出了手,看着他。
“成!”连庸这次答应得倒是很爽快。
看着这张难看的脸,朱达表情一下子变得嫌弃了起来,他原以为帽子下面的面容就算不是绝世佳人,起码也是清丽秀气的,怎么也想不到这般难看。他不高兴地别过头。
程千青看着这张脸,也是眉头一皱,心中不甘的情绪无限放大,萧仲璟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子?自己的相貌怎么会比不上她?
“姑娘,我还有事情...”朱达此刻只想着离开,但又不愿狼狈逃走,只好笑着道别。
见他这样子穆晋秋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喝了一口茶后道。“朱老板可知道这间包厢吗?”
闻言,朱达显是一愣,随即神色那边的惊恐,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他咽了咽口水后回答道:“我...我...不清...清..”
程千青环视了房间这才想起来,穆晋秋就是在这儿遇害的!她看着朱达神色慌乱的样子,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禾双,她再笨也能猜到一点,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
“不知道吗?”穆晋秋放下了茶杯,笑着看着他,“我以为你知道。这里可是穆老板被人刺杀的地方。”
听她这么说,朱达又是一阵冷颤,刚刚她与自己闲聊了一路,自己一时太高兴了,不慎被她带到了这个房间,他看着她的笑容,恼怒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朱老板信鬼神之说吗?”她笑着问道。
“不...不信...”他眼神闪躲。
穆晋秋看了朱达一眼后,拿起桌上的糕点轻咬一口,细细的咀嚼着,等吞咽下去之后,朱达的心也越来越不安,脸上写满了惊恐。
“我的生辰就是穆老板的死忌。”在他最害怕的时候,穆晋秋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朱达浑身又是一颤。
“我记得两年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给朱达斟茶,眼底藏着阴冷,“我们见穆老板被人用刀划伤了脸,鲜血浸满了整个脸,十分的渗人呐!她的心口也被人刺穿。自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做着这个梦。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
朱达心虚的抖着,但嘴还是很硬:“和我没关系,是...是他自相残杀!”
“是这样吗?”穆晋秋见他还嘴硬,她不紧不慢的又问道,“那你想知道穆玉言公子...他托了什么梦吗?”
朱达立马从地上起身,一把掐住了穆晋秋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谁!”
程千青见状,抬脚击飞桌面,将热水壶丢向朱达,朱达被热水烫到,吃痛地抽回了手。
“咳咳!”穆晋秋猛咳了几声,她拔出程千青的佩剑抵在了朱达的脖颈!语气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你不但和穆玉言狼狈为奸,最后居然胆大道吞并了穆家的钱财!如今还让人勒索他们孤儿寡母!人心不足,这世道留不得你这种人!”
闻言朱慌乱不已,但是还是不肯认罪,因为他清楚一旦承认了,他就会有牢狱之灾!他就算是被打残也比被处斩强。“不是我!你没有证据!休想栽赃我!那些良田珠宝都是穆玉言输赌坊的!我们是开着门光明正大地做生意!胡说!”
穆晋秋不听他废话,将剑刺进他的右肩,疼痛感袭遍他的全身,他吃痛地大叫道!
楼下的打手们听到惨叫声面面相觑,立刻放下茶杯往楼上跑去。其中带头的一脚踹开了门,见到朱达被穆晋秋刺伤,他们疯了一般冲进去想要解救朱达。刚一进去其中有一个便被程千青用花瓶砸倒,随即她侧身凌空一脚又放倒了一人。剩下的;两个回过神立刻和程千青缠斗了起来。但均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将他们打翻在地。
解决了小咯罗她走到了禾双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有没有证据,有证据!马上带他去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