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猛然惊醒的时候,看到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是她的小伙伴们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苏幼你睡了好久了......怎么叫你都不醒。”
“你怎么了苏幼,是不是哪不舒服。”
说话的是她的两个大学室友,她两个室友的男朋友也在,还有一个男生,是他们学校的,不过比他们高一届,是他们学长。现在和苏幼在一栋楼不同层公司上班。
学长问道:“苏幼?要不我先开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苏幼猛然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怎么了?”她室友关切地问。
“我......”苏幼边走边喃喃,“我刚刚一直在这睡觉吗?”
“对啊!怎么都叫不醒,就喝了一杯酒,平时也没那么夸张啊......吓死我们了苏幼!”
“我......我......”苏幼回头,不觉已泪流满面,“我一直在这睡觉吗?”
“苏幼......”
苏幼嚎啕大哭起来:“我只是在玩剧本杀啊!我只是......在玩剧本杀......”
可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
她室友低头看着剧本杀的内容:“苏幼你也不是凶手啊......怎么这么激动。”
学长歉声道:“苏幼......凶手其实是我......我不该骗你,不玩了我们不玩了......”
“只是一场剧本杀吗?”苏幼泣道,“只是一场剧本杀吗?”
她这个状态,其他四个人都没敢再说,打了电话,让苏幼的爸爸来接她,几人便去前台处理退订。
中途退出,依然要缴全款,不过老板跟她们熟识,痛快的把钱退了一半。
苏幼这时状态也恢复一点了,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的镜子,还是那张婴儿肥的嘟嘟脸,也是跟“苏娘子”近乎一样的五官。
她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大理寺少卿,司殇,搜索古代东京船坊杀人案......
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是不是在做梦......还是玩游戏入魔了。
可是为什么心能那么痛......
她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快到前台的时候,前方出现......穿着黑衣绣袍,外面裹一件很大披风的男子背影。
大人......
她上前紧紧抓着了那人的衣角:“司殇!”
来人回头,是这家店的老板,很斯文儒雅的长相,绝不是那个玉面冷眼的阎罗。
老板道:“苏小姐?”
“对不起......认错人了。”
老板笑了笑:“没事,听说苏小姐今天身体不太舒服,等好起来了,来我们店里,最近上了几个推理本,感兴趣的话,叫上朋友也来试一下。”
“老板你这身衣服......?”
“这个么?”老板道,“今天刚到的本子,我也拉了几个朋友来玩。”
苏幼垂眼,看见他腰间的令牌,见她眼神,老板拿起那块令牌:“苏小姐也对探案推理本感兴趣是吗?我也觉得这个本服装和道具......”
他拿着那块牌子顿了一顿:“哎——怎么牌子中间有一个洞......这不应该啊,这腰牌刚刚都还是完整的,而且,还挺贵的......我看货的时候......”
再抬头的时候,苏幼已经泪流满面。
“苏小姐......你......你别哭......”
苏幼眼泪滚滚落下,她知道,她是真的回来了,她知道,她刚刚在玩一场剧本杀,她知道,不仅仅是一场剧本杀,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不在了。
-
-
-
一年后。
正是午休时分,街上的行人亦都来去匆匆,在这个繁忙的城市里。
苏幼啃着一块三明治,走着走着,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她边吃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长长吐出一口气。
怎么讲呢,在这个吃人骨头都不吐的公司打了一年工,她成功瘦身十斤,脸上再也没有了婴儿肥。
真是一副好骨头架子了——
吃完这个三明治,她还得去跑客户......更是一头好牛马。
手机微信这时响起,是学长,问她这周末有空吗?一起出去玩剧本杀,或者去郊游。
苏幼礼貌回复。
——不了,学长,我单休,周末想在家睡懒觉。
——那你注意休息。
——好的,你也是。
苏幼放下手机,怎么说,学长其实一直都在追她,她的两个室友也经常组局撮合他们,一年前的剧本杀,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算来,学长断断续续追了她一年了。
学长其实挺好的,只是啊......
苏幼边啃三明治,边从胸前拿出那枚贴身带的玄铁腰牌,也就是剧本杀的道具。
她花“高价”买了过来,的确算高价,一个道具,花了她三个月工资。
买的时候,老板好说歹说不肯,连这是一个馆里收藏的腰牌这种借口都编出来了,但最后架不住苏幼三天两头上门照顾他生意,外加狗腿的次次求老板。
腰牌最终被她买了回来,虽说破了一个洞吧......其实这才是老板最终松口的原因。
但你就说值不值这价!
还很非主流呢,上面刻了一个‘殇’字。
泪水又毫无征兆的落下。
这一年来,她无数次抬头,希望在转角的一条街,或者抬头看到咖啡馆坐着的人,在路边偶尔看到一个好看的陌生人。
她无数次想象过,来人也跟这块腰牌一样,穿着一件胸口印“殇”字的非主流大T 恤,或是卫衣。
想着画面就很搞笑......
想过无数次......再次相见,她要带大人去坐坐其他交通工具,不限于羊奶。
想过......太多太多无数次了,所以她也真的见过胸面印“殇”的非主流人士。
可没有一个是他,没有一个是司殇。
烈日当头下,苏幼再一次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城市。
希望......再一次落空。
她抱着胸前腰牌,无言的流下泪。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场剧本杀吗?
一个突发奇想的小故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