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呼。”
轻浅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相交变幻,相携一曲,更添情与彩。
在过道经过的卢向强面无表情地经过,心道:又开始了。
对于此事他是完全无心倾听的,哪怕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或许曾经的他会聊以□□,但现在他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是比在自己手上划上一道更刺激的方法。
这还是他在偶然间受到二楼201房间中其中一名住户的启发所得。
当时正值晚上十二点,他来到负一楼的地下室里寻找东西,想找工具修一修他的玩具们,但在他即将踏上电梯时,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儿。
那股血腥味儿让他的身体募地兴奋起来,他好奇地寻着味道走到源头。
周围的灯光昏暗,只有最远处的一盏灯亮着。而在另一边最黑暗的地方,一道光影从门缝中射出,混合着血腥的气息,与周围的黑暗交错纠缠。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向潘多拉魔盒伸出手,从此他进入了一片全新的领域。
而现在,这是卢向强第二次实践。
那人地下室中的东西应用仅有,并同意借给他用,不过要求是只能每周二、周四用,并录下视频,且每星期送给她一只猎物当作租金。
他欣然同意。
这是一间相对宽敞的房间,6x4的面积。里面有一张单人床铺,铺着厚厚的垫子,床单无一丝褶皱,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在其对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道具,在灯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泽,很是锋利的样子。
而整个屋的最中间放了一个手术台,上面同样干干净净,无一丝灰尘。在整个房间的角落处,还有一间小洗漱室,里面功能俱全。
卢向强提着手中的猎物将其捆绑到手术台上,遂转身从身后的墙壁上精心挑选了一些器具将其一一摆列在旁边桌子上的托盘上,比如:镊子、小手术刀、针管……
他先将那些器具带入洗漱间中进行清洗,然后十分讲究得穿上那人为他准备的白大褂、口罩、医用手套,最后打开手术台正上方的录像机,便开始接下来的饕餮盛宴。
轻轻一划,那白色布满绒毛的肚皮上就裂开一道一指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瞬间从里面溢出来,那原本昏迷的猎物也被痛醒,感受到四肢的束缚,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拼劲全力开始挣扎,三角嘴里也不断地发出痛苦恐惧的声音,“喵!!!”
随着它的动作,血汩汩地涌动,不断地脱离那身皮毛的束缚,很快就聚成了一滩小湖,在刺眼的手术灯之下波光粼粼。
卢向强心中升起隐秘的快感,他很享受这种处于掌控者的地位。看着被别人喜爱当宝贝的东西在自己的手底下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而那些人也只能是在一旁咆哮谴责,甚至无助地哭泣,那种感觉当真是美妙极了!
他沉浸在其中,无可自拔。
月下朦胧,黑夜笼罩着整个世界,而夜晚唯一的光明只有那一轮被掩盖在云雾之下的弯月。它的亮度虽不如耀阳,但仍努力释放着自己,去拯救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净化在黑暗中无数冤死的生灵。
302房间内。
皎洁的月光洒落,倾斜而下,章小鸭还带着些许春色的脸迎着月色,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净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娇小的身躯被牢牢禁锢在身后那人怀中,不得逃脱。
章小鸭此时双眼无神,正发着呆。
自从生了卢向强那一个小孩之后,她与卢鼎胜的生活虽说磕磕绊绊,但她与卢鼎胜的床上生活也不算少,可除了卢向强那一个孩子,她之后再也没有怀过孕。
不!也不是没怀过。在跟了卢向强的第二年,她又怀上了,只是还没三个月就流产了。
那一年刚刚快入冬,下了第一场雪,因为路滑,她工作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混着冰,冷得刺骨,于是毫不意外地流产了。
之后有过了一年,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卢向强的暴力殴打流掉了,那个孩子她也不清楚几个月,反正没有显怀。
再后面就是卢鼎胜的父母离开后的第二年,她再次怀孕。她当时既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生命,又带着凉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这一胎留的时间最久,足足五个月,但最终还是流掉了。
那时候也是快入冬,水还没结冰。当时她难得想与自己的孩子卢向强出去逛逛,也不买什么,就在市区内的公园溜达,那个时候或许正因为放假,所以人挺多。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突然闹了起来,随后人挤人,一个没注意她与儿子卢向强被人挤推了一下,然后就掉进身后足有一米高的水池内。
当时太吵了,过了有一分钟,才有人发现她们,最终还是两位身体健硕的大哥跳下去将她和儿子救了出去。
那一胎是彻底保不住了,她毫无意外。
之后或许是伤了身,她再没怀过。
不过现在,章小鸭想着与自己融为一体但却被可恶的“黑晋与江水分离的”既温柔又体贴的丈夫,还有形单影只的卢向强。(啊!可恶,该死的……这个怎么就过不了了?)
她还想再要一个“被黑晋与江水吐出来的”孩子。(这一句话也标?救命啊!)
于是第二天,缠绵悱恻的声音在这所房子内不断回响。
卢鼎胜看着身上热情不少的人,更加卖力了,于是一个翻身,动作猛烈迅速,次次见到深海底部。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之后,章小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眼中溢满希望。
“老婆,可以吃饭了。”
“老婆尝尝这个。”卢鼎胜给章小鸭夹了一块儿茄子,上面覆盖着一层浓褐色的汁水,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色泽,秀色可餐。
但章小鸭刚用筷子夹起放到嘴边,嗓子忽然一紧,内里开始难受,她当即偏头冲着旁边的垃圾桶干呕。
旁边的卢鼎胜见此,轻拍章小鸭的背部,语气中满是疼惜,“看你这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孩子非要不可吗?我们有向强一个孩子就够了,不用再受这些苦。”
章小鸭干呕完接过卢鼎胜递来的纸巾,边擦边道:“向强一个人太孤单了,他以后有个兄弟姐妹也能互相照应。而且,”说着她扔下纸巾抬起头看向卢鼎胜,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这一胎最好是个女儿,儿女双全,讨个好彩头。”
“你呀。”卢鼎胜无奈地轻叹,抬手宠溺地揉摸章小鸭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章小鸭也扬起一脸幸福的笑。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啊!
只是在章小鸭看不见的隐秘角落,卢鼎胜看向章小鸭的小腹,眼眸晦暗深邃。
因为这个孩子,导致他心中的巨兽无法发泄,且还不能继续抱着章小鸭,将人时时刻刻地搂在怀中,甚至连喂饭都不行,说什么要亲力亲为,锻炼身体。
呵!
该死的医嘱!
一想到这个孩子一旦生出来,他的老婆还需要花费时间、分精力去照顾这个小崽子,他心里的郁躁就愈发浓烈。
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去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必须是他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
看来……得想个办法。
卢鼎胜微眯着眼,暗自思量。
当来两人吃完饭后来到客厅看电视,儿童动漫那种。章小鸭其实不喜欢看这个,她喜欢看甜甜的爱情片,不过老公控的她很轻易便在对方的一吻中强行截止对爱情片的喜爱,转头与卢鼎胜一起看动画片。
虽然她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两人刚看了一个片头,卢鼎胜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老婆,最近几天好像没怎么见过向强。”
正因为无聊而神游的章小鸭听闻神色一滞,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对啊!向强呢?老公你没见过他吗?”
“没有,”卢鼎胜摇头,“好像有一个月没见了。”
章小鸭一惊,恐慌从心底生出,刚打算问问卢鼎胜怎么办,房门就被打开了。
卢向强一进门就默默地换好鞋,垂着头走向厨房,全程没有看客厅里的两人。
章小鸭站起身走过去,声音里透着担心,“向强你最近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下,害我和你爸担心。”
卢向强隔着层头发,扫了章小鸭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锅里的剩饭舀出来放旁边的碗里,然后端起碗到餐桌上开始吃饭。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章小鸭眉头微蹙,坐到卢向强的旁边,“向强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你放心说出来,我和你爸可以一块儿想办法。”
卢向强低头认真吃着饭,听到章小鸭的问话,没有再沉默,“没有。”嗓音涩哑,仿佛很久没说过话。
听到这话章小鸭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儿子什么性子,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能回话就不错了。不过她看着儿子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是叮嘱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和爸说,千万别憋着。你……”
卢向强沉默着吃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如果真的有用,他小学的思念和初中的三年也不会那么难熬了。
还待在客厅沙发上的卢鼎胜半眯着眸子看着厨房内的一幕,心底的黑暗在翻滚,想要亲手撕碎这个画面。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她怎么能关心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