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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越位 第28章 第 28 章

作者:LYNNIE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1:10:35 来源:文学城

六月步入初夏,汲清再没联系过秋焱,彼此往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五月份被偷拍的花边新闻。秋焱偶尔会点进网页链接,看看那张荒诞的接吻照,好奇这次闹剧该怎样收场。

无论怎样收场,都和他没关系,他什么也做不了。

某天通勤路上,秋焱习惯性点开链接,发现网页已经失效,照片和八卦一夜之间被撤得干干净净。汲清的事业蒸蒸日上,丝毫没受影响,每每在采访中被问及同性绯闻,他总是讳莫如深地笑笑,装作无事发生。

没有秋焱的日子,汲清过得非常好。说来奇怪,秋焱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同时又有点失落。

卡尔加里分公司的工作压力不大,朝九晚五,薪资自然更低。生活过得简单,秋焱也懒得再胡思乱想,他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小公寓独住,周末去拘留所探望秋海杰,再到郊区陪陪邹雪梅。

后院的月季害病死了两株,他重新翻土施肥,种下几棵番茄秧。旧去新来,番茄秧长得茁壮,不到一星期就开满了花。

他将空闲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花花草草上,干起活来心无旁骛,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时,正忙着给番茄秧搭竹架。

来电人是邵永仪。

Scott Tremblay的案子还没正式了结,但凡邵警官打电话,秋焱再忙也会接听,两人于公于私关系都不错。

她今天来电不为案子,只为闲聊——她和丈夫明天到卡尔加里参加马拉松比赛,想趁此机会跟秋焱见一面。

“那我们后天见吧,”秋焱埋头种菜种得心如死灰,也该出门会会朋友,“你说个地方,我下班直接过去。”

邵永仪想了想,说:“卡尔加里有个室内靶场不错,我想试试史密斯威森的老式左轮。你有枪牌么,没有的话我给你做担保。”

“不用,我有枪牌。”秋焱有猎枪执照,但他对这些玩意不太感兴趣。既然邵永仪想去,他干脆主随客便,点头答应,“没问题,后天靶场见。”

邵永仪有管制类枪牌,靶场的枪她都会用。秋焱第一次拿手枪,但熟能生巧学得很快,从头到尾没脱过靶,甚至打了几发十环。

“真是人不可貌相。”邵永仪摘下降噪耳罩,端详秋焱打过的靶,“你说你有枪牌,我起初还不相信。这样斯文的人,扣动扳机时连眼都不眨。”

“最后三轮打的是移动靶,多犹豫几秒就追不上了,哪有工夫眨眼。”秋焱不习惯被恭维,腼腆地笑了笑。

他放下枪,又恢复到平常的安静模样,低头整理衬衫袖口,“时间还早,要不叫上你爱人,咱们一起吃个晚餐?”

“Liam有工作,昨晚就回温哥华了。”邵永仪的丈夫也是警察,夫妻俩一个赛一个忙,“你推荐个餐厅,安静点最好,我有些话想和你聊。”

邵永仪嗜酒,不值勤时爱喝两杯。她住的民宿附近有家酒馆,屋顶的露台夏天开放,能看见不远处的弓河。秋焱没开车,点了扎啤酒作陪。

打靶带来的兴奋劲还没完全消散,再趁热打铁添点醉意,秋焱的胆子逐渐大起来,问道:“邵警官想和我聊什么。”

“你忘了咱们是怎们认识的?我能跟你聊什么,你心里有数,不要明知故问。”邵永仪抿了口龙舌兰,开门见山,“我上周电话回访过汲清,随口提起你,他才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

秋焱回想起被汲清下逐客令那天,心里不是滋味,麻木地点了点头,“他最近过得好么。”

他问得客套,掩藏不住真心。逃了半个多月,一听到汲清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回头。

“好得不得了。我给他打电话那天,他正在蒙特利尔参加朋友的婚礼。”邵永仪说,“我在大好的日子和他谈糟心事,怕会煞风景。没想到他完全不介意,不但积极配合,还反过来安慰我不要多想。”

“挺好的。”秋焱口不对心地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烦恼不过夜,来去匆匆。”

“我又没和他谈过恋爱,你说是就是吧。”邵永仪对秋焱的别扭反应不甚满意,和靶场上的果决判若两人。

露台上可以吸烟,她点燃一支含在唇间。这帮小年轻的烦恼,她一看一个准,“你最近过得好么,我想听实话。”

秋焱不擅长应付打直球的人,脸红得发烫。半扎啤酒下肚,他晕乎乎地抵着额头,几番欲语还休后,终于交了底,“不太好。我想让他忘掉我…可真的忘了,我又有点不高兴。”

“是么,”邵永仪笑着调侃,“没看出来,你还挺自私。”

秋焱缺点很多,但第一次被人说自私,蹙起眉头不太习惯。

邵永仪见他没琢磨明白,解释道:“你对汲清有感情,却又自作主张地认为,和他分开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你撇下许多问题没来得及解决,当然会不甘心。”

道理秋焱都懂,可他无能为力。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动小指的尾戒,“你亲眼见过的,我们之间的问题没法解决。我能怎么办。”

聪明人论起感情也会犯糊涂。邵永仪摇头,直戳要害,“你都没尝试,更没和汲清好好商量过,怎么知道解决不了。”

“我…”秋焱为难地说,“我不想把我的烦心事转嫁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邵永仪熄灭烟蒂,掸掉指尖的烟灰,“爱情这玩意就是把双方的麻烦掺杂在一起,挨个解决,慢慢磨合。”

“磨合得好天长地久,磨合不好一拍两散,即使分手也不会可惜。”她继续说,“你也好,汲清也好,爱把问题藏在心里,妄想能自己解决。美其名曰不拖累对方,实则自我感动,行不通的。”

酒局最后,邵永仪给秋焱通风报信——汲清入选了国家队,七月份去瑞典打世锦赛,就在奥林匹克大道的冰球馆训练,离这里半小时车程。

秋焱记得汲清提过,他六月份要忙世锦赛的事,完全忘记国家冰球队的训练基地就在卡尔加里。

一切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和缘分,他突然有些紧张,心跟着蠢蠢欲动,又酥又麻。

“汲清不让我告诉你,可我管不住嘴。”邵永仪半开玩笑道,“你如果想通了要挽回他,一定得装成偶遇。别卖队友,把我交代出去。”

...

邵永仪话里话外有劝和的意思,对此秋焱没多少信心,即便他有意挽留,汲清说不定早已向前看,不肯再吃回头草。

他现在添了个习惯,每天下班后多开几公里的车,绕着冰球训练基地兜几圈,再掉头回家。基地里时常会有穿着队服的运动员进进出出,从没见过汲清的身影。

“算了,不要自讨没趣。”秋焱觉得自己蹲点的行为幼稚且可笑,一次又一次扑空后,他决定放弃。

周末他没再去基地报到,而是泡在邹雪梅家的后院里伺候番茄秧。上一拨秧苗长得很好,趁着天气暖和他赶紧补种了几株,花却开得不景气,稀稀拉拉的。

姨妈梁玉文是种瓜种豆的高手,顺德老家的阳台上鲜花蔬果常年不断。秋焱给病怏怏的番茄拍了张照片,姨妈看到消息后回了电,顺便告诉他一个十分突然的决定。

“阿真不是刚高考完么,她没跟同学去旅游,非要留下陪我。难得有个清闲的暑假,我挺好不用照顾,不想让她把时间浪费在家里。”梁玉文说,“既然她舍不得我,我干脆和她一起出个远门,来加拿大看看你。”

秋焱被秋海杰的事缠得脱不开身,没时间回国。姨妈和表妹要来,他当然一百个愿意,同时又有些顾虑,“最快的航班也要十五个小时,你的身体要不要紧。”

“我问过小曹了,应该没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给他打个电话。”

“曹医生是你最喜欢的学生,我当然放心。”这是秋焱近来听到为数不多的好消息,瞬间感觉日子有了盼头,“我马上订机票,到时请个假,带你们逛一逛。”

过去在总部工作需要满世界出差,秋焱攒下不少飞行里程。他用积分给梁玉文换了商务舱,又请了一周年假,开车到温哥华为母女俩接机。

半年多不见,叶臻真出落得越发漂亮,在机场星巴克买个咖啡的工夫就被搭了好几次讪。秋焱最烦那帮不着四六的小年轻,脸色变得铁青,妹妹走哪他跟哪。

“我不是来找这位女士要电话号码,”有个拉行李箱的男人一直追到停车场,用法语对秋焱说,“你生气的样子太性感了,能留个联系方式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类的癖好五花八门。姨妈和妹妹不懂法语,秋焱索性胡说八道,对男人说:“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搭讪搭到你这里,跟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叶臻真头回出国就开了眼,去民宿的路上,她好奇地问秋焱,“你们说了啥,他扭头就走。”

秋焱没公开出柜,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姨妈和妹妹早猜出他的性向与众不同。他生怕把这事摊开了讲会刺激姨妈,决定继续隐瞒。

“没说什么。他要是再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从温哥华到卡尔加里有九小时车程,穿越落基山脉,秋焱打算带家人边玩边赶路,“今天先在温哥华住一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再出发。”

叶臻真坐了十五小时的经济舱,腰酸背痛屁股疼,吃完晚饭倒头就睡。

秋焱照例给梁玉文测血压,将数值记在小本上,轻声说:“你瞒得过阿真瞒不过我。你的身体到底怎样,我不想去问曹医生,再来跟你吵架。”

“出发前刚检查过,肿瘤没有增大转移,血相也比去年化疗时要好。”梁玉文说,“我又不爱玩命,要是情况不好,也不敢长途跋涉来看你。”

就算情况再好,姨妈总归是个癌症病人,直到飞机落地前秋焱都心惊胆战,怕她有什么闪失。

这趟说走就走的旅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秋焱惴惴不安,在出发去温哥华接机前,给姨妈的主治医生曹路打了个电话。

曹路和梁玉文串通一气,刚开始闪烁其词来回打太极,在秋焱的接连恫吓下终于说出实话:治疗效果很乐观,但梁老师不想再继续了。

“为什么不治了,”秋焱眼角泛红,说话声音也在发抖,“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用操心钱的事。我付得起你的医药费,也能供阿真上大学。”

由于靶向药的副作用,梁玉文的手指有些浮肿,胳膊上起了斑斑点点的疹子。她挤出点红霉素软膏,涂在疹子上,说:“不完全是钱的问题。”

梁玉文的头发变长了些,灰白的发梢从贝雷帽檐底下钻出来。叶臻真高考完有空,撺掇她去做了个美甲,碰巧是秋焱喜欢的玫瑰色。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秋焱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阿真为了高考志愿和我大吵了一架。她说她不想学飞行器设计,想留在广州读师范。”梁玉文把手搭在秋焱的手背上,“她从小就嚷嚷长大要造火箭,快高考那阵因为低血糖晕倒,躺在担架上还念叨着要考北航。”

向来乐观的梁老师突然泣不成声,低头时贝雷帽掉落,露出一小块斑秃——化疗后她头发稀疏,那块斑秃令她耿耿于怀,整日用帽子遮住。

“她的分数绰绰有余,不该因为我束手束脚。”梁玉文边哭边说,“这病永远治不好,我觉得我是个累赘,你和阿真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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