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被送回关押的帐篷后,她和元樱头上的黑袍子和捆着的绳子,都被弄下去了。
恢复了光明的元樱,见元华走路一瘸一拐。
忙上前扶着元华到一边的榻上,“师姐,你腿怎么了?”
元华摇摇头,“没事阿樱。”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元樱不知道秦玄尧问了元华什么,但看她回来的面色不太好。
元华亦摇了摇头,“不知,这位尧郡王出了名的心狠,他盯上灵安寺不是啥好事情。”
元樱在经过那半天地审问后,她也看出来了。
她只道:“那尧郡王一直问昨夜谁离了寺院,是不是咱寺里有什么人……”
跟外人私通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元华也感觉到了,“不知道,希望咱们想得是错的,不然灵安寺日后便没有安生了。”
元樱看着陷入思索的师姐,想告诉昨天夜里她见到的,又怕连累元华,便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只帮她揉着腿,扶着她躺下,
“睡会儿吧,明天大概会有结果了,横竖我们没有干坏事。”
元华躺下来,确实有点疲惫,心里想得事情多了,不免心情有些忐忑。
“阿樱你也睡会儿,离天亮还早。”
元樱又帮她揉了一会儿腿,这才靠着元华躺了下来。
这里没有被子,里衣又被划烂了,她双手缩在胸口,沉沉闭了眼。
这一天一惊一吓,她身体到精神也确实疲累,不多久就睡过去了。
连着两天,元樱和元华没有再被叫去审问,直到她们以为那秦玄尧要放过她们了,却在第四天,元樱又被带走了。
依旧被黑袍子罩着,带到了秦玄尧的军帐里。
元樱这次没有被绑着手,相对自由些,在带她过来的人走后,她才看向前方。
偌大的军帐里没有人,元樱挪到帐篷边沿,背部有个能靠的地方,她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这军帐挺大,门口正对着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有一张矮木桌,桌后面有一张长榻。
长榻后面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塑料屏风,后面的她看不见了,但元樱猜后面应该还有一张床榻。
她正打量着,忽然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元樱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秦玄尧走了进来,一眼便瞥见了缩在帐篷边沿处的元樱。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缓缓放下帐帘,又往外望了一眼,便明白什么事情了。
他走回到刀架旁,将剑搁在那上面,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便倒在那矮榻上。
脑袋枕着手,似乎是打算睡觉。
元樱站在门口处靠左的帐篷边,见他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双手交握在腹间,往帘子边悄悄挪着。
“懂医术?”
冷不丁飘过来一句话,吓得元樱打了个激灵,她停下脚步望向秦玄尧的方向,他依旧闭着眼。
元樱轻声应了一句,“会一点。”
军帐里又陷入了安静。
昏黄的烛火,将那人身上的戾气掩去了一些。
不多时,帐外传来了脚步声,元樱将头转向帘边,从外面进来一个瘦瘦的,看起来很面善的男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在看到元樱的一瞬间,也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地往榻边去。
“尧郡王,该换药了。”
“嗯。”
秦玄尧应了一声,“明日本王得去驼铃山。”
军医皱了皱眉,“尧郡王,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秦玄尧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小尼姑,你过来。”
军医不知他唤那角落的元樱作何,只看着她慢吞吞移到榻边,眼神在秦玄尧和军医面上扫了扫,小声道:
“尧郡王,何事?”
“魏军医你教教这小尼姑用药剂量,去驼铃山用她来帮本王换药。”
军医眼睛微眯,望向有些局促的元樱,“你会用药?”
元樱看着军医面色和善,只点点头,“学过一点。”
四天已过,秦玄尧的炎症消下去了,只要给伤口按时敷药,便不会有大问题。
“好,你过来,”
军医打开药盒子,各种药材摆在桌上,拿出一个小碗,倒了少量的水将药化开,对着元樱道:
“这些药我已经磨成粉磨,用食指指尖一半深的水化开,每天早上和晚上,在尧郡王的胸口腰间,各抹一包。”
军医见元樱只盯着药草,又问道:“可记下了?”
元樱认得那几位药,都是止血愈合伤口的,遂点点头。
“好,那我给郡王上药,你看好了。”
“是,先生。”
元樱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看着军医将秦玄尧的衣服解开。
待露出他的胸膛时,元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上一世官家小姐被保护的很好,没有跟男人亲密接触过。
魂穿后更是,在灵安寺全是女子。这般直白地看着一个男人躺在那里,胸前大敞着,元樱有点羞窘。
在军医解开他腰间裤头的时候,元樱则红着脸彻底别向了一旁。
军医元樱道:“把药递给我。”
“哦哦”元樱跪在榻跟桌子间,双手抓着一药碗,放到军医手里。
军医接过去,头也不回的又道:“看好了,尧郡王腰间的伤口剂量要大一些,伤的比较深。”
元樱点了点头,眼神避闪着,一会儿看着他腰胯的地方,一会儿看着自己的膝盖,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去过。
军医将药涂抹在腰间,秦玄尧刺痛地,抽了一抽。
剩余的一部分抹到胸口,军医才转身将药碗搁到桌上,就要拿麻布给他包扎,被秦玄尧拦住了,
“让她来。”
军医站起身,让出位置,“好,小尼姑你来给尧郡王包扎,小心些。”
他将两包麻布放到桌上,叮嘱道,“上面一包下面一包,腰间要从腿边穿过去,不然会往上滑。”
元樱知道,便点点头往前挪到秦玄尧身前。
“尧郡王打算在驼铃山呆多久,下官去准备定量的药,明天方便带着。”
秦玄尧这半晌躺着倒是有些困倦,听到军医问,就随意道:“七八天吧。”
“好的,下官这就去准备。”
说着便拎着药箱离开了。
军帐再次恢复了安静。
元樱缓了一阵,才拿起麻布,眼神滑回秦玄尧身上,
“尧郡王,我先给您包扎胸口。”
秦玄尧这才睁开眼,眼神懒散地瞟向,脸红成猴屁股的元樱,“先包扎腰部。”
元樱顿了顿,“好。”
她攥紧麻布,视线闪了闪,慢吞吞转向他跨间。
她实在有点为难,那伤口非常靠下,她还得帮他脱掉一条腿的裤子,才能把麻布绑牢。
秦玄尧似乎看出来她的窘迫,倒也不急,将手枕在后脑勺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就看她现在的模样,感觉下一秒都能羞晕过去。
“怎么不动手?”秦玄尧给她加了点火力。
元樱知道避无可避,只红着脸面对着他跨间被推下去的腰带,道:
“得脱,脱裤子。”
“脱。”
元樱肩膀抖了抖,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抬手将秦玄尧的腰带,抽出来搁在一旁。
随后抓着他的裤腰,瞬间闭起眼偏向一边,往下拽着到膝盖处。随后拉过一旁的袍子,凭印象盖在他的私密处,才睁开了一只眼。
还好,遮住了。
随后她才拿着麻布,裹在腰间的伤口处,尽量避开他裸露在外的腿。
“你是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都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本王上药包扎?”
秦玄尧没有为难她,只是看她那副避闪的样子,效率实在是慢。
“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元樱依旧低垂着眼,只是给她包扎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些。
但到底不比其他地方,她在把腰部裹完以后,视线终于还是来到了,她最不想触及的地方。
元樱忍了忍,将麻布硬着头皮穿过他胯间,虽然尽量避免,但她的手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
她皮肤凉凉滑滑的,惹得秦玄尧一颤。
“……”
“……”
“对,对不起。”
元樱赶忙穿过麻布转回了腰间,又绕了几圈,迅速系了个结,才暗自松了口气。
在给他拉裤子的时候,又将头别向了一边,秦玄尧似乎是打算,将她这矫情的毛病治一治。
故意不抬臀,拉扯间,元樱转回头看的时候,那大喇喇的地方,全敞在了她眼前。
元樱盯着一瞬间吓地忘了下一步动作。
“好看么?”
秦玄尧戏谑地声音,从她的右耳边传过来。
元樱才反应过来,忙闭起眼,使了牛力,把他裤子给拽了上去。
“嘶。”
她扯得力度大,没收住力,碰到了秦玄尧的伤口。
元樱登时放开手,有些慌乱。
抱歉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秦玄尧缓过那股痛劲儿,才缓缓坐起身,漫不经心地系起腰带,“你们尼姑眼里,不是只有佛么?怎么,佛家人眼里,色即是空,还分男女?”
元樱没有跟他争辩,只抓过另一包麻布,直起腰,开始给他胸口包扎。
秦玄尧捏着她的脖子,将她红透的脸逼地抬起来面对着他,“没见过男人的下三寸?”
元樱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
秦玄尧抬起拇指,摸了摸她有些干的嘴唇,“那你以后要多见一见。”
果然,这句话让元樱眼神立马慌乱起来,她使力摇着头,
“不要。”
“本王是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