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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意 第2章 狭路

作者:宜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5 22:29:21 来源:文学城

在离赵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裴溥原就缓缓停下了马车,牵住了缰绳,跃身下车,站在马车的侧边,等待着昭令闻下车。

感受到车已经停住,昭令闻掀开车帘,清新的气息一下子就扑面而来,扫空了车厢内原本的沉闷与压抑,也使昭令闻刚才埋在毛毯中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她俯视着站在面前笑着的裴溥原,他慢慢张开了双臂。

昭令闻跳着下了马车,被裴溥原抱了个满怀,淡淡的皂香萦绕在鼻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周身弥漫着阳光似的温暖。

裴溥原拍拍昭令闻的头说道:“天还没黑,赶紧回去。”虽说着离别的话,可怀抱却似乎更加热烈而紧密,然后再依依不舍地放开。

“休沐日怎么会过得如此之快……”裴溥原眼巴巴地看着昭令闻,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无比伤心,声音中又弥漫着无限难过。然后故作洒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耸耸肩说道:“快点回去吧,别又着凉了。”

昭令闻在一旁瞧着裴溥原自己一人的喜怒哀乐,仿佛经历了从冬到春,她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前方走去了。

越往赵府走去,身体周围从裴溥原那边借来的热量就越来越少。

直至消失。

果然,借来的总是要还的。

昭令闻抬头望着高悬的牌匾,硕大的“赵府”二字笼罩在头顶,她慢慢走入,四四方方的大门瞬间倾轧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在门中,远远望去,好似一个“囚”字。

一路上遇见许多赵府仆人,没有一个人把昭令闻放在眼里,全都漠视她。但昭令闻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快步走到了自己荒凉的小院子里,迈进外面看似豪华但内里简陋的屋子里。

昭令闻有些口渴,就拿出小炉子,准备烧点水。

很快,炉中的水就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白白的水汽从气孔中钻出,昭令闻蹲在一旁,吹了吹,企图将水汽吹散,但显然这是徒劳无功的。

“咚咚咚”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不用说是昭令闻的房间,就算是这个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人踏入了,还没等昭令闻反应过来,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细小的尘灰也散漫在空气中。

映入眼帘的就是绣有繁复图案的绣花鞋,鞋面用金线银线绣制,色彩斑斓。

还没等视线往上方移去,就有一个不知名的片状物体摔在了昭令闻的眼前,发出闷闷的声响。

绣花鞋的主人,也就是赵府的大小姐赵光宜,略带烦躁地将请帖扔在了昭令闻的身边。赵光宜其实是根本不屑来看这个从来不被承认的所谓的“私生女”的,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人会把昭令闻当作是赵府的小姐。

她和她的母亲都是近似于耻辱的存在。

若不是昭令闻和她的母亲的出现,自己的母亲也不至于郁结难消,终日以泪洗面,从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是赵光宜那不成器的弟弟赵光裕酒后误事,在与她有龃龉的顺天府尹的女儿许茹雅的面前提起了昭令闻,自然是没有人会在任何宴会邀请她。当然许茹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羞辱自己的机会,立马就举办了斗花会,并且指名道姓要昭令闻去。

她怎么配去?

一个酒后迷情的产物。

“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许府的斗花会,给你带了一套衣服,好好打扮,不要太寒碜,丢赵家的脸。”说完赵光宜便皱着眉转身离开了,不再多言语,也没有等待昭令闻的回复,就留下了一个包裹。

也是,在赵府,从来就没有人想要听到昭令闻的声音。

昭令闻捡起那张请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在了包裹旁边。

房间只剩下炉中的水在咕嘟。

许府的后花园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花团锦簇,大片大片的绚烂色彩汇聚一堂,生机的绿色夹在其中,显得格外葱茏。

面对如此美景,赵光宜却不是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跟在她身边的昭令闻,更是因为许茹雅隐隐的威胁,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软肋在别人的手里,所以这也是赵光宜选择带昭令闻出来的理由,她不可能让昭令闻成为自己在别人面前谈笑的话题。

昭令闻则是看着面色不是很好的赵光宜,脑间就闪回了刚才在马车里的场景,虽说自己已经换上了赵光宜给的水蓝描金丝织襦裙,但赵光宜看了自己一眼,还是不甚满意。皱着眉,从她珠光宝气的头上迅速扯了两根红宝石金钗子,然后递给昭令闻。

“我昨天忘了给你首饰了。”赵光宜语气中多含懊悔,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今天怎么也不梳个好看的发髻,连插簪子的位置都没有。”说着说着,又愤愤地把簪子攥在自己的手心,眼不见心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满头的珠翠随着她起伏比较大的动静,在不甚宽敞的车厢里晃荡,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昭令闻今天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用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玉簪挽起了长发,再无多的其余装饰,其余繁复的发髻,实际上昭令闻自己也不会梳,更没有必要梳。

说起来,今天还是她首次穿丝绸质感的衣裳,触手轻盈细腻,让习惯了棉布的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觉得浑身还有点痒痒的,不是很舒服。

况且实在太大了,裹了好几道腰带,才不会显得松松垮垮。

“哟,这就是你那藏在闺房里的妹妹呀~”一道略带调笑,九曲十八弯,隐含着满满不对付的尖锐声音传来。

也不用仔细听,赵光宜就知道是许茹雅,虽说心中愤愤,但还是咽下了“妹妹”这句称呼,大方且得体地微笑着说:“她只是身体不好,所以不常出来走动而已。”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是在互相微笑。

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聚在一个雕梁画栋的凉亭里,说什么要以后花园中的“花”为主题,各自想出一篇诗句来,写完诗篇后又要作画,也是以“花”为主题,有时间界限,所以也会选出一个魁首来。

昭令闻望着坐在最中央的赵光宜,她的脸上闪耀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手中握住的笔似能挥洒千钧。这是赵光宜最喜欢最享受的时刻,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年少时便已闻名京城。所以这种能展示自己能力的场合,她绝不会错过。

而昭令闻望着自己眼前的笔墨,静静地发呆,这是她最讨厌的时刻。

小时候,在昭令闻以伴读的身份陪赵光宜和赵光裕姐弟俩上私塾的日子里。按理说,昭令闻只负责陪伴他们俩学习,以及文具之类的拿放。但是赵光裕经常威胁昭令闻帮自己写作业,但基本都是些摘抄性质的作业。

有一次,教书的先生布置了作业,需要写一篇小短文。赵光裕不想写,也没有那个智慧去写,于是就胁迫昭令闻去写,昭令闻本想拒绝,但是又害怕没有饭吃,只得同意。结果评阅的时候,被教书先生大夸特夸,说是小小年纪就很有灵气。顺带着还批评了赵光宜,说是写得有些死板。

赵光宜明显被自己的弟弟压了一头,她很不服气,把赵光裕的卷子拿过来看,发现并不是赵光裕的字迹。

于是就向教书先生举报,要求重新评判。教书先生没办法,只能交给他们的父母赵通正和钱文音处理。

在父母的威压下,赵光裕只好吐露出是昭令闻代写的。

后面的事情昭令闻已经记不清了,可能只记得赵光裕的哭喊声,以及竹板一声一声打在自己手掌心,血肉粘连在竹板上,再强行分开。

已经不太知道什么是痛了,昭令闻的手不再有知觉。

她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地说:“我再也不抄了。”

那夜的灯火朦胧,昭令闻无法看清自己的未来。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昭令闻没有错,那篇小短文也是昭令闻自己写的,但是大家都还要指鹿为马。

只为了维护可悲的自尊心罢了。

后来的昭令闻,安安心心做伴读,再也不写东西了,哪怕赵光裕说要用石头砸她,她也不帮忙了。哪怕教书先生再鞭笞,她也只普普通通地学习与作答,超出课本知识的内容一概说不知道。

她再也不会写出有自己灵感的词句。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继续在学堂学习知识。

昭令闻每次都希望用“藏拙”这两个字安慰自己,但无济于事,只是聊以自我安慰。其实她都知道,她被迫失去了她的思想与声音。

沦为赵光宜与赵光裕的陪衬品,成为空有美貌而无半点才华的花瓶。

“你也不喜欢作诗吗?”一个脑袋突然凑了过来,眼中闪动着好奇与灵动的光彩。

苏诗泱在见到昭令闻抬头的那一刻,又小声地“哇”了一声,然后欢快地又说了句话:“好生漂亮的脸,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昭令闻从记忆中偏过头,弯了弯眼睛:“对呀,我也不喜欢作诗。”

她的声音被听见了。

苏诗泱一副相见恨晚找到知音的模样,立马就抓住了昭令闻的手,连方凳都拉得偏过来了些:“哎,我根本不想来这些聚会,一来就是要作诗就是要绘画就是要唱歌就是要跳舞,我想想就头疼。”说着说着,手更加紧了些,“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太棒了,我晚上回去就告诉我爹娘,他们总觉得全天下唯独我一人不爱读书。”

说完了这么长串的话,她拿起桌旁的茶杯,抿了几口水。

“我叫苏诗泱。”

然后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笔,飞快地写下“苏诗泱”三个大字,很是飘逸不受拘束,就像她这短短时刻给昭令闻的感觉一般,也是这样自由的。

“我叫昭令闻。”

昭令闻也提起笔,挥洒自如地写下了“昭令闻”三字。笔力遒劲,行云流水。

苏诗泱瞧了瞧昭令闻写下的字,感叹道:“你的字写得好漂亮呀。”然后又看看自己刚才写的字,不满意地摇摇头,把纸卷起来。然后说道:“相遇即是缘分,你说我们俩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反正这些诗词歌赋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苏诗泱不好意思地摸摸即将要出声的肚子,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快说完了才想起要询问昭令闻的意见,“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在苏诗泱满含期待的眼光注视下,昭令闻自然是点点头。

两人悄悄离席后,苏诗泱就牵着昭令闻的手,慢慢跑起来,扬起的发丝交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烦恼似乎都被抛在了脑后。

风声在耳边低语。

昭令闻另一只手提起裙边,这样可以使自己走得更快些更远些。

苏诗泱拉着昭令闻进了全京城最有名的醉仙居。

结果在柜台那边被绊住了脚步,好像是在说什么没有包间之类的话。苏诗泱就在那边理论,说自己常包的那个房间为什么没有了。

她一边理论一边还不忘提醒昭令闻,让她先去二楼尽头等自己,先不用管自己。

昭令闻点点头,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尽头是扇窗户,夕阳的余晖斜斜映入,一天最后的绚烂,将空气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红。

尘埃在光束中轻舞,缓缓升腾又悄然落下。

迎面而来的颀长身影,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显得柔和而温暖。

步履间的从容不迫却压倒了昭令闻。

是李琚,他在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狭路相逢,昭令闻别无他法,只得微微颔首,保持着浅浅的笑容。

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昭令闻突然感觉有什么坚硬的物体抵住了自己的后背,那口没吐出去的气瞬间凝结在胸腔,身体也一瞬间僵硬了。

预收1 欢迎收藏[红心]

很遗憾,他们的爱在死后才发生。

18岁的嘴硬男高x26岁有颜好色富家千金x30岁先婚后爱霸道总裁

01

荷加焉联姻不到一年的丈夫楼祝余海难失踪了。

对她而言,这段婚姻的存在与否,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毕竟他们之间的了解,仅限于那张承载着无数夜晚的床榻之上。

奇怪的是,荷加焉在高中母校校门前。

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是年轻版的楼祝余,他的面容尚未完全褪去青涩。

眼神中闪烁着属于少年特有的光芒,未经世事雕琢的倔强。

与记忆中那个沉稳内敛,冷漠无情的楼祝余截然不同。

年轻的楼祝余,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新鲜感与生命力。

荷加焉看得眼热,自然是把他拐回了家。

02

庄扶砚凝视着面前这位自称是自己未来妻子的女子。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若是忽略她白皙细腻的手指此刻正紧紧牵着一位似乎与她关系匪浅的男子的话。

庄扶砚几乎就要被她的言辞所说服,

他的未来怎么会和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03

楼祝余,一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名字,手段之高明,堪称业界传奇。

每一次决策,都如同精心布局的棋局,步步为营,最终将对手一一击败。

世人往往只看到他冷漠无情、杀伐果断的一面。

却鲜有人知道,楼祝余曾近乎哽咽地对他的妻子说:

“你选他也好,能比我陪你久一点。”

注1:

文名改自:白居易的《重寄》: “悠悠天地内,不死会相逢。”

注2:

楼祝余改过名字,少年时曾用名庄扶砚。

楼祝余后面当然会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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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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