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水时代 第14章 1-14

对其他超特人都没有影响，偏偏对司苍布有影响，而这世界上影响司苍布最深的人曾经携带地球石板存在过。

地球石板的作用和威力没有人知道，司苍布的怀疑岂能不是她的脑洞，赵然斌必须再次确定童年的DNA图谱。

若“是”一种解释，若“不是”一种对策。也许明日真的需要其他研究方式，赵然斌岂敢百分百确定只要童年这一管血。

“好，我们做事有底线，任何影响特人健康的事我都不会做。”赵然斌说着收起血液，用棉签沾了药剂，童年被针刺开的伤口瞬间消失。

当针头刺进童年皮肤时赵然斌的心已凉了一半，他们宠了十多年心爱的孩子带着意识倒锥岂能被凡铁轻易突破防御，看来童年确实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特人了。

童年一直观察着赵然斌的表情，后者隐藏再多也能露出三分，他将袖子放下后问：“您也是洛书军吗？”

赵然斌：“我和甄凤都是，你可以相信我们。”

童年轻轻点头，在这个超特人随手能杀死普特人的世界，面上再云淡风轻又岂能不怕？

这世界上的所有特殊背后都镶嵌着怪异两个字，童年愿意配合一来因为司苍布，二来他知道自己躲不过。

对方是洛书军让童年心里踏实许多，据传经历了几重石板的考验才能得到洛书印记，拥有洛书印记的洛书军都是善良、忠诚的人。洛书军这三个字是有洛书印记军人的专属荣耀，其他人最多能走到洛书后补军或洛书后勤军。

洛书军有底线，那个底线是对特化生命守护的信仰，这一点悬浮城的任何一个生命都知道。

“我忠于洛书军给我的骄傲和荣耀，我不会伤害你。”赵然斌：“我也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童年面上的淡笑没有变化，心理却说：他这是色令智昏和识时务。

“噗，”赵然斌错开眼神抿着嘴把笑给憋回去，顺便把自己的意识兽召回来。

童年血气上脸，意识髓鞘上会有特人类当下的想法，他一时忘了赵然斌是智明者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信息。

赵然斌只笑了一下又愁绪上涌，她看了一眼门口甄凤还未回来。

“童年，别喜欢少将，没结果。”

童年听闻看着赵然斌的眼睛，不解。

“你很好，机敏聪慧、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你的意识年龄才二十出头，你有个很值得期待的美好未来，没必要将人生推进无解的未来。”赵然斌这话里没有感**彩，她年轻第一次心动被刻在墓碑上随着一个人的消失而永远封存，她欣赏所有能控制好自己又聪慧的生命，更何况是如此[年幼]的生命。

“谢谢。我知道。”童年没有过专业训练，不懂得在毫秒之间压抑自己的想法，不免想到那个同事口中的八卦。

赵然斌看到童年意识岛上的信息，说：“连我都忘不了他，更别说与他一同长大的少将。我提醒你并不是因为少将心有所属，而是告诉你少将他…不一定有心。他们耳鬓厮磨十六年，在我们眼中可谓是牵连至深却依旧离散。别去试，童年…你们再相似也终究不是一个人，做你能做的，我感谢你。别想你不能想的，我提醒你。”

“…谢谢，知道了。”童年听闻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八卦中至死不渝的美好爱情背后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聊什么呢？”甄凤走进来看着赵然斌和童年。

赵然斌一秒转换表情，说：“都送走了？”

“可别提了，我听了一堆抱怨，说什么这次交流会根本没意义之类的，”甄凤说着看向童年，说：“童先生，安排您吃个晚饭，今晚咱们再试试？”

“好。”

既然对其他人没有效果，必然会再次见到司苍布。

“小张，带童先生吃饭…我这儿还有点事儿，一会儿过去陪你。”甄凤。

童年起身微点头：“没事，您先忙，我正好给家里去个电话，听您后续安排。”

甄凤看着童年离开立时收敛笑容看着赵然斌，“然斌！”

“干嘛？我又没说错！”

甄凤，“是不是连你都不能原谅他？这么多年了，别这样好吗？咱们既然跟着阿布出来了，是不是多少得向着他点儿？”

赵然斌：“唉，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情感回归之后反而会更有好恶吧。我看着那孩子长大，又看着他死亡。不涉及感情还好，一涉及感情我看阿布就不顺心。”

“你顺不顺心重要吗？我们是阿布的副官！他只要是个合格的军人、合格的长官在我们面前他没有错误！他对不起谁也没对不起你。若不是意识爆裂即将威胁少将的生命，你们也不会关注他周遭的一切。然斌，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不能把少将永远当成刀锋一般的利刃。”

赵然斌：“童年和那些往少将身上扑的人不一样，你看不出来吗？唉…”

“…你真是爱情小说看多了。”甄凤没听到赵然斌和童年聊天的前半段，他只听到什么牵连至深之后的内容。

赵然斌用手指敲敲甄凤的额头：“我这回看出你是直男了，榆木脑袋。”

甄凤看着故作轻松姿态的赵然斌，一语道破：“你的心里没有小情小爱，然斌，你骗不了我！哪怕让再让你顺眼你也不会贸然用这样私密没有界限的话提点一个陌生人。你是不是也把童年看成他了？”

赵然斌一愣，智明质暗者能够遮掩却躲不过相交几十年的伙伴，既然被点破她也开诚布公的说：“瞒不过你。是，针头进入他的血管我心凉一半，他没有意识倒锥作为防御，当我说完那些话时…”她说着从稳定岛中拿出那一管鲜红色的血，叹息道：“不需要检验我也知道他不是。”

“怎么？”

“在意识年代，智明质暗者能抹去一切、能重建一切，但人本能中的恐惧和不信任会消失吗？那孩子是质暗者，没有聪明人会几次撞到同一块南墙上。若那孩子回来，他不会再爱一个没有心的精钢娃娃。童年对我说的话一丝反应都没有，哪怕记忆被洗过也应留下痕迹。”

甄凤下意识回：“那人刻在骨头里的信任和爱慕会消失吗？如果这些会消失，那什么是爱？”

人容易趋利避害，但更容易重蹈覆辙。

“…这话也就你们这些善良的全维原子能问出口，”赵然斌笑了笑，她无法回答甄凤的疑问，因为她也不懂。

“咱们能做的终究有限，这世界很残酷！能给阿布的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天。他也许辜负过某个人，但他没有愧对他身上的责任。他为悬浮城付出的比我们多得多，作为战友，我们理应陪他到最后，或者他给我们收尸。”

这话赵然斌不能反驳，“是，我承认。所以他是悬浮城最年轻的少将，我在这方面永远辅佐他，我愿意用生命支持并捍卫他的存在。”

“好了，你也别这么严肃了。走吧，咱们也去吃饭。”

“…唉，好烦。”赵然斌，“啥时候秀才大哥有时间来顶替我一段儿，我累了要休息。”

“闭嘴吧你，让孔大哥听到你喊他秀才，你等着被打吧。”

赵然斌和甄凤一左一右一来一往说着无趣的话，心中却都有千千结不知道应如何帮助司苍布。

童年和那孩子太像了，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记忆和伤痛。作为旁观者的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而司苍布又怎么才能往前走。

童年第一次在军部的休闲食堂吃饭，军队后勤的模样和看过的纪录片差不多，食材颜色鲜艳品类众多。

童年心不在焉的打了几个菜，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有的八卦、有的狗血、有的不值一提。

八卦的是少将曾经的人生，狗血的可能是自己未来一小段经历，而不值一提将是自己的结果。

童年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司苍布的什么人，但如果他真能缓解司苍布的意识爆裂趋向，那么对于他来说想要维持简单的人生便不是简单的事儿。

少年少女想恋爱时在脑内一秒可以和一个人过一生，但童年的心里此时没有不可说的旖旎情怀。

某些意义上这个世界变得简单许多，人们的脑子中塞满了对未来的展望同时也失去了幻想。

如今感情稳定的情侣多数都是从末世之初开始相爱经历了一切的生死之交，当社会稳定后大部分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搭个伴儿，互相拥抱的背后是无尽的空虚。

当繁衍感缺失又没有替代品时，人们表面看似上了发条的机器，内里却都是稻草的心，也许还能点燃却很可能成为一片灰烬。

童年盯着餐盘发呆，机械性一根一根吃尽碗里的芹菜，他很喜欢吃有脆感的青菜，仿佛一口一口咽下的是生机。他像是历尽世事的人，无论在哪儿都能将身边带成微微结冰的湖面，沉静无波内里却深邃无底。

童年不知道在餐厅二楼司苍布正托腮盯着他的方向，赵然斌和甄凤二人说够了小话正在司苍布对面吃午餐，而下一秒发生的景象令两人惊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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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