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赶上吃饭,他俩就去钓台自己吃,餐间岳洋回家取了休闲西装,杨之乔换了俩人才去晚点儿的第二场活动。
待了半小时快十点,大家已经喝到位了开始声色犬马,无奈他俩非常清醒,有点无趣就回家了。
杨之乔的用户体验极差,说好聚会侃天放松的,最后变成车阵,还是邵安澜变太心理扭曲欺负他?没劲透了,到家就去洗澡了。
邵安澜到家没歇着,进衣帽间把杨之乔所有露胳膊、露大腿的他看不过眼的衣服全收拾到脏衣篓里准备扔。
杨之乔洗完腰间随意裹块浴巾出来就见邵安澜收拾脏衣篓,纳闷,他可是衣服穿半天脱下来就再也不管的人,怎么还收拾起脏衣服来了。
“你干嘛呢?明儿一早就有阿姨来收拾,有非穿不可的衣服吗?”
“扔呢。”
“扔?洗坏了?”杨之乔凑过来,发现衣篓里全是自己的衣服?
“大哥,这是我的吧?你要扔也扔你自己的才对吧。”杨之乔掏出来看,好多都是出去度假时候舒桐准备的,还有一些自己从家里穿过来的,好些一次都没穿过。
“这些不许穿,家里缺布?要是缺衣裳明儿我就让他们做新的。”
“不穿可以,你别扔好吧,我在家穿给你一个人看总行了吧,都几乎崭新的。”
“在家穿行,出去不许。”邵安澜让步。
“知道啦,在家我越骚越好,出门就是无法和人类共情、带发修行的小沙弥。”杨之乔夺过衣篓,心说废话真TM多,事儿也是真TM多。
“是这么个理儿。”邵安澜从身后一把扯开了杨之乔的浴巾。
杨之乔不为所动,把衣篓放回衣帽间,“要不以后在家我不穿了,多方便。”
“方便是方便,”邵安澜把杨之乔打横抱起,“我多补补,肯定随时随地让你吃饱……”
周一邵安澜出门前搭配了短袖衬衫和工装长裤,挂在衣帽间门口,杨之乔盯着看了很久,摸了摸那长裤的材质,一想到在教室里空调不好使,风扇不够凉快自己要冒汗就烦燥。
但能怎么办,人家都搭配好了,不穿不又是找架吵嘛。
一上午杨之乔都气不顺,中午到家吃完饭下午懒得去了。
睡了会儿去衣帽间拍照,虽然没刻意锻炼没腹肌,但是借着低腰短裤的角度还是拍出了满意的人鱼线和屯线。
突然恶作剧的心思起来,配激情慢摇迪曲给邵安澜发顶跨扭腰的热舞小视频。
发过去一分钟邵安澜的电话就追来了。
“在哪儿?”邵安澜可能在正经场合,压低声音说话。
“衣帽间啊,没看出来?下午太热懒得去学校了,刚睡醒。”
“发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给你看最近腰上好像有点肌肉了。”杨之乔编瞎话。
“你等着。”邵安澜咬牙切齿挂了电话。
杨之乔奸计得逞,暗自窃喜,邵安澜你不是喜欢假正经吗?让你装!
然后又把抓拍照片P了P搞得比较涩情,发邵安澜一人可见的朋友圈,附言“老公忙工作,有一点点想他。”
逗完邵安澜杨之乔就去书房写作业了,快期末了上周又落下好多,可得抓点紧。
晚饭时候邵安澜回来了,杨之乔听见停车开门,没几秒邵安澜就凶神恶煞地冲进书房,拿过杨之乔的手机看。
杨之乔看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好笑,又忍住装作无辜,“怎么了老公?”
“这玩意儿能发?能公开?”邵安澜铁着脸。
“你看,仅你可见哦。”杨之乔给邵安澜看。
“仅我可见不能单发给我?欠收拾了吧你!”
“场合不同嘛,让你更心动一点。”
“更心动一点?是心梗发作更快一点吧?”
邵安澜回家路上专程看杨之乔朋友圈才看到,一看三小时前心跳突突的,但是一看平时第一时间秒赞秒捧的狐朋狗友们没点赞没评论,就意识到大概不是公开的,没那么急了。
以前杨之乔也总发仅他一人可见的吓唬他,什么“好委屈想哭,可是老公还在生气,不理宝宝”,邵安澜在书房刷到吓一跳,赶紧主动去卧室找杨之乔,于是理亏又抹不开面子的杨之乔顺利给自己找了很多次台阶下。
第二天杨之乔继续作,感觉昨天邵安澜除了勇猛持久了点儿没受太大刺激,这不是理想效果。
于是找角度在被子里拍了两张香艳的果照,配文:老公教教我打马赛克?我不会。
邵安澜的电话一如既往的快,这次似乎特意到没人的地方了,音量正常,“你再敢拍这些东西你试试!”
“什么东西啊?宝宝不懂。”杨之乔魅语如丝。
“你不去上课就也不让我工作是吧?”
“正事要紧,你快去忙工作。”
“我还忙个鬼忙!每天下午定时发搔,中午吃春要了你?”
“嘻嘻,这个点儿容易困,我帮老公提提神儿嘛。”杨之乔憋笑,这件事上他一定要让邵安澜彻彻底底吃瘪,一雪前耻。
“……我一会儿就回去。”
“别啊正事要紧,宝宝乖乖等你,就图片里的姿势原样不动……”
邵安澜那边静了两秒电话挂断了。
杨之乔捶床爆笑,先对坚持不说脏话的邵安澜表示同情三秒,然后放肆地欢庆胜利,丫一天到晚管天管地,到头来还不是被几条羞羞短信搞得心神不定。有本事继续工作啊,别当回事啊,不是定性强嘛,正人君子的面具戴久了还不信摘不下来了。
第三天杨之乔早上的课没去成,起不来床。但中午吃完饭还是蠢蠢欲动想做妖,虽然有点忌惮,但觉得后果不是不可以承受,而且只要想想邵安澜到家那脸色就绝对值得他放手一搏。
于是杨之乔放大招了,几乎全果跪在地毯上楚楚可人地录视频。
“主人,前两天是我做错了,让主人分心没法儿好好工作,主人惩罚宝宝吧,宝宝再也不敢了……”
这次发过去没反应,邵安澜没打电话过来。
杨之乔等了半小时,看没反应觉得可能是邵安澜吸取教训不看消息了,于是去书房玩电脑。
十分钟后邵安澜就到家了。
第四天杨之乔不敢闹妖了,确实是被收拾的不敢闹了,也玩够了觉得没什么意思。
看邵安澜情难自已、吃瘪黑脸是挺好玩的,但还是得有个度,毕竟邵安澜只是韬光养晦,并不是真的没脾气,他认真较上劲儿了杨之乔吃不消。
周五杨之乔乖乖下午去下了课,课后回了趟家,和爷爷奶奶吃饭看新闻聊天,又和爸妈小弟弟视频。
周六下午来客人了,杨老爷子的大秘顾乡的前任张震同志携孙子张志甫来看望杨昭,其实也就是带着孙子来请杨昭帮忙找出路。这些年为这些事儿来找杨昭的人不少,都是以前的老部下或者有过交情的,希望能帮着说说话儿帮小辈儿安排个工作调动之类的。杨昭较为冷情,不太爱干这些事儿,但毕竟这么些年,多少也养了些人。
杨之乔打个招呼准备回屋。
“小少爷好!”突然张震旁边的年轻人紧张地恭正敬礼向杨之乔问好。
杨之乔打量眼前人,笑了笑,走近想跟他握握手,结果对方下意识退了一步,明显是过于拘束敬畏,脸色还有点儿不自然。
杨之乔看对方这反应,心里一紧,难不成是邵安澜那边儿的熟人?本打算直接上楼的,坐下来听了几句。
一听明白了,这位在警卫局呢。
“志甫哥一看就一表人才,咱俩没代沟,上我房间玩玩儿?”杨之乔等大人们聊起往事,想对这个不速之客封口敲警钟。
“不不,不敢,太给您添麻烦了。”张志甫心里清楚杨之乔是谁,每天跟谁在一起,杨之乔的邀请他真不敢接受。
“走。”杨之乔起身不容拒绝的拉着对方上楼进他屋里了。
进屋,杨之乔招呼张乔甫坐下,看一眼手机就看到邵安澜的两个视频电话,回了条“家里来客人了,稍等给你打过去”。
“你……入伍好几年,在哪儿工作啊?”杨之乔问局促的张志甫。
“大多数时候在海里,也有时候在万寿路。”张乔甫愣是没敢坐。
“别拘束啊,张爷爷常来,我熟,不过是第一次见你,快坐。”杨之乔很热情。
“是。”张志甫在警卫局可是牢牢学习,听过百般叮嘱关于首长及家属一些私人生活的保密纪律,那些事儿是绝对绝对不能乱说的,此时他看着杨之乔,心里打起了鼓。
他是真的意外,以前见到杨之乔只知道是邵家三少的相好。
作为一个男人,哪怕邵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家庭,可看到作为男人,却是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和所有物,总是私底下会有那么一丁丁点儿的道德优越感,哪怕暗自其实觉得心理不平衡,总把杨之乔或多或少想得有些不堪,哪里能想到他是杨家的孙子?
而且这样看来,杨家是完全不知道杨之乔和邵家三少的事儿的,那自己这个知情人是不是有点危险?
“哦,在警卫局。见过我吗之前?”杨之乔目光炯炯看着张志甫,还真庆幸他不敢遮掩,跟自己打招呼,否则悄没声儿回家跟他爷爷八卦一下,自己全完蛋。
“没见过……只是……”张志甫犹豫,观察杨之乔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没见过你,你觉得呢?”
“我记错了!我以前没见过您,今天是第一次!”张志甫知道自己刚才郑重打招呼犯忌讳了,马上起立深深鞠躬,后背开始冒汗。
“别紧张嘛,”杨之乔拉住张志甫,“看走眼是时常的事儿,谁都会有的。不过既然是记错了,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跟别人再提起,不论是你爷爷,还是别人。你爷爷认识我爷爷,我只是杨之乔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身份。”杨之乔攥着手,琢磨了琢磨,模仿邵勋的口吻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份量应该够。
“是!您放心!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不会再犯了!”张志甫又站起来了。
“坐坐!诶,工作之余玩儿游戏吗?”杨之乔又挂上笑聊了几句天儿。
说了没几句邵安澜的电话又打来了,杨之乔拿手机的手离张志甫比较近,刚好屏幕一亮张志甫下意识扫一眼就看到了“安澜”俩字儿,蹭得一下就站起来了,敬了礼就往外退。
杨之乔把人送出门,接起电话。
“谁去了?又是相亲团?”邵安澜恶狠狠的。
“什么相亲团,你又犯病。不过确实有个情况,需要你打个招呼。”
“怎么了?”
“张震,我爷爷以前的警卫,他孙子在警卫局,想转北京卫戍区的文职。”杨之乔打个哈欠。
“哦?”
“他爷爷带他上门,他认出我来了,应该是在你这院里见过,我有点怕他大嘴巴。我爷爷估计会给他办,我的意思是顺势给他办远点儿,以后不想再见到了。”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我不是恶意,在家遇到只是偶然,也算某种必然吧,没有不透风的墙。挺懂事儿的一人,你可别给人家处理了,我爷爷那边儿又出岔子。”
“小事儿,他应该明白厉害,不用太在意。”
“恩,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明白说了,他应该不会乱来,只是跟你交代一声儿会好很多。”杨之乔确实有种苦苦伪装却被打回原形的慌乱,也许总有一天会瞒不下去吧。
“放心。一会儿去接你?”
“明儿再回,明儿中午大院一姐姐结婚,我们全家都去。”
“晚上先回来,明儿中午再去,昨晚就没回来。”
“不折腾了,你缓缓,让我也缓缓。”
“缓什么?你两天不跟我一起在家,我妈刚才问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哈哈哈。”杨之乔笑。
“司徒亮去接你,让他出门了。”
“真的不了,说好晚上陪我爷爷奶奶遛会儿弯儿,来得及再一起看场电影。”
“什么电影?”
“大院礼堂放的,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那明儿吃完就马上回来。”
“都不用等吃完,那种饭局我吃不了几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跟长辈们露个脸打个招呼我就溜了。”
“到时候给司徒亮发定位。”
“好。”
第二天杨毅发小儿,赵晓天的大闺女赵卓然结婚,双方家里都不一般,动静不小。
老爷子们也基本都到了,这算是杨之乔他们最亲密的几家里孙辈孩子第一个结婚的,大家伙儿好些日子没凑这么齐了,气氛很是热闹。
饭桌上杨之乔和孟霈然坐在了一起,孟霈然现在在经侦局,他身上那种跳跃着,洋溢的的荷尔蒙气息令杨之乔隐约晃神儿,这还是记忆里那个从小阳光优秀的哥哥没错儿,但现在的他经过警校和警察生涯这么些年,眼神儿里的光亮,明亮闪烁。
杨之乔有点儿走神儿,杨之乔下意识把邵安澜和孟沛然做了个小小的比较,家世没什么可比性,长相身材邵安澜也绝不差,但是性格方面真的是天壤之别。想着要是自己从没遇上邵安澜,是不是就像孟沛然这样,阳阳光光地好好做个嚣张跋扈恣意自我的二代,好好简单过日子。
或者自己是不是其实更适合一个像孟霈然一样年轻跳脱,青春活力一些的伴侣呢,试想夜店游戏之类的事如果发生在孟霈然和他的伴侣之间,不论男女,恐怕都会是很有趣很刺激的生活调剂,可到了邵安澜这儿,就成了行为不端好歹不分,这样的差距是杨之乔绝没有预料到的。
能够有一个对一切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怀抱期待和积极心态的伴侣,远比一个故步自封过分谨慎的伴侣要有趣的多。
有趣。
真的很重要啊。
刺激和新鲜感真的很加分啊。
自己现在的生活可以说完全过成了一成不变的两点一线,那就是往返于邵安澜和自己的其他生活之间。
杨之乔叹口气。
孟霈然瞧着杨之乔,“发什么呆呢你?上次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都到校门口了也不见我,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霈然哥,我那不是和班里同学一起去了趟长城,累的够呛,说回来再给你打过去,期末给忙忘了,给你赔罪。”杨之乔心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孟霈然打的电话,应该是上学期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和邵安澜在哪儿飘着呢。
“看你小子日理万机我也就不怪你,不过哪天没事儿了得闲,一定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警察叔叔。”杨之乔敬个礼。杨之乔一动手,孟霈然看见了戒指。
“没谈个女朋友?”
“没。”杨之乔漫不经心。
“那怎么戒指都戴上了?还戴无名指?”
“嗨,防打扰飞行模式嘛。”杨之乔笑。
“你要是有情况可得第一时间带给我看。”
“哈哈,没问题,我也是要第一时间看嫂子的。”
席间长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