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失败 第27章 我主张制止不了就放任

我妹妹和妈妈只呆了四天，我按照章映的旅游计划带她们逛了逛，欣赏魔都的人山人海。

送她们上飞机回家前，有粉丝在机场里给偶像接机，章映还问我：“哥，你什么时候也能被接机呢？”

我的回答是把我的棒球帽帽檐压低，我在被《宋子观音》带火之后也被接机过，我本以为我会很享受，但我当时的感觉却是不安，脑子里充斥着：我刚睡醒，眼皮是不是肿的？我的发型会不会显得我头歪？我刚从高海拔地区回来，皮肤是不是又糙又黑？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被拍下来会不会被骂态度差？我紧张到手臂不知怎么摆会不会被说仪态不好演什么古装……

粉丝热情没让我有成就感，粉丝的镜头反而让我焦虑，于是，我就让工作室发了声明，不让再接机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我还有计谋二，就是临时改签。

我对我天真的妹妹说：“你要是想被接机的话，等你放长假，我又正好工作结束返程的时候，我改签，你上原定的那一班飞机，下飞机的时候就可以体验到了。”

章映抬高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要，我才不当艺人，我要当你和小辜的老板，让你们为我打工。”

“你还挺有志向。”

“你知道你就好好努力为妹打工啊，等我开始起步的时候，你作为大明星加入我的公司，我就能完成原始积累了。”

我哑然，她这个十佳企业家基因的是从哪儿来的？

旁边正忙着回消息的我妈给了我答案。

送走妹妹和妈妈，我给辜安隅发消息，问他跟他妈如何，没像我一样暴露吧？

辜安隅当然没暴露，他自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抹去了我存在的痕迹，不然这几天不可能这么安静，但他妈妈注意到了没藏起来的餐桌上的玫瑰花，随口问了句是谁送的，擅长胡说八道的辜安隅说是暗恋他的粉丝送的。

我：然后呢？

反骨艺术家：然后她问我是不是要和对方在一起。

我：那你怎么回答的？

反骨艺术家：我说在一起了。

反骨艺术家：然后分手了，[笑哭]等她走后我们再考虑复合。

我都能想象到辜安隅现在那得意的表情，我心底刚升起的一点儿暖意，被他捏死蚂蚁一样地掐灭了。

我：你妈没打你？

反骨艺术家：给了我背后一巴掌，然后骂我骗她，连亲妈都骗！

我：活该。

因为他也欺骗了刚刚那个我的感情。

国庆假期刚结束，公司告诉我，他们要帮我撕个好饼，然后随手给我在机场送妹妹和妈妈被拍下来的图买了热搜，用词特别的魔怔，把我往“给富婆母女践行”上引，在那两张图里，我是服务富婆和她十几岁女儿的鸭，正在献殷勤争取上位当后爹的那种……

他爹的这帮营销号的嘴真是……

不过热度炒起来之后，公司又让职粉下场辟谣，再发酵两天，又让我的账号发声明说这是我妈妈和我妹妹，最后由大粉对粉丝发起辟谣控评。

这一番操作用于炒热度、虐粉、增加粉丝粘度，随后公司马不停蹄地让我去试镜了一个叫《记忆岛》的ip改编的大制作电视剧，原ip是漫画，别名为《领导逃跑后的打工人大逃杀》，剧情是：一个神秘组织突然被查封，该组织研究优化人类，由位于半岛的研究基地和位于若干小岛的试验人测试与残次人收容基地组成，组织的头领提前收到查封消息，带着主要的研究成果和几个核心成员跑了，而收容与测试基地的负责人赵松间才刚开始一批重要试验人的测试……甫一收到领导跑了的消息，负责人一边封锁消息继续测试，一边着手销毁所有设备和试验人，一边带着自己的朋友池楝策划逃跑。最后测试结束，基地沉海，合格品与残次品全部被销毁，而逃到新基地的负责人这才发现，他的好友死了，而自己毫无印象……困惑不已的他使用药物，回溯了好友的记忆……

我试镜的，是男三彦柏青，待测试试验人之一，他是研究员，因犯重大错误被丢进测试名单中，想通过测试活下来，但也不那么怕死，像个职场老油条，但是是同批试验人里的唯一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经纪人就是冲着这一点叫我来的。角色性格和我本人很像，和先前演的关简也是同类型。

佟掌柜不愧是佟掌柜，我试镜成功了。我也趁机跟她提出，演完这部剧我就减少通告去进修演技的要求。

她说“行啊”就让我走了，但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在打算放弃我了，在她眼里，我应当趁着热度还在继续炒、继续扩大粉丝量和增加粉丝粘度，而急流勇退去磨炼演技再回来这条实力派的路，我不配也不大可能走得好。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遇到了我那卖腐卖得特别成功的两位队友之一，他请我吃饭，我答允了。

我们一起去了之前一起常去的店，点了一样的套餐，聊以前团里的事，我看着坐我对面的队友，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没什么辨识度的长相、没什么辨识度的性格、没什么辨识度的唱跳，但他就是跟我的另一位队友靠卖腐卖得风生水起，连跟他捆绑卖腐的那位队友，哦不，现在是对家，已经因为睡粉塌房凉了，他也依然在，只不过不卖腐了之后，他变得和《宋子观音》没火之前的我一样，在要糊不糊的边缘徘徊。

吃完饭将要分别，队友跟我提了一下我们这个五人团出道三周年的活动，我说全听公司安排，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回到家后跟辜安隅开了个视频通话，他正在吃饭，边跟我聊边不时扒拉一下碗里的饭菜。

“你试镜过了吗？”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好像吃这碗饭是什么特别艰难的事。

我决定逗一下他：“表哥，我过了喔~”

我看到屏幕里的他手还抓着筷子就捂住了嘴，防止饭笑喷出来。

“像吧？”我把桂普口音切换回正常。

辜安隅笑过了，把筷子放下，说：“就是因为不够像所以特别好笑！”

“那你教我嘛？”

“我闲的呀教你这种奇怪的东西，怎么你那个角色是我们广c人？”

“那倒不是，是个打工人。”

他继续吃饭，问我吃了没，我告诉他“在公司跟队友吃过了”。

“队友？你那个团的队友？哪一个？长什么样的？”辜安隅抛来一堆问题。

我心说“果然如此”，先下手为强：“表哥你是不是准备移情别恋了？”在他醋我之前先醋他——我终于掌握了对付作精的方法。

被我反问，辜安隅居然很开心，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什么移情别恋，你不要恶人先告状，你不是都要给富婆女儿当小爹了吗哈哈哈哈……”

这个垃圾炒作怎么还没过去？！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写的稿？

“我跟章映说这事的时候，章映说你刚出道的时候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亲妈变金主哈哈哈……只不过没想到把她也搭上了……”

辜安隅饭也不吃了，笑得前仰后合，我抬头望天，心里的无奈无人能懂。

辜安隅笑完，问我12月15日钟子玮老师“二次启动”演唱会第一场想要哪个座位？

我都没发觉时间过得这么快，钟子玮老师演唱会都已经开始出票了，好像官宣场地还近在眼前呢，这就要演出了。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要最佳握手位，钟子玮老师一往观众席看就会冲着我来的位置。”

辜安隅果然面露难色，“那个，老板家属要走了，旁边的，阿玮老师要留给前妻姐和几个赞助商朋友啥的……”

“那我呢？”

他靠近镜头，小心开口：“第二排？”

我做出失望的表情，对他摇头。

“我我我尽量。”辜安隅立刻表示帮我争取。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要握手位，虽说是巨星时隔多年重启的演唱会，但钟子玮老师唱歌我也不是没有近距离看过，我更想看大型舞台上演出的辜安隅，想看灯光全部汇聚到他身上，想让所有人注视我所注视的人，为他目不转睛。

不过辜安隅在钟子玮老师的演唱会只是嘉宾之一，只占两首歌的时长，他自己的歌只唱一首《刎颈之交》——对，又选了这首作为现场首唱，《以及你》不配。另一首则是他作曲，钟子玮老师也觉得难的《熏烟》，两首都是合唱。

跟巨星同台，一方面可以借助巨星的光芒让自己也发光，另一方面则是会成为巨星的比较对象，身上的瑕疵会因为巨星的光而特别明显。

辜安隅接下来应该会很焦虑，我见过他焦虑的状态，是两年前他饰演严开瑞刚开拍的时候，不会演戏，天天被骂，而他对自己要求同样高，被导演骂过之后自己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一轮，导致心态几乎崩溃，每天睡不着，又因缺觉而头晕……

“你把我安排在离出口最近的位置也行，要是你翻车准备逃跑的话我就可以跟你一起跑。”我说。

“我才不会跑，”辜安隅抬头，表情决绝，“观众朝我扔酒瓶子我也得站到最后一秒。”

章节名歌曲：《悬溺》葛东琪。

纯爱小曲适配小爹文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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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主张制止不了就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