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 第12章 第十二章

昨天晚上睡的实在太晚，尚誉索性定了闹钟，李华妮的住家阿姨为他们做了三明治当作早饭，又询问了他们的意见后热了牛奶，阿姨起得很早，早已经吃完饭，现在准备出去散散步顺便再去超市买点菜和水果。

越到换季的时候天气越温情不定的，昨天分明还是好天气，今天一大早就阴着个天。李华妮在车上还能再补一个觉，一直到校门口尚誉才喊醒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下车了。

他们来教室的时候还没多少人，才意识到来的太早了，尚誉准备趴在桌子上补觉，以后再也不上学期间还因为跑出去玩睡那么晚了。

“啊啊啊草。”聂三星从包里翻出来一张写了半张的数学卷子，“陈喻，作业，我知道你肯定写了。”

“……”

“大小姐你复习要背的英语单词了吗？”聂三星看了眼尚誉的后脑勺，“她就不问了，记忆力好的要死，每次几把的没背一考单词就能拼出来。”

“……”

“中午去不去食堂吃饭呐？去食堂吃的话吃兰州拉面，去校外吃就吃米线？或者什么玩意。”

“聂三星你再麻烦人。”尚誉好不容易来的很早想补个觉，每次快要睡着了就被聂三星频繁地施法打断。

……

……

聂三星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唉，这才几天不见衫衫，有点想她了，我这游戏都跟你们手拉手一块上王者了，她还没回来。”

“滚，谁跟你手拉手了？”尚誉把游戏一关，他们这会打游戏太憋屈，俩人挤着靠窗那唯一一个监控死角打，她这会准备复命去拿卷子了。

“杨老师他们班那个新转来的同学成绩还不错，我看过他转学来之前在原学校的成绩，就是现在这个同桌还有周围人嘛……不太行，该给调一调。”

“啊，现在的同桌是那个尚誉么？杨老师还蛮关注她的，不太上进的孩子，愁得慌，是那种忽高忽低，高一点能上大学低一点只能只能去职业学校了。”

“想呆就呆不想呆就直接走了，把学校当自己家嘞，影响不太好，本来也是主任给强塞进杨老师班的，要不然他们班怎么一开始是正正好好的四十二个人多她一个呢。”

“这种学生还有什么教的必要么，也就杨老师心软。”

尚誉想先发誓，不是自己有意偷听他们讲话的，而是办公室的门开了缝，凑近就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从杨衫的办公桌上拿了一沓数好的数学卷子便走了。

抱着卷子回班的路上，遇上了几个她并不熟悉的同年级同学，给她频繁的竖大拇指，“牛逼啊尚誉，都去点模去了。”

“……？”

尚誉把卷子按排发下去，然后回到座位，推了下聂三星的椅子，“我又怎么了？”

“你看微信年级大群啊，你和……额，闻洱让人拍了，他们说什么你去酒吧点男的去了。”聂三星把手机凑过去，“靠，别让我知道是谁发的，我会找他/她麻烦。”

“病得不轻。”她也懒得再去桌堂掏手机了，直接拿着他的手机看，照片里是闻洱弹完一首歌回到沙发，两人坐在一块的照片。

“我很像鸭？”闻洱抬头看她。

有点过于直白了……

尚誉停顿了一会，“……不一定。”她继续看着照片，这照片的角度像是离着他们较远，靠近吧台的位置放大拍的，照片整体有点糊，但是能够看清楚这两个人是谁，“到时候去店里查监控就好了，360度无死角高清摄像头。”

课间休息的铃声刚落下，夏心溪和李华妮便从座位上起身，招呼尚誉，“走，厕所。”

“嗷。”正是大课间，尚誉把校服套上从后门出去了。

上完厕所，尚誉正在洗手，夏心溪总比她们慢些。李华妮正对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抹着唇膏，“那照片等我再查查谁发的，那人好像是谁的小号，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好友不认识。”

从厕所出来后，正准备回教室，却看到几个穿着体育班队服的学生靠在他们自己班的后门，嘴里还说着什么。

“呦，尚誉，我看见年级群里发的你的照片了，哈哈，旁边那个男模谁啊，你之前得的奖金不少呢吧，都点上男模了。”男生回忆了一下照片上的脸，“看着像你们班新转来的那个男的。”

“男个屁的模，造谣的话张个□□就往外说。”李华妮把小镜子收起来，见尚誉根本没想理他们，留下一句话也跟着并排走了。

……

……

夏心溪感觉自己一平生最快的速度回来了，“陈喻呢？谢筘呢？”

“陈喻被叫走了，谢筘估计在上厕所回来的路上。”聂三星正靠着椅子打游戏，“跟你一块出去的那俩人呢？快点让尚誉回来，趁着时间还能再开一把。”

“尚誉进体育班跟人打起来了。”夏心溪把聂三星拉起来，“还打什么游戏啊，快点走，尚誉刚进去不到五秒钟李华妮也进去了。”

“怎么干起来的啊？平常看着应该情绪挺稳定的，李华妮那大傻逼还进去了，神经病吧吧她，尚誉能干翻他们她能吗。”聂三星边跑边说着，“搁里呢？”

“进去了进去了，都进班了。”夏心溪没他跑得快，只能在他身后跟着，“一开始是说了尚誉和闻洱那个照片的事儿，尚誉也没想理，本来都走了，好像是听见他们那群说咱班主任什么事，尚誉就进去了。”

“诶，闻洱，陈喻呢？”李华妮头发有点乱，碰见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闻洱。

“怎么了？他还在办公室。”

“别提了，尚誉跟人干起来了，我让她给蹬出来了。”

“在哪里？”

“体育班。”李华妮正往那边小跑，闻洱快步走着，比她还快，先一步到了班级门口，此时走廊里也乱成了一团，其他班级的学生也被惊动了，纷纷挤在班级的前门和后门过来，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借过、借过。”

“你掐她胳膊有个毛线用啊！掐她肩膀！”

男生疼得直叫，却也没松手，手一直抓着尚誉的肩膀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道：“现在没有任何一个教练想带你，一级有个屁用，被体育队退队了，职业生涯也没有了，快认真高考吧，学！霸！”

“你有病啊，起开，让那个傻逼松开她肩膀。”聂三星踹了脚门口拦着门的人。

闻洱一进来就看见这等画面，他错过人群进去，“松开。”

“你说什么？你他妈谁啊？”男生是被压在地下的，但掐着尚誉肩膀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哦，我知道了，跟她一块搁酒吧的那男的是吧？”

“我说，松手。”他能看出来尚誉似乎在隐忍什么，他脚踩上男生肩膀，使出力气来往下抵，男生吃痛的松手，“你喜欢掐人肩膀？”

“够了！”一声怒喝传来，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冲了过来，将双方分开。

“妈的，废物年级主任，废物老师，废物教练，跑厕所吃屎去了吧这么晚才来。”聂三星骂了一句。

“为什么打架？”年级主任看着双方的人，又看向闻洱，他知道他是新转来的，刚才一进门他那个样子，像是拉架的，“你参与打架了没？”

尚誉：“他没有参与。”

“参与了。”闻洱又说。

尚誉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你有神经病！”年级主任背着手看她，“我问他我问你了吗？你答得倒是快，为什么打架？不是我磨叨嘴子，你们好歹之前是同班同学，一块训练的队友，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看他不爽。”

“你看他不爽？你看谁爽！你看人不爽也不会打人，指定是他说什么还是干什么了，但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年级主任把男生撤过来，“这脸上和胳膊上的青，都破了多少处了。”

尚誉：“我这应该是被打出内伤了，主任。”

“我要被你气出内伤了。”

……

“你们都是高中生了，应该知道打架是不对的。不仅会伤害到自己，还会破坏同学之间的关系。要懂得互相尊重，互相理解。都先回教室吧，好好上课上课去，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教导主任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从办公室里出去了。

“你有病吧？本来说没参与都能出去了，现在你还多写一份检讨。”尚誉皱眉和闻洱走在最前面。

“肩膀还好吗？”闻洱无视了前面那句话。

“能有什么事儿，病得不轻。”

数学课，杨衫还没回来，是孙原代课，两人喊了声报告就进了教室，孙原撇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又叫她叫得很频繁，代课也有三四天了，还能就认识她一个人啊。

……

“你知道你给杨老师带来多少麻烦吗？你的班主任在养病，在医院接到这通电话有多着急你知道吗？你给你的前教练、主任、同学带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尚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