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细雨 第2章 第 2 章

就在年底，我刚刚参加完座谈会，穿着正装从大厅出来，想着她应该要放寒假了，自己掂量得去另一个地方待上一个月了…

但我未曾想到病情恶化…我走到一半在众人面前疯狂咳血，随后到底失去意识…

我醒来，已经在医院的病房，画面还模糊，我撇眼看见她坐在病床旁边守着我，看我醒了，她立刻站起来要靠近我…

我没有感到欣喜…只是还带着鼻吸呼吸机的我闷闷的说了一句…

“出去…”

她要伸过来的手突然僵硬了…

每次我这样对她，她都是不自知的失望，委屈可怜，根本没有一点生气…脾气特别好，对我耐心似乎无边，那别人呢？略有耳闻，在外很正常…

在外脾气偏好但也会有脾气…大部分印象是没有感情且冰山……

她犹豫不决，她想争取和我独处的机会，她想让我看见她很好，让我喜欢她…

我都能猜到…

我安静的看着她，她的眼眶泛红了…

随后低头，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睛，一分钟后，她乖乖离开了…

第二天护士告诉我，她在门外的椅子上守着我的…

我内心真的算气的不轻…

甩不掉…

但我也在扪心自问…

这么会乖，这么听话，这么完美…

想着是我创造出来的也就释然了。

自己造的孽。关键她还只认我，我想着10年前说不定好斩断，给她再找一个人家就好了。

但我一想到她被抛弃被侮辱甚至虐待，没有被好好爱着，我就没办法去下这个赌注……

后来想，等小渊长大我再离开，她能独自生活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她在电话里说很想我，很想我的气息，不想自己身上丢失了我的气息。她之前一直问我要旧衣服，以及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从仓库里搜罗，一箱整理好穿旧不再用的…

估计她就是靠那个缓解想念吧…

毕竟犬系…

我的寿命也快了，我留不下来的，后面还有一场硬仗。

小渊不能和我有过多关系，否则又是一个循环，不能把她卷入了…

我知道她的潜力和所有的过去，原谅我擅自为你规定了。只是这一条，我不能让步…

而半年后，我却突然回家了……

她欣喜，她直接从屋子那头快速溜到我面前，她静静的看着我……

但其实我哪是回心转意喜欢她了……

我只是来见她最后一面的，陪她几天。

我也不知道最后这样做对不对，但想着花渊最后都是会知道，还不如让记忆完整一点……

她应该很惊讶，我晚上会把她抱在怀里睡，摸摸头发，摸摸耳朵……她特别开心。而早餐午饭晚餐会陪着她吃，工作无需要了，工作室我也再没去瞧过一眼。我看着她开心的单纯样子，却开始有些舍不得。她发现我允许她肢体接触，就天天黏着我了…

到底是我想圆小渊的梦还是，还是我自己舍不得呢？明明自己想见她…

躲她的日子里，我很想见她，但矛盾让我无地自容。我害怕她会走不出来，所以不会过多的，也不能过多建立感情…

某一个清晨，我悄声离开，不久后因为一场特殊的战争，为了能保护这个有重要之人的世界，我答应他们的要求成为祭品，结束生命…

但是这漫长的年岁总算……了结了。

但却在十年后苏醒，刚刚醒过来，熟悉的气息把我抱住，熟悉但是沉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怎么把我丢下了……”

她肯定去趟了浑水，但我记忆还不清，刚刚苏醒的时候就如一张白纸，日日就依赖她，后来我记忆恢复却没想到她真的能给我“惊喜”。

我离开她的时候她18岁，现在已经28岁了。

我也想不到，她居然能让我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我，我的性格嘴硬有些傲娇一类，内心想法打死不说的那种，但现在我玩不过她。

而且我刚刚复生，思维混乱，而且因为本身比较偏自毁倾向。

每次我伤害自己不重视自己，她就会生气…

恢复了记忆，但我是装的还没恢复的样子。直到有一天我计划消失却被她预判到，她直接挑明。

“你的记忆早就恢复了对吧……”

她都观察到了。

我嘴硬了会，随后摊牌，“就算恢复了，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她只是淡淡的笑，“这是你的自由。不过……”

“不过？”

“你的先把你欠我的债还完。”

我皱眉，“我会攒钱，先写欠条吧，未来我通过银行汇款给你。”

她笑，却也故作保留，“我说的债，不是钱。”

“那是什么……？”

“情债。”

我皱眉，刚才我就有预感，她居然就会让我走？果然。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

“十件事情，完成了你就可以离开……”

“哪十件？”

“做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先安心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她走到我跟前，“放心，都是你能做到的事情……要是答应了，就代表你接受十件事情的任何情况……反抗或破坏规则，视为……违约。”

我不说话，死死盯着那张我开始越看越讨厌的脸。

但是如果可以一劳永逸，赌一阵子，也无妨，随机应变吧。

夜晚，她把我叫到房间里。

“第一件事情，陪我睡觉。”

我皱眉，站在床边满脸不情愿，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我，对我笑，她的笑还和十年前一样看着很好看，很温柔。但是，她的城府已经深不可测，我根本不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样。

我不愿意上床。也不愿意离开导致约定失效，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她看我不动，似乎早就料到了。她起身走过我站在门口，关上了门。直到我听见反锁的声音，才猛然回头。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藏住慌张。她朝我走来，她比我高太多。我想转身不看她，却被她一只手搂住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我本能想挣扎掉，她却死死的把我按在墙上。

“别碰我…”

我声音很小…

她的头埋入我的脖颈，带着**的鼻息不断的喷洒在脖颈…

我止不住的呼吸急促身体颤抖…

“姐姐…你怎么这么害怕我…”

我开始挣扎…但是她单手就把我束缚的牢牢的，另一只手稍微带些暧昧的抚摸着我撑在墙壁的手…

“你放开我…”

“姐姐…你现在没有资格命令我…”我能感觉她的声音磁性惹我腿发软，“你现在连人带命都是我的…”

她抬头贴近我的脸想凑近我，我直接把头甩向另一边…

她的手略微松下，也稍微退让，我也稍微缓和过来，在她怀里，我因为呼吸剧烈而导致胸口急剧起伏…

“姐姐…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么…”

“谁喜欢你？”我试着挣脱。

“别乱挣扎…到时候伤到你…我会心疼的…”

“你会心疼？你嘲笑我还来不及吧…”

“都这样了…还嘴硬…”她凑到我的下颚，我的头已经偏到了极点…

她笑，“你自己也知道顺从我，事情就解决了。姐姐…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花渊…你从哪学的这些…”

“姐姐十年前把我一个人扔在世界上…”，随后她的声音逐渐变小，逐渐冷淡，“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呢？”

我哑口无言，心里是难以言喻的自责与心痛…

是我丢下她的…

随后她又补上一句，“默认了？”

我本来还在反抗，但是回想起她小时候我离去，那个一直一直等我的模样，那个扑空了28年的模样，那个万千世界里只选我的模样，我的手就莫名其妙没有了力气…

后面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再打算去反抗…

是啊…她一定恨我到骨子里了…把我救回来让我赎罪…估计就是这样的心理…

“不反抗？”

她不说话…手搂着我的力度比起刚才的占有，更多变成了温柔。

她等我缓过来，把我转了身，她看我病殃殃的身体，还是不忍心。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想要什么就拿走吧，我不会再反抗。这是我欠你的，但是我还完了，还请让我离开，放我走……”

她不说话，我能够感觉到这句话一出，她似乎很难过，却又不想让我发现而稍稍抿唇压住，还是俯下身力度绵柔的拥着我，“我舍不得。第二件事，让我陪着你。”

她的拥抱很温暖，也是我的身体一直暖不起来，在她的温暖里逐渐催生睡意，随后意识就朦胧了。再次醒来，我已经换了干燥舒适的衣物躺在她的床上。准确来说，是她曾经和我一起睡的床。

衣服是她的。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面料丝绸一般。

“陪着……”

这第二件事情时间范围太广了…

但我也没办法，回过神来，我就下床推开了房门…她没有锁门，昨天晚上我能感觉她内心因为压抑过久差点藏不住的獠牙，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颈，似乎再失控一点，就能直接把我吃干抹净。

但她没有。我现在回想，她更像是在吓我。并无恶意。

但要是细细剖析，她的心在十年内，不，准确是从开始喜欢到现在，到底被压入了多复杂的纹路和心思，复杂到我能够在她的目光里感受到犹豫不决，感受到自我挣扎，自我克制。

就因为单单喜欢我，她的理智能在失控和清醒之间来回拉扯。

但这段时间与她相处来说，这或许是我看到的第一层罢了。

目前来说……她好像上班去了…

这才第二件事情，得到十件…

而且给出的范围条件都很模糊…

我得跑…得离开…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十件事情…

她故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