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工作位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瞿亦立马接了起来。
前台小姐悦耳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瞿亦,有位姓刘的女士过来找你。”
“行,我知道了,让她上来会议室吧。”
挂完前台电话后,瞿亦匆匆给向迹回了条微信[愿意。]
*
瞿亦自决定和向迹工作室合作后,一周有两天都将去到工作室那边打卡。
今天是她第一次去向迹工作室,向迹本来说让司机过去接她,但瞿亦让他不用麻烦,问清地址后坐了辆出租到了目的地。
向迹的工作室不在他所属的公司里,而是租了幢郊区风景秀丽的小洋楼,夹道种有梧桐,立冬时节,叶子变成了深褐色,凋零了大半,身姿却依然挺拔伟岸,树龄瞧着该有二十多年了。
地方偏,出租车收费也不便宜,足足花了瞿亦七十块大洋。
司机师傅一单接了个大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等瞿亦下车还唠道:“美女,要不要加个微信,下次再过来我去接你。”
瞿亦十分干脆地拒了:“不麻烦师傅了,我也就来这一次。”
司机师傅带着一分惋惜,十分愉悦离开了。
瞿亦走进小洋楼,前台有一位眼睛很大,脸蛋红红,看着有点异域风情的女孩子在玩手机,见有人来了,立马放下手机笑露出八颗牙亲切问候:“请问你有什么事?”
瞿亦道明来意:“我是新来的设计师。”
“哦~”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时候白银河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瞿亦来啦,你跟我过来,工作间都准备好了。”
这还是瞿亦第一次和白银河单独相处,白银河是很干练的职业女性,和她以前的上司何爽很相似,瞿亦面对起来会感觉一点负担。
若向迹在场的话,可能就会好很多。
想着心事的当口,白银河已经带瞿亦来到二层一间全透明的房间前推开了门:“就是这儿了,平时归向迹用,但他很少过来,现在归你了。”
房间的装修简洁大气,纯白色调和玻璃墙面两相结合,营造出一种超现代化的风格,视觉上就很舒服。
在瞿亦好奇地打量这个房间的时候,白银河给她介绍房间里新增进来的家具:“中间这方大桌子你可以用来选料,绘制图稿都很方便,靠墙那边还有两排衣架可以用来挂样衣,你看看还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瞿亦已经很满意了,这样宽敞的独立办公区域,简直是设计师的宝地!
“银河姐,不需要什么了,已经很好了。”
“你喜欢就好,”白银河打开手机看了眼后说,“本来要再带你逛逛整栋楼的,但我突然有些事要处理,你可以自己先随意看看,有什么不熟悉的就问热卓,就是前台的小姑娘。”
“好,那银河姐你先去忙吧。”
白银河走后,瞿亦又在房间里转了会儿就下楼了,热卓看见瞿亦过来后对她热情地招了下手。
瞿亦问她:“你叫热卓是吗?听着不像汉族的名字。”
热卓说道:“我是维吾尔族人,老家是喀什的。”
难怪瞿亦甫一见这小姑娘就觉得她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特别好看。
“啊,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你长得好漂亮,你好,我叫瞿亦。”
“你好,你好。”热卓立马跟瞿亦握了下手。
热卓通常就一个人守在门口,一天下来也见不着几个人,常常闲的发慌,每个月的工资都拿的不好意思,今儿个好不容易碰上个同龄人,很快就跟瞿亦熟络了起来。
热卓带着瞿亦把这一整栋楼都逛了一边,见到的几个人也都跟瞿亦介绍了。
“啊?你一周只过来两天吗?不能多过来几天吗?那你在的时候我能不能去楼上找你聊天?”热卓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只能过来两天……可以上来找我聊天啊……”
瞿亦和热卓正说着话,白银河处理完事情找了过来。
“跟热卓逛过楼啦?”她问道。
“嗯。”瞿亦点点头。
白银河:“向迹现在在接受采访,我现在过去,你跟我一起吧,晚上正好一块吃个饭。”
瞿亦:“好。”
白银河自己开车,瞿亦坐在副驾驶。
“向迹最近工作量上来,也会越来越忙,你能过来也好,还能多些时间相处。”白银河说道
“忙点也好,事业重要,”瞿亦问道,“银河姐,你是在向迹与MD解约单飞后就带他的吗?”
“对,这之后就归我管向迹了,那个时候向迹受资本打压,也没什么发展势头,我都要以为他打算退圈了,那我肯定不能放过他,后来给他休了个长假,哪知道其实这小子主意正的很,干脆潜下心来学习音乐。我是后来才明白他那会儿不是没有志气,不懂得争取机会,而是早有自己的打算,规划了一条真正想走的路,你看他现在的热度是不是涨得很快,他是我见过最有星相的人,不会轻易被埋没的。”白银河走心道。
向迹曾跟瞿亦说过白银河对他要求严厉,时常敲打他,督促他上进,比他妈妈管他更多,现在看来白银河实际上是嘴硬心软,她对向迹不可谓不重视,两人比起艺人和经纪人的合作关系,更像一个大家长带着个不怎么听话的孩子。
“SEED为什么会解散?”
按当初SEED的发展势头,如果继续活动的话,怎么也会再红几年。瞿亦在网上看来的都是猜测,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她想身为向迹经纪人的白银河应该会知道内情。
哪知白银河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也就是理念不合,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向迹。”
瞿亦追问:“那跟后来向迹单飞后被资本打压有关吗?”
白银河捋了把额前的头发:“肯定是有关系的,向迹和他的前公司MD不算好聚好散,还赔了钱,我说他有星相,那讨厌他的人肯定不会愿意看他过得风生水起。”
白银河转而用了轻松的语调:“不过现在都好了,我们在向迹背后的人只等着看他大放异彩就行。”
白银河透露的信息不多,但瞿亦却能感受到向迹那段时间的不易,心里钝钝地跟着揪了下。
等红灯的间隙,白银河转头看了瞿亦一眼,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向迹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谈过恋爱,连个暧昧的对象都没有,这次是栽你手里了,他对你很认真,我看的出来。”
瞿亦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心想她又何尝不是栽到向迹手里了呢?
“我俩能认识还是挺奇妙的。”
如果不是那一顿蹭饭奇缘……
“是吗?”白银河试探道,“听向迹说第一次见你是在东大,他去听一个音乐教授的讲座。”
“对,后来我搬出学校住进闲栎无意中又和向迹成了邻居,真是挺巧的。”
如果不是这些巧合,瞿亦想她和向迹也不会有后面更深的羁绊了。
是遗憾更是幸运,遗憾地是她没有遵守诺言一直等那个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男孩,幸运的是有这么一个人能再次拉着她的手向前走,不回头。
“你起先不认识向迹吗?”白银河问道。
“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我不怎么追星,那个时候向迹也常常带着副黑框眼镜……”
白银河听着瞿亦的讲述,想到向迹跟她说的去东大就是去找她的言论,总觉得这场巧合并不那么立得住脚,肯定是有一些她不知道的缘故。
……
“到了。”
白银河把车子开到一栋建筑的地下车库里停好后,和瞿亦一起下了车。
丁晓微下来接他们,小跑着奔了过来。
“白姐,亦亦,这边!”
跟着丁晓微,三人坐电梯一起上了楼。
向迹刚接受完采访,此时正靠在走廊墙上,一手揉按着眉心,面色稍显疲倦。但他见到瞿亦过来后,原本纠结的眉心都舒展开了。
“媒体不好应付吧?”白银河一眼洞穿了向迹。
向迹无奈一笑:“废话有点多,采访得我都困了。”
瞿亦心疼地捏了下向迹的掌心,低声问道:“你是不是都没怎么睡好?眼睛下都有乌青。”
“还好,现在不困了。怎么样?工作的房间喜欢吗?”向迹转而问道。
瞿亦点头道:“很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你去的日子我也过去。”向迹道。
旁听的丁晓微此时特煞风景道:“哥,要是你有其他工作去不了呢?”
向迹隔空弹了下丁晓微的额头,说:“那就把其他工作推了。”
丁晓微福至心灵想出一句:“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吗?”
瞿亦汗颜,她可不是杨贵妃。
白银河:“行了,都结束了的话一块去附近吃个饭吧。”
丁晓微是个吃货,很快在附近500m内搜索到了一家高评分网红店,可以直接步行过去。
向迹出门前照常用上了伪装——鸭舌帽加口罩。
出得建筑大楼后几人往网红店的方向走。丁晓微热情高涨地给瞿亦看该网红店的热门菜品,讨论着待会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