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个半饱后,我开始进入正题,“麦子,你对半夏什么打算啊?你俩虽然是别人介绍的,但毕竟也谈了大半年,到底什么原因离婚的?我警告你,别扯上我啊,你结婚以后,我基本上很少再主动联系你了。”
“你是不联系我啊,可是我经常联系你,我放不下你,为了家里人结婚就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早点结束不好吗!”
我手拿勺子敲着盘子,发出丁丁的清脆响声,在思考他说的错误,“麦子,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有些错误错着错着就对了,开始是错误,不影响它美好的结局。”
“你说的是有些。我和半夏不是,跟她在一起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你今年37了吧,这把年纪就别玩一见钟情、心跳如雷的游戏了吧!她能照顾好你和孩子,孝顺你父母,对你忠诚,你就该知足了。”
一杯白葡萄酒他仰头灌下,苦笑着说:“我对她不忠诚,她也对我不忠诚了,情人都招摇到我单位来了,我能不离婚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瞿家当时肯定是闹得很大,奇怪,我爸妈也没跟我提啊!
“那时候陶叔叔也摊上事情了,等我想告诉你时,你肚子都大起来了,你人那么憔悴,我能再给你添堵!”
都过去了,他给我倒了半杯酒,跟我碰了杯,我陪他一饮而尽。
看电影的时候,我舞着手上的钻戒警告他保持距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坐下来的时候,我拍了张电影广告片给一一,一一秒回:“一个人,看电影?”
“和朋友。”
“哦——”
没过半秒,又来了一个“哦——”
2秒后,又来了一个“哦——”
一一系统崩溃了陷入死循环了吗?
“和瞿麦,有事儿要聊。”我干脆告诉了一一。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十分钟后,一一回了:“回城的票没了,我叫了车,今天就能到家。”
我晕死,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无法,只有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怎么?小男友纠缠着?看个电影都不专心。”瞿麦凑过来嘲笑我,我伸出手在他脸前晃了一下,他赶紧正襟危坐。
真乖。
回到陶然逸品,院子前,我郑重地叮嘱瞿麦:“麦子,向前走,一定要幸福。”他伸出手,理顺我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耳朵,我受了惊吓般往后跳了两步,他苦笑了一下,挥手道了再见!
我转身看到阳台上我爸魁梧的身影,对着他挥了下拳头,陶临海小人,背后搞偷窥。
宝贝们已经睡着了,我悄咪咪地在房门外听了一会儿,把游戏房散落的玩具略微收拾了,我爸站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丫头,瞿麦爱你。”
“我也爱他啊!普通朋友的爱!”
“他们家比较复杂,规矩也比较多,你——”
“爸,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吧!男女关系,我只愿跟孩子爸爸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我要赶着去洗头,还有耳朵,刚被麦子不小心触摸到了。
我推着我魁梧的爸爸,“爸,你这么闲的话,把保姆辞掉了,你专心带娃,不是可以省下一大笔费用嘛!省的一一找工作老有压力的,想着要养活老婆孩子。”
我爸哂笑,“我家宝贝叫周廷和爷爷的时候他答得那叫个欢畅,感情那是白叫了,我哪天问问,要不要把新沐新浴的姓都改过来,陶新沐、陶新浴、陶清兮。多顺口多顺耳。”
我爸美滋滋地不停念叨着:“陶新沐、陶新浴、陶清兮”三个名字下了楼。
直到我洗完澡还听着楼下传来“陶新沐、陶新浴、陶清兮”的念叨。
我爸他不会失心疯了吧!?
话说姓什么就这么重要吗?
凌晨三点,我的手机响起,“夭夭,下来给我开门。”
听到一一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赶紧爬下床去给他开门。
风尘仆仆的他,拖着一只行李箱,像一只流浪许久的犬,等待着主人把它牵回去好好爱抚一番,我心疼他这么着急慌忙地赶回家。
“瞿麦人呢?”他左顾右盼。
“怎么电影散场了,你还希望他留宿我家?”
“等我死了再说!”他与我十指相扣,牢牢锁住。
“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一脸凶相,去啃咬他的乌鸦嘴,一边走一边啃咬,叫你乱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啃完了嘴啃脸,啃完了脸啃脖子。
可是,好咸啊,我忍住吐口水的冲动。
“为什么不啃了?”一一难耐地问。
我就不客气地扎扎实实地咬住了他的唇,直到有血腥味传来,才松开,命令他:“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好,我收回,等我死了把你一起带走,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一边推着他上楼去洗澡,一边告诉他:“在各自的世界里好好活着,你乖一点,下次再这么冲动地连夜赶回家,我揍你啊!”我挥舞着手上的钻戒。
他惊喜地捧着我的手指亲了好久。
洗澡之前,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了三个孩子,真的好久没亲到崽子们了,整天隔着屏幕可把他想死了。
一一这一看就看了两个小时,我进去的时候,晨光熹微,照进儿童房间里,一一歪坐在地上,靠着新浴的小床,一室的宁静。
这可能就叫作血浓于水吧!我进来看了下三个孩子的睡姿,听到清兮嘴里叫了声:“爸爸,狗。”
爸爸确实挺像条狗的,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