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开庭胜诉之后应该就能企稳,但是对手好像不图利益,一直煽动人心。
前段疫情期间,可能是得罪了第一医院和许多想大捞一把的企业,可是他们没理由发动这么凶的进攻啊,许寻欢一时间想不到办法。
祸不单行,许寻欢又接到医院电话,说接连发生三起医疗事故,初步判定是麻醉出了问题。
赶到医院,便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刚才医闹的人都被暂时羁押到看守所了。
这属于重大医疗事故,医院暂时关停,配合有关部门开展检验,结果发现局麻药物全部被换成了全麻,患者注射剂量过大而导致直接停止心跳。
刑警队调取监控,从出厂到入库,到手术,并没有看到疑点,所有麻醉剂抽样检测,也都是局麻剂。
一定是内部人员动的手脚了,排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剩下八个嫌疑人。
许寻欢靠在办公室椅背上,最近一连串事情让她疲于应对,敌人像看不见的黑手,却到处都是。
闭着眼睛,许寻欢不小心睡着了。
门轻轻被打开,又轻轻关上,有人进来了。
许寻欢的耳朵被捏了一下,“阿烟。”
“嗯,我给你带了便当,趁热吃吧。”
“好。”许寻欢爱吃秦如烟做的菜,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都没顾上好好吃饭,这顿饭来得及时。
“小欢,黄阿姨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尽管开口,别和我客气。”
“不用了阿烟,我自己能解决的,再说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想办法在H市立足吧,一砖一瓦都是亲手打拼来的。”
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许寻欢,并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施舍。
秦如烟惋惜道:“可是你最近真的又瘦了很多,摸起来都没有手感了。”
许寻欢俏脸一红,“阿烟你说什么呢!”
秦如烟笑了笑没有回答,“你最近几天是不是都得待在医院了?”
“是的,重大医疗事故不容小觑。”
“那你会每天按时吃饭吗?”
“可能……会吧。”
秦如烟还是不放心,“这样,我每天早晚带饭来我们一起吃,中午你自己解决,好不好?”
“好。”
秦如烟的公司最近精密仪器制造业刚刚起步,技术工人刚好从H大的学弟学妹里找,万事开头难,这段时间秦如烟也是忙得团团转的。
许寻欢吃饱了,秦如烟收拾便当盒的时候,两人离得有点近,许寻欢便抬手勾住她的脖子,送上红唇。
“不行,小欢,你忘了上次就是这样的吗?”
许寻欢噘嘴,“门上的两条透明玻璃真碍事!”
秦如烟摸摸她的头,“来日方长,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业务要处理。”
次日清晨六点秦如烟就来了,其实她从昨晚到这时候才刚赶完工作下班,进门看小丫头还在赖床,她睡那么香,自己也困得不得了,脱了外衣,躺到许寻欢身旁。
不一会儿许寻欢就窝到她怀里,含糊其辞地呢喃了一句:“阿烟你来了……”没听到回应,许寻欢逐渐清醒,看到秦如烟眼底有黑眼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后脑勺就被人扣住了。
缠绵悱恻的深吻过后,秦如烟道:“小猫偷吃?”
“讨厌!”许寻欢把脸埋进被窝。
“乖乖别动,我睡十分钟。”
许寻欢也当真不动了,静静地看着秦如烟的睡颜,又闭上眼睛,想到起床以后又要面临没完没了的烦恼,便有些不想睁眼了。
结果是,两个人都沉沉睡去,直到九点半,一通电话惊扰二人。
许寻欢接起来,“喂?”
“……”钱笙确认了一下没打错,“咳,许医生,我找秦老板谈事情。”
“哦,她在睡觉,等会儿让她回你吧。”
“了解了解,打扰你们了,拜拜。”
秦如烟也醒了的,但是看得出她有点恼火,她竟然有起床气吗?
哪有什么起床气,秦如烟只是觉得刚才这一段睡得太舒服了,所以才来气,和许寻欢睡在一起一直挺舒服的。
吃了饭以后,秦如烟又赶去工作了。
许寻欢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等待破案,待得有些闷了,她便翻起了书架上的书,都是许绍鸣留下的,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
父亲会的自己基本上也都会了,看着看着就很无趣,这时候她翻到一本关于医德的书,扉页是许绍鸣写的两行字: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
两天多时间看完,许寻欢觉得,许绍鸣不是自己的好父亲,也不是妈妈的好丈夫,却是黎民百姓的好医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候,外面又曝出许绍鸣和黄郁年前已经离婚的事实,一则妻女贪得无厌害死丈夫的故事在坊间传遍。
八卦总是人人都忍不住要听要说的,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最终逼得有关部门对许绍鸣的死亡进行再调查。
但是许寻欢和黄郁,都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吴沁一厢情愿的一直往里投钱,方黛柔也不再说她什么了。
黄家老宅已经被泼了油漆,门上写满了诅咒的话,毛柠有心想把黄郁接到部队暂避风头,但遭到拒绝。
民愤激昂,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已经破坏了法律,但奈何法不责众,一时间找不到办法。
其中其实不乏很多沉默的大多数,但这意味着发言的是少数派,这个时代,看似人人均可见解一二,实际上话语权却大多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当这种庞大的恶意舆论引导一旦开始,便难以招架。
人民存在一种集体的愚蠢,对事物的思考仅仅停留在表面,在话语权的世界里随波逐流而不加思索。
当这种话语形成力量,形成潮流后,由于大众的盲目追捧,想发出其他声音的力量就会变得微弱。
五月份,黄氏集团回天无力,即将宣布破产,却被沈家收购。
一桩桩用力过猛的案件,也被人们聊到腻味,生活还在继续,黄家门口的油漆被重新粉刷了一遍又一遍。
医院也重新开张,但门可罗雀。
许寻欢卸任了代理院长,现在只是一个全科医生。
方黛柔上任院长,没人有异议,大概是她的父母都是高官且家族正兴的缘故,再者,没有人有信心重振二院当年了,这么个烫手山芋,没多少人愿意接手。
秦如烟想不明白,早上还一起吃过饭,还亲密无间的样子,到了中午,就听到了许寻欢订婚的消息。
这是钱笙第一次看到秦如烟掉眼泪,那么压抑隐忍,就像她人一样温柔含蓄,钱笙安慰道:“别哭,姐带你找更美丽的小姑娘。”
毛柠也想不明白,在自己这里,有不计回报的付出,为什么许寻欢不要,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秦如烟,她也不要秦如烟,挑挑拣拣,最后选择一个不爱的男人嫁了。
“妈,我没有勉强,我真的觉得沈致宇是个很好的归宿,而且我嫁给沈致宇是爸的遗愿,我也确实喜欢那架三角钢琴,弹了十多年了呢。”
“那小烟怎么办?”黄郁隐隐觉得女儿在步自己的后尘。
“感情嘛,又不是喜欢就一定要有个结果,相信她也能看开的。”
“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许寻欢摇摇头。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一直到现在,都一滴眼泪也没有,秦如烟也没有联络她,想必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毛柠憋了一肚子指责的话,怒气冲冲去找许寻欢,见到她恬淡的样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五月二十号,我的订婚宴,你记得来。”
“哼!”毛柠仍是气不过,“我当你许寻欢多大本事,能自己一个人解决那么多难关,到头来,还是要卖了自己的一辈子给男人,好像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就是个英雄似的。”
“别这么说,阿柠,女人,总是要有个托付的吧。”
“许寻欢你混蛋!”讲的什么屁话,哪里还是当初那个自由洒脱的许寻欢了,毛柠气得想打人,握着拳气冲冲走了。
许寻欢陷入沉思。
对于毛柠,她一直觉得怕辜负,怕还不起这份感情,所以一直拒绝。
对秦如烟,她又苛求一份平等的爱情,不想要她的帮助,好像生怕以后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毛柠说对了,的确是卖了自己的一辈子给一个男人,许寻欢的确有这样的价值,也终于遂愿,让一切都显得平等了。
可到头来,谁开心呢?
沈致宇暂时是开心的,可是得到了人以后,他会要求更多,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另一个女人,他会不会像许绍鸣那样,变得极端?
一切都像是重蹈覆辙,结局只会是支离破碎。
秦如烟不像以前那么没日没夜工作了,她不再拼命,她缓了缓计划的进度,按时上下班,早起晨练,陪母亲到菜市场买菜做饭。
她收到了沈家发来的订婚宴邀请函,毕竟在H市已经逐渐扎根了,也被业界人士所熟识,所以并不意外。
只是许寻欢够绝情,订婚消息出来之后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她了。
秦如烟的生活还算理想,也不缺各种优秀的人追,只是很多时候,她还是觉得孤单如影随形。
还有,她的笑容不见了。
即使唇边勾起一抹名为微笑的弧度,她的眼底也不见光芒。
钱笙觉得这家伙这么闷骚,回头给憋坏咯,想带她去夜店喝个小酒嗨一把放纵一下,可是人非说自己没失恋,怎么也不肯。
得,您自己熬着吧。
啧啧啧,又开始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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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