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检察院的路上,路西禾接到了严哲的电话,在电话里听不出太多的情感波动,但是路西禾感受到了老师的不安和难过。
“西禾,你拜托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地址发给你了,顺便我在子瑜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只银制品包裹着的钻,封皮外面写着证物,我没乱动,打了警局的电话问了问,他们说是最近移送的案子的证物,你要是抽空可以来看一眼,我放在他桌子上了,顺便问一句,子瑜,他还好吗?”路西禾想说并不好,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他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在重症监护室,医院那边有要紧事会打电话的,您不用担心。”
“我这边有几位认识的医生,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
“老师,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现在很好,如果您有时间,不妨去看看他。”
那边的人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你不跟你爸说几句?全程那么安静。”路西禾转头对开车的人摇了摇手机,尽管他明知道对方已经挂断了。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沈以敖不再发表言论了,那句话仿佛即使路西禾拨通着电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像极了敌人看不出半点父子关系。
“你们之间…算了,我想和你说一说,这些天的事情。”
路西禾说话的时候,手往自己的挎包里翻找,拿出来几根银质的项链,他们分别用塑料袋包着,外面写着日期。
我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是今年第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虽然结案凶手却跑了;随后路西禾拿起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一把银质的锁,“这个是在当时捞到尸体的草丛捡到的,我一直以为是凶手的,因为案发第一现场并不是西南河公园。”
然后他又拿出一颗蓝水晶,和那把锁类似,他也被一根银色的锁链牵着,像是一根项链。
“这是何姿家楼下捡到的,因为案发晚上大雨,第一现场被雨水冲刷,刑侦队没找到这根项链,后来在周围的垃圾桶发现的,就在墙角。”
随后他拿出了手机,翻到了今天严哲发给他的照片。
“银色的环里包裹着两片叶子,只不过团在一起,老花眼不戴眼镜也看不出是两片小叶子。”路西禾调出了西房区的地图,就在这上面,一个圆弧状的地图形状显现了出来。“我昨天去赵检家中,看到了他家对面是何姿家,朝东看是西南河公园,即便西房区小,也不至于就围着他们形成了闭合线,加上韩星林的原家庭住址,正好是个半圆。”
等等,关于这个项链。
“昨天去赵林川家里我说能问一下这个项链是什么时间买的吗?他说他不太清楚了,等我老婆回来我问问他。”路西禾指了指手中的项链,目光投向沈以敖,“他老婆也有这条项链,不能让她带。”
沈以敖说时迟那时快,打了转向灯就掉头去了赵林川家。
路西禾打通电话才听到赵林川的声音,他说今天来检察院来得早,没看到自己老婆昨天晚上回没回来。
“你老婆回没回家你不知道?”
“她最近有些神经质,总喜欢晚上出去散步,昨天琳琳的百日宴办的有些晚,跟她打了电话就睡了,我记得起床的时候她在,你找她干什么,她说今天和几个姐妹儿聚一下,估计没在家,你找她是因为我说的那件事情吗,我寻思不用了呢,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他很正常,我也没多问,估计是没事了,反正每个当妈的都会经历的事情,想想就明白了,顺便说一下,我女儿这会儿睡午觉呢,你们现在去我家说不定吵醒她,要不然晚点去吧,喂?喂?怎么挂了。”
路西禾挂了电话,一口气跑到了六楼,门口的电梯被停止入内,只剩下走楼梯这一个方式了。
路西禾不知道他进楼梯的那一刻,电梯上出来了个人,黑衣服黑口罩,身后还绑着黑色的麻袋,麻袋好像渗水,滴滴答答流着浓稠的声音,顺着走廊传来。
路西禾敲了下沈以敖的手腕,他说:你先上去,我忘记拿手机了,记得一定要确认嫂子的位置,问她现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