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失陷I 第21章 Chapter19

某神秘大楼，凌辰办公室。

宽阔典雅的中世纪欧风的装饰风格和办公室内的高科技仪器形成了鲜明对比。

凌辰将细碎的银灰发丝别到脑后，走到遮光酒柜前取出一瓶上等威士忌，他往胖矮的玻璃杯中加满酒和冰块后，淡淡地眯起眼睛靠在吧台上抿了一口。

‘哒哒哒’宋菲菲踩着在十米外就能听到的高跟鞋，毫不客气地走进办公室：

“你看到昨天的表演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她从凌辰手里夺过酒杯，霸气地往沙发上一坐。

凌辰倒也没有恼，只是淡淡地瞥了宋菲菲一眼，重新倒了杯酒走到沙发的另一端：

“亲手杀了他，现在解气了吗？”

“还行吧”，宋菲菲一口闷了手中威士忌，“忍了这么久，没有千刀万剐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不过你别说，看到这个怂货这么害怕的样子还挺爽的；他之前家暴我还有举报晴晴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恭喜你，终于从自己的过去解脱出来了”，凌辰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扭头拿起自己的账本，“最近放个假吧，正好我们商会新开了一家——”

“你什么意思？”宋菲菲神色一凛，她把空了的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紧绷。

守在门口的黑狮因为里面突如其来的动静而推门查看，凌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黑狮不甘心地瞪了宋菲菲一会才退了出去。

“昨天直播引起的社会关注度已经够了”，凌辰瞥了宋菲菲一眼，“SIN的人不是傻子，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你身上。”

“我不会害你”，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叠能量抑制贴，又拿出一张卡，“先去F国避避风头吧，等这件事过了再回来。”

“呵”，宋菲菲冷哼一声，双臂抱肩，并没有接。

凌辰倒也没觉得尴尬，他只是把抑制贴和卡放到她面前，起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那如果我不配合你呢？”宋菲菲扬声挑衅。

“？”凌辰挑眉。

“凌先生，什么直播、什么社会关注度都是你的目的，不是我的”，宋菲菲一步步走到凌辰面前，双手撑着桌面，极具压迫感地俯身注视着他，“我才懒得管你的宏图大业，我只想杀了原修，找到许晴。”

她顿了下，微微勾起唇角：“既然你这么不肯帮我.....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我自己去干。”

“.......宋小姐”，凌辰看着宋菲菲挑衅的眼神，用手用力扳住她的下巴，瞳孔中闪过一丝红光，“话说的这么猖狂，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他的声音微凉，紧促的眉头中蕴含着丝丝怒意。

宋菲菲闻言大笑两声，俯身轻轻在凌辰的唇角印了个印记：“你不是不敢动我，而是不能动我。世界上高等异能者这么少，杀一个，你的观察对象就少一个。”

“而且，与其就这么杀了我，难道不是把我干死在床上更刺激——？”

她踢开高跟鞋，跨坐在凌辰身上，凌辰微微喘息，原本冰蓝色的瞳孔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你——” ‘凌辰’一边抓住宋菲菲随便乱摸的手，一边控制不住地剧烈喘息。

“绯哥哥～”，宋菲菲俯下身，居高临下地和他接了个吻，“果然还是你比较热情啊，不像凌辰那根木头，总是拒绝我。”

“怎么样～”她调笑道，“要不要在我走之前最后做——”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屋内暧昧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绯’的下身还硬硬的凸起，但瞳孔的血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淡——

黑狮咳嗽了一声，直挺挺地站在门边，声音又大又干巴地说了句：“老大！我有事找你商量！”

宋菲菲整好衣服从凌辰身上下来，她擦了擦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的口红，穿上高跟鞋，路过黑狮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办公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时钟走动的声音，凌辰用手用力揉着眉心，紧闭双眼平复了许久，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瞳孔碧蓝清澈，又变回了那副冷淡的模样。

“找个人跟着宋菲菲。”他看向黑狮，命令道：“一旦有过激行为，及时拦住她。”

黑狮：“是。”

“我父亲——”他叹口气，改口，“凌皓和凌雪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黑狮走近几步，将资料调出投到凌辰面前：“我们在罗莱尔部落的眼线盯得很紧，除了研究药剂，目前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行为。”

“联邦警署开始怀疑他们了吗？”

“据我们在署里的线人说，SIN已经发现能量抑制贴了。”

“他们还挺速度。”凌辰冷笑。

“——你是故意没有销毁方明明落在乐园的抑制贴的？”黑狮恍然大悟。

凌辰意味深长地看了黑狮一眼，扭头准备继续工作：“......行了，你下去吧——”

“老大！”黑狮忽然急切打断，他眉头紧皱，没忍住又上前一步，“你这两年犯病次数越来越频繁，连药物控制都快失效了！如果那个人在这可以帮你缓解病情的话，我现在就——”

“够了！”凌辰冷冷打断。

凌辰看向黑狮，黑狮抵不住凌辰冰冷如刀的眼神，忍不住地往门口退。

电光火石之间，凌辰眨了下眼睛，一把椅子瞬间飞向他那忠心耿耿的手下；

“呃——！”黑狮的手臂因为巨大的外力而骨折受伤，他捂着手臂，神色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这就是随便说话的惩罚。”凌辰瞥了他一眼。

“下去吧。”

*

“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

署长办公室内，白灼把刚刚颜鹜和陆清离带送给她的资料传到秘书手里，气定神闲地给面前端坐的俩人倒了杯茶，自己也颇为放松地往沙发上一坐。

“方案不着急说”，白灼抿了口茶，“你们这几天这么辛苦，先喝口水吧。”

“.......您没事了？”颜鹜拿起茶杯有些狐疑地看了白灼一眼。

尽管白灼一向是个能迅速调节好自己情绪的女强人，但从今天下午她受惊吓的程度来看，这恢复得未免有点太快了些。

“不管有没有事，生活总还要继续。” 白灼淡笑着瞥了他一眼。

“小鹜啊，你最近有没有回家一趟啊？”白灼突然换了一副长辈的姿态，旁若无人地和颜鹜聊起了家常，“良宇最近总是和我抱怨，说肯定是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多了，搞得你现在都不回家看他了。”

“啊，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颜鹜有些尴尬地看了陆清离一眼，习惯性地挠挠头，“反正每次回家他也在忙，等忙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回去好好和他赔罪。”

白灼点头：“工作虽然忙，但也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吃饭，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没有好的身体......”

“行了行了白姨！”颜鹜害臊地打断了白灼从他老爹那继承的叨逼叨，强行把话题转回了案件：“其他事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您看有关‘收容所’的调查文件，您这边能不能先批给我？”

异化药剂的线索断了，能量抑制贴的普及数量和凌氏集团的复兴目前也毫无头绪，虽然目前从原修的话语中推测出宋菲菲想调查收容所只是很多种情况中的一种可能，

但，作为现在唯一能够把幕后黑手引出来的线索，颜鹜并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关于这个”，白灼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回办公桌，“原修的案子你们别管了，这个案件目前已经全权交给联邦PD负责了。”

“什么？！为什么？！”颜鹜‘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辛辛苦苦查了这么多，感觉好不容易要探索到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上面竟然要他们硬生生地把线索切断，还要把研究成果拱手让人，这让他怎么接受？？

“SIN本就是针对异能案件的特种作战部队，你们只需要保护世界公民不受异能人的迫害即可，查案本就不是你们该做的”，白灼沉下语气，“更何况原修的案件目前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社会影响，联邦PD有专门的公关部门，会在查案的同时最大程度进行公关。越是这种时候，交给他们反而更稳妥。”

“现在想起稳妥了！”颜鹜火冒三丈，连语气都不由变得有些冲了，“那当初我们查工业园还有方明明案件的时候怎么没人出来阻止我们？我看联邦PD的那帮家伙在办公室摸鱼摸得挺开心的嘛！”

“再说了，事情都发展成了这样，我就不信他们的公关部还能怎么——”

“小颜队！”陆清离皱起眉头在背后轻声提醒，白灼也一脸严厉地看向颜鹜。

颜鹜身体一僵，来回起伏的胸口渐渐回落；接着他微微退后一步，低下头：“——抱歉署长，我失言了。”

“滴答——滴答——”

白灼并立刻没有回应，办公室内陡然只剩下敲打键盘的劈啦啪啦声还有时钟一点一点走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不知是5分钟还是10分钟，白灼才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轻声哼道：

“总之，把案子转交给联邦PD是整个理事会做的决定，我就是代为传达。”

“最近异能案件频发，经由理事会同意，上面决定多批给SIN队员们三天年假，薪水按两倍发放。”

她看了眼在面前不动地颜鹜和陆清离，无奈地敲了敲桌面：

“行了，还杵在这干嘛？都回去吧！”

“——哦。”

‘叮’地一声，电梯门关闭，陆清离抱肩靠在墙上，颜鹜还在耳旁有些愤愤地喋喋不休：

“我跟你说，这件事它肯定有问题！”

“我早就觉得这个‘收容所’有鬼了，明明那么大一个部门，警署里不仅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而且5年里竟然一次大会都没来过。这次发现我们要查了，就立刻把案子权限转交出去，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应该去和你爸抗议”，陆清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决定不是理事会做的吗？”

颜鹜立刻蔫了：“一回家就要听他叨叨，别了别了.......”他摆摆手，看到陆清离整了整衣服，转移了话题，“诶，你现在去哪，不继续查了吗.......”

陆清离把手环上的账号登出，一脸莫名其妙：“搜查令下不来，署长又让我们带薪放假，你不想回家我可要回去休息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放弃了吗.......”颜鹜有点失落，好不容易查到些线索，而且正好还能和陆清离有独处的机会，因为这些就放弃，简直太可惜了。

电梯到了3楼，一开门，一群赶着下班的内勤都疯狂往里挤，

为了避免陆清离被挤到，颜鹜张开手捞住陆清离的肩往自己怀里拽了拽，陆清离不是舒服地动了两下，但电梯内人太多了，他只成功地向左挪开了一小步。

突然，颜鹜灵光一闪，他弯腰附在陆清离耳边，故意毛茸茸地小声说道：“都6:00了，咱们这两天确实挺辛苦的，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

“........？”陆清离呼吸一滞，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又朝旁边的人群挤了挤。

“你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颜鹜变本加厉。

陆清离：“........”

见陆清离老是闷着不吱声，颜鹜撇撇嘴，开始了他的表演：“你不会是因为我告白了，现在连饭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吃了吧？”

所有人扭头齐刷刷地看向他们俩，一副‘原来如此’的八卦表情，陆清离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瞳孔地震，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空白。

“我真没其他意思”，颜鹜继续‘委屈’，“就是单纯地想和二队队长一起吃个饭，聊聊最近的案子、顺便向前辈请教请教未来的工作发展规划—— 你要是把公事和私事混到了一起，那就真是说不过去了啊，陆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围人也都看着呢，再不答应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陆清离‘赶鸭子上架’般地叹了口气，在电梯到达底楼后率先走向了警署大门：“那走吧。”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仔细戴上：“先说好，你买单。”

颜鹜大喜，在心中狠狠地夸了下《恋爱大师》这本书，准备把它从电脑的垃圾箱内再下载回来，

他跟着人群挤出电梯，快速跟上陆清离的步伐：“我买我买！诶！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