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焦急赶回去,在院墙前停下,因他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动静。没猜错的话,不远处房顶上有一群监视北宫府一举一动的高手。亓官玉尘与北宫桑榆赶来时没察觉南方有人,应是擅离职守,正好让他们钻了空子。亓官玉尘心急如焚,还是冷静下来思考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从他们眼皮子下逃出去。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哪怕亓官玉尘身穿夜行衣也无法做到不惊动他们,除非他们走神。
得想个法子!
忽然间狂风四起,正好朝南吹!此时不走!将在难有机会。
亓官玉尘本已逃走,临时起意折回来找黑衣人,十分嚣张。在临近黑衣人时躲起来,见他们没察觉便故意学两声猫叫。
黑衣人经验丰富,自是知是骗人把戏,冷声道,“出来。别玩捉迷藏。”
在黑衣人缓缓靠近时,亓官玉尘将怀里猫咪丢出去,正好砸在黑衣人眼前。黑衣人反应快,一剑刺穿小猫脑袋,诧异道,“真是猫?见鬼了。”
亓官玉尘抓了两只猫,又送他们一只。黑衣人这才相信警惕过了头。
另一位黑衣人郁闷道,“是你太小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黑衣人收回剑,微微松懈了些,道,“唐江鹿习武三十载,被一小子轻松拿捏。可想而知。他功夫在你我之上。”
“会不会情报有误?眼花看岔了?”
“城门高墙,有人进来会看错?功夫再高也难躲。刚收到信,叫我们死盯着北宫府,飞进苍蝇也要知它去向。”
亓官玉尘微微点头,原来他们刚进北宫府没察觉到人是他们全收信去了。好在他多留一个心眼,不许他们点灯,否则早暴露了。
黑衣人对话还在继续,“我们主管北宫府,至于进来的是否是亓官玉尘,与我们无关。”
“若是亓官小子进了北宫府,我们脑袋不保。赶紧接着盯着。”
黑衣人离开后。亓官玉尘缓缓走出来,他有把握除掉他们,但势必会打草惊蛇。不必多此一举。
——亓官府——
亓官玉尘刚入院便瞧见孟云舒身影。孟云舒穿着里衣,披着外衣急匆匆跑来接他。
亓官玉尘不意外,内心异常感动,同时又十分自责让父母为其担心。亓官玉尘轻拍孟云舒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而发颤的后背,温声道,“娘,孩儿不孝,让您担惊受怕。”
“别生疏。我可是你娘,是你一生的后盾。”孟云舒摸着亓官玉尘脸,心疼道,“归元,可是需要为娘帮忙?”
“是。”
身后又传来脚步,急促担忧。亓官玉尘不回头也知是亓官止洵。
亓官止洵匆匆赶来,没了往日严厉,眼尾甚至泛着红,哑声道,“回来了。”
“爹。”亓官玉尘挺直背脊跪地,重重磕头,道,“爹!孩儿不孝。最终落得个水生火热,连累爹娘为其担惊受怕。”
亓官止洵闻言肃然,哑着嗓子道,“哪里话?无论发生何事,一家人同心克服。若是无法避免,下一世在聚。”
亓官玉尘眼眶泛红,道,“爹,娘,孩儿有十分冒险的法子请求你们帮忙。”
亓官止洵不在伤感,“讲。”
办法很简单,其中风险可不小。孟云舒一口应下。亓官止洵没犹豫,语重心长道,“你不必担忧家中事,我与你娘自会加倍小心。你放心去。万事有我们在呢。”
孟云舒穿上夜行衣跟亓官玉尘离开,边走边绑头发。亓官止洵担忧他们,一直跟着。
亓官玉尘与孟云舒同时叮嘱道,“一定要小心保重!”
亓官止洵不想他们担心,一直装深沉,可终究不是木头,不舍道,“你们才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回来!”
“我们一定会团聚!”
亓官止洵望着母子二人极快消失在黑夜中,忍不住落泪。他不争不抢,依旧逃不过官场险阻。
大街小巷异常安静。
突然,母子二人同时停下脚步,警惕躲起来。
空荡街道出现好几位黑衣人,似乎在偷懒准备找地方休息。
亓官玉尘凑耳偷听几人对话,过滤一遍,无可用信息。孟云舒手心运气对方也没察觉。可想而知,孟云舒武功恐怖到何此地步。亓官玉尘拦住孟云舒,摇头示意她不可鲁莽。
有孟云舒在,无需担忧引起黑衣人注意。亓官玉尘跟着孟云舒翻墙而入,丝毫不给黑衣人眼神,绝对相信孟云舒实力。
北宫府除开高挂的灯笼,漆黑一片。
北宫桑榆夜晚视力不好,摸黑撞了几次,埋怨道,“爹,家里连暗格也没有?”
北宫白羽后悔莫及,自责道,“我糊涂啊!没想过我风光一世,居然会沦落至此!早知……”
北宫桑榆打断他,“安静会儿。”
这时,亓官玉尘与孟云舒赶来。亓官玉尘进门先看北宫桑榆,关心道,“夫人,没发生什么吧?”
北宫白羽见到亓官玉尘飘忽不定的心终于稳定些,有了些许底,道,“没事。我们在等你们。”说完对孟云舒问好,“亲家,大晚上叨唠了。”
孟云舒道,“小孩的事,也是我们长辈的事。”
亓官玉尘对北宫白羽道,“岳父大人,朝中事非我们能左右,之后需万分小心才是,别做引疑之事。”
北宫白羽十分听劝,突然轻咳一声,小声道,“你、直接叫爹。”
北宫观堂愣了愣,当即拦住北宫白羽,厉声道,“爹!你胡言……”
亓官玉尘哪会错过机会,立即唤道,“爹。哥。”
“……”北宫观堂无言。糊涂!真是老糊涂!
北宫白羽开心应道,“嗯。”应完才搭理北宫观堂,“怎么?”
北宫观堂焦急无措道,“你忘了小……小妹身份?你怎还应下?等一切结束,和离!你给忘了?”
北宫白羽这才想起这事。他觉得亓官玉尘文武双全,人杰地灵,是一个好女婿!不想浪费嘴边肥肉。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亓官玉尘,我挺满意你的。不如这样如何,你娶我三女儿,和桑榆和离。”
“?”北宫桑榆。
“?!”亓官玉尘震惊又困惑。
亓官玉尘连连摇头,回绝道,“不可不可!小婿心仪榆儿,怎能和离?”
“爹!你胡言乱语什么?”北宫桑榆握拳想给北宫白羽一拳。
亓官玉尘冷汗吓出来,心有余悸道,“爹,你今晚可是喝醉了酒?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