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桑榆计谋得逞一半,再接再厉邀请道,“那你可否同我回府?当面质问亓官玉尘为何嫌我?你二人不是兄弟吗?”
故意拉扯兄弟关系,使水丘遥川一时不好推脱。
水丘遥川左右为难,终是妥协,“好。为兄也多日不见玉尘,正好去看看。”
“请。”北宫桑榆特殷勤的带路。
“我记得路,弟媳不必带路。”
二人拐角遇上子阳落九,皆是一顿。
北宫桑榆赶忙行礼,恭敬道,“十一公子。”
子阳落九笑道,“不必拘礼。”
水丘遥川不情不愿的拱手行礼,惹来子阳落九笑意。子阳落九近几日有意无意阻拦水丘遥川结交宇文?,导致水丘遥川十分不爽他。
子阳落九一直未说话,他们也安静待着。北宫桑榆心思可不少,自是知子阳落九的目的,先开口询问,“十一公子可有地方想去?”
子阳落九浅笑,说话永远不浮不躁,“正在想。你们去何处?可带我?”
水丘遥川脸上心里都不藏事,直言直语道,“我去拜访玉尘兄,十一公子不便同行。”
“怎会。”子阳落九优雅一笑,微沉眼眸,道,“我还未曾去过亓官府,正好同你们一行,岂不好事?”
北宫桑榆抢在水丘遥川前开口,恭敬道,“十一公子光临,这是我相公的荣幸。”
“客气了。”子阳落九面上装着和善的笑,道,“带路。”
“是。”北宫桑榆心里叫苦,为何头疼的事赶在一起。
——亓官府——
前院红梅正在修剪,柰子忙前忙后,忽然发现北宫桑榆一席人身影,吓掉手中红梅,跪地行礼,“草民给十一皇子请安,给水丘世子请安,给少夫人请安。”
子阳落九挥手示意柰子起身,目光在匆匆赶来的亓官玉尘身上。
亓官玉尘快步赶来,跪下行礼,道,“小人迎接来迟,请十一皇子责罚。”
子阳落九不是爱多事之人,淡道,“不必拘礼。本皇子无事闲逛至此,贸然打扰你了。”
“十一皇子哪里话,您光临寒舍,是寒舍毕生荣幸,寒舍修百年福得十一皇子光顾,小人跟着沾了光。”亓官玉尘面不改色恭维道。
子阳落九听多了恭维话,无感道,“请吧。”
亓官玉尘起身请礼,“十一皇子请。”
亓官止洵与孟云舒出门还未归,除开下人,只有他们四人。
亓官玉尘吩咐柰子沏热茶,点碳火。
没人敢贸然说话,子阳落九觉得无趣便走了。他目的是阻拦水丘遥川结交宇文?,此时有北宫桑榆他们拖住,他也减轻一点重担,回去休息。
前厅异常安静。
水丘遥川先缓一口气,抱怨道,“我近日总能遇上十一皇子,我怀疑他跟踪我。”
北宫桑榆忆起之前,恍然大悟道,“你先前被吓一愣,是忧十一皇子?”
水丘遥川连连点头,心有余悸道,“我唯恐他跳车也要跟着我,烦心。”
闻言,亓官玉尘不禁皱眉,怪责北宫桑榆一句,“夫人,跳车十分危险。”
北宫桑榆刚要回话,想起自己该生气,哼声道,“与你何干?你又不在意我。我没伤路卿琦,你着何急?”
亓官玉尘眉头微皱,余光扫过水丘遥川,猜北宫桑榆当水丘遥川面争吵,应是以此为借口请他来府上。亓官玉尘不作假的耐心解释,“夫人,你误会了。为夫当时说教非指责,是夫人总不注言辞,失了礼。”
北宫桑榆不听,气道,“我不该动你心尖上的人。我今晚回娘家睡!”说完,一股脑跑出去,根本不给人反应机会。
亓官玉尘回过神,先给水丘遥川道一声抱歉便急忙追出去。
水丘遥川见天色已晚,他只好明日再拜访宇文?,今日劝和北宫桑榆二人。
北宫桑榆刚跨出亓官府大门便被亓官玉尘抓住。北宫桑榆正气头上,挣脱亓官玉尘的束缚,凶道,“松开!”
亓官玉尘真的急了,“夫人,你听为夫解释。”
水丘遥川正好过来,劝和说教亓官玉尘,“玉尘兄,平日忙也不能疏忽弟媳。”
亓官玉尘想回话,可北宫桑榆一直在挣扎,无奈,他只能用内力压制,分神对水丘遥川歉意道,“多谢遥川兄相告。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改日在聚。”
“不必在意。我先告辞了。”
“慢走。”
北宫桑榆气死了,不顾受伤也要挣脱开,喊住水丘遥川,“遥川兄!等我一起!”
“夫人,别闹。”亓官玉尘一手搂北宫桑榆腰,一手对水丘遥川做请礼,“遥川兄,慢走。我不送了。”
“不必客气。”
北宫桑榆平复不了情绪,阴阳怪气道,“外人都夸你,谦谦有礼,君子礼仪。我是恶人。”
亓官玉尘知道错了,第一次见北宫桑榆闹脾气这么严重,诚恳认错道,“夫人万不可自嘲。你坦率,正直,谁不道你一声好?”
“我坦率?不是被人告知不知礼数,缺涵养与家教?”北宫桑榆内心堵,话语难听全是自嘲,“我讨人嫌。竟敢招你的路卿琦!简直自不量力!自取其咎!”气愤的同时更多的是委屈,他心里难受,嚷嚷着回娘家,“我要回娘家,不想看到你。”
“夫人,为夫错了,真错了。”亓官玉尘双手禁锢住北宫桑榆,不让其挣扎,低姿认错,十分诚恳道,“为夫未先考虑夫人,是为夫失职,为夫道歉,恳求夫人给为夫解释的机会。我与路兄是良友,此生只是良友!绝无其他!我与夫人才是共赴余生。夫人请务必相信为夫!为夫之前态度不好,给夫人赔罪,望夫人大人大量,原谅为夫。可好?”
北宫桑榆这才心里舒坦些,可还是难受,嘀咕道,“你怎么没追出来?舍不得与路卿琦分开吧……”
亓官玉尘捧起北宫桑榆气鼓的脸,解释道,“夫人误会了。路兄有要事与为夫商量。”
北宫桑榆莫名觉得被抚摸的脸发烫,全然忘了还在赌气,道,“何事?”
“路兄极有可能是你姐夫。”
北宫桑榆愣了愣,惊道,“何时的事?!”
亓官玉尘肃然道,“辰时。路兄亲口所诉。”
突然安静下来。
北宫桑榆左右凝思,细细琢磨其中关联,愤恨道,“路卿琦娶我三姐?他兄长娶四公主,四公主与太子是同一房。如此一来,北宫与太子结亲,我嫁给你,你又与路卿琦交好!相当于水丘与长孙一族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