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快步走过来,温和道,“夫人,先喝点水。”
北宫桑榆端过水发现是热的,抱怨道,“热的?我想喝冷的。”
亓官玉尘温声道,“夫人要多喝热水。寒气入体,对身子有害。”
北宫桑榆无意识点点头,“知道了。”连喝两碗热水,才完全舒缓过来,又口无遮拦起来,“喝两碗水,嘴里还有你味道。”
“咳咳!咳咳咳!”
亓官玉尘被自己口水呛到,狂咳不止,刚缓和平复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又窘迫起来。亓官玉尘完全不敢去看北宫桑榆,余光发现他靠近,吓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起来,“夫夫夫夫……刚才,不……我……”
半天也不知道亓官玉尘在说什么。北宫桑榆歪了歪头,道,“你说什么?”
亓官玉尘深呼几口气,端起浮元子,强装镇定吃一个,认错道,“为夫为先前逃跑道歉。”察觉北宫桑榆没生气,意外道,“夫人不生气吗?”
“没气。”北宫桑榆完全没气。
亓官玉尘沉默一阵,小声道,“夫人真大胆。为夫吓一跳,下……下次别再这样。”
北宫桑榆放下碗,不乐意道,“你刚不是说喜欢?现又不喜欢了?还是我刚咬疼你了?我下次轻点嘛!你能不能……在慎重考虑?你刚……明明很喜欢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脸皮也没那么厚,“你还压我头,喊我再深点……唔、”
亓官玉尘无地自容,一把捂住北宫桑榆无遮拦的嘴,只想找地缝钻,央求道,“夫人,为夫求你了。别再提先才之事,为夫窘迫万分,无颜对你,你还……“
“为夫求你了,别再提了。”
北宫桑榆乖乖点头,发现亓官玉尘脸愈发红,打趣道,“相公,你害羞了,脸好红。”
亓官玉尘埋下头,端起浮元子,掩耳盗铃般吃起来,“这是娘新做的,夫人趁热吃。”
“不要!”
亓官玉尘微顿,“夫人?”
北宫桑榆双手环胸,仰头,道,“你还没告诉我,我先前是不是咬疼你了?你才不要了?”
“不是!夫人……”亓官玉尘要疯了,他无颜回答,又深知不回答北宫桑榆不会善罢甘休!忍羞道,“为夫是……羞。”
北宫桑榆惊喜万分,欢呼雀跃道,“那就是还想要!你放心,我下次会更努力的!”
“……!!?”亓官玉尘窘迫同时惊呆了。
为何夫人能如此从容描绘床笫之言!?
从祠堂出来,亓官玉尘吩咐柳辛云照顾北宫桑榆,养了半个月才完全好。这半个月,他们属于分房睡。亓官玉尘睡书房,北宫桑榆睡床。
今晚月色亮,又圆。
北宫桑榆靠在窗边赏月,回望一眼冷清的房间,气不打一处来,冲书房喊道,“亓官玉尘!你还不睡?”
亓官玉尘听见动静立马开门出来,却没上前,匆匆交代一句,“夫人早些休息,天很晚了。为夫在看会儿书。”
“……”北宫桑榆。
北宫桑榆望着又回到书房的背影一肚子气!气鼓鼓上床睡觉。
亓官玉尘刻意躲北宫桑榆不是一天两天,是半个月!北宫桑榆一肚子怨气,每次追上亓官玉尘都给他跑掉,谁叫他武功比他逊色太多。
——
吃完早饭,北宫桑榆去前院闲逛,亓官玉尘也在,他走上前,亓官玉尘便跑开。
北宫桑榆低落道,“辛云,他为何躲我?”
柳辛云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道,“问柰子,我也不知。”
柰子一直在外查事,一直没见着他身影。北宫桑榆烦闷,小声道,“我去找娘告状。”
“……”柳辛云。
柳辛云困惑北宫桑榆年纪不小,居然喜爱告状,多嘴道,“少夫人,你为何喜爱告状?小口黄儿都不爱告状。”
“……”北宫桑榆。
北宫桑榆没生亓官玉尘的气,却也不开心,喃喃道,“他不怕我,只怕娘。”
柳辛云顺从道,“少夫人说得是。”
前院匆匆跑过下人,还端着炭火。北宫桑榆警惕起来,直觉是路卿琦来访!
年年来送炭只有路卿琦!
北宫桑榆拉着柳辛云躲在假山后,偷偷注视姗姗来迟的亓官玉尘。亓官玉尘对路卿琦笑得如沐春风。北宫桑榆心里憋气,本就憋了半个月,此刻爆发!大步冲向前。
亓官玉尘早注意到北宫桑榆,给他倒一杯热茶,温和道,“夫人,喝茶。”
路卿琦目光在热茶上,他先前还好奇热茶是泡给谁的,原来如此。路卿琦淡淡品一口热酒,看来二人感情甚好。
北宫桑榆瞪一眼路卿琦,喝一口热茶把茶杯重重磕桌上。亓官玉尘!你气死我了!路卿琦在这儿!都忘了要躲我!
继续躲啊!果然路卿琦对你分量很足。
路卿琦主动搭话,温雅道,“弟媳今日气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北宫桑榆故意呛道,“身体确实不舒服,相公没满足我,欲求不满……唔!”
亓官玉尘急忙捂住北宫桑榆口无遮拦的嘴,眼眸沉下,低声道,“夫人,为夫再三告诫过你,注意言辞。你为何总失分寸?闺阁女子全然丢失礼义廉耻?”
北宫桑榆挣脱亓官玉尘手,没挣开!咬牙用力掰开,委屈不已,瞟一眼一脸懵的路卿琦,内心难受憋屈,嚷嚷道,“我要回娘家。”
说完,大步跑开。
亓官玉尘对路卿琦匆匆道一句歉便追上去。
“夫人!”
亓官玉尘追上北宫桑榆第一句非认错,不退步开始说教,“夫人,你听为夫说,男女有别,注意言辞举止是必然。为夫平日与路兄相处,半点不敢逾越,不宜玩笑自然不能开。你……夫人!”
北宫桑榆没心情再听亓官玉尘把话说完,挣开手腕头也不回的跑,“跟你路兄过去!”
这时,路卿琦走来,劝和道,“弟媳不过无心之言,你何需动怒?”
亓官玉尘心忧北宫桑榆想追上去,可与路卿琦的话还没说完,先替北宫桑榆赔不是,“我夫人失言也非今日,今日之举确实过了,还望路兄别放心上。我替我夫人给路兄赔不是。”
路卿琦无事道,“不必在意。弟媳不过太在意你罢了。”
“我自是明白,此生定好生待她。”亓官玉尘平静下来,问起要事,“路兄刚所言是否已下令?我三姐当真与你结亲?”
亓官玉尘是独子,北宫桑榆不是。北宫桑榆嫁给亓官玉尘,北宫桑榆三姐自然也是亓官玉尘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