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深深凝思,决定先回去,“夫人所言不错。我们下一步找十一公子,告知他,我们的收获。”
“你疯了?”北宫桑榆不可思议道。
亓官玉尘平心静气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世道不公之事万千,哪是我们能轻易改变与阻拦?你当真以为报效朝廷无壮志男儿?”
北宫桑榆明白其中心酸。亓官家何尝不是一心为朝,最终落得人世薄凉,众人见之避之。北宫桑榆勾住亓官玉尘手指,心疼道,“我们先回去吧。”
亓官玉尘反握上北宫桑榆的手,温和道,“夫人心意为夫明白,多谢夫人。”
北宫桑榆偏开头没看他。
生在官场,哪有选择权力。竟连退隐也成了妄想。
清晨,晴空万里。
亓官玉尘与北宫桑榆将近日所闻所寻通通告知子阳落九。
子阳落九漠不关心,闭目养神,享受下人给他扇风,道,“知府大人近日不在府邸。”
亓官玉尘回话,“可需通知知府大人立即赶回?”
“不必。”
“是。”
几人又逍遥快活好几天。扬州美景逛完才去知府候着知府大人大驾。
知府前院池塘边种有桃树,正值季节,树上挂满诱人桃子。
北宫桑榆站在树下,抵不住成熟桃子的诱惑,道,“相公,我能摘一个吗?”
亓官玉尘摇摇头,道,“不可。不经果树主人同意,贸然采摘便是偷。”
北宫桑榆淡淡道,“噢。”
子阳落九闻言,好笑道,“玉尘,你夫人嘴馋,摘一个便摘一个。知府大人这边有我担着,不碍事的。”
亓官玉尘赶紧道谢,“多谢十一公子。”
北宫桑榆一喜,道一声谢便迫不及待攀上桃树。桃子不红不入他眼,四处瞧瞧,瞧上了枝头的桃子,又大又红。走两步突然听见“吱呀”一声!
“!”北宫桑榆一惊,枝头太脆承不住他!回头时已晚!好在及时抓住上方枝干。北宫桑榆奋力一跳没跳上去反而把来接他的亓官玉尘踹下去。
亓官玉尘不会水,摔下水便慌了神,扑腾两下便昏了过去。
“亓官玉尘!”北宫桑榆大喊一声,随即跳入水中。
池塘水不高。北宫桑榆抓着亓官玉尘后颈把人拖上岸。
落水不过眨眼功夫便陷入昏迷,亓官玉尘应是恐水。北宫桑榆多次摇晃未能唤醒亓官玉尘,便捏住其脸,连吹两口气才感知他似乎醒了。
亓官玉尘嘴唇轻微动了,也睁开了眼。北宫桑榆忽然眯上眼,眼眸逐渐危险。亓官玉尘没精力分析北宫桑榆为何突然眯眼,拍拍其肩示意他起身,突然!嘴里闯入滑嫩舌头!
“!!”亓官玉尘瞬间清醒。
亓官玉尘眼珠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舌尖缠上舌尖,池塘苦水充斥全身。北宫桑榆愈吻愈入迷。亓官玉尘身子僵,却没推开北宫桑榆的想法。
北宫桑榆得趣,闭上眼吻得更为投入,下一刻便被捂眼推开。
唇瓣被迫分离,银丝牵扯而出。
北宫桑榆舔了舔唇上银丝,当即被捂住嘴,随即耳边传来亓官玉尘的声音。
“见笑了。在下不会水。”
这时北宫桑榆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子阳落九与众人都在……
死吧……丢死人了。
亓官玉尘呼吸错乱,察觉北宫桑榆害羞了,眼眸微变,贴近他耳边道,“夫人好大胆,为夫都懵了。”
北宫桑榆无地自容,躲在亓官玉尘身后不见人。亓官玉尘偷瞄北宫桑榆好几眼,眼眸宠溺起来,对子阳落九再次歉意道,“十一公子见笑了。小人夫人直率,忘了场合。”
子阳落九也震惊,打趣道,“玉尘,你夫人才是相公吧?”
亓官玉尘眼眸流露一股甜,道,“让十一公子见笑了。”
“无妨无妨。”
知府大人还在赶回的路上。众人在前院闲等。
北宫桑榆依旧躲在亓官玉尘身后,红晕还未消,仰头在亓官玉尘耳边道,“相公,我想回去了。”
亓官玉尘转过身小声道,“夫人还羞?”
北宫桑榆拒不承认道,“谁羞!”
亓官玉尘轻轻一笑,温和道,“夫人在等片刻,待知府大人回来再论。”
“嗯。”
临近午时。知府大人匆匆赶回,回来便是一通马屁,对子阳落九表忠心。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城里男子都去了十里之外的矿山,挖奇珍异宝,或是矿石。面上是自愿去,事实是否如此,无人敢质疑。
子阳落九不发话,谁敢问?水丘遥川是老实人,也不怕得罪人。
水丘遥川指出疑点,质问道,“你说大家都是自愿去?那城门那些人如何解释?”
知府大人不卑不亢道,“回大人,他们都是家中欠下巨款,被逼无奈。但总不能欠钱不还,天下也没这个理。下官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当面对质。”
水丘遥川是实在人,非拉着子阳落九去对质不可。北宫桑榆与亓官玉尘浑身湿透,还占有不少污泥,子阳落九允许他们回去换衣服。
水丘遥川不同意,义正言辞道,“玉尘是我搭档,我们岂能分开办事?”
“……”亓官玉尘。何时的事?我怎不知?
子阳落九轻视淡笑,慢条斯理道,“玉尘办事可未与你商量。再者,他夫妻二人浑身湿透,你忍心他们如此模样跟着办事?”
水丘遥川被说动,妥协道,“也对。玉尘兄先带弟媳回去休息吧。”
亓官玉尘与北宫桑榆谢恩,“多谢十一公子。多谢水丘公子。”
“不客气。”
客栈。客房。
二人梳洗整齐便察觉饿意,吩咐小二端来饭菜。
北宫桑榆抓了抓还未干的头发,坐下吃饭嫌披发碍事,随意拿簪子挽上。
“夫人,别急。”亓官玉尘起身握住北宫桑榆手,拿走簪子,温柔挽上发丝。亓官玉尘非第一次做,已熟能生巧,道,“夫人,如何?”
北宫桑榆动一动头,头发固定住了,道,“可以了。吃饭吧。”
饭菜清淡辛辣皆有。
北宫桑榆吃几口辣菜便喝一口汤。亓官玉尘倒一杯凉茶给北宫桑榆,道,“夫人不爱辛辣,为夫忘叮嘱他们少辣。”
北宫桑榆边喝茶边拉住欲起身喊小二重上菜的亓官玉尘,解释道,“是我让上的。你爱辣。有一盘不辣便行了。”
亓官玉尘不知为何静心,跟北宫桑榆在一起总是很舒心。
北宫桑榆不挑食,在北宫府常年吃剩菜剩饭,剩饭清淡,无盐味,导致他口味一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