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暖和。
北宫桑榆早早醒来,精神异常好,欢道,“亓官玉尘,天亮了,快走。”
“……”亓官玉尘不愿醒来,昨晚几乎一夜未合眼,实在不想动,“夫人……还早。”
“快走快走。”
在北宫桑榆催促下,亓官玉尘忍着疲倦赶路,内心不禁嘀咕一句——夫人精力真好。
北宫桑榆与亓官玉尘在清和寺山下与柰子和柳辛云汇合。
清和寺厢房。
厢房干干净净,空间不大,床,柜,桌子。下脚点不是桌子便是床。
北宫桑榆与亓官玉尘风尘仆仆,虽穿戴干净整洁,却不难看出他们的疲惫与仓促。北宫桑榆发饰不乱,却总差些意思,应是风大吹乱了,偶尔还被树枝挂钩了。
亓官玉尘自觉去打水替北宫桑榆梳洗,温雅道,“夫人,梳洗好为夫替你上药。”
赶路几天一直没上药,主要也是北宫桑榆阻拦不让,他怕万一看出来个好歹。
亓官玉尘手指修长,清洗手帕彰显得手指宽大。他不用寺庙帕子,不是他嫌,是觉得北宫桑榆身为女子,自是在意,他便用手帕给他洗脸。北宫桑榆也乖,闭眼安安静静的让亓官玉尘洗。
怦、怦、
心跳由缓入快的跳着,北宫桑榆放在腿上的手不禁轻轻的抓了抓裙子,呼吸变得不自然起来。
亓官玉尘擦脸动作丝毫未受影响,心虽顿了,但手上没有。他耳锐,怎会听不出北宫桑榆加快的心跳?睫毛颤动,脸也红了。比他想象中纯洁,哪看得出他平日里耍嘴上流氓的影子。亓官玉尘笑道,“夫人,为夫准备上药了。”
北宫桑榆起身去床上趴着,正好缓缓异样的心跳,发现亓官玉尘在一旁坐下没有动静便抬头,“怎么了?”
亓官玉尘笑了笑,有些许不好意思道,“夫人不是不许为夫……伺候更衣?”
这话亓官玉尘故意停顿,北宫桑榆读出一分调侃,不过没跟他计较,背对他脱下上衣,扯过被子保证只能看见后背。
本该光滑的后背因一条丑疤而毁,十分刺眼。亓官玉尘盯着结痂的丑疤,他只看过两次疤,一次是止血的时候,再一次便是现在,这样看真的触目惊心。北宫桑榆手上的伤还好,伤口不深,不及后背十分之一。亓官玉尘不禁握紧手上的药膏,小小一瓶,不知药效如何,当真能去疤吗?
“咚咚、”
敲门声突然传来!亓官玉尘因惊吓而停住心跳,急忙扯过被子盖住北宫桑榆,沉声道,“谁?”
柰子声音传来,“少爷,我有事找你商量。”
“马上来。”亓官玉尘拍一拍北宫桑榆抓紧被子的手,安抚道,“夫人,为夫在门口谈,马上回来。”
北宫桑榆轻轻应声,“嗯。”其实他压根没被吓住,抓被子是他紧张。
“吱呀、”
待门关上,北宫桑榆掀开被子坐起来,不禁抚了抚烫红的脸。他对亓官玉尘的温柔没抵抗。
不行!怎能我一人脸红心跳?
门**谈声细微,没持续太久亓官玉尘便敲门进来。
北宫桑榆对进门的亓官玉尘邪魅一笑,自觉趴下由他上药。亓官玉尘察觉出他不对劲,又细说不出,先上药再说。
“?”亓官玉尘愣住了,困惑道,“不穿?”
上好药不穿衣服?
北宫桑榆一动不动完全没穿衣想法。亓官玉尘困惑道,“夫人是哪不舒服吗?”
北宫桑榆勾勾手指,示意亓官玉尘坐到床边来。待他坐下,北宫桑榆便光着上身抱住他腰,脑袋枕着他腿,手指有意无意的点着他腰侧,故作软声道,“相公,我背疼。”
亓官玉尘身子一僵,单手拍了拍北宫桑榆肩,说话不太顺,“为夫……该怎么做?”
北宫桑榆被亓官玉尘反应逗笑,趴在他腿上笑不停,“没事。没事了。”
亓官玉尘目光乱瞟,一眼不敢看腿上的北宫桑榆,身子僵的厉害。虽说是做好与他相守一生的准备,但感情终归还未培养出来,过度接触还是抵触。
直到晚上睡觉二人才又见。这次上药北宫桑榆没奇怪动作,上好药便穿好衣服,且与亓官玉尘拉开距离睡。
亓官玉尘夜不能寐,思绪又乱又闷,对北宫桑榆的情感不能说反感与不喜,只是……接受还需时间。他们二人心意缺乏,肢体接触没想象中舒坦。上一世,他郁郁而终,导致父母难以接受也跟着去了。他重活一世,必然不能重蹈覆辙。上一世他印象中的北宫桑榆模样十分模糊,娶进门便未见过几面,新婚之夜便分房。印象最深的是他闭眼前——他晕倒在院中,依稀见到一袭淡黄长裙,脚边是盛开的玉玲珑。
玉玲珑别名凌波仙子,仿佛那人便是花中仙子,看不清脸,却能瞧出急匆的脚步,向他跑来,把他抱在怀里。
亓官玉尘露出一抹淡笑,握上北宫桑榆裸露在外的手,轻轻搭上,勾住指尖。
二人都红了脸,默契偏开头。
鸟鸣比印象中早来,床上的人同时醒来,手还牵着。
亓官玉尘先起床,困意未醒的声音还有些软,“为夫先去打水。”
“嗯。”
北宫桑榆软绵绵爬起来,想起孟棠梨给他的药丸——养肤润白。孟棠梨告诉他,没有那种药,只能自己养肤。
希望又白又嫩的肌肤不会起疑。
吃完早饭,他们在寺里闲逛。
北宫桑榆闲来无事又打起柳辛云功夫的主意,拉着她去后院练武。
后院有一处空地,院中种有桃树,枝上残留几片桃瓣。北宫桑榆借物起飞踏上桃枝,余力打落枝上残留桃瓣。
桃粉花瓣落入修长指间,手指主人指尖运气,花瓣宛如利刃一般向北宫桑榆袭去。
北宫桑榆手心握剑抵住花瓣,在用力斩断花瓣,来人内力极高,他斩断桃瓣还有些吃力。北宫桑榆握紧长剑,迅速移动,笑道,“正好。你陪我练。”
亓官玉尘擅近战,暗器只是辅助,北宫桑榆选择近战最为愚钝。他怕放水过多北宫桑榆会不乐,不禁叹口气。
夫人脾气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