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假酒害人。
丢脸丢大发了。
以后再喝陌生人给的酒他就是狗。
给他下药的那操蛋玩意儿最好祈祷有朝一日别再碰到他,不然他一定把他揍到连妈都不认识,以后再也不能用第三条腿走路。
嘶——
季言身残志坚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强撑着坐起,不免又牵扯到痛处,疼的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昨晚到底是有多…
季言眉头紧蹙。
他发誓就轻轻动了一下,甚至都没用力!都这么疼!!!
这杀千刀的玩意儿怎么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这狗才是被下药的那个!
他黑着脸,强忍着给这张脸上来几拳把人揍到破相的冲动,僵硬地试图把腰上搭着的那条长臂扒拉开。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腰间的手陡然用力,圈得更紧。
……
“去哪?”男人的声音慵懒,带着些刚睡醒的哑。
他眼睛还闭着,头却往他这边又靠近了些,闷声道:“才十二点,再休息会儿,昨晚你没睡多久。”
休息你大爷。
“你要休息就滚去你房间休息,”季言咬牙启齿道,“还有,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别逼我现在冲去厨房拿把刀给你剁了。”
江屿沉默几秒,低低笑了一声,懒懒道:“还挺凶。”
手却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你再不放开我还能更凶。”季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要给那手臂用力来几下。
又被江屿接下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轻松化解。
“还能比昨晚凶吗?”
尾调上扬,话里有话。
季言手上的动作一僵。
整张脸蹭的一下迅速蹿红,耳后跟隐隐发烫,连带着脖颈都是通红一片。
房间里的空调打的不高,薄被只盖到江屿的下半腰,露出他胸腹以上大片皮肤,每一处紧实悍利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季言面无表情地扫过其上几条暧昧不明的红色抓痕,眼神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恃凶杀人。
“闭嘴!这嘴不要我可以帮你缝上!”
江屿半眯起眼,若有所思:“恩将仇报?”
……
“是,我是应该感谢你昨晚能把我送回来,”季言尽力抑制住体内的滔天煞气,语气生硬,“不过昨晚我喝多了,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没关系,记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你昨晚喝的酒里被下了药,还差点被人在酒吧门口捡醉虾掳走,能想起来么?”江屿沉声打断他的话,言简意赅,“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一个人走进这种不正规的小夜店,还敢喝人家递过来的酒。
季言,你胆子真大。”
他语气转变太快,让季言莫名有些心虚:“我…”
“但凡我当时晚到一秒钟,你现在就不会是在自己房间,而是在那小酒吧对面又脏又小的破旅馆,旁边也不是我,而是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所以你需要我帮你仔细都回忆一遍吗?”
“我承认昨晚是我自己没留心才…”季言硬着头皮,咬牙艰难道,“可你也没必要帮我到这一步!”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江屿问。
“明明解决方式不止这一种,你大可以送我去医院,或者…帮我买药,不用…”季言难以启齿,揣度了半天,忍无可忍吼出一句话,“不用这么身体力行帮我解决!”
空气凝固一瞬。
“你以为我不想?”江屿不怒反笑。
季言:?
“昨晚你整个人挂我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只要稍微放开你就发脾气骂人,缠着我说热,让我帮你…”江屿半眯起眼,回忆道。
“滚!老子怎么可能缠着你不放?”季言越听脸越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喝断片了就能随便编几句骗我,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你说什么都信?”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季言再怎么说也是铁铁的纯1!怎么可能做出这种——
“真没骗你。”江屿放开锢着那只细腰的手,转而撑在季言身侧,支起上半身,薄被下滑,下腹姣好的人鱼线半隐半露。
他眉眼带笑,和季言脸上的苦大仇深形成鲜明对比。
“想不想知道你昨晚…有多主动?”江屿的目光逡巡至季言白净锁骨上的几处深红印迹,唇角隐隐上扬,“一开始我确实只想用手帮你,但那药…药效实在太烈,手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
江屿一顿,目光有隐隐下移的趋势,话中带笑,懒洋洋道:“你腿都缠我腰上了,非要过来蹭...”
“滚滚滚!!!闭嘴!!!”季言气急败坏,“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江屿眼中的笑意未褪,只是耸耸肩作罢。
季言被那道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咬牙警告:“别他妈离我这么近,一直盯着我看看看看个屁啊,你信不信我——”
“嘶——”他右手紧攥成拳,刚气得想挥上去,结果一个用力过猛,又扯到痛处。
“疼?”江屿眉头微蹙。
季言白着一张脸,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所以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昨晚做的太过…”江屿沉思片刻,问得认真,“弄疼你了?或者,还有哪里不舒服?”
疼你大爷!!!你全家都不舒服!!!
季言努力掩饰异样,轻嗤一声,冷声嘲讽:“就你那小玩意儿有多大能耐让我疼?省省吧。”
“是吗?”江屿右眉懒懒一挑,压低声音缓缓凑近:“那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因为什么哭的?”
草!!!
草草草!!!
季言一噎,被口水呛到似的剧烈咳嗽了好几下,整张脸呛得血红,眼里充斥着滔天的杀意。
“再提一个字我就让你活不过今晚。”
江屿低笑一声,识趣地闭嘴,翻身靠在床头,跟季言并肩坐着。
屋外骄阳似火,屋内光影昏沉,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脏衣篓里塞了几小时前被人刚换下来的早已不堪入目的四件套。
季言沉默许久,侧身去摸床头柜上的那包烟时,瞥到了烟盒旁边安安静静躺着的几盒新拆了包装的套,地上甚至还有一个塑料袋,装着几盒没开封的。
冈本、杜蕾斯、杰士邦、超薄、延时、螺纹、热感、凉感…不同牌子,不同款式,甚至…不同味道,粗略地数下来大致有□□种。
草,这他妈是要在这给套子开party呢?!!
季言嘴角抽搐,拿烟的手剧烈一颤,当即破口大骂:“靠,你他妈是变态吗?!!买这么多!不知道的以为你他妈搞批发呢???!”
“不清楚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能让跑腿的都买了送上来,”江屿云淡风轻道,“慢慢试。”
呵呵。
神他妈慢慢试!!!
他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
季言一脸生无可恋,颤抖着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恨恨地咬上,点燃,猛吸一口,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冷静冷静,唇齿间缓缓吐出一缕白烟。
烟雾升腾,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淡淡的苦味在干涩的喉间盘旋,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季言在袅袅升起的白雾里半眯起眼,哑声问:“或者说,你想要多少?多少钱能让你忘了昨晚的事?”
“什么意思?”江屿语气骤降。
“表面意思,”季言抖落半截烟灰,面无表情道,“昨晚是个意外,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也全忘了吧…这次就当你情我愿的一次交易,你帮了我,我付钱,这很合理。”
“不过先说好,我没几个钱,而且…”季言顿了顿,清清嗓子继续道,“而且你的…服务,老子不满意!所以,别想讹我。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也不会亏待——”
“服务?”江屿冷嗤一声,“你当我什么?”
“不然呢?”季言正色道,“抛开过去那些破事不谈,我们现在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还不到一周的室友,还算半个情…咳,反正非亲非故,谁知道你为什么帮我?”
然而,直到他整支烟燃尽,也没听到江屿的回应。
季言不急不缓地把烟蒂摁灭,又静静地等了会儿,自以为留足了思考时间后,才慢慢说:“开个价吧。”
江屿怒极反笑,冷嗤道:“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这和我没关系,”季言心平气和道,“我说了,你大可以把昨晚看作一个交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之后我们各取所需,互不相——”
江屿偏头看他:“什么要求都满足?”
季言点头,“前提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尽量…”
“那我要你负责。”
季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江屿凑近他耳边,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我要你,对我,负责。”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话里暗含着不爽:“睡了我就跑,没这个道理,懂么?”
季言:?
这他妈到底谁睡谁?
他这半身不遂的样子没找他要医药费已经很良心了?怎么反倒一副他占了便宜的样子?
“搞搞清楚,老子这样子没要你负责还要送你钱已经很——”季言下意识呛声。
江屿:“那我对你负责。”
季言:???
“我他——”季言刚想说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滴滴滴——”
尖锐的门铃声猝然响起。
两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几秒。
“应该是外卖到了,我去拿。”江屿利落起身,随便从地上捡起一条浴巾,草草围在腰间,走了出去。
季言迟钝点头,从一旁薅过手机准备看看时间。
谁料,才刚划亮屏幕,几条微信消息便立刻争先恐后地弹了出来。
【乔元: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乔元:季言,开门好么?】
鱼:呜呜呜老婆睡了我不负责怎么办!在线等!急!
写的贼累!求收求评论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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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