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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老板，有烟吗？”
简远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我不抽。”
“那为什么会有烟？”向生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这只烟，却没有点火。
“或许有人想抽，所以就带了。”简远对着警局内的警官点头致意，转过身带着向生往外走，没有在这里多说的意思，后者同李科打了个招呼：“现在也已经晚了，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当然，你要是还想查或者觉得没必要继续一起的话也随便你。”
“明早学校门口？”李科问道。
向生忙着追简远，也就随便点了点头。
“没想到老板你竟然会专门来一趟。”
“我对我的雇员一直不错。”简远只说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有点冷场。
向生跟着对方走了一百多米，直到上了车，才说道：“我们这是去哪？”
“吃饭，你不饿吗？”
“饿啊，但是我没有钱。”
简远哪里不明白向生的意思，对方就是想蹭顿饭吃，这可真是······
简远想，向生总有一天会发觉这些都是他留下的黑历史的，不过现在的话，就还是先去吃饭吧。
“想吃什么？之前说了我提供食宿。”
向生一听到这话眼睛就是一亮：“吃什么都可以？随便选？”
简远发动了车辆，“对。”
虽然说还没有正式入职，不过让老板来开车，自己只是坐着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他这份工作本来就来的古怪，老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既然老板都不说什么，那他也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那我要吃火锅，可以吗？”
一个都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的人喊要吃火锅，向生也真是敢说，但是比向生更敢的人是简远，“可以。”
简远真的直接把车开到火锅店门口找了个位置停下，“走吧。”
向生没想到对方真的敢带危重病人来吃这种东西，不过他确实已经很久没吃过火锅这种对身体负担很大的食物了，理智知道不应该多吃，但是心里却根本忍不住。
“老板，你真的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简远似乎勾着嘴唇笑了一下，向生从对方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意味：“担心你吃个火锅吃死了吗？”
简远下车带上车门，“放心好了，死不了的。”
向生也下了车，隔着车辆看向自己的未来老板，只要是个有正常情商的普通人，肯定都能听得出对方言语之中的强烈暗示意味，他也并不例外：“老板您好像对我很了解啊。”
“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多。”简远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抬腿走向火锅店的方向，向生也不继续纠缠，而是从善如流的跟了过去。
只要对方知道些什么，总有一天他会从对方嘴中得知的，他并不急于这一时，毕竟现在看来，他在这位老板的手下还是能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
“要吃什么自己看。”
“好的。”其实向生并没有吃过几次火锅，生病是从出生就开始的事，这具身体从来都没有过健康的时候，在父母都还在身边的时候自然不可能让他吃这种东西，后来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人的时候也没什么钱去外面吃饭。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享受美食，喜欢这个美丽的世界。
“就先要这些吧，老板你不点吗？”
简远即便是在火锅店，坐的都一丝不苟，向生很怀疑如果用标尺去量的话得到的都绝对是完美符合标准的数据。
“点你喜欢吃的就可以。”
“老板你是不是也没怎么吃过火锅啊？你吃过吗？”
简远摇了摇头：“我不在意吃什么。”
服务员已经被可乐端了上来，向生启开一罐：“真浪费啊，明明这么有钱却不知道好好享受人生，太可惜了吧。”
“享受？”简远摇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老板，说实话我确实很好奇，像您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一行？”
调查员的工作，说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都是轻的，引用某句名言来说，做这行工作差不多就是用身体去拦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
赚钱吗？赚的就是这份玩命钱。
火锅店里是很热闹的，热腾腾的锅子，热腾腾的水蒸气四处弥漫，再加上鼎沸的人声，自然而然就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是简远却始终像是与这些东西之间隔开了一样，即便坐在这里，却也只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兴趣吧。”简远夹了点东西丢到锅里，“因为我本来就有这样的能力？”
“搞不懂，算了说这些做什么，难得能出来吃一顿火锅。”向生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想说，也是，他们毕竟刚刚认识也没有多长的时间，突然聊这种话题对方可能也确实不想回答，他还是那句话。
不管对方雇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左右他全家就他一个人，最多也不过是一死而已，他没有太多瞻前顾后的必要。
有钱拿，有饭吃，还能有钱治病，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向生吃的很开心，点的菜大半都进了他一个人的嘴里，简远更多的只是坐在对面随便吃了点，向生注意到对方几乎没有动辣锅里的任何东西。
“老板你不能吃辣吗？”
“辣是一种痛觉，我并不喜欢。”
“那还真可惜啊，那我就都吃掉了。”向生这顿确实吃的很开心，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每次吃了好吃的东西之后我都会忍不住想，有钱真好啊，能活着真好。”
“话说我吃了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担心。”
“没事。”简远站起身来：“你的情况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只是吃点东西没关系。”
“我去结账。”
听起来和简远之前所说的一样，向生想，对方确实知道很多，甚至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但是那又如何？
向生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别人如何看待他，在背后对他做了什么样的研究或者是调查，他其实都无所谓，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让他拼尽了全力。
简远明显是更希望他能活下去的，既然这样，就算对他很了解又如何？简远这样的人才能帮他活下去，这就够了。
向生想，如果说之前他答应简远做这份工作只是因为工资高，那么现在，在简远透露出了对他病情的了解之后，他可以说对这份工作势在必得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已经看了出来，简远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随便编造什么来欺骗他的。
简远能够信誓旦旦的说能让他活下去，他就一定能活下去。
看来这份工作，他必须好好做下去才是啊。
等会儿吃完饭之后，他还是好好再调查一下吧，就当是为了这顿饭的好处。
“走吧。”
“去哪？”
简远头也没回一下，直接迈开腿就往前走，“你不想住事务所也可以。”
那就是允许他住在事务所的意思了。
向生顿时眼前一亮：“没有没有，谢谢老板。”
“对了老板，我能不能用事务所的电脑？”
“可以，回去之后让吴中给你找一台。”
“那我能干脆直接搬到事务所来住吗？”
“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你能这么做。”
言下之意就是简远希望向生能够顺利通过监察机构的考核，顺利成功的当上调查员的意思，不然这么个无关人员，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待在事务所里的。
“老板放心好了，我会努力的。”看在钱的份上，向生难得笑了起来：“老板您既然都已经想了这么多办法，千方百计的告诉我加入的好处，我如果还不好好表现，为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简远没有就此做出任何评价，一路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没过多久两人就成功回到了事务所楼下。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事务所里的灯都已经关了，但是门却没锁，一推就开了。
也不知道是说不锁门的简远心大好，还是说他钓鱼执法好。
“吴中不在啊，那你今天先用这台吧。”简远指了指放在大厅的电脑：“开个新账户，别动原先的东西。”
简远说完之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我晚上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老板你不睡觉的吗？”
简远没回答，自顾自的进了办公室，不过向生本来也就没指望对方会回答自己，随便找了把椅子在电脑前坐下。
休息时间暂时结束，让他来思考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吧。
莫名替换的发传单人选，咒语和随后的失忆，那个传单上的符号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向生把今天调查得到的线索都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贴在板子上，他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莫名其妙被替换掉的发传单人选。
对方为什么会选择突然换人？
是因为这个学生身上会暴露出什么秘密吗？还是因为这个学生已经没有办法来发传单了？
他需要找到这个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