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胡闹过后,我哥答应了我划龙舟。
我爸也没有阻拦,只是在我又一次溜回家的时候问我钱还够不够花。
我挺着背,声音很硬:“我哥很有钱。”
我爸白了我一眼,看我往楼上跑,竟然鬼使神差跟了上来,我一转头就被他吓了一跳,他表情有些僵硬,至少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有这种别扭的,他向来是想说什么话就说了。
他问我:“何家树怎么样?”
我哼笑一声:“爸,你能不能别去找我哥了。你每去一次,我就得哭着哄一次。”
我爸沉默了,问我怎么就这点骨气。
我反问:“大伯要是活了,不高兴了,你就站在旁边干看着?”
他又哑口无言,等我打算出家门的时候,又叫住我,嗫嚅了好一会才说:“……好好加油。”
我点点头。
想起来件事情,问我爸:“大伯的日记是你给我哥的吗?”
我爸欲言又止,让我实在有些不耐烦,我叹了口气:“爸爸,何家树很乖的,也很容易心软的。但是你总是惹他哭,只送日记可不是道歉。”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似乎都在慢慢变得冷静,变得不那么喜好争吵,变得有话直说,甚至连我都才意识到。
因为我哥的到来,我对我爸的敬畏,竟逐渐演变成了那所谓有争吵和反抗的父子情。
……
我知道我哥多了本日记,很早就看到了,我不傻。
我哥每天帮我们训练很辛苦,每次回到家倒头就睡,我写完作业就蹲在一旁,看着我哥钻进被窝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有些欢喜。
我哥睡觉的时候很可爱,虽说他安静不说话,又要用那种表情看人的时候,真的很冷。但睡觉的时候闭上了眼,又毫无防备,嘴巴微微张着,嘴唇红的不像话,再往上,他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鼻梁高挺。
我盯着我哥能看很久很久,久到原本睡的安稳的他睫毛也会颤,眉头也会时而皱起,身子也会不自觉的蜷在一起。
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蹑手蹑脚的爬上床,从后面悄悄把我哥拥进怀里。
这个姿势让我很有安全感,让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哥还在,它是日常确认彼此存在的药,也是偶尔热烈一场过后的片尾曲。
我哥身体很软,软的不像话,心也软,从头软到脚。
我爸是怎么舍得把他吵到哭的。
我责备我爸的心硬,又心疼我哥的心软。
比赛将近的那段日子,大家都很累,我哥却罕见的有了力气,询问我想不想和大家聚餐。
说实话,我更情愿和我哥一起被关在房间里一天。
但是我知道,我哥想。
我黏着我哥,问他如果我同意能不能晚上奖励我。
我哥想了想,说比赛前不应该纵欲过度。
好一个纵欲过度。
请我们的朋友聚餐,在某种程度上我也可以看成我和我哥结婚请我们亲近的朋友来吃我们的喜宴,一旦这样想,我便对这件事接受度良好,甚至要帮我哥争着抢着买菜做饭。
我哥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问我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蔫儿了下来,悄悄告诉我哥其实他才是我的加油站。
我哥脸又红了。
真可爱。
尽管我哥只能跟我说情话,可他还是会和别人说话,不管男的女的,我都有点吃醋。
邱老师坐在我哥另一边,和我哥有说有笑的。
我一只手捏紧我的牛奶瓶,猛吸了一口,另一只手伸进我哥的口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往下去探我哥里侧的皮肤。
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打个激灵,我哥还是太正经了,没玩过更刺激的。
我正想着,被我哥钳住脖子,咬牙切齿的凑近问我能不能好好喝我的ad钙。
我无辜的看着他,又吸了一大口奶,晃了晃干瘪的瓶子,说,挺少的。
想了想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我又想夸我哥一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像你,越吸……
我哥突然原地无能狂怒了起来,邱老师一脸迷茫,陈俊立在我对面,眼疾手快的捂着了他妹的耳朵,龙哥蹲在一旁,呆滞的看着我俩,一脸不可置信的对何家树嚷嚷!
我用手止住他的狂叫,告诉他是我先跪下来求的我哥,我哥在上。
龙哥气的乱哼哼,说我俩不知羞。
我哥轻轻咳嗽了一声,向他摊手,他那副表情不就是在说,剩下的各位都是单身狗,除了我和小浩。
龙哥本以为我俩就是单纯谈恋爱,没想到床单都滚过这么多次,三观都有点碎裂,安静的蹲在一旁怀疑人生去了。
估计在他眼里,我哥跟变态一样了。
我哥也是,我也是。
龙哥还得练。
我们饭吃到一半,被我爸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们去做花灯,我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我把声音多干巴。
我说,爸爸,做花灯很累的,我做不完。
我爸说:带上你同学。
我说:他们不会。
我爸说:你就不会教一教?
我说:我哥该吃醋了。
我爸沉默的声音一点也不可怕,我听着他隐隐发怒的声音,说:你别逼我,何家浩。
我反问我爸:目前来看,不是爸爸你在求我吗?
我给他挂了电话,安静的数着拍子。
三四个拍子过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接起,听着我爸气息不稳:你爱带谁带谁,你爱教谁教谁,这个忙,你帮不帮你爹。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爸不会再打了,我们也吃完饭了。
节日那天用的花灯全都坏掉了,但是临近比赛,会做花灯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我小时候还因为做花灯被我爸骂过,其他人的兴趣爱好从小就是划龙舟。
自不自愿我不知道,我自愿也没见我能做一辈子花灯。
我不会去看着我爸陷入困境,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了,所以为了我哥在他眼里更顺眼点,就算是为了以后我带着我哥回家我爸多给点好脸色,我也得去。
教花灯的过程不痛苦。
我想,我应该是享受这一切的。
我哥坐在一旁,我偶尔分神看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安静的糊纸。
我哥安静的时候很帅,灯打在他脸上,很乖。
我从陈家兄妹两人旁边走开,拉了个小凳子蹲在我哥旁边,悄悄拽他的袖子,我哥低头看我,看见我蹲在这,却意外的没有惊喜,反而脸色有点臭。
我知道完了,我哥吃醋了。
我刚刚干什么了。
我刚刚教人做花灯了。
要死啊。
我抓住我哥的手,示意他低头,我哥不情不愿问我:“干什么?”
我一字一句的说:“想亲你。”
“何家树,你在干什么?!”龙哥的声音很大,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指着我俩,“现在在做花灯,你又勾引你弟!”
我哥:……怎么又是我勾引了。
我笑的止不住,捂着肚子捧着我哥还被我抓着的手亲了一下,让他等我。
脸又红了,我哥真可爱。
想亲。
做花灯很熬人,龙哥第一个倒下,剩下那群趴在桌子上,睡成了猪,我也困的紧,想着趴下来小咪一会儿。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隐隐约约有人冰凉的手抓住我的后脖颈,慢慢的揉搓,那种凉,我清醒过来,只需一秒就能辨认出来那是我哥的温度。
我抬头睁眼,我哥似笑非笑的正看着我,口型对我说:你再多睡点,我等你啊。
我眉头不自觉的挑,看着睡倒一片的人,站起来就抓住我哥猛的一亲。
我哥原本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瞬间消失,反而要担惊受怕我的动静会吵醒他们。
我哥掐我的胳膊,被我亲的喘不过气,黏腻的水声被无限放大在这个小房间里,我退开的时候我哥一下一下的呼吸着空气,水汪汪的看着我,舌尖探出来舔了舔他被我咬破了皮的嘴唇。
龙哥你要不然爬起来看看,这才叫勾引。
我将我哥堵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不看我?”
我哥鼻子越凑越近,我们两人马上就要撞上时他刹住了车:“因为你和别人靠的很近,我吃醋了。”
瞧瞧,我说了我哥会吃醋。
尽管这样,我还是高兴的止不住笑。
“那你做兔子灯的时候勾引我呢,怎么算?”我去舔我哥的唇角,去咬他的嘴唇。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哥还在嘴硬,被我扯开衣领,只能仰头接受着我的舔舐。
“哦,所以你是这样摸的,是不小心。”
我的手随着我哥摸我的动作,慢慢的刮蹭他的敏感地带,我哥皮肤真的很容易就红,掐出来的,亲出来的,甚至我用点劲按一下,整块就红的不像话。
我哥憋着气:“不是你这样摸的,我就蹭了一下。”
“不信。”
我一笑,我哥就举手投降。让他投降的法子还有更多,比如现在,我捞起了他的腿,让他圈在我的腰上。
“小浩……唔……还有人……呢。”
我哥声音低低的,再配上他的呼吸,还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简直了,真性感。
我长呼一气,试图平静下来。
哥,你找查呢?
我浑身一股火气:“我知道,哥,我知道,你别动。我真他妈想在这做了你。”
我哥又变成上位者了。
他手搭在我的肩膀,闷着头笑个不停。
我:……我哥怎么这么坏了。
何家树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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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