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与星的唯一相性 第38章 38

毕业典礼刚结束没多久，就要准备开学了。

乌间凛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赤羽业送她的情人节礼物，手上捧着个手机。瞄一眼上面的日期，又欲盖弥彰把屏幕扣在沙发上。

乌间惟臣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脸埋到抱着的玩偶，双脚不断拨动跟水里游泳的鸭子一样的乌间凛。

“你在做什么？“

“啊，哥哥欢迎回家。”

乌间凛坐了起来，简单顺了下散乱的头发重新扎起来。

“就是在想怎么还没放几天假，就又要开学了。”

“你或许不能那么早去学校了。”

乌间惟臣拿出资料递给乌间凛，简单向她说了一下文件资料上的内容。

“研究院那边找到了彻底清楚你体内在实验时留下杂质的方法，在治疗完成之前，都需要呆在研究院。不过这个过程或许会非常痛苦，可能有一定的生命危险。但相应的，在这之后你不用面对随时可能存在的基因崩溃风险，也不会突然就失控丧失理智，还能比预计活得再久一些，看你自己如何选择。”

事关自己以后人生的选项，理应是要再严谨一些的。乌间凛认真看着资料上的信息，等全部看完之后，把文件往桌上一甩，倒在沙发上。

“不行了，我的脑细胞支撑不了大脑的运转了。”

“暂时还不急，开学前做出选择就好。”

乌间凛眨眨眼，拿着文件在手上晃了晃。

“我啊，一直都觉得自己运气挺不错的。所以，治疗过程中的生命危险，肯定也能被我化险为夷的，对吧。”

她说得轻快，摸出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到时候哥哥有空就来看看我如何？”

乌间惟臣收过那份文件，揉了揉乌间凛的头。兴许是被乌间凛的自信与轻松感染，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左右危难的选项了。

“当然，还得看你健健康康的长大才行。”

乌间凛嘿嘿一笑，抱着玩偶盘腿坐在地上。

“既然马上要封闭治疗了，那我这几天得抽空赶紧出去玩一下才行，哥哥~~”

乌间凛拉长语调转出了山路十八弯，眨巴着一双眼睛满是期待与渴求地望向乌间惟臣。

乌间惟臣沉默一会，颇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他从皮包拿出现金递给眼巴巴的乌间凛，成功获得玩耍赞助资金的乌间凛欢呼一声从地上蹦起，好话不用钱一般如流水说出。

“玩得开心。”

跑回房间的乌间凛倒出半个身子，抬手敬礼。

“遵命！”

说要去玩，乌间凛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她本来就不是特别喜欢动弹的人，大部分出去都是心血来潮，去的地方也一般就那么一些书店咖啡店之类，商场游乐园之类的都很少去。

她盘腿坐在床上沉思片刻，果断拿出手机把这个重任交到了赤羽业的手上。

接到电话的赤羽业有点好笑，他放下手上的游戏机走到窗边搭着窗沿。

“所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大概就走走逛逛，去点平常没去过的地方就可以，爬山或者神社什么之类的都可以，主要就是想跑出去玩啦。”

“会主动想要跑出去还真不像是你。”

听到电话那边带笑的声音，乌间凛没有否认。她鼓了鼓嘴，倒在床上，随手扯来一个抱枕搂在怀里揉搓。

“我是比较懒没错啦，这不是偶尔偶尔吗。”

“那就带偶尔没那么懒的凛小姐去赏樱可以吗？”

“好！那明天就麻烦我们的赤羽先生带我去赏樱了。”、

挂断电话，乌间凛从床上弹起来，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柜。好歹是去进行赏樱这样有氛围感的活动，不说盛装打扮，好歹要稍微符合一下气氛，不要穿一身不明所以的混搭风出去。

拿上一件还算有设计感的外套，搭配简单的白T黑裤，最后配上一些简单的饰品，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发型什么的，明天出门再看着扎好了，总归不是单马尾就是散发单马尾。至于编发这种需要手艺和时间的工作，她选择交给往后的自己。

准备好东西，乌间凛捧着手机给赤羽业发了个【明天见】，再跟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看着赤羽业的回复，乌间凛抱住手机往床上一滚，戳了戳摆在床头的娃娃。

“明天还得和业说一下治疗休学的事情。“

“怎么有人恋爱还没谈多久，就要分开啊。”

乌间凛掐着时间来到约定地点，不出所料，赤羽业已经在原地等着。他今天穿了件短款的卫衣外套，配着修身的工装裤，显得整体干练又帅气。

乌间凛默默握紧拳在心里啧了一声，她又输了。

但不得不说，有个会搭配的男朋友确实很养眼。赤羽业总能用最简单的配饰搭配服装，使服装整体和谐了不少。还会设计一些别出心裁的小细节，在每次发现的时候，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比如今天，他就在垂下来的带子上别了一个小小的樱花徽章。符合今天的游玩事项，还不突兀，又意外的可爱。

乌间凛在最后几步猛地冲过去抱住赤羽业，她勾着赤羽业的脖子，猫一样地在赤羽业胸口蹭了蹭。

“业你好可爱啊！“

得到女朋友的夸奖是件好事，但如果是被夸奖可爱的话，恐怕第一反应都不是高兴，而是有点无语凝噎。

“夸奖的词语弄错了吧，现在换一个还来得及。“

赤羽业捧住乌间凛的脸进行一番揉搓，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地威胁乌间凛更换词语。乌间凛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弯起，亮闪闪的。

“喜欢业。“

赤羽业停住手上的动作，而后再用力地搓了一顿才放开，谁让他偏偏还就吃乌间凛卖乖直球这一套。他扣住乌间凛的手，别过头还能看到他的耳垂带了点樱花般的粉。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

乌间凛盯着赤羽业的耳垂，伸出手，捏住那抹上了粉的地方搓了几下。她对上赤羽业转过来的眼睛，微扬起下巴，无不得意。

“业也非常喜欢我，对吧。”

如果这人身后有尾巴，估计已经竖起来左右晃动了。赤羽业看着那双与天空别无二致的澄澈双眼，随后，屈指在乌间凛额头上弹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下来转身做了个鬼脸。

“笨蛋——”

乌间凛小跑着跟了上去，搂住赤羽业的手臂不满地甩了甩。

他们走在晴天白云之下，走在粉的的樱花花海。

吃过晚饭，乌间凛磨磨蹭蹭在店里赖着看了半小时小说之后，才被赤羽业带着离开。她揉了揉有些鼓起来的肚子，想到今天走得有点开心还没来得及说的事情，便提议再在附近走走消消食。

赤羽业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坏心眼地戳了几下乌间凛的肚子。

“是谁说自己胃口很大能吃完，结果只吃了一半不到就不行的啊。“

被点到的乌间凛打了个哈哈，连忙拽着赤羽业的袖子转移话题。她指向马路对面的公园，面露希翼。

“业，那里有个公园，我们去坐一下怎么样？“

“好啊。“

两人来到夜晚的公园，可能是晚上小孩都不太爱往黑漆漆的地方跑，这个小公园并没什么人，只有周边立着的几盏路灯，悠悠扫开黑夜披下的迷障。

乌间凛原本想去坐秋千的，在看到一边可供攀爬的立方体后，毫不犹豫调转目标，三步并两爬到最顶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着。

她双手合着伸了个懒腰，双脚悬空晃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还在底下的赤羽业发出邀请。

“坐在上面很舒服哦业！还能看到远方的景色。”

“凛还真的跟小孩子一样，什么都能兴奋。”

赤羽业抓着栏杆，没几下就翻了上去。只不过他没坐下，而是站在乌间凛旁边的位置，双手搭在横着的栏杆上。

远处灯光汇聚，连成一条条弯弯的线，似河流淌在楼宇间隙。又细碎地散落在地上，如抓取繁星的湖泊。晚樱在风中簌簌摇摆，带来片片粉色的花瓣和缠绕的淡雅香味。

乌间凛注视着面前的景象，也融入了这片有风的夜色。

“真美啊。”

赤羽业偏过头，他看到一片花瓣落到了乌间凛的发上。风吹拂她的长发，夜幕与灯光都在她眼中化作一汪春水，温柔缀在她的嘴角，时间也安静了下来。

“是啊。”

赤羽业拿出一枚樱花发夹，代替那枚花瓣别在乌间凛的发上。他的手触着乌间凛的脸颊，声音缱倦。

“确实很美。”

乌间凛征愣地望着赤羽业，她能看到赤羽业的模样，也能看到赤羽业眼中自己的模样。她抿了抿唇，握住赤羽业的手，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业，在几天之后我就会参与到研究院那边的一个治疗实验中，因为是一段长时间封闭的治疗，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只能偶尔发发信息，或许还做不到那么快回复。”

她注视着赤羽业的双眼，纤长的睫毛抖了抖，攥着赤羽业手的力度也不觉加强。

“实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

她低下头，放下了赤羽业那只被握的手。她抓着赤羽业的手指卷了卷，又坚定地握住仰起头。

“但我运气还不错，所以你能不能……”

“我会等你的。”

赤羽业反手抓住乌间凛的手，撑着身子靠近乌间凛，在她的脸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一触即分。

“但最好别让我等太久，太长时间没出现的话，我可是会失去兴趣的啊。”

乌间凛碰了碰脸颊被赤羽业吻过的地方，脸颊沾染一片樱林的色彩。她攥着赤羽业的衣服，靠在赤羽业的怀中，听那令人安心的心跳闭上眼睛。

“嗯，我会的。”

在开学的第一天，乌间凛穿上校服，来到了研究院。她扯了扯系着的领带，看了一眼赤羽业发来的照片信息，在研究员问到怎么穿校服过来的时候，她耸耸肩笑着。

“哎呀，体验一下开学的氛围嘛。”

她碰了碰照片上的樱花，想象赤羽业站在那里的样子，忍不住上扬了嘴角。乌间凛换上研究员地来的衣服，将东西放到储物柜中。

“好，体验时间结束，那么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研究员跟乌间凛简单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安排，先是体检，再是调整身体到适合手术的阶段，接着进行手术，修养。重复几个来回，直到最后把她基因中参杂的杂志剔除干净就可以。

过程看似简单，难就难在，谁都不知道手术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运气好点，大概痛一痛就完成了。运气不好，说不定就会基因崩溃，丧命都还算好，就怕彻底丧失理智，变成有着人驱的野兽。

乌间凛也是怕的，她怕自己会露出狼狈不堪的样子。虽然平常总是没心没肺，但她还是挺注意个人形象，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要把自己打理干净再出门。更别提她骨子里就带了高傲的性子，真要变成丧失理智的野兽，她自己恐怕也受不了。

她摸了摸脖子，这次她把头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滑的脖颈。她沉思了片刻，无奈摊开手。

“来都来了，试试吧。况且我觉得我运气还不错，不敢保证一定顺利，但后面的那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更何况我相信你们也有不少的应急措施，倒不会真让我丢了小命。”

乌间凛调皮地眨眨眼，轻车熟路自己去体检房那边，后面被派来负责安抚讲解的研究员失笑摇摇头，跟着乌间凛一同走了过去。

治疗是封闭治疗，不过并没有限制乌间凛向外界的联系。在空闲时间，还是可以允许她和朋友发发信息，上上网，顺便偶尔心血来潮给乌间凛讲讲课。

总归看小说也是打发时间，上课也是打发时间，乌间凛毅然决然选择了看小说。没坚持多久，就被轻飘飘一句回学校要考试打发去乖乖学习了。

她忍不住发信息和赤羽业吐槽，说自己现在是个“病人”还要被抓去学习简直没有天理。赤羽业发了个笑眯眯的颜表情，然后紧跟着发来这几日的课业总结，还附上了一句加油。

坐在床上的乌间凛已经能想象到赤羽业是怎样以幸灾乐祸的心情发送消息过来，又是怎样口吻说出那句加油的了。

她抓了抓头发，认命地自助学习了。

很快，第一次治疗的时间就到了。

乌间惟臣特地和伊莉娜一起，等候乌间凛的治疗结果。乌间凛躺在手术床上，还心情很好地冲两人挥挥手，开玩笑说，要不是现在不能出去，她就要抱着伊莉娜吃吃豆腐再去治疗。

弄得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两人瞬间无语起来，伊莉娜敲敲玻璃，告诉她好好治疗完成，就让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乌间凛笑眯眯回了个好啊，便躺在手术床上，随着麻药的药效闭上眼睛。被子下，她死死攥着的手逐渐松开。表面上再怎么轻描淡写，但她还是会怕，意识逐渐消失之前，她听到有人说治疗开始，冰凉的东西插进了她的皮肤。

乌间凛不抱实际进行祈愿，希望一觉醒来，这次治疗就完成了。

随着手术进行，乌间凛的长发开始自发尾逐渐染上黑色，神色也变得越来越痛苦，放松的肌肉开始紧绷，似乎在抗拒什么。

早有预料的研究员条纹不乱，加大了乌间凛的束缚力度，换了新的药剂进行注射。他们注视着仪器上的数据，不断更换手上的药剂用量。

乌间凛只觉得脑子有什么东西在被灸烤，又烫又痛，恨不得把头砸碎。偏偏身体又被固定着，让她只能不断往后供着，再撑起身向下砸。

她无意识发出哀嚎，束缚着四肢的带子已经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红痕。她想要摆脱，想要发泄脑袋中破坏的**，可又偏偏不能如她所愿。痛苦不断地堆积，眼泪从她紧闭的双眼流出。

在身上泛起细密的黑色血珠后，乌间凛的呼吸逐渐平稳，也不再挣扎。看到这一幕的研究员放下心来，收集那些血珠后，又抽了几管乌间凛的血，便结束了这次的治疗。

被人带去换了身衣服的乌间凛在第二天才悠悠转醒，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缓过来这是结束治疗了。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拉出去打了一顿，思维也混乱得不行。

在被问到有什么感受想法的时候，她侧过头，认真又带了点迷茫问到。

“我怎么还带上氧气罩了。“

在一边陪着的伊莉娜笑骂一声，总算是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她看着研究员与乌间凛对话，给乌间惟臣发送报平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