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与星的唯一相性 第24章 24

在听到某个小道消息的时候，乌间凛就计划着要去一探究竟，本来是要和潮田渚他们一起过去。奈何选择的时间有冲突，两番权衡之下，她不得已放弃了与潮田渚他们去矶贝悠马打工的咖啡店。

可惜不等乌间凛扒拉出空闲时间，同行的人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矶贝悠马打工的事被浅野学秀发现，一旦上报，矶贝悠马就会面临退学的危机。

稍微算好一点的情况是，浅野学秀发话，说只要E班参加几天后运动会上的倒杆比赛，就可以隐瞒下矶贝悠马的违纪行为。

很明显，浅野学秀就是想借着这场比赛让E班在全校师生面前狠狠丢脸，从而将E班重新踩回垫底。要是真的失败，无疑对一点点建立起自信的同学是极大的打击。

矶贝悠马本想放弃这次比赛，却被同学们不由分说按住，统一决定去参加倒杆比赛，同A班正面对决。

知道这件事后的乌间凛，看着斗志高昂的同学，吐了吐舌，提前为浅野学秀默哀，看来这次有的苦头吃了。倒也不是说看不起浅野学秀和A班，而是现在的E班，确实是今非昔比了。A班人虽然多，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和浅野学秀一样，运动学习两手抓。

在报名表上的短跑和跳远打了个勾，递给矶贝悠马的时候乌间凛顺带提醒了一句。

“班长，制定计划的时候最好要考虑到浅野学秀的战斗力哦，不是打击，但是那家伙的格斗水平确实挺高的。”

“听起来，凛跟浅野还挺熟的啊。”

“还行吧？”乌间凛仰起头，食指点在下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一起参加比赛过，偶尔会找他帮忙，人还行就是挺坏的。”

“这样啊，听上去关系还不错呢。”

赤羽业收回放在乌间凛身上的目光，随意翻动手上的书。他翘着凳子，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乌间凛只当是赤羽业随口一问，看他没有想继续了解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听完全过程的潮田渚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默默把那句“赤羽业可能是在吃醋”咽了下去。他转回身子，理了理手上的书本，觉得这两个人的事还是应该要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面对即将到来的运动会，乌间凛表现出了比平常还要高的斗志。用她的话来讲，既然不能在倒杆比赛上发挥作用，那就在其他项目把斗志释放出来。

释放太过的表现就是，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她没能在往常睡觉的时间点入眠，左右翻着被子，觉得哪哪都差点什么。

再一次睁眼，乌间凛盯着天花板踌躇一番，还是摸来手机，在黑暗中打开和赤羽业的联系方式。盯着两人互发的信息，她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语给赤羽业发了消息。

发完后，她猛地一掀被子盖住头，抱着玩偶滚来滚去。

被自己羞耻的。

乌间凛不敢去看手机，在心里疯狂呐喊，谴责自己这犹如孔雀开屏的行为。

“太白痴了太白痴了，我是笨蛋吗我。”

她捂住耳朵不断碎碎念着，直到信息提示响起。上秒还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的人，下一秒就冲到床边，把发完信息就被扔到一边的手机捡起来，飞快解锁查看消息。

【那我就等着看明天凛的表现了，加油。】

喜悦就像是碳酸汽水的泡泡一般，咕噜咕噜冒了出来，满当当充斥了整个胸膛。乌间凛抱着手机嘿嘿傻笑一阵，同样编辑了一句加油发送过去，还附带了一个非常可爱以至于有卖萌嫌疑的颜表情。

她抱着手机，忍住再看一眼消息的冲动闭上眼睛。这次，她终于睡着，陷入了甜味的梦中。

睡了个好觉的乌间凛起了大早，兴致勃勃准备好早餐，噔噔噔就跑去和赤羽业汇合去到学校。可能是今天不用上课，也可能是昨晚发送的信息，一直到运动会现场，乌间凛都保持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要是有尾巴，那肯定已经翘起来晃个不停了。实际上，那对已经直立起来的白色猫耳也正完美反映出乌间凛的心情状态。

见到这样兴奋的乌间凛，赤羽业的心情也好转起来，暂且不去多想昨天乌间凛提到浅野学秀的熟稔模样。

他走过去，把乌间凛绑了但又松垮下来的头带系紧。发现是赤羽业过来帮的忙，乌间凛嘿嘿一笑，也提出要给赤羽业绑头带这件事。

“啊，但是我好像绑不紧，业你不介意的话……”

“没事。”赤羽业弯下一点腰，好让乌间凛能够绑上头带。“反正松了再绑一次就好。”

正在打结的乌间凛手一顿，扯着的带子松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不然就绑松一点好了，给自己一个再去和赤羽业接触的机会。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给摁回去了。她灵巧地打了一个蝴蝶结，退后几步告诉赤羽业可以了，端详一阵后确认过没问题，她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在和赤羽业的对视中落败，一溜烟跑走了。

“我先去赛道准备去了！”

路过的杉野友人拿着矿泉水，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凛的比赛项目不是还要过一会吗？现在这样子跑不担心等会没体力吗？”

“谁知道呢。”赤羽业耸耸肩。“可能是落荒而逃了吧。”

杉野友人捏了捏瓶子，觉得自己活该多问这一句。

而成功逃跑的乌间凛深吸一口气，开始原地热身，好让总是在脑海蹦跶的赤羽业消停一下。

“再这么下去，我会忍不住自作多情告白的啊。”

她捂住脸低声嘟囔一句，挪开手一看，就被出现在面前的浅野学秀吓了一跳。

“唔啊啊啊！会长大人，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面对恶人先告状的乌间凛，浅野学秀的回答是忍住嘲讽的冲动，把手上的水抛给她。

“是你自己在这里嘀嘀咕咕不看路的。”

乌间凛拧开水小小抿了一口，比赛快要开始，她不敢喝太多怕等会跑起来肚子痛。

“好嘛，对不起啦，等会来给我加油吗？”

“不了，我可不像你在E班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还得为等会把你们班打得落花流水做准备，就先告辞了。”

乌间凛看着浅野学秀的背影，把水放到一边，咂咂嘴。

“我就说是个很好又坏心眼的人了吧。”

她甩了甩手，在裁判的示意下站到跑道。起跑前，她看向班级等候区寻找那个红色的身影。距离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楚，不过乌间凛想，对方大概是说了一句加油吧。

在呼啸而过的风中，乌间凛成功取得了短跑和跳远的第一名。

她笑眯眯跑到赤羽业的面前，额头上还浮着一层薄汗。重新替赤羽业系上头带，她伸出手，和赤羽业在空中击掌。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啦。”

“加油！”

A班和浅野学秀的胜负心是E班的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再怎么说，只是一个学校运动会的倒杆比赛而已！用不着还请外籍外援来参加吧！一节更比六节长啊！浅野学秀，你真的对胜利好执着。

乌间凛在场外水獭搓脸，她也清楚E班大家对胜利的渴望程度不亚于A班。在杀老师精心打磨，一点一点重视自己从沼泽里爬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单单因为人数上的不对等而放弃。

如果说E班有什么让人愿意去赌赢的条件，那肯定就是不服输的拼劲了吧。

她看向场上的赤羽业，在开始前赤羽业看过来的时候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就连赤羽业这样看上去没什么在意的人，在某些时候也会对输赢执着的不得了，咬着牙也要“复仇”。

场上的大家已经摆好了阵型，乌间凛手搭在胸口前呼出一口气。

“肯定没有问题的。”

由于E班和A班有着人数上的差距，贸然出击只会给自己增添没必要的损失，只有等到A班主动出击后，才从中分取一部分人进行突破。

实际上矶贝悠马也是这么安排的，利用杠杆原理以少量的人压制住第一批进攻的人，他带着剩下一小部分人对A班发起冲击。在A班第二批佯装攻击的人逐步包围他们之后，矶贝悠马他们却转头冲进了跑道边的班级休息区，借用着摆放的椅子不断穿梭，绊住A班其他人的脚步。

看着赤羽业还故意坐在边缘等人跑到面前伸手要抓他才翻身避开，乌间凛心猛地加速，满脑子都是赤羽业游刃有余的模样。她双手立着捂住口鼻，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目不转睛跟着赤羽业的身影。

喜欢的情绪满满涨涨涌上心头，直到一开始佯装被摔的吉田大成和松村拓哉绕背奇袭，赤羽业他们也赶过去进行牵制，乌间凛才觉得心脏渐渐恢复正常，但也一下一下跳得厉害，嘭嘭的在耳边响起。

扒住浅野学秀的几人，还是因为地形以及浅野学秀本身学过武道的原因，没能如愿以偿地一举赢得胜利。再加上A班的人逐渐反应过来，有一个算一个把想拽浅野学秀下来的人扒下。

人数的劣势，再一次体现出来。

不过很快E班剩下的人也都加入了这场混斗，仅靠两人，就用杆子把A班第一批的先遣部队压制住。

越来越多的人，饶是连浅野学秀都有点招架不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堀部营借着矶贝悠马作为踏板，一个起跳，跃到了杆子的最顶端。

这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E班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顺利地拿下了这场比赛的冠军。

乌间凛看了一眼激动地疯狂拍照的杀老师，再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低落的浅野学秀。抱着自己那瓶和两瓶未开封的水，打算先过去找人，回头再去找杀老师要照片。

她把手上的水递给赤羽业，再附赠一块干净的帕子给赤羽业擦一擦身上脏掉的地方。

“来，辛苦了。”

赤羽业拧开瓶盖，注意到乌间凛手上还有一瓶新的水，又看乌间凛扭开明显喝过的那瓶看向A班的方向。拿到的胜利的喜悦也减弱了不少，趁着乌间凛注意力还没回来举起水瓶就要喝的时候，赤羽业伸手就握住乌间凛手上的矿泉水，就这么同乌间凛一起抓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乌间凛一愣，低头看看没什么水的水瓶，又看了看笑眯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说出“多谢款待”的赤羽业，脸一红，也不顾去思考赤羽业怎么还喝她喝过的水，慌忙抱着水就跑走了。

见乌间凛跑去A班在的地方，赤羽业脸上的笑收起了几分，回到班级所在区域帮忙着一起把东西搬到会馆。他漫不经心地想，择日不撞日，早点叼走早点安心。

而匆匆忙忙跑走的乌间凛平复了一下心情，没用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浅野学秀。知道他还有事，乌间凛也没多耽误时间，直接就把人喊住。

“会长大人。”

“有什么事？”

尽管有些或多或少对被E班反超的不爽，从小的礼仪还是让浅野学秀在被喊到的时候停下来给予回应，然后喊住他的乌间凛就抛了一瓶水过来。

“辛苦啦，不过下次还有类似这样情况的话，肯定还是我们会赢。”

“呵。”浅野学秀扭开瓶盖喝了一口，走到乌间凛面前，一言不发就把人的头乱揉一通。“没有下次了。”

乌间凛解下头发瘪了瘪嘴，也不去计较浅野学秀这类似报复的幼稚行为，挥了挥手就跑回自己班级所在区域，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换回校服，乌间凛和赤羽业并肩走在路上，笑着回顾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下班长大人也就不会被开除，我也就还是有机会去他打工的地方吃点心了！”

“欸，凛这么想去那家店啊。”

“嘛，因为有熟人在的店会感觉安心一点，而且杀老师说那边的吐司很棒哦。”

她捧着脸，往前跳了几步，转过身面对着赤羽业。

“我很喜欢甜点嘛。”

赤羽业走着过去弹了乌间凛一下，乌间凛嘿嘿一笑，小跑几步跟上赤羽业的步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伊莉娜老师说我身上能闻到很淡一点的甜的牛奶味，有点开心，又感觉这样显得我好幼稚哦。”

乌间凛捧着自己的脸，虽然故作困扰地叹了气，但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天空被太阳渲染得一片橙，暖洋洋朦胧胧的，也像是纱给乌间凛围了一圈毛茸茸的边。赤羽业想，确实是甜的。

乌间凛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就趁这个时候开口说破算了，从一见钟情到现在，能憋这么久实在是有点太为难她。就算赤羽业说不喜欢自己，那还可以早点歇了这个心思，以后继续当朋友，总比老是被人逗得不知所措，还不敢想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好。

内心陷入挣扎的乌间凛自然没注意到旁边的赤羽业一直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目睹着乌间凛脸上的表情变化，赤羽业弯起了嘴角。他想，也确实是时候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会过分纠结的人，既然早就确定下心意，那不如就直接开口挑明。也省得乌间凛再没个分寸界限，还能更理所当然将人圈地盘。

于是，在乌间凛好不容易斟酌完用词准备开口的时候，赤羽业站定原地，拉住了乌间凛的手腕。

太阳在他的身后降落，光将天空染成了和他眼睛一样的颜色。向来游刃有余的赤羽业，在这个时候也难得有些紧张。他握紧了乌间凛的手腕，又很好地把握住手腕没让乌间凛感到痛。收起经常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直视着乌间凛的双眼，认真地说到。

“凛，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像是在梦一般的场景。

乌间凛呆愣愣望着赤羽业，那些之前觉得的痴心妄想竟然在此刻成为了现实。莫名的，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抱住赤羽业，她合上眼回复。

“我也喜欢你，业。”

如果这是梦的话，就拜托让她梦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