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不休 第1章 解围

相眠，过来点。”是灯掌勺的爱女灯浮烟，她比相眠大点，长得亭亭玉立，识字，会绣花说实话挺喜欢跟在她身后，可以学很多。而且她手中经常攥着碎银和铜钱，趁洪楼主去巡视时偷偷遛出青楼去巷坊里面，回来时总会带着稀奇的玩意给相眠瞧，这挺不错的。

“好。”

姐姐还是没能叫出口。

很快，她们来到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她抖了下袖子，一个明晃晃的物件落在手中，见其没反应笑了笑:“小阿眠，这是发簪，不用不好意思收下。”攒了许久才凑够一对，并不是自己都宽裕着。这个发簪可以别头上，装饰自己，很漂亮的。

“浮烟，谢谢你。”

“没事。来，我帮你别上。”她凑上前来就想帮忙，可是相眠一想到回去顶着明晃晃的发簪和母亲那种妒忌的目光以及言语，就不禁毛骨悚然:“算了吧，浮烟，这有点太招摇了，回去又该被说。”

“那好吧 。”

她知道情况，也没有再过多去询问。

或许是因为我们太过熟悉。

其实她不用说也知道。更何况相眠头上已经别了支一只用桃木做成的发簪，是她自己未曾留意过而已。罢了，不与她纠缠这么多。“对了，娘这时候该回来了，我待先回去。拜拜，”相眠抬起胳膊向灯浮烟摆了摆手，在她的注视下先把放发簪装进兜里。

“拜拜，”灯浮烟伸手向回应着，并一直目送着远去，之才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叹息。

“相眠，我回来了。”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母亲的声音。

“娘--”相眠胆怯地喊出声走上前替母亲开门，她抱着琴并不方便只好由着去。“吱呀-”门顿时间就被打开，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位风尘仆仆的人，此时她刚从台上下来顾不上自己的温饱问题，就先上楼见到孩子后才眉头一松，“饼讨来了吗？”

“没有。”我如实禀告。

“什么！”她似乎对我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先是将琴放在柜子里合上盖，再小声嘀咕着:“也对，是我容颜陨碎，害得你连饼都讨不到了。”

这下相眠彻底懵了。

即使饼没有讨到，但却得到了两个糕点，同时品尝了一碗带有余温的鸡汤以及灯浮烟为相眠买的发簪，对其来说这些已经很知足了，就看见母亲惊恐的看向窗外，无法知道她到底在张望什么，只是就静静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余光散尽，依旧是你。

半晌后

相怀薇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迅速离开房间，料想大抵去膳房看看有没有吃食，好填饱一下自己的肚子否则将无法抵挡内心的饥饿。

而相眠则看着紧闭的大门，独自徘徊。

“打扰一下，灯掌勺，请问现在还有剩余的吃食吗？”相怀薇半遮着脸，搓着发白的手，昔日的名伎落魄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灯掌勺闻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和自己说话:“有的，不过现在还有一块桂花糕不知道可以不？”

“好，烦请您帮我包一下吧。”相怀薇开口。

“这是哪里的话？当然可以。”灯掌勺是个爽快人，别看他身材高大，做起事来可绝不含糊，他心想世事难料啊！往常都得他们亲自把饭送到门口叩响，才敢离去，如今倒是在自己过来取饭。洪楼主这里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相怀薇接过用纸包装后的桂花糕，连忙道谢，随即翩然而去。

回来时便见她两袖清风，看来自己已经吃过。

算了……就先这样吧。

夜色浓了几分，漆黑的天空中升起一轮金黄的圆月以及稀稀疏疏的星星为天空增添了几分独特的色彩，“要是没有你的存在就好了……”相怀薇的叹气声随着微风传入相眠的耳中，果然她还恨着其的存在，可是觉得很莫名其妙，人一旦降临在世间就自有上天的安排和自己的用途，就是逃不掉，也躲掉了，或许还是自己太年幼了点，并不能理解那些情绪，想着想着就合眸。

“小阿眠，醒了吗？”

“嗯，”迷糊中听到熟悉的嗓音，就知道是灯浮烟又来找。便迅速套上轻纱 ，带面纱，别发簪，大功告成后这才起身。看见灯浮烟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心情还是不由得开心。“走，今天闲着没事跟我去市集上玩吧。”灯浮烟今天兴致还挺高的，装扮成权贵的装束，连相眠都险些没认出来。

“这不太好吧。我今天还要跟着齐姨学习如何演奏琵琶呢。现在要是和齐姨说不去，从而跟你去市集上玩，恐怕事情会有些不妥，”相眠从柜子中翻出一把琵琶，打量着它与市集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那你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处理好，陪我？”

“三个时辰。由于我悟性比较高，可能得到响午，”相眠抱着琵琶艰难的前行，以前抱着它跑几圈都不带喘的，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那好吧，我们改日。”灯浮烟是知道难处的，便不再挽留。

相眠暗自点点头。

回头望向不远处，便迎着朝阳远去。

其实相眠也很想到市集上去玩耍，可是总有干不完的事情，洪楼主不明说，也能猜出来，她真的很想把其培养成下一名乐伎，供权贵们观赏，从而禁锢着相眠的身心，任她麻木着身形，身不由己。

“齐姨，我进来了。”

“呀，是相眠吧。快-你来的正好。”

抬头看见一名身穿青衫，长相清秀的齐姨就在相眠的眼中出现，怀中的琵琶险些掉落。

齐姨:“慢点，我不急。”

这才立住脚。

只见她上下打量着这把琵琶，呃，的确，这把琵琶年头是不小，据说是相怀薇的师傅在她伎成时所赠，尽管相怀薇日复一日的保护也不免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也无济于事。毕竟岁月不等人，完毕后齐姨这才缓缓开口，“还成，这把琵琶挺好的，是相怀薇的吧。”

“是。”

“那好，今天我就用这把琵琶教你。来，我们先把手放在这里，”齐姨没敢碰相怀薇的琵琶，只是在远处掌握着自己的琵琶，给相眠做示范，万一磕着碰着待罪相怀薇就不好了，因此她格外谨慎地看着，仿佛这才像样。

而相眠呢。

则按照她的要求把手放在上面，拧转弦轴，拨动弦丝，捻着心中的那份信念，怀揣美好未来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