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官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上浮现一丝少见的迷茫。
从宫唤羽那得来的百草萃对半月之蝇无用,若去医馆抓取寒性药物,只会再一次引起宫远徵的注意。上一次两张分开抓取的药方就被他识破了。所以这次她只能靠自己死死地熬过半月之蝇。
记忆停在昨夜她倒在地上了,看来她是痛的昏过去了......
上官浅暗忖,但没心思深究,立即撑起还有些发软的四肢,盘腿而坐,气沉丹田,让真气游走全身,细细探查体内内力和经脉。
“奇怪......出其的顺畅。”上官浅惊诧,难道一熬过半月之期,内力就能这么快恢复的吗?甚至隐隐增强?
“上官姑娘,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侍女的轻声询问。
得到回应后,上官浅只见侍女手捧食托,食托上摆满了几个汤盅,缓步朝她走来。待侍女将汤盅一一摆放在她桌前,
上官浅疑惑,柔声问道:“这是......”
侍女道:“回上官姑娘,这是角公子今早吩咐厨房做的药膳,请姑娘趁热服用。”
上官浅不解:“这是为何?”
待屏退侍女,上官浅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滋补药膳,想起从侍女那得知昨夜她昏迷后发生的事,上官浅一脸复杂,而后轻叹。
不枉她计算了月信的时日。
虽说一切都在她的设想当中,她也为各种可能做了合乎情理的应对安排,却没想到宫尚角真的会主动来她的房间。但愿宫尚角不会往下深究。
徵宫
“你来做什么?” 宫远徵语气不善,盯着端着食盒缓缓走进来的上官浅。
“特意做了些糕点,感谢徵公子赠药之恩。”上官浅柔声解释,杏眸明亮剔透,眼里透着对他的感激之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宫远徵,“还望徵公子赏脸。”
“嗯。” 宫远徵不自在地别过脸,“那你放下吧。”
宫远徵暗道:不得不说,上官浅的厨艺是真好,而且,她也是真的漂亮。
“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宫远徵尴尬地说道,只是眼神飘忽,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袖口,仿佛袖子上有什么值得他宝贝的东西。毕竟金龙胆草一事他的确有点理亏,虽然他有八成把握她是无锋。但万一不是呢,毕竟女子最在乎容貌了,就像那整日唠唠叨叨自己美貌的宫紫商!
“那便多谢徵公子了。”上官浅含笑回应,虽然她并不怎么在意。
眼神对视间,彼此心照不宣。金龙胆草一事在他们这算是翻篇了。
日暮灯影落,角宫温泉池
计算好时辰,上官浅端着放满水果,酒壶的托盘走向宫尚角所在处。
金黄色月桂肆意地绽放在左肩,宫尚角敞着黑色里衣衣襟,坐在桌前,看着朝他款款走来的上官浅。她身着莹白杜鹃暗纹藕色宽袖齐裙,看似简单素雅,但一抹丁香色横于腰间,又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称得她娇美柔媚又我见犹怜。
“身子都痊愈了吗?”宫尚角看着为他斟酒的上官浅,低沉道。
“伤口好像都好了,疤痕也没怎么留。”上官浅微笑,定定地看向宫尚角,仿佛意有所指道 “都好了。”
他没有嗅到血腥气,只有淡淡的月桂馨香和雾气里夹杂轻微硫磺的草药味。看来,她信期已结束。
上官浅右肘抵在桌面,身子微倾悬跨在桌面,手轻轻地覆在宫尚角握着酒杯的手,轻声问道:“公子,要看看吗?”声音慵懒而诱惑,仿若奇文异志里蛊惑书生的妖媚狐魅。
“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今夜的她妆容精致,平日略施粉黛已美的不可方物,现下更似那误入凡尘的月下仙娥。宫尚角声音低哑,漆黑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浅,眼底划过一抹炽热灼人的光。
“那......公子,喜欢吗?”上官浅没有避开,回望他那仿似能洞悉一切的黑瞳,缓缓问道,声线带着刻意的低哑甜糯,充满蛊惑。
宫尚角身子缓缓地向她倾去,目光忍不住盯着她随话语一张一合的檀口,鼻端被她淡淡的月桂香甜气息包围。
墨池深处,水在隐隐沸腾。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随着温泉热气不断蒸腾,暧昧欲浓。
突然,响箭信号在夜空炸开!
“远徵!”
看着宫尚角匆匆离去的背影,上官浅轻拢衣襟,眉眼间已褪去前一刻面对宫尚角时的风情妩媚,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意盈盈,为自己所算相差无几感到得意,眼里含着抹狡黠,带着看好戏的意味,“云姐姐,这次你要怎么解这一局呢?”
她不信宫远徵暗器上的毒光凭百草萃就能这么简单的解开。
况且白日在徵宫里......
若真解开了,算她云为衫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