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医官我x青楼琴师他
霍时x春晨
迎来送往这么多人,恐怕他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吧……
“怎么他也在这儿?”我诧异转头看向周篇云。在阮靖的王府宴会上,居然看到了春晨的身影。
“七夕节嘛,请几个琴师歌伎热闹一番……你这是什么表情?”他脸红一阵白一阵,反问我:“上次听见你的名号都吓死了,以为相国大人知道这事要罚我,结果是你……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没有。”
“没有你瞪我干什么,你不会真……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你千万别插手。”
他话说的云里雾里,我看向一旁敛目试音的春晨,他今日仍穿着月白色的广袖,在夜晚举杯交盏中众人中显得格外静谧。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阮靖此刻高坐主位,庭院中宾客众多,我又从不以真身份示人,不好贸然与他搭话,只好逼问一旁的周篇云:“柳雁的事刚刚过去,殿下不可能不知道避嫌——你们有事瞒着我。”
“你既然不在朝堂,就别管这些事,静观其变就好。”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从未有事瞒过我,春晨只是一个琴师——难道,柳雁?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早知今日便不该让你来——”
争执间,一道琴音悠然升起。我转身看向庭院中间的春晨,身子绰约,广袖翩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座上宾客多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知晓他名号的不少,赞扬之声渐起,都带着相狎的意味。
周篇云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夹杂着我未曾觉察过的叹息:“你看,这么多人待他都如掌上珊瑚,迎来送往这么多人,可他又记得谁呢?恐怕他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
“你想说什么?”
“……总之,你千万别护他。”
我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便有几人捧着酒杯走到春晨面前,其中一人捋着胡须笑吟吟道:“春晨指法,京城恐怕无能出其右者,实在是妙哉,妙哉。只是我听闻,曾经你的歌喉也是一绝,曾引得太女一掷千金数次流连春满楼,可惜已有多年未曾开口。不知今日是否能托殿下的福,能听得公子一曲呢?”
这些往事,我虽有所耳闻,但我们三人都无心争权夺位,也不曾听过有人留心这些逸事。只是没料到周篇云此时突然起身,朗声道:“也曾有幸为公子座上客,却从未听闻公子善歌,此时殿下在上,可不能推却了。”
春晨起身,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样子,躬身道:“望殿下恕罪,春晨于多年前就曾立誓,再不开嗓。”
“哟,这是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阮靖语气不善,春晨端正拜下:“春晨不敢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殿下,春晨冒着得罪您的风险也不肯唱,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个捋着胡须的人得了周篇云的示意,立刻上前道:“殿下,容臣禀奏。据臣所知,在数年前,这位叫春晨的琴师原是一名歌伎,曾对太女殿下一见倾心,这个贱籍的歌伎便凭借一些手段,蛊惑太女殿下,为太女殿下在春满楼搜集朝中情报。后太女殿下不知是何原因弃了他这枚棋子,他却犹嫌不足,依旧作恶多端,在春满楼搬弄朝中之事。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自此不再唱歌,便成为了一名琴师,掩盖之前的罪行……”
他仍然滔滔不绝地讲着,四周一片哗然。我心下一沉,已然明白阮靖的用意,而春晨的反应,却像此时众人在谈论的人并非自己。他们说他水性杨花,他只是沉默不语;说他罪行累累,他也不反驳;唯独说到太女的时候,他垂下的眼角,渐渐湿红起来。
只是那点湿红,在昭然若揭的政治博弈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这么说,此人作恶多年,却一直逍遥法外还名满京城?简直放肆!来人,拿下!”
“住手!”
众人看向我,阮靖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我。我看着俯身拜下的春晨:“此事全凭此人一面之词,殿下不可偏听偏信。”
“霍时你——”周篇云起身去拉我,我甩开他的手。阮靖见我无法辖制,便厉声道:“不论如何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拖延!立刻拿下!”
我大步上前,便有带刀侍卫上前拦我,那吹胡子瞪眼的大臣高声喝道:“小小医官,岂敢在此狺狺狂吠!”我拿出玉牌高高举起:“放肆!”这玉牌天下只有三枚,见之如见君主,是幼时皇帝赐我的生辰礼物。满座人慌忙下跪,阮靖也阴沉着脸起身。
“霍时,你想清楚下场,别让情爱乱了心性。”
我走上前,隔着古琴,抬起春晨的下巴。他看到是我,有些惊讶,更多哀戚,极轻地冲我摇摇头。
“此**国殃民,居然蛊惑太女殿下不成蛊惑相国大人之女!请成王殿下早下决断啊!”
“霍时,”阮靖盯着我手中的玉牌,“你太年轻,不懂得皇权是不可滥用的。”他看向我身后的侍卫,他们是阮靖的死侍,立刻上前擒住春晨。周篇云不知何时走到中间一把掐住春晨的脸逼迫他抬起头。
“你看,”他指一指面前的我。“这位大人你认识么?”
春晨被掐得双颊通红,他看着我,良久,落下一滴泪滴,轻轻摇摇头。
“这么说,你不记得她?”
他盛满绝望的眼睛垂下去,周篇云放开他,他剧烈咳嗽起来,嗓音因为长时间挤压变得沙哑。
“奴不认识大人。”
恐怕他连你的名字也不记得……
周篇云得意一笑,在我耳边低声道:“小时,你看,哪有什么真情,都不如我的床榻让他印象深刻了。”
只是周篇云并未等到我的妥协。我快速道:“众将士,见此玉牌,听我指令,保护成王入后殿。”
“你说什么?”阮靖犹疑地看我。我抬头看向四周房檐,乌云盖月,山雨欲来,于是压低声音道:
“你们没有发现,周围已经被包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