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也有春天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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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有气无力，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她的脸蛋本就白皙，这会儿眉头皱起，因为疼痛更衬得脸色惨白。

周启衡用手背碰她的额头，也是觉得奇怪，“没发烧啊。”

“……哥哥，我是肚子疼。”

他问：“吃坏东西了？”

陈然摇头。

周启衡左看右看，陈然的裤子上好像有一块污渍，到底是年长些，就算没见猪跑也吃过猪肉，等意识到这大概是什么情况，周启衡头一回在陈然面前露出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了两声，例假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来了一句，“你裤子脏了。”

陈然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下面有湿渍，她并非什么都不懂，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好要来初潮，她的舍友前几天就来了，床单染红一大片，想到这里，陈然立马窘迫起来，生怕把沙发弄脏，她蜷缩着身子，忍着疼痛回房间拿干净的裤子到卫生间换，看到内裤上的红色血迹，既尴尬又慌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先拿纸巾垫上吧，待会儿再去外面的超市买卫生巾。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要帮忙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别扭。

周启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极了，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么善良，竟然关心起这臭丫头来，算了，没爹的孩子，亲妈又不在身边，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就当他是同情心泛滥吧。

陈然没吭声，还以为幻听了。

周启衡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你不说话我就去打晋级赛了。”

陈然这回才确认自己没听错，想了想，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附近的超市和便利店有一段距离，走是走不动的，她只想躺着，顿了顿，还是道：“那哥哥……你去帮我买一包卫生巾吧，谢谢。”

越到后面，越难以启齿，耳根像是被烫过一样，红红的。

门外的周启衡嗯了一声，拿着钥匙出门，他个高腿长，又因为事情或有或少带着诡异，脚步走得越来越急，等到便利店后，一向趾高气昂的身躯不自觉弯下去，周启衡低头在货架上找卫生巾，压根不细看，胡乱拿了两包就走，收银员偏偏是个男生，视线在他身上徘徊了数秒，整得跟看精神病似的。

周启衡怎么可能坦然，好在定力不错，压根就没表现出来，幸好没遇到熟人，要不然就是丢脸丢到家了，过了两秒，又在脑海里骂街，下回他再干这种事就是狗，路上经过大排档，他的脚步放缓，又忽然折回去，让人打包饭菜。

陈然还在卫生间，接过周启衡递来的塑料袋不忘道谢，按照使用指南垫上卫生巾，腹部的疼痛好像缓解了一点，她慢吞吞走出去，听到周启衡在叫她，“过来吃饭。”

俩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难得非常有默契地撇开了。

陈然吃不下，见饭桌上摆着三个菜，不吃好像也浪费，她拿过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这是砒/霜吗？这么难以下咽？”

“……不是。”陈然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周启衡又说：“不想吃就别吃了，没人强迫你。”

不是不想吃，实在是肚子疼吃不下，过了会儿，陈然乖乖放下筷子，“那哥哥我先回房间了，你慢慢吃，吃完放在这里等我收拾就好。”

都痛成这样了，还有闲心管这些，搞得他禽/兽不如老是使唤她一样，但想想好像也是，再不是人，也没道理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周启衡横眉怒视，“我是缺胳膊少腿不能干活？少操心，等你来收拾黄花菜都凉了，顺手丢进垃圾桶的事，赶紧回去躺着吧。”

“……好。”

陈然沾床就困，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醒来，看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屋里一片漆黑，外头也没有动静，周启衡似乎不在家，出去一看，果然没人，她气色好多了，走起路来有精神，意外地发现餐桌上留有饭菜，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简单的一个吃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包回来的，陈然揭开塑料盖子，不冷不热，还能吃，其实凉了也没关系，大热天的，吃东西没那么多讲究。

兴许是中午没吃多少的缘故，陈然差点把这份饭菜吃完，胃里暖暖的，满足感也上来，她洗完澡后还不困，在客厅看电视，一直看到十二点，周启衡也没回来，想到他经常夜不归宿，陈然抱着手机，停在联系人界面迟迟未拨出。

周启衡这天晚上没着家，在外面和发小唱K打牌，他精力充沛，通宵都不成问题，KTV全天营业，几人唱到中午也腻了，就是不够尽兴，嚷嚷着下一场。

严昼川提议，“还是游戏过瘾。”

“走啊，咱去网吧。”

“网吧没意思，乌烟瘴气的。”

不少人抱怨，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周启衡身上，以前哥几个儿聚会打牌打游戏都是在周启衡家，原因也简单，因为他爸不在家，正好没有大人管东管西，要是换到别人家里，少不了被爹妈训话不务正业，哪哪都能挑出刺来，在周启衡家还能找个清净。

周启衡本来要一口答应，想到什么，就说不行。

严昼川不解，“为啥啊？你妹在家吧，我们又没有恶意。”

不是恶意不恶意的问题，周启衡也懒得解释，这丫头估计不舒服病怏怏的，再来一帮人，那不得把家里房顶给掀了。

他打着哈欠，“不玩了，一晚上没睡，铁人都不带这么熬的，睡觉要紧。”

说的也是，这几人黑眼圈都快出来了，兴奋了一晚上，也得给大脑休息的时间，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启衡快到家门时，闻到一股香味，像是什么汤，回家一看，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身影，完全不像昨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走路没声，陈然又在专注着煲鸡汤，冷不防转身看见背后多了个人，当即吓一跳。

周启衡没好气道：“我是鬼？”

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

陈然摇头，“哥哥……你回来了啊，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痛经持续时间并不长，一天左右，陈然恢复正常，生活当然得按部就班下去，煮饭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正要打电话叫哥哥回来吃饭，没想到人先到了，也就懒得通知。

两菜一汤，看着色香味俱全。

陈然盛了两碗鸡汤，自己先试两口，又悄悄抬眼打量周启衡的神色，半响小心翼翼道：“味道不错，哥哥，你尝尝。”

周启衡：“嗯。”

话音落下，只有吞咽和咀嚼食物发出的细响，无人说话，w兄妹俩平日里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倒没多怪异。

放假当然开心，不用抱着书本上课，不用为作业烦心，在家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睡到几点起就几点起，玩手机也没人管，就是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就到开学。

陈然上初二，周启衡上高一，兄妹俩不在一个学校，没有碰面的可能，只有周末回家才见得着，陈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有时经过学校操场，才恍惚失神，回想起来很久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周启衡爱打球她是知道的，经常和那几个发小同学一块玩耍，星期五放学回家，还看见他抱着一个篮球回家，不知是长期打球的缘故还是基因遗传，陈然总感觉他越长越高，应该超过一米八，而自己才一米六，刚到他的肩膀。

周启衡脾气不怎么样，时好时坏，但听说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经常送情书送巧克力，陈然起初不理解，后来才意识到是什么原因，抛开其他不谈，周启衡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他外形出众，高大挺拔，又意气风发，很容易满足青春期少女的无限遐想。

但一直没听说他早恋，说不定私下有，整天抱着个手机，指不定是在跟哪个女孩子聊天，繁杂的学习之余，陈然也没闲心思考这么多，摇摇头，把这些东西置之脑后，反正她没想着要早恋，学习要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这年的寒假，陈然原本以为会去青城，刚放假那两天，接到许雯秀的电话，说是在赶工期，忙得抽不开身，春节只放两天假，这点时间都不够路上折腾，已经决定在工地过年，工地的环境简陋，北风呼啸而过，许雯秀是想和陈然团聚，可是更不想让陈然来这里吃苦，所以让她留在云城过年。

听完这个消息，陈然情绪失落，母女俩平日里都是通过电话和视频联系，已经将近一年没见面，陈然还处于渴望母爱的年纪，不见面怎么行，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许雯秀要为生活奔波，吃完了这顿还有下顿，总要为以后的日子做长远打算。

周延明得知后，还出言安慰她，“没事，有叔叔和哥哥陪着你，家里很热闹。”

陈然点了点头，心底的空缺被填补了一块。

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周延明开车带俩个孩子上街，买糖果饼干水果、鞭炮蜡烛、牛羊肉各种，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除夕夜这天，做了一大桌的团圆饭，吃完饭嗑瓜子看春晚，比起去年过年的情形，陈然明显自在了许多。

等入v后我就不断更了，信我

再等等，就写**了，会写得更顺畅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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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