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拐角,回到了属于他的病房,一进门陈宸就抓着他哥的双手手腕,将他压到了墙上。
“就生气了?哥,你怎么那么可爱。”他贴着陈鹤朗的侧脸,轻轻蹭了下,表达自己讨好的意思。
陈鹤朗深吸了口气,躲开了他:“你随意地对待自己的生命,有想过我吗?”
见他哥眼眶有些发红,陈宸终于开始慌了。他张了张嘴,想辩驳这是他的工作,却明白当初陈鹤朗不让他考警校,害怕的正是今天。
“哥,我错了。”刚刚摘掉夹板的手有些僵硬,颤抖着摸了摸陈鹤朗的眼角。他从心理医生那儿了解了他到底对他哥有多重要,知道陈鹤朗在他昏迷前那句“陪他”并非戏言,刚才说的那句话,和要剜他哥的心头肉没什么区别。
“是,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不求你离开这份工作,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冒险之前,想想我。”
陈宸听着陈鹤朗的话,他本应是发号施令的人,此时话语中却带着哀求,明白哥哥有多担心,他不禁有些心疼,在他哥嘴角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知道了。我很厉害,不会轻易受伤的。”
他贴着陈鹤朗的脸颊,轻轻地啄ロ吻,安抚着他哥的情绪。
“受伤了怎么办?”片刻之后,陈鹤朗气已经消得差不多,话音一转,里面莫名带上了调笑的意味,显然是又有了坏主意。
“我受伤了,哥哥就罚我。”陈宸纵容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刻意眨了眨眼。
陈宸禁ロ锢的手没用什么力,陈鹤朗轻轻一挣就挣开了,他用手掐住陈宸的下ロ颚,指尖擦过他的耳垂,陈宸乖顺地任他摆弄。
“以后你受伤一次,给你打一颗钉子作为惩罚,好不好?先从耳朵开始,耳垂,耳骨,耳蜗。”他的手指随着话语在陈宸的耳朵上描摹着,像是在想象要如何为他穿ロ孔。
陈宸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红晕大有往脖子蔓延的趋势。
“打满了就只能打看不见的地方了,比如……”陈鹤朗的手指一路往下,轻抚他的喉结,再继续往下。
“过安检的时候金属检测仪就会响,你队友问你怎么回事,你就只能说,这是你哥给不爱惜自己的小狗做的记号。”
他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跟随着陈鹤朗的描述,想象着那个场景,还有钉子冰凉的触感。
“跑步的时候,衣服也会被撑起来,只能穿上背心。你好像很兴奋,这不是奖励啊小狗。”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他喜欢陈鹤朗叫他小狗,挑ロ逗中带着亲昵,是他哥对他的专属称谓。看到陈鹤朗伸出的手,他按捺不住,吻上了他哥的唇。
许久,二人才分开,陈鹤朗被他亲得缺氧,手脚有些发软,倚靠着墙,不断地喘ロ息。
陈宸笑了,他哥嘴上没个正形,其实连接ロ吻都不会换气,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纯情。
“先从舌ロ头开始好不好?这样我给你……的时候,你会更舒服。”陈宸凑上去,贴他在耳边,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
听到那两个字,陈鹤朗抖了抖。
“要不现在预演下?”陈宸笑着问。
陈鹤朗显然有些受不住了,他圈着陈宸的脖子,确保自己不滑落到地上:“去床上。”
陈宸抱起他转了个身,往床上抛,失重感让陈鹤朗双手扣紧几乎挂在陈宸身上,又被陈宸稳稳得接住,隔着他的手,落在病床上。
“你悠着点,才刚拆夹板。”陈鹤朗被他吓了一跳,埋怨道。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让你满意的。”小臂上的青ロ筋和肌肉,无不在验证着他说的话。
陈宸撑在他身体两侧,看着哥哥微眯的眼睛带着点水雾,忍不住俯身将他吻住。
吻了一会,陈鹤朗伸手抵着他的胸ロ膛将他推开,一边喘一边问:“锁门了吗?”
“没有……不会有人进来的,他们都在忙。”陈鹤朗说完又吻上去。
正值深夜,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病人们都已睡下。在这间病房里,却传来了一些异常的响动。
对于自己的这把枪,陈宸很是熟悉,只不过平时总是简单粗暴地开枪射击,摸上他哥这把,总是有些不得要领。
子弹早已上了膛,他笨拙地抚摸枪口与枪上的纹路,陈鹤朗感受着他的动作,眉头微蹙。
“你平时都是这样弄的?”他睁开了眼,询问道。
“唔。”陈宸眯起眼,显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同时握住两把枪,手感各有不同,陈宸的枪更沉重粗野,而陈鹤朗的纤长秀气,抵在一起,视觉冲击十足。
“我来教你吧。”他勾了勾唇角。
陈鹤朗先是摸上枪身,另一只手的虎口包裹住枪口,指尖偶尔略过弹夹,动作娴熟。他细白的手指与枪的色彩对比鲜明,看得陈宸口干舌燥。
这是他哥,他已经分不清楚这种快意究竟来源于身体,还是平日里高高在上、领口扣子扣到最高的哥哥正在亲手教他用枪。
子弹已经装满了弹夹,陈鹤朗将手心捂在了枪眼上揉ロ动,扳机被扣到了临界点,随时都会射出子弹,陈宸的气息也越发不稳。
在这时,陈鹤朗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他委屈地对上他哥的眼睛,陈鹤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许。”他抵住枪口,摇了摇头。
他哥的一句简单的命令,让他憋得全身都是汗。他只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像是紧盯猎物的巨狼,可惜这头狼被套上了项ロ圈,动弹不得:“哥,求你。”
“学会了吗?”陈鹤朗勾唇问道/
陈宸舔了舔犬齿,压制住冲动,点点头。
“帮我,然后一起。”他将自己的枪塞进了陈宸手中。
陈宸学得很快,模仿着他哥的动作,操作起那把漂亮秀气的枪。比起陈鹤朗的灵巧,他的手更粗糙,关节上全是茧子,还多了几分蛮劲。
陈鹤朗在他的动作下微微吸气,明明是同样的动作,陈宸玩出了另一种风格。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积蓄的弹药已经满得不能再满,扳机将按而未按,紧贴着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这是开枪的征兆。
“可以吗?”他贴着陈鹤朗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全部呼在了他泛红的耳尖上。
回答他的只有陈鹤朗的呼吸,不同于陈鹤朗的细皮嫩肉,陈宸手指像砂纸般粗粝,手上的枪茧磨过枪口,让陈鹤朗眼前一阵阵地发白,实在是有些说不出话了。
“可以吗?”陈宸使坏般托了托弹夹。
陈鹤朗轻咬舌尖,强迫自己恢复正常,才说出了那句:“开枪吧。”
伴随着他的命令,陈宸的动作更加急促,频率攀上了高峰,扳机被按下,两声叹息同时在空旷的病房中响起。
窗户被打开,微风带起窗帘,吹散一室浓稠的气味。
两人清理干净之后,一起挤在医院狭窄的病床上。
陈鹤朗刚躺上床,就被陈宸八爪鱼般缠住了,比他哥还高的个子,非得四肢并用,缠在陈鹤朗身上,脸抵着他的颈窝,发出闷闷的笑声。
“傻笑什么呢?”陈鹤朗无奈地问道。
“太幸福了,幸福得有点不真实。哥,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陈鹤朗那些坚决的拒绝,故意捅向他的刀子,都还好似昨天,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香香软软地躺在自己怀里,是先前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是啊,我的小男朋友。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给你办出院手续。”他揉了揉陈宸的头发,短得有些扎手。
“我一点都不小,宝贝儿,你已经验过货了。”陈宸压低了嗓音,不怀好意地说道。
“别叫我宝贝儿。”气流扫过耳尖,勾得他心痒痒的,陈鹤朗捂着耳朵,被这陌生的称呼躁得慌。
“就要叫,哥哥,皎皎,娇娇,宝贝,老婆,你喜欢哪个?还是……娇娇宝贝儿老婆?”陈宸一边说,一边往他哥身上贴。
“肉麻死了。”陈鹤朗把他的手从刚刚换上的新裤子里扯出来。
“觉得肉麻,那你兴奋什么?”
“我是个正常男人,被你这么摸,不兴ロ奋才有问题。住手,睡觉,不然我要罚你了。”
“狠狠地罚我吧,哥哥,以后也别去找什么外面的人了,都给我,我受得住。”
“我没有找外面的人。”陈鹤朗下意识反驳道,随后自知失言,别开视线。
“还说没有,我都听到了。那个男生叫荒荒是吧,你知道我在门外?”陈宸掐住陈鹤朗的下巴,逼迫他直视着自己,想起那天他像丧家犬一般蜷缩在陈鹤朗的专属房间门口,却没有资格出声,眼睛又开始泛红。
“我那天晚上没碰他,只是让他自己玩,你仔细听就听到了,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连耳机都不敢带。”显然,陈鹤朗对陈宸的到来完全知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大概是还去查了监控,甚至连他摘了耳机这种细节都知道。
“那你还天天跑到俱乐部,连家都不回?”听到这,陈宸有些不敢置信,抓紧了陈鹤朗的手腕。
“当时Kevin在续期俱乐部的营业执照,我每天都要过去帮他改文件、审合同,你以为我是去玩的?”陈鹤朗笑了。
陈宸闭了闭眼,回想起他度过的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他的嫉妒是如何让他痛苦,甚至险些放弃对他哥的感情,竟然都是一场误会。
与其说是误会,不如说故意,陈鹤朗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推开。他早就看清他哥的真面目,但知道想象中哥哥与他人亲密的场景并未发生,对他戏弄的埋怨又夹杂进了说不清的高兴,陈宸再次亲上陈鹤朗的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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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