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在上[婠暄] 第76章 宋玉华的了解

捧着水果往前，等着宋玉致做好些许心理准备，抬头时，她几乎已至宋玉华暂歇脚的门口，然后收获熟悉人的招手微笑。

“玉致妹妹来了”。

点过头，宋玉致瞟了一眼解文龙身侧合住的门，紧张的心倒是放下些许，“怎不在里面陪我姐？还是我姐不在？”，刻意的问，过于明显。

“你快别打趣我了，你要来，你姐怎会不在” ，解文龙在这一瞬，倒是正经不少，就是脸有些苦着。

“也是”，关于这点，宋玉致还是有些把握的，只不过瞧着这两人直到现在都未有和好，她不免开始在意，只见她两三步走近解文龙，附身朝人靠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心里却打定主意，若此事是解文龙伤害姐姐，她手上这盘果子，可直接朝人砸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你姐就是爱操心”，解文龙刚要说，传入耳中的开门声，令他骤然闭嘴，然后又迅速改了口径，“是我不听规劝，你姐的苦心，被我这个没良心的浪费了。”

“玉华，你怎么出来了”，扭头看向宋玉华时，又是一副倒贴样，甚至有些许“恬不知耻”，并非贬义。

无语地摇摇头，传入鼻中的气味，令宋玉致下意识地皱眉。

对解文龙这般，宋玉华倒是习惯，只在微微无奈地白了一眼对方后，扭头示意屋内，“凉得差不多了”，在听到她的话后，解文龙罕见地面露难色，可也仅仅只是一瞬，当看到宋玉华脸色逐渐变化时，这人便直接小跑到屋内，似生怕惹对方生气。

而直到这时候，跟随着进来的宋玉致才理解姐姐先前意思，在屋内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碗，碗中盛着什么，随着走近，只见解文龙已如壮士断腕般，将碗中存在一饮而尽，整张脸扭曲得泛起难受，引得宋玉致仅仅只是看着，嘴里便好似已泛起苦意。

碗放下时，残余的黑色汤汁，贴在碗底，舌津上泛起一阵莫名的苦意，令宋玉致忍不住在意，向碗投去好几眼。

解少龙很自然地接过宋玉华手中递来的蜜饯，猛地塞入嘴中，苦涩的表情才有所好转，而彼时宋玉致默默将一切瞧在眼中。

注意到她的视线，宋玉华直接拆穿：“要不要也来一碗？”。

在话后，只见宋玉致脸色骤变，整个神情都散出无尽的抗拒，又连连摆手，“别，别，我普通点的好”，好似是要她命一般。

“你怎会普通”，宋玉华盯着眼前人，话语中藏着的怒意，就是一直相处过的姐妹，才会立刻察觉，引得宋玉致立刻乖巧，唤了声“姐”，有些撒娇求饶的意思。

气是真气，宋玉华撇眼看向一侧，感受到她的目光，站在不远处的解少龙当即明白过来，“我出去看着”，旋即便拿着空碗，在宋玉致的注视下，走出房间。

随着门被合上的那一瞬，所造出的声响，令宋玉致立刻提起心，情绪上却已放弃挣扎，一副等待着处理的状态。

周遭太过安静，听着自己的呼吸，过于压抑的氛围令她不适，最终还是抢先开口，“姐～”，轻唤了一声。

见她如此，宋玉华心就越发软，母亲早逝，嫡子自有父亲，她和宋玉致互相牵绊着长大，又岂会轻易更改，“你做了什么，想必无需我点明，我来此亦不是想追究”，停顿下，宋玉华如今眼中是无奈下的心疼，她这妹妹差点将宋家引至风口浪尖，若真与宇文化及闹大，就算是父亲，怕也不会轻饶。

“玉致，你告诉阿姐，你可是喜欢那李世民”

“世民哥？”，这陡然转走的话，打得宋玉致有些措手不及，可也正是因此，她眼中情绪没能去遮掩，疑惑不解分明，不似有着爱恋。

这倒是让宋玉华闪过一丝吃惊，只是很快又压下，“你一向聪慧，这些年来，若有行差踏错，皆与李家有关，我还以为你”，刻意没有太过点明。

“怎会”，不过宋玉致倒是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否认：“世民哥是哥哥，和大哥一样。”

“只是哥哥？”

“自然”，宋玉致连连点头，“世民哥立志高远，我心有崇拜，断无半点男女之情。”

这点，宋玉华相信，爱与不爱，她经历着，看得出来。

“既如此，那是为何？”

“为何？”，宋玉致听不懂。

“凭你的性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为李家破例，若不是李世民，还会是谁？谁值得？”，若是李世民尚能理解，可除开他，即便是宋玉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李建成和李元吉，算了，当不会是他们。

当听到那句谁值得的时候，宋玉致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是李秀宁，是那种她几乎无需思考便已浮现于思绪中的答案，那么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可也因此引来委屈，“一定是因为我爱慕谁吗？”。

“自然也不一定，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宋玉华很想认同宋玉致的话，可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只是想让一切顺着她的想法发生，想着也许这样，能帮上她一点，她如此厉害，当有一个施展的台子，可天下总没那么简单，但若是能有我，是不是能好些”，如实回复，宋玉致想得很少，一直以来，她只是想保护一个人，也不想看她为一件件事皱眉，不想见她被困于无形的牢笼之中。

看着眼前逐渐变化的双眸，眼中的情绪分明在热烈渴望一个肯定，宋玉华突然像是被什么刺中，心跟着疼了一下，既然有着方向，可为何玉致看上去还是那般迷茫，像是在迷雾中行走，那般苦涩孤寂。

“你说的”，宋玉华本想问那人是谁，却在想到谁后骤然停嘴，伴随着睁大些许的双眸，她那微微颤栗的眼睫下，双眼可显震惊，尽管她很快理好思绪，压住那探寻到答案的心，还是没能避开眼前人。

“姐，我知道此番擅自出手，牵连宋家，该受责罚，你别生气”，只不过，宋玉致以为她是为自身所言而怒。

听着这话，收回心思的宋玉华静静看着，她要如何开口，告诉宋玉致，这其中所流转的情，最终不过是闭上眼，竟有些腿软，手下意识去摸椅子，感受到宋玉致的手伸过来，她没说话，只是握住。

才坐下，只觉头有些胀痛，抬眼又见宋玉致眼中满满担忧，心中更觉难受，“玉致”，她唤着，原本握住宋玉致的手松开，摸了摸眼前人的头，随后又缓缓落回原处，轻握住那人的手，“此地我不宜久留，你也是。”

“姐”，宋玉致下意识想逃，本能的抽手却才察觉手已被人紧握住，令她不敢再做挣扎，“我不想回去”，只得开口拒绝。

“由不得你想不想，父亲下了令，你得跟姐走”。

“姐，我不放心，现在宇文化及”，思及那个与自己对质的人，此刻厌恶的人却成了她宋玉致的救命稻草，只可惜话头被打断。

“宇文化及早在安排撤离，他压根不会真与水龙帮为敌，与宋家相斗”。

“可李家呢，我若走了，没了水龙帮，那杜伏威可就在附近，秀宁姐，会很危险。”

在听到宋玉致提及李秀宁时，宋玉华的眉头一皱，只是很快又松散开，“李世民早在暗处，此番之事，李家早被牵扯其中。”

“世民哥？”，这倒是令宋玉致没想到，她似乎对周遭了解过于陌生。

“若没有你，没有水龙帮，他接回李秀宁名正言顺，至于那杜伏威，你们可比不过关于「长生诀」的秘密。”

“可是”，宋玉致依旧犹豫，可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没有护送双龙离开的理由，秀宁姐还需要她吗？她不知道。

“你究竟是不想随我离开，还是舍不得”，名字已到嘴边，可最终还是被咽下，随后但听宋玉华一声叹息，“你可知刚才你姐夫喝的是伤药。”

话，将宋玉致的心提起。

将摆在桌上书翻向下一页，那原本的兵法论策却在下一瞬于脑海中消散，令李秀宁不得不翻回去，再度重看，可思绪却又忍不住飘走，回到宋玉华出现的那刻，此事闹得足够大，连宋玉华都被引来，令她总会想起宋玉致，忍不住担心，便忍不住有叹息。

是看不进去一点，无法静心，一旁的红拂看着，心里也隐隐在意，当李秀宁再次皱眉，传出叹息，她终于没忍住开口，“小姐”，敲门声却在此刻响起，令她不得不收回心中言语，转而去开门。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子，红拂几乎直在原地，眼睛也瞪大些许，直到耳边传来李秀宁的呼唤，她才眨过眼，侧过身，看向李秀宁投来的视线，“解夫人来了”，有所解释，随后又对门口女子，礼貌道了声，“请进。”

听到是宋玉华，李秀宁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在看到女子踏入进来后，又主动迎上去，“玉华姐”，依然唤起以往的称呼。

这让宋玉华有些触动，扬起笑，唤了声，“秀宁”。